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弘懿包着白绢的手拿着木勺,
木勺里是一些米汤。
“芷柔,喝汤了。”
躺在皮褥子上的芷柔郡主听到声音,双眼微微张开,
祝弘懿的脸由模糊到清晰,她微微张开嘴,温热的米汤滑入喉咙。
小半碗下去后,身上才算真的有了暖意。
她的眼神看向房千户,满是深情的眼睛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看向别处。
那神情像是要和她撇清关系,
芷柔心中暗骂,小胆,等有力气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芷柔郡主微不可察的瞪了他一眼,继续的喝汤。
他们在树屋休养了三天,第四天的清晨往老国丈所在的营帐出发。
祝弘懿骑着马,将冰床让给两个虚弱的人,
老房壮的跟头牛似的,出发的时候,想让祝弘懿坐冰床,他骑马。
差点让芷柔郡主的眼神凌迟,吓的他一个大男人装柔弱,躺在她身边。
祝弘懿也不揭穿,暗自好笑,骑着马走在前面。
为了在天黑前赶到老国丈的营地,一行人跑的快,冰床也颠的厉害,
房千户只得坐起来,将芷柔郡主拽到怀里搂着。
暗卫们也多少看出点苗头,大家都装没看见,马匹跑的更快了,冰床颠得更高,两个人抱得更紧。
心中念叨着,兄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茫茫雪原上,一连串的黑点,极速前行,这次出发心情不一样,觉得没多久便到了营地。
黄昏,远远的看见连成片的帐篷,应该军营了。
祝弘懿叫停了马队,暗卫抽出来百人,分了帐篷留在军营外,三个猎户跟着这一百多人。
老国丈的队伍在这里困了一冬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心里没底,多手准备才行。
他看向冰床,本想将老房留外面,看情形将两人分开,郡主能用眼神杀死他。
最后,祝弘懿带着三十多人,拉着雪床往军营行进。
前面有暗卫过去叫门。
守门番看着懿王爷的腰牌,又看向越来越近的队伍,
骗谁呢?
小半年了,连只鸟都飞不进来,何况人了,
王爷郡主是何等大驾,来钻雪窝子?谁信,一看就是细作。
正巧军中没什么肉了,这群人能让大家打打牙祭。
他返回身跟旁边的小兵嘀咕几句,这才敞开嗓子喊:“打开营门,接驾。”
随着他一声喊,守门的一个小队懒洋洋的从帐篷里出来,
“你小子有病,接个屁的驾。”
说着话他也看到了越来越近的一群人,跟着眼睛发亮,喊道:“接驾,接驾。”
大家伙这才整理下戎装,站得像个人样。
祝弘懿带着人进了军营,他突然感受到军营里众人诡异的目光,非常的不舒服,
他向暗卫旗长仲来使个眼色。
暗卫,都是受过训练的,他们更多的是用眼神交流,
没一会,三十多个暗卫,大概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表面上乐呵呵的,耳朵立起来,探听四周。
帅帐里,费景隆拿过腰牌翻过掉过去的查看,突然从椅子上起身。
他娘的,腰牌不像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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