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老远赵玉书便看到了一脚踩在椅子上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纪冷,想到自己十两银子全进了这小子肚子,到现在自己还只喝了两杯冷酒,不禁冷笑一声:“好吃吗?”
纪冷一抬头:“好吃!谢公子赏!”
“可我还没吃”
“哦,那您再点啊”
“气饱了,回去!”
回到书院迎宾馆,打发了纪冷回去,赵玉书犹豫着要不要把如兰的事情告诉王渊,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不想让王渊以后天天惦记着他这个人情,更不想自己刚收的妹妹天天跟这个货在自己面前你侬我侬,而且他要花两年时间好好观察一下王渊,若他真是个喜新厌旧之人,那柳如兰就真的是赵如兰,跟王渊再没半点关系
我这算不算烂好人啊
本想再练几遍踏影步,想了想还是算了,这里不是客栈,而是深藏不露的书院,万一被有心人看到,秒秒钟几个内景大佬就会过来把自己底细查个底朝天
低调做人低调做人
一声鸡叫将睡梦中的赵玉书惊醒,洗了把脸,吃过迎宾馆提供的早点,赵玉书满怀忐忑的走向授业楼
虽然有刘祭酒这条粗腿在后面撑着,但好歹是名满天下的白马书院,哪怕走过场也不是能轻易走通的
授业楼占地极广,楼高七层,楼下一个巨大青石广场,堪比前世的奥运体育馆,此时已经人山人海
“这得多少人啊!”
“赵兄!赵兄!你让我们好找!”王渊和欧阳问挤了过来:“昨日无事吧?”
他们问的自然是所谓的猛鬼缠身的事
“无事,那几个僧人信口开河,已经被押在书院了”,你未来老婆现在是我妹妹这点小事就不用告诉你了吧
“可喜可贺,赵兄今日可有把握?”
“呃,有那么一点点吧,就看书院考什么了”
王渊和欧阳问一愣:“赵兄不知道书院考什么?”
哦?说的好像我应该知道一样,呵呵,玛德,我是不是又漏掉了什么
“毕竟我第一次考嘛,嘿嘿”,老赵不好意思一笑,随即看对面两位仁兄都有点尴尬,哦对,他俩去年考过一次,落榜了
“我无心的····”
“赵兄不必介怀,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咱们既然是士子,自然要考圣人经典;咱们未来要为陛下治理天下,自然要考治国之策;辽国始终虎视眈眈,自然要考军略”
说的好有道理,全是我不会的,这把稳了,明年见兄弟们,老刘我*你**
“不考诗词歌赋吗?”
“诗词虽好,终归是小道,考是考,但没听说有谁据此上榜”
哦,小语种呗,那就没问题了,老刘我爱你
“郡主到!”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赵玉书瞳孔猛地一缩
哒哒的马蹄声从背后传来,所有士子都回头看去
一匹白马当先前来,一身紫白劲装的郡主策马缓行,身后是组成一条长龙的车队,每辆大车上装的满满当当,不知是何物
虽然穿的不是宫装,但赵玉书依然一眼认出了这个差点一句话要了自己命的冷艳美人
郡主策马到授业楼平台外便下了马,快步走到楼下:“小女李彤,奉父王命,特向书院捐赠文房四宝、衣物用具等共三十车,预祝书院再获良才,祝诸士子金榜题名”
半空中一道声音响起:“谢过福王,郡主请上楼观礼”
“不敢耽误大考,小女先行告退”
很有礼貌啊,从始至终不称本宫称小女,不穿宫装穿常服,礼物送到就走,姿态放的很低,小道消息说皇室忌惮书院,未必是空穴来风
王渊感叹道:“素闻福王郡主乃东都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哎呀你个畜生,我妹妹比她差哪了,这女人可狠毒着呢,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赵玉书犹豫了一下:“王兄,金榜题名,不是科举时用的吗,为何考个书院,就,就,嗯,怎么说呢,这么激动?”
老王一愣:“科举是什么?”
“啊?就,做官的选拔考试啊”
“那不就是书院吗?考入书院,结业之时自有祭酒推荐去各地任职啊!你不知道吗?”
“哦呵呵呵,我们老家话叫科举,口音问题,一时没扭转过来,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
包分配啊,怪不得你们这么上心,幸亏老王傻乎乎的
当~一声钟响,所有士子齐齐闭嘴,向授业楼看去
一道水幕突然出现在楼上,一个须发尽白的老人出现在水幕上,随后身后跟来两个中年人,刘祭酒赫然在列
我靠,全息投影!
“老夫,白马书院祭酒温在仁,今日主持书院入门大考”
士子们齐齐行礼:“见过温祭酒”
“不必多礼,诸位且前后左右间隔三尺站立,请”
士子们一阵骚动,快速移动起来,不多时已经站好,比军训还快,书院的威慑力委实可怕
赵玉书眼前一花,突然一个光芒组成的竹简出现在面前,竹简缓缓打开,隐约有字迹跃然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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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细看,水幕又传来声音:“本次大考共有四题,直接用手指作题即可,共两个时辰,诸位可以落笔了”
三名祭酒从水幕中消失,转而替换成一支巨大燃香,倒计时开始了
这考试这么随意的吗,都不用查一下我的凭证吗?
赵玉书忘了他是住在迎宾馆里的,那些从外面进来的早就查过了
低头看向竹简,第一道题缓缓浮现:去岁,赣州大旱,稻米仅收二成,何解?
古代没有标点,赵玉书努力断句之后明白这是一道国策题,快速回忆了一下之前一天看的去年的邸报似乎提到这事,而且赣州好像是很重要的军粮产地
赈灾?肯定没那么简单
减税?应该也不止
前世经验,做题之前,要先揣摩出题人的意思,知道他想考你什么,自然就有思路了
感谢前世受的历史和思政教育,赵玉书很快发现了问题的点,重点不在税赋,不在赈灾,在于军粮
朝廷对辽始终是主动进攻的姿态,去年的军粮是为今年的春后进攻准备的,而没了军粮,今年就没法进攻,你不进攻,人家就会打过来,毕竟没粮这事瞒不住
要解决的,是没粮的状态下,怎么守住,或者说,怎么打过去这个问题
赵玉书想了想前世所学,组织了一下语言,果断落笔
授业楼上,温祭酒看着奋笔疾书的赵玉书,侧头问道:“他就是你说的胸怀诸多名篇诗词的人?看起来也不像你说的除了诗词一无所知啊”
刘祭酒点点头:“正是此人,学生到现在也弄不清,那些诗词到底是不是他托名所作,一首江城子,不像是没做过官的年轻人能写出来的,但那孙郎冯唐的典故,又像是现编的,学生从未听过”
温祭酒呵呵一笑:“若他前面三题答得不好,就让他入院做个编撰,磨砺两年”
“若答得好呢?”
温祭酒眼睛微眯:“那就让他走走那条路”
刘祭酒闻言脸色大变,与另一名副祭酒对视一眼:“老师,学生看他没有修为在身”
“眼见未必为实,而且,谁说没修为就不能上天机阁?”
言罢转身而去,留下两名副祭酒原地失措
赵玉书自然不知道三位书院大佬对自己的未来做了什么决定,只是专心答题,应对这种情况手段无非两条,要么咬牙搜刮其他州,强行进攻,要么转攻为守,熬过今年再说
但老赵偏不,他写了另外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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