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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6章 粮价几何
    “赵兄这几日想去何处?”王不识作为老爹亲自点名的向导,自然是要尽好本分的。

    “我想去城外看看。”

    王不识犹豫了一下:“我知赵兄的心思,不过说句实话,赵兄你不能凭空变出粮食吧,想真正解决问题,还是得去那儿。”

    王不识伸手指向一个地方,赵玉书定睛看去,下意识的皱眉,南阳府衙。

    “王兄莫不是想让我直接闯进府衙,找太守谈谈心?”笑话么,他堂堂四品官又是七重天的大高手,文的武的我都不是人家一合之敌,找他?

    “办法么,总是有的,比如,咱们可以迂回一点。”王不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赵玉书一阵恶寒。

    “怎么个迂回法?”

    “赵兄晚上,且随我去参加一个晚宴吧。”

    所谓食色性也,食总是排在第一位的,这对普通老百姓是真理,对城外的难民是真理,但对今晚宴会的参与者们却不是。

    食只是借口,是摆设,是今晚谈资的一份佐料。

    赵玉书好歹是去过多次添香楼的人,本以为南阳的宴会再如何高级也不会让自己有所拘束,他错了。

    这是他吃过的最不自在的一顿饭。

    这是南阳最好的酒楼,不同于前楼人来人往,这是一栋处于后院专门接待贵宾的小楼,但论装修之奢雅远胜前楼。而现在,整栋楼都被包了下来,三楼里坐满了人。

    赵玉书尴尬的坐在一个餐桌旁,他今晚的身份是王不识的朋友,而其他的参与者均是南阳城有头有脸人物的子女们。

    这是一场二代之间的交谊宴会。

    碍于王院长的面子,也出于对白马书院这个庞然大物的敬畏,赵玉书受到了不下于王不识的礼遇,如果这些人知道他是天机阁六先生,那他立即就可以成为今晚的主角。

    “赵兄,我来介绍,这位是永盛商行的二公子,马公子,马公子,这位是白马书院祭酒入门弟子,赵公子。”

    好嘛,这摇身一变我成祭酒的入门弟子了,虽然也算小半个吧。

    “哎呀,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赵兄,这位是大丰粮行的吕大小姐。”

    “见过吕小姐”“赵先生有礼了”

    如此对话持续了足足小半个时辰,赵玉书连口水都没得喝,绕了一圈说实话也没记住几个人,果然自己不是吃社交饭的人。

    “王兄啊,你带我来这,认识这么多,嗯,精英人士,是要干嘛呢?”

    “赵兄糊涂啊,你想想,在座的这些人的老子,随便拿出来一个,跺跺脚都能让南阳略微抖上一抖,若是他们都认为该开仓放粮,你猜太守会不会认真考虑一下这个事情呢?”

    “王兄好办法”,赵玉书眼睛一亮:“不过他们会同意去说服太守吗?”

    王不识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自然要晓之以情。”

    赵玉书心下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诸位朋友,且听小弟一言。”王不识突然起身拱手大喝,偌大的楼层喧闹声缓缓落下,众人有的持杯,有的摇扇,颇有兴趣的看向王不识。

    南阳书院院长的儿子,身份和地位还是相当高的。

    “想必诸位也曾听闻城外难民聚集一事了吧。”

    听了这话,众人纷纷点头,交头接耳声又起来了。

    “某不才,今日上午去城北施粥,虽然颇有波折,也算略尽了绵薄之力。”

    王不识话音一落,顿时满场响起各种佩服钦佩吾不及也之类的场面话,王不识拱手谢过:“王某并非要在此夸耀,而是觉得值此艰难之时,理应站出来为百姓尽一份力,各位以为如何?”

    “王兄高义,非是我等惜财,王兄也知道,太守有令,不得私自放粮,上午的事在下也略有耳闻,我记得孙将军出城去拦了王兄回来,是吧?”

    说话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赵玉书实在记不得他的名字,只大致记得是某个佐官之子。

    “确实如此,王某想的是,我等何不联名上禀,请太守开仓放粮呢?”

    王不识说完,满场寂静,过了片刻,一位女子款款站起,赵玉书对她有印象,是大丰粮行的大小姐。

    “王公子说的是,不过小女没有王公子这等悲天悯人的气概,只懂得在商言商,若太守开仓放粮,或可解一时燃眉之急,但王公子可知,南阳四十万口,城外难民不下三五万,每日耗粮至少两万斗;因为雪灾,此时周边粮食已空,去年粮价最低时六十文一斗,而今我家拿粮的本钱,算上沿途路资,已经百文一斗,未来只会更贵,即使我家分文不赚,每日也需耗银钱两千两,王公子,两千两不算大钱,咱们谁家都拿得起,不过每日两千两,到底要拿几日,太守能拿几日,我们又要拿几日,王公子心里可有账目?”

    吕大小姐一番话直接把王不识打蒙,赵玉书心里也直打鼓,玉鼠当时留给自己一万五千两,本已是大富之人,而若用到一城,哪怕只吃粮不吃肉,也就扛个六七天。

    而且他记得前世大唐物价最低时白米两文一斗,而到了明代大灾之年,米价则到了一百六十文一斗,盛世与乱世,天差地别。

    “王兄,若无朝廷拨粮,仅凭南阳一地,便是掏空了我等家底,也是无可奈何的。”

    “是啊王兄,无论怎么说,这也不是我等该忧心之时,今日难得相聚,咱们且痛饮一番,日后若太守松了口,我们也捐几个粥棚,意思意思就算了。”

    又有几位起来劝说,言语之内也是小钱可以掏,反正博个好名声嘛,但真干事就算了。

    赵玉书低头琢磨了一会儿,不对啊,咱聊的不是赈灾吗,难民也就那么三五万,怎么转头就算上满城四十万百姓了?外面难民饿死一堆也没见城里的人少一口吃的啊。

    赵玉书刚想开口提醒一下大家账算错了,但话到嘴边却是一声苦笑,人家堂堂粮行大小姐,怎么可能算错账,人家给的就是出手的价码,你这个钱给了,自然会有人给上面说好话,掏不起这个钱,那错的就是自己啊。

    一杯苦酒下肚,看着满厅歌舞不绝,赵玉书觉得那杯酒有些凉,凉的自己肚子有点不舒服,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坚决拒绝了王不识跟他一起离席的好意,一个人萧瑟的走出了酒楼。

    春夜清风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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