将军名叫方无难,十六岁便参军,在军队底层一路打拼,到如今二十八岁,成了中州边境最有威望的大将军。
无人不敬畏将军的勇猛,也无人敢靠近这一身煞气的杀神。
他所保护的中州人民,军队里的战士,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惧怕他。
就连那至高无上的皇帝,也忌惮他。
这次时疫爆发,南、北、中三大洲的皇帝就像是暗自说好了的一样。
把患有疫病的、或类似的统一驱逐到了死亡沼泽。
三洲均不提供粮食,草药。
只派遣了各州的兵卒来镇守警戒线,以免患时疫者偷跑出驱逐之地。
方无难就是中州的皇帝派遣来守边境的。
皇帝只给了他四个字,那就是“越界者死!”
不管方无难他如何不忍,也只好执行命令。
只能尽自己所能,散尽所有家财为被驱逐在这里的人们购买物资送来。
时疫最终还是找上了这位威风凛凛的将军。
心地善良的将军,觉得这是拦着这群被自己的国抛弃的人们回家的报应。
在得病的初期就偷偷的离开了军营,独自来到了驱逐之地的角落,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将士们虽说惧怕于他,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敬畏。
得知将军,独自离开进了这驱逐之地后,顾不上自身的危险,进入这里,疯狂的寻找他们将军的踪迹。
病患们所居住的这片土地,属于死亡沼泽,土地却很干爽。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南大洲。
南大洲的地理环境比较干,沙漠在这里是非常常见的。
这片土地虽说属于死亡沼泽,但更确切的来说,应该属于南洲。
可这片土地实在是太过贫瘠,南大洲不要,其他两洲也不要。
这里便自动划给了死亡沼泽,成为了死亡沼泽唯一的一片,干爽的土地。
这片地也是很大的。
将士们不眠不休的找了很久,才在驱逐之地的某个角落找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将军。
方无难的病症不知为何,要比别人病发的快上几倍,没几日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油尽灯枯的模样,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叼着。
要是这个气泄了,这人也就死了。
.......
秦艽的帐篷外.......
此时的刘刚还跪在地上。
岳芽坐在帐篷内,手上依旧不停在本子上书写,却也通过敞开的帘子关注外面的情况。
“唉......” 狠狠地吐了口气,试图缓解她此时复杂的心情。
这是她最敬畏的人。
也是这里所有病患最敬畏的人。
这里的人都知道,自己是的家人,被自己的国家所抛弃,在这里自生自灭。
是方大将军自掏银钱,为众人购置粮食,众人才能苟延残喘到今日。
其中也包括秦艽。
她还记得,那时自告奋勇的要来到这驱逐之地,来尽自己所能,研制治疗时疫的药时。
那拦着自己不让进来的将军却直接跪了下来,谢自己如何的大义。
自打她来到了驱逐之地,方将军还主动的送来各种各样的药材。
“方将军,我现在的确新研制出了一种可以解决时疫的药方。但是.......”
秦艽看着明明骨瘦如柴的人,眼神却依旧锐利,不由得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那是由三种毒药混合而成的,虽然能解决时疫的根本,但那依旧是毒,能致命。”
“即使我已经研制出了解决方法,也不保准一定能活。”
“你.....”
秦艽认真的看着方无难的眼睛说道:“你要试试吗?”
方无难早已无力开口说话,就连动一下手指也很艰难。
只有方无难自己知道,他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才微微的动了下自己的头,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秦艽理解了方无难的想法。
她二话不说,转身回了棚子,拿出了一个小瓶,和自己刚刚搓好的解毒丸子。
小瓷瓶里装的就是三种毒物混合而成的毒汁儿。
经过秦艽的反复计算,成人服用的毒汁儿剂量,大概需要半瓶左右。
秦艽再次走出帐篷,表情非常的严肃。
她看向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猛男,命令道:
“去!掰开他的嘴。”
“啊?好!好的!”刘刚赶紧抹了把眼泪,起身大步来到了将军边上。
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很用力的把方无难的嘴掰了开来。
秦艽深呼了口气,狠心的把半瓶毒汁儿倒进了嗓子眼。
方无难也配合着做着吞咽的动作,把毒汁咽进了肚子。
“先抬到棚子里,我要随时观察方将军。”
秦艽指挥着抬着抬着方无难的兵卒,进了秦艽帐篷旁边的棚子。
她一刻也不敢离开方无难的身边。
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观察着他每时每刻的变化,右手也一直掐着他的脉搏。
视线内的桌角还燃着计算时间的香。
秦艽眼看着毒汁入腹后,方无难那原本嘴唇毫无血色的嘴唇,慢慢的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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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是一副中毒了的现象。
手指下的脉搏,也开始慢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
方无难得脉搏跳动的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虽然跳动的速度很慢,但却开始变得比最开始有力。
秦艽知道,这是那毒汁起了作用,心脏位置的诡异肉块应该是已经化为了一滩血糊糊。
方无难吐了一口黑血,哽的一声便晕死了过去。
她赶紧命守在另一侧的刘刚把放无难得嘴掰开,把最把解毒丸化成的粗暴的灌了进去。
之后她依旧不敢松懈,守在放无难得旁边。
进入驱逐之地寻找将军的众将士,打从一开始就守在棚子外,紧张的等待着结果。
本来守着秦艽帐篷的人也一样在外面守着。
由于她在凡界大量的使用神识,而且凡间灵气稀薄,无法重新补充。
这就导致她现的头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都还好,这点疼痛,她完全挺得住。
她放下了手中的笔,转了转发酸的手腕。
没日没夜的书写,她已经写了不下三本的手记。
但还有很多没有写出来。
岳芽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至少还要写七本才可。
她神识一动,手里凭空多了一个烟杆子。
岳芽熟练的把烟杆子递到了嘴边,吸了两口,过了很久,才吐出了一口白烟。
要是有人看见一定会很震惊,没有经过点火的烟杆子,竟然可以直接吸。
可现在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旁边的棚子,没人看到这神奇的一幕。
但凡事都有例外......
黄秀娘听说这些穿着盔甲的军爷许久未进食了。
就想着多少准备些稀饭,让他们先垫垫肚子,就煮了一大锅的稀菜粥,用木桶装好,拎了过来。
装满稀粥的木桶,很沉。
黄秀娘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哪里干过这些重活,拎着木桶的她,一路上都是走两步要歇半天。
就这样磕磕绊绊的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在她再次放下手里装满稀粥的木桶,准备直起腰休息时。
她一抬头,正好看见了,端坐在秦艽帐篷里的那个女扮男装黑黢黢的少年,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烟杆子,直接送到了嘴边吸了两口后,吐出了烟雾来。
这个世界的凡人绝大多数都知道有修仙者。
但却错误的把修仙者认做仙人,能守护凡人。
此时黄秀娘就把岳芽认做了来拯救众人的神仙。
她震惊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来。
理智告诉她不能声张,她死死的捂住了嘴巴,连呼吸都不敢加重。
生怕自己的呼吸惊跑了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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