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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每次周一, 糯糯都能提前品嘗到大人上班的“生無可戀”。
以前沒有哥哥的時候,他都是繃着小臉。
現在可不同,他是嘟起小嘴巴,越明顯越好
——當然是因為哥哥會格外關照他嘛。
林文宴自然考慮到這一點, 因此請管家阿姨送早餐到卧室。
起得早, 一大一小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玩玩鬧鬧地吃完再去幼兒園。
林文宴沒敢告訴小崽子, 今天他還要“換新衣服”去參加活動。
第一次發現,當明星是這麽吸引小朋友的事情。
糯糯啃着奶黃小包子,想起爸爸今天也要很早去公司開會,忽而內心平衡。
林文宴看着小崽子的模樣,內心活絡得恨不得眼裏在上演一出戲。
糯糯偷偷瞅一眼哥哥, 開心地靠過去, 小腿也并着哥哥貼好。
正高興呢,床頭櫃的兒童手表響起鈴聲。
林文宴伸手接過來, 看到顯示的是德文:“nono, 這是誰找你?”
糯糯蹙眉,小手指戳戳屏幕接通:【叔叔?】
大眼睛向上看着哥哥,聽着對方的話,小表情有些吃驚。【真的嗎?爺爺生病了嗎?】
遠在德國的叔叔Henri:【是,你最近有時間可以來看看爺爺嗎?】
糯糯嘟嘴:【叔叔, 我跟爸爸說。】
Henri:【好,我一會兒也會聯系你爸爸。】
林文宴聽小家夥說德語時, 神色不情不願的, 總感覺是有什麽要緊事。
糯糯挂斷電話後, 撲進哥哥懷裏, 咕叽咕叽地說了情況。
“那nono要去德國看爺爺哦?”林文宴揉揉淡金的毛茸茸頭發,雖不太清楚情況, 可是小崽崽似乎并不是十分喜歡德國的親人?
他低頭揉這小崽子的臉,看着他的眼睛,“寶貝?”
糯糯仰頭,下巴靠在哥哥胸膛上,鼓起小奶膘:“等papa說。”
林文宴低下頭去,在他小臉蛋上貼貼的,輕輕地說:“好的,我們等papa來定。先不要擔心哦。”
不管是在擔心什麽,他都希望小崽子不要受到任何影響。
但是糯糯依舊将這件事放進心裏,且開始憂心忡忡。
坐在兒童座椅上,他都握緊哥哥的手,生怕他要被帶去德國,和哥哥分開一般。
林文宴發了消息詢問糯爸,回複的消息是,需要先确定爺爺是否真的生病。
他有點迷惑,難道爺爺會裝病來“騙”糯糯去德國?以前難道發生過?
他忍不住詢問道:“寶貝,你跟爺爺的關系……好不好的?”
糯糯點點頭,又搖搖頭。“一會兒好,一會兒不好。”
小手指戳戳自己的腦袋,“papa說,爺爺這裏壞了。”
林文宴想,你們家這親戚關系,還真是都時好時壞啊?
他覺得小崽子可能未必清楚,估計得問糯爸。
到幼兒園後,他彎腰幫糯糯整理小衣服,雙手捧住小臉蛋:“寶貝,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聯系papa,好不好?如果找不到papa就找哥哥。”
糯糯疑惑,拉住哥哥的手腕,奶聲奶氣地詢問:“為什麽~nono先找宴宴啊~”
林文宴抱抱他:“笨笨,哥哥不了解家裏的事情,所以處理問題肯定要找papa。如果找papa說完了,再想有跟哥哥說的,就聯系哥哥。知道了嗎?”
“哦~”糯糯聽懂了哥哥溫柔的話語,忽而心情雀躍起來。
沒錯哦~
papa可以處理世界上所有問題
——除了幼兒園不能被處理
林文宴見他好像又開心起來,目送他跟着小朋友們一起進去後,才轉身離開。
張師傅直接送他去一個專業的大型錄音室,曉竹和團隊其他人都在等,上午是要在那邊錄樂器的伴奏。
錄音室是章倩雲安排的,有非常高規格的配置以及各類伴奏樂器,是諸多明星錄制唱片的合作地點之一。
林文宴打算将三首舊歌先全部錄制完成,接下去的主要精力放在新歌上。
雖然三首歌曲都是他曾經銷量不錯的白金單曲,上次成康聽過之後,發自內心地誇贊,着實找不出什麽缺點。
但可能聽了這麽多年,他有點倦怠,總覺得應該可以精益求精,更進一步。
休息時間裏,林文宴哼着其中一首歌曲的曲調,沿着迂回的走廊緩慢行走。
錄音室分大型錄制廳,可以容納樂隊、合唱隊,和各類樂器;而這走廊的兩側則是不同的mini樂器錄制房。
他手裏拿着一瓶水,安靜地來回走動,捕捉曲調裏些許微妙的情緒。
經過其中一個房間門時,悶悶的琴聲傳揚出來,他腳步一頓,雙眸看向這扇門。
是大提琴。
渾厚的琴音,深沉而柔和。
像是一只寬大溫柔的手拂過林文宴的面頰。
琴聲斷了,林文宴也沒注意到,站定沉思着。
門被人從裏面打開,是一個年輕女孩子,她看到來人,往後退一步:“你是……林老師好。是要用樂器房嗎?”
