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指挥使王振目含阴鸷,
薛护卫心里没鬼的时候,勉强应付。
这一刻仿佛被看穿。
他抱拳掩饰,“见过王大人。”
王振皮笑肉不笑道:“薛护卫有事情瞒着本官。”
刚才都说了要去北街的云锦天工坊,想改成别的已经来不及,薛护卫摸摸后脑勺,笑道:
“十三爷心系九姑娘,我这不是给探探消息么。”
王振眼珠转了半圈,“本官也算跟九姑娘是旧识,一同前往吧!”
这特么的怕啥来啥。
薛护卫硬着头皮道:“您还是别去了,您一去,陵州城的人又要编排九姑娘的不是,我们家王爷该心疼了。”
这是句实话,王爷怎么也比他这个侍卫有排面。
“本官是公事。”
王振是铁了心想跟过去。
薛护卫再说什么便是妨碍公务,只得翻身上马,落后半个马头并行。
王振借着这个机会道:“皇帝不是以前的太子了,十三王爷慎行谨为乃为上策,薛护卫作为近人,定要多加提点。”
薛护卫有点意外,以王振的为人,这些话是说不出来的,特别是对着王爷,许是说的场面话吧,
“谢王大人提醒,小的谨记。”
两骑行的悠闲,穿街过巷的四处张望。
“薛护卫,觉得九姑娘怎么样?”
对于绣衣使的提问需谨慎回答,绣衣指挥使的提问,要如实回答。
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人不敢大声喘气。
“九姑娘是个生意狂,宁可性命不要也要做生意,你说她爱财,却不是守财奴,对待下人,或者一切她认为能伸出援手的人,都可以帮忙,办事风格非常像沈老爷子,”
薛护卫停顿了一下,大着胆子续道:
“要说沈家偷税漏税不可能,要说沈家放印子钱害人,有人做局,要说沈家帮着哪位王爷窥探那把椅子,是有人故意陷害,证据都这么充足了,不能翻案才是最大的遗憾,不只是江南,天下的商贾都看着呢。”
绣衣指挥使王振有要站的位置,见薛护卫有些气不过,淡笑道:
“薛护卫帮九姑娘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无妨,王大人尽管拿人,薛某绝不反抗。”
王振感叹,年轻真好,可以张狂。
沈家的案子,人证物证都齐全,就如薛护卫所说,随时都能翻案,皇帝就是要看看,沈逸澜压不压得住火气,将这件事挑起来,让他这个皇帝难堪,失德逼死三王爷一家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皇帝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王振此行的目的,就是让她闭嘴。
两人到了云锦天工坊,店肆如常开张,因晚上宵禁,灯笼并未挂起来。
王振当先进了铺子,连翘迎了过来,她瞥见客人身后跟着薛护卫,收敛了笑容。
“这位客官,需要做什么样的衣裳。”
王振四处打量,。一面墙的织机前一个织工正在织布,半空中悬挂着织好的素缎。
除了暗色便是素色,完全没有别家的锦缎那样惹人注目。
看完了前厅,他抬腿便要往院子里走,
连翘出言制止:“客官,后院是库房,所有的样布皆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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