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七十里。
三巨头总算团聚,诸葛亮、陈芝豹、关羽、李嗣业、戚继光等人拱手抱拳,纷纷跪地拜见。
林承天抬手,算是免礼了:“这一路上,有什么见闻?”
陈芝豹大步向前,潇洒回应:“多亏您布置兵分三路,让中州军队无法从水路、陆路大规模逃窜,一露头就被我们赶了回去,现在剩余的,都聚集在皇城附近了。”
诸葛亮轻松抚须,开口的声音比之前坦然几分:“这些军队如今知晓厉害,知道不能硬碰硬,转做缩头龟!”
闻言,众将士不自觉朗声大笑。
军中气氛顿时火热起来。
林承天扫了众人一眼,淡淡道:“我们也该商议攻城的事情了,诸葛,你可有想法?”
每逢攻城,都是诸葛亮的专业领域。
说完,诸葛亮恢复正色,眼睛愈发亮晶晶。
诸葛若有所思:“亮以为,皇城气度非凡,与寻常城池有很大不同,以王公贵胄、天家子弟居多。
但身份再尊贵,也是人。
是人,就有人性。
而人……”诸葛亮顿了顿,声音又冰冷几分,“会惊、会惧怕,走投无路之下,容易做出蠢事。”
此话倒是不假,抓住这个弱点,能搞一番事情。
“围城。”林承天灵光乍现。
刚从嘴中冒出来,就获得一致认可。
关羽思伫一二,不忘建议道:“围城是可以,但要小心大军偷跑,试图里应外合。”
林承天听完笑了笑,惹得关羽莫名疑惑:“放心吧,以我在京师住了十八年的经验……”
“除了大军,想走的走不了,不想走的说不定还会被赶出来。““传令下去,驻守水陆两路,看好了,一只苍蝇也别让飞出。”
“是!”众人纷纷散去,留下眸光闪烁的林承天。
……
皇城内。
围城行动还没开始,林承天兵临城下的消息已传至城内。
一时间京师沸腾,市井坊间争论不断。
有的说林承天要滥杀、滥抢、滥奸。
有的说林承天要水攻和火攻双管齐下,重演诸葛亮呼风唤雨的本事。
一尊尊传来盔甲摩梭、战马奔腾的声音,透过石墙,叩问人心。
大街上站满了人,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一丁点儿信息。
“听!好像全是打前阵的死士!越来越近了。”
此话一出,周围瞳孔下意识剧烈收缩。
妇人面容惊骇,急忙捂住孩童耳朵,但那也是欲盖弥彰罢了,怀疑声、讨论声接踵而至。
“不,也可能是诸葛连弩,要攻城了!”
“百万雄师,从无败绩,定会血流成河啊……”
霎那,众人宛若惊弓之鸟,四散溃逃。
也不管城外是马车,还是牛车,一律视作镇南王。
经此以往,皇城内外气氛高度紧张,人人自危。
一开始,百姓还没动静。
背负沉重赋税的京师人,也不都是想走就走,家和根基皆在京师,又觉得两军相遇,不至于火烧连城。
可当林家战旗出现在城郊之际,有些东西,悄悄变味了。
这日,京兆府都尉出面,于菜市口发表讲话。
“陛下下令绞杀逆贼,又把全大禹的兵力调至京城,大家伙儿放一百二十个心。”
“正常生活,不必惊慌,逆贼林承天,最想看的就是皇城分崩离析、不攻自破!”
“你们说,咱能让逆贼如愿么?”
好了,底下响起稀稀拉拉的呼声。
虽称不上齐心,但官府面孔外加官服,还算有些震慑力。
都尉扫视众人,形色各异的面孔,都饱含希冀。
倾城前夕,都尉这活儿可不好干。
至少得让全城人相信,王师能赢。
“也是,林承天就算再厉害,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进来。”
“镇南王再成气候,不可能拿下易守难攻的京师啊,再说,连这儿都守不住,还能去哪?”
“是是是,相信陛下,才有活命机会。”
“……”
见翻不起什么浪花,都尉微微一笑。
还是那句话,自私的人先享受世界。
都尉讲完话后,转身就登上马车,趁着夜色正浓,率领家眷绕道出城。
同样的惊慌,也发生在王公贵胄、富庶商贾之中。
但凡有路子的,都先行一步逃走了。
登时,京师干道被堵得水泄不通,乱得人头皮发麻。
一石掀起千层浪。
百姓再怎么麻木,也有目共睹。
“他娘的,留咱们在此地等死么?”
“出城,必须出城。”
有敏锐的先锋先查觉苗头不对,四处打听出城的路径。
而此时,东南西北,都被封杀堵死。
除非是达官贵人,才有可能侥幸花钱买出去。
可不过两日功夫,哪怕是野路子,也被卖出三百两一人的蛇头高价。
但这时候,钱已经不是钱了,三百两算个屁!
再贵,也要逃。
绫罗绸缎算什么?通通发卖,换成黄金。
众多百姓越来越慌,知道多停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跑!必须要跑!
现在只恨没有早点儿离场,相信朝廷的鬼话。
一时间,逃跑路线水涨船高,让蛇头大赚一笔。
慌的不仅是百姓,更有朝廷!
剩下的官员很是焦灼,主动请教离场路线,却迫于官职在身;可要文武百官与朝廷共存亡,绝大部分人是不甘心的。
和平的遮羞布快被撕碎,朝堂之上,青禾女帝悠悠走出。
睥睨天下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超出寻常的宁静,让百官面面相觑。
“诸位领我大禹俸禄之日,背诵就职书,信誓旦旦与朝廷共存亡,可还记得?”
丞相胡勇冷汗直冒,“臣此生不忘……”
“臣也历历在目……”
“……”
青禾女帝看着官帽下的老脸,呵呵一笑。
“诸位真是虔诚,既如此,朕就安心了。”
“禁军统领何在?”
众目睽睽之下,禁军统领走上朝堂,身后跟了一串人。
“陛下,这是要抓捕臣等?”胡勇面色铁青,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青禾女帝旁若无事发生,当着黑压压的人群:“当然不是。”
纯靠武力镇压?是一种浪费。
人们刚要松一口气,只见禁军统领上交令牌,高达上百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