“你好。”林文宴看向她,“是你在拉琴嗎?”
“對,我就……清理的時候碰了下。”女孩子似乎有些害羞,低頭仿佛是在認錯。
林文宴瞧出端倪,詢問道:“你不是來這裏錄音的?你是……”
“我是在這裏兼職。”女孩子似乎并不十分想和他多溝通,露出怯怯的神色,而後沿着門框溜出去。“那我先離開,林老師有需要可以去前面找,都有人在。”
林文宴疑惑,他是洪水猛獸嗎?為什麽這個女孩子看起來這麽畏懼他?
他輕聲道:“稍等。”
女孩子頓步,慢慢轉身,不敢擡眸的表情,似乎像是被他刁難一般。
林文宴直接問道:“你認識我?我們在哪裏見過?”
女孩子謹慎地搖頭:“沒有沒有。”
林文宴也不預備真的為難她,只是道:“你剛才的琴聲很好聽,如果我想邀請你為我的音樂伴奏,你有興趣嗎?”
“什麽?”女孩子猛的擡頭,看向他。
一時間,林文宴似乎看到她眼底有光斑在閃爍,像是有些激動。
半分鐘過後,他柔聲詢問:“小姐,你怎麽了?我們是不是有過什麽誤會?”
女孩子低下頭,嗓音弱下去:“林老師,我,我叫寧可可。您可能不知道我。我和……”
“薛非?”林文宴在她遲疑時,說出這個關鍵名字。
寧可可再次擡頭看着他:“嗯。”
她局促地指着走廊盡頭,“那我先離開。”
“等等!”林文宴覺得這女孩子好像惶恐得宛若受驚的小鳥雀一般,“你考慮下我剛才說的話?”
寧可可這才不敢置信地詢問:“是,真的邀請我嗎?林老師?”
“是啊。”林文宴淡笑,“你和薛非的事情,錯不在你,你不必驚慌。”
他以為在微博上憤而揭露事實的女孩子,會是堅定勇敢的模樣,看來還是過于刻板印象。
寧可可女孩子原來如此弱不禁風,且情緒敏感易于波動。
林文宴想,這樣一個柔弱的學生,為了保護自己的作品敢憤而一搏,挺叫人佩服。
“你不用立刻給我答複,我一點前都在,想好了來找我。要不我們加個微信?”
寧可可見他拿手機,連忙擺着手走遠:“不不不,我找您!”
林文宴:……怎麽感覺像是上次的事情令她成為驚弓之鳥?
“那我能進去用大提琴嗎?”
寧可可轉身點點頭,随後又鞠個躬,手足無措地跑了。
林文宴想起以前團隊裏有個社恐新人,也是這樣。
他有一次不小心踩住對方的腳,對方會面紅耳赤地拼命跟自己說對不起。
他進琴房。
立架上有三把大提琴。
林文宴取出其中一把,落座後,拿起勤找了找感覺。
他已經很久沒碰過大提琴,落弓時,手法生疏得自己都想笑。
走廊外。
寧可可去而複返,微微側着耳朵,專注地聽着房間內的琴音。
可以聽得出拉琴的人似乎是在适應中,但這首歌曲的曲調卻是格外動人。
——是林老師準備中的新歌?
林文宴好不容易将一段曲子拉完,簡直沒耳聽。
算了,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
他想等一等寧可可的答複。
回到錄音房,林文宴讓錄音老師将《過度》留一留,“等試試換個樂器伴奏再聽下效果。”
錄音老師确認自己的耳朵沒聽錯,不免啞然笑着問:“林老師現在這首歌已經很完美了,還要換嗎?”
