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和沈裕回了云锦天工坊,
装作没事人一样,别的还好说,关于宝瑞的消息更加的不能露。
天色黑下来,店堂里没人张罗吃晚饭,皆围在织机旁窃窃私语,
沈逸澜和芳枝正在织机前挑着线,织了二寸宽,便将凸起的线剪开,线头纷纷舒展,绒嘟嘟的,
半夏摸了下,笑的眼睛都没了,“好软啊!”
不管是织工还是绣娘,纷纷伸出手抚摸,各个面露喜色,
芳枝道:“皆是平织出布很快的,如若想要割出花样要费一番功夫。”
沈逸澜很满意,走一趟漳州可以将库存的丝绸往外消耗消耗,走回来的天鹅绒,可以抵上织工们成为熟手的一个空缺。
她数着织机道:
“芳枝,腾出三台织机,专门织这个,几人轮着练习,先用深色的丝绵织,织出来先做套寝衣试试,看看软不软。”
一抬头见连翘回来了,打趣道:“先让你们的连翘管事试试,她喜欢软的。”
众人一阵哄笑,连翘也不好意思的笑了,正好掩饰一下内心的慌张。
沈逸澜催促众人用饭,余光瞄了眼沈裕,见他今日有点安静,颇有些意外。
厅堂里这么大的事,他只是笑笑,有点露怯。
连翘掩饰的再好,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一进门便将她看穿了。
半夏张罗饭菜去了,连翘借机跟上,沈裕也后门跟了出去。
沈逸澜不动声色的上楼,这里边就半夏好诈,晚上问问她。
她在楼上等了一会,半夏端上来新做的药膳,一问才知几人很默契的都吃完了,早早的去休息。
“姑娘,咱们还是分开吃吧,你见我们吃好吃的,自己喝药膳该馋了。”
半夏笑嘻嘻的,很假的往外挤那种笑。
沈逸澜也不理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碗见底了,道:
“夏夏,这个苦药需喝多长时间?”
半夏脸上的笑容刷的一下没了,
完了,被发现了。
“苦药?什么苦药,这是药膳......”
就是在药里边加点梨,下二顿在药里加了莲子百合,或者在药里加了酸枣仁生地黄。
把药去了确实是药膳,
“行,你不说,晚上去跟连翘睡。”
沈逸澜故意板着脸,低着头摆弄着玉色的穗子。
半夏嘟着嘴,低着头喃喃道:
“姑娘晚上睡不安稳,心情忧郁,时常捂着心口皱着眉头,时常念叨肋下胀痛,我们问过郑叔,他说姑娘得了郁症,若不及时治,恐落下病根,一辈子都不会开心,担心姑娘知道了心情更不好,没敢说。”
“你们?还有谁?”
半夏是一点不会撒谎,
“连翘,芳枝,沈裕,大牛,还有我。”
都是沈逸澜最在意的人,这里还有大牛的事,她憋着笑问:
“还有呢?”
“没了。”
半夏瞪着大眼睛,一副很镇定的样子,一眼看穿还有事情没抖落干净,她就是个纸老虎。
沈逸澜见她瞪着眼睛不敢眨,生怕露馅的样子,甚是可爱,没忍住笑出声来。
“说吧!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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