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生的绣坊女掌柜道:
“顾老夫人脸上的伤好些了吗?”
二夫人孟氏一见完全不认识,很明显是对着她说的,陪笑道:“好多了。”
现在顾家除了老夫人受伤出不得门,剩下三个半个陵州城都认识。
被认出来尬的不行。
“顾老夫人也够可怜的,要是彩云绣坊没关门,也能有口饭吃,也不至于去锦绣成衣铺去讨个说法......结果还被打破了相。”
打破了相?
坊间都是这么传的吗?
那太好了,人嘴两张皮,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三夫人罗氏赶紧附和道:
“对对对,粗布高价收,素缎低价卖,绣娘都被锦绣成衣铺挖走了,几个月的功夫家底赔光了,老夫人实在没办法,走路都走不稳了,去锦绣成衣铺求着给条生路。”
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共鸣。
“我们家也是一样,粗布高价收,素缎低价卖,绣娘都被锦绣成衣铺挖走了,现在吃碗饱饭都费劲,赔着银子养活那些绣娘。”
“绮罗绣庄也是,年前压的锦缎,被粗布顶的没做出去,现在还一仓库呢,哪有银钱做素缎。”
有人开头,谣言潮水一样席卷整个人群,没一会功夫,陵州城刺绣生意不好,全怪在沈逸澜头上。
又一位绣坊的夫人道:
“仗着有十三爷撑腰,陵州的布价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弱一点的绣坊都死了。”
二夫人附和道:
“就是,就是,我们家开了十几年的绣坊,今年连粥都没喝上。”
进来前,柳家主母见到儿媳从陵州城排第一的马车上下来,开始心绪不宁,平时耀武扬威惯了,突然之间收住,很不自在。
柳家的锦梦绣布庄生意只能比别家惨,见长子和十三爷一道,不管外人说什么,他们也是抿着嘴不说话,生怕有什么啰嗦连累到柳家。
“这不是柳家主母吗!听说你家儿媳被沈家九姑娘扣下了,当成那种人来养。”
大家心照不宣的都往明月坊的头牌那想。
柳家主母说惯了这种污话,一听就知道啥意思,
说到自己的儿媳妇,再不好也没给柳家丢脸,这帮长舌妇显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这么说十三爷好吗?他又没在车上,显然是避嫌,他们不怕得罪了十三爷,处处给他们小鞋穿?
“柳家主母,说话呀?”
点到柳家主母脑门子了,她不回答得罪陆凌玥,回答得罪沈家,憋的她难受。
“沈逸澜够下血本的了,昨天给你儿媳买衣裳首饰,拿了三千两的银票,这么豪华的马车都坐上了,这以后的银子长腿似的往家跑。”
四周的议论声更甚,很快蔓延到后面的队伍中。
柳家主母的脸由青变紫,胸口堵的难受。
陆凌玥在人群中默不作声。
不知不觉上了拱桥。
拱桥跨越两岸,拱桥的中间是廊桥两侧共四个凉亭,
空间宽敞,四个亭子四个大方桌,廊桥上放了屏风,分男桌女桌。
“十三爷到。”
雅苑的小厮很大声的喊,确保每个人听到。
本还热闹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大家纷纷让出一条路,
虽让出一条路,还是尽量往前站,都想在十三爷面前露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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