“嗯。想聽聽新的效果。”林文宴道。
正說話,曉竹過來低聲提醒:“哥,有個……寧可可找你。在外面。”
林文宴看一眼時間,隔了一個小時。
挺快的。
曉竹驚訝道:“我剛剛才想起來她是誰,好巧啊,她居然在這裏兼職。”
林文宴的手掌按在曉竹肩頭:“希望她能答應我。我可不想自己拉大提琴。”
“啊?!”曉竹不解,亦步亦趨地跟出去。
寧可可是做好準備來的,所以再次看到林文宴,沒有剛才的緊張。
她終于注意到面前的人是很英俊帥氣,比娃綜裏看起來眉眼更精致,像是天生吃明星這碗飯的人。
很難想象,擁有如此優越外在條件的人,竟然還是一個唱作俱佳的實力歌手。
“林老師,那個我……我……”
寧可可糾結起來,很不好意思。
曉竹總覺得她手裏如果有個手帕,可能要當場擰出一只小老鼠。
她看向林文宴,眨眨眼:哥,咋回事呢?
林文宴可不想曉竹誤會自己在外面欺負人,連忙道:“你答應了幫我的忙對吧?真是太好了,謝謝你。我可以叫你可可嗎?”
“嗯,可以。”寧可可勉強地微笑下,實在是神經繃緊,笑得有些醜。
林文宴同曉竹解釋一番後,就請寧可可試試用大提琴演奏《過度》。
助理臨時打印一份琴譜,交給寧可可。
錄音房裏。
寧可可獨自抱着琴坐下,隔着透明玻璃看向外面的人,仿佛可以從他溫和的眼神裏看到鼓舞與肯定。
剛才進來的時候,本來還有助理和錄音老師,編曲老師。但是林文宴特意請他們先去忙別的,他先聽一聽大提琴。
寧可可想,原來林老師真是這樣好的人嗎?
她想起之前在微博上總看到觀衆誇獎他,并沒有切實的感受,現在才發現原來大家并未誇大事實。
她深呼吸,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OK,這才專注地看向琴譜,拉開琴弓。
林文宴怕她過于拘謹,只是戴着耳機轉過身,背對她開始聆聽。
《過度》這首歌的基調是先抑後揚,大提琴的前奏在帶給他新鮮感的同時,的确是更完美地吻合基調。
他不禁想,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寧可可完全是抱着一種學生心态演奏全曲,結束後,戰戰兢兢地問:“林老師,這樣可以嗎?”
林文宴輕笑着反問:“你覺得這首曲子怎麽樣?”
“很好聽。”寧可可低頭,将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曲風很成熟,旋律上應該是有考慮到大衆流行音樂市場的喜好,會是一首很成功的商業歌曲。”
林文宴挑眉。
寧可可沒等他的聲音,趕忙紅着臉道:“對不起林老師,我……我不是要評價這首歌曲。”
林文宴道:“這的确是一首商業流行歌曲。你的感覺是對的。”
他好像不能說這是“成功的商業歌曲”,畢竟那都是過往的戰績。
他大步流星地去開門,讓曉竹進來:“你能同可可談一下合作的費用?”
寧可可手裏還拿着琴弓,恍恍惚惚地指着自己:“合作?我?”
表情似喜非喜。
林文宴點頭:“是,我們合作,願意嗎?”
寧可可一百個願意,拿着琴弓彎腰:“謝謝林老師!”
曉竹感覺她都要帶着哭腔瞬間落淚了。
她猜測可能是薛非的事情裏,雖然寧可可是受害者,但可能并沒有外界想的“贏得勝利”。
林文宴有些理想化地認為,一個能為了自己的作品站出來面對強大力量的人,至少不會太壞。
他溫和地道:“不用謝,是你的琴聲很合适這首歌。”
曉竹在旁邊見狀,默默地想,文宴哥真是看起來挺沒心沒肺,認真相處就會發現,是很認真地在對待周圍的人。
有這種老板,也不失為一種幸運吧。
林文宴剛和曉竹聊完寧可可合作的事情,接到了糯爸的電話。
邀請他一起吃飯。
他有些驚愕:“現在?都快一點了,你還沒吃飯?”
傅煊道:“今天有點忙。你吃過了?”
林文宴想,我的午飯都快消化了好嗎?!
要去嗎?
還是不去?
去的話,會不會發生昨天那種事?
傅煊見他沉默,便問道:“不方便是嗎?”
林文宴嘀咕道:“那我過來,你跟我說說糯糯的爺爺什麽情況?”
傅煊:“嗯,我派車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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