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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竹子的過去
男人的語氣非常平靜, 顧焰仰頭喝水的動作停住,他側頭,看着殷承雪, 随後忍不住伸手,去揉了一下他繃緊的臉頰。然後笑道:“是麽?那你別對我發瘋, 我可沒得罪你。”
殷承雪:……
他沉默的垂眼, 臉頰上那只細白的手變本加厲,甚至更用力的揉了兩下,他面無表情的擡頭,淡淡道:“我認真的。”
“嗯嗯嗯,聽出來了, 那我們現在去吃飯叭, 餓了哎。”顧焰收回手, 在車裏伸了個懶腰,既然節目都這樣了, 他們出去開個小竈,吃頓好的不過分吧。
“我想吃石鍋豆腐, 酸辣魚也不錯哎, 你想吃面條嗎?走吧走吧殷承雪, 我們出去吃點呗。節目組天天供的都是西餐什麽的。我想吃點重口的。”
他不說還好, 一說肚子立刻就感覺到了饑餓, 光是想想這些他都要流口水了。
殷承雪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會兒,心情莫名其妙的平穩了下來,他擰眉,在車裏停頓了好幾秒, 才淡淡道:“顧焰,你一點也不聰明。”
顧焰:…………
不就是想先吃飯嗎?這也能人身攻擊嗎?
他瞪了殷承雪一眼, 那一眼真是太熟悉了。
殷承雪沉默,一邊打開車載地圖,一邊開車,“我不知道附近有什麽吃的。”
“我來,順便請攝像大哥吃點。”顧焰低頭琢磨着地圖,随口說道。
坐在後座的攝像正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小,影帝的車不好蹭,他盤算着到紅綠燈自己扛着設備換輛車,沒想到吃飯還有他的份,忙不疊的說不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們要出去開小竈啊?]
[心真大啊顧焰,導演那邊焦頭爛額的,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顧焰沒有多說,他低頭找了一家中餐廳,指揮着殷承雪往那邊開,随後湊過去看着地圖上拉出來的菜單,和殷承雪搭話。
“一會兒要點一個大份的水煮魚片,還要吃麻辣小龍蝦。你能吃辣嗎?”
“能。”
殷承雪垂眼開着車,沒有回頭看他,冷峻的臉上沒有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香菜呢?”
“不吃。”
“哇,你居然不喜歡吃香菜。我覺得魚湯裏面放香菜超好喝的。”
顧焰眨巴了一下眼,細白的手指慢吞吞的在車載屏幕上劃。
“那就放。”
殷承雪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切,大家一起吃飯,還能委屈你不成,不喜歡吃就不放嘛。我單獨放咯。”
顧焰繼續扒拉菜單,時不時的碎碎念。
殷承雪握着方向盤,沉默的看着前方。
他一瞬間,甚至有些不解。
應該是這樣的話題麽?
不應該遠離他質問他試探他麽。
為什麽浪費時間說這些東西。
他擰眉,有些煩躁的抿緊了唇。
明明很無所謂的。
任何人帶着有色眼鏡看他,他都無所謂。
但是顧焰不行。
所以才會……有這種想要解釋的感覺麽?
讨厭這種,讓他失控的感覺。
殷承雪面無表情的垂眼,将車停下來,他看着顧焰高高興興的往餐廳裏跑,身後的攝像拘謹的朝他點了點頭,随後也跟了上去。
一分鐘之後,進屋的人皺眉從屋裏出來喊他:“你愣什麽呢,吃飯呀。等你呢。”
殷承雪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随後若有若無的應了一聲。
他面無表情的朝顧焰走過去。
可,他并不讨厭顧焰。
中餐廳的裝修敞亮,因為在海的附近,所以裝着很大的木制窗戶,桌子都是紅木的,門簾掀開的時候有竹子的清香,帶着一陣海風的腥鹹。
顧焰自己抓着菜單點了一堆,他心比胃大,明明吃不完,卻覺得自己能吃完,想吃的都點上,才把菜單給另外兩個人看。
殷承雪對吃的沒意見。
他很少出來吃,一直都是自己做,此時只象征性的看了一眼,點了壺解熱的清茶。
而攝像更不敢吭氣了,本來就是蹭飯的,客氣了兩句,就把菜單還了回來。
顧焰估摸了一下飯量,笑着将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殷承雪,我們等會兒去看海好不好,我想看藍眼淚。”
他側頭看着男人,男人正面無表情的拿紙巾擦着餐具,聞言,随意的應了一聲。
他把餐具放到顧焰面前,随後垂眼擦第二副。
那居家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娛樂圈的三冠影帝,平易近人極了。
[顧焰真的什麽都不做,就坐在那兒裝乖,影帝就什麽都給他弄好了!!!]
[他還和殷家太子爺談過,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戀愛技巧啊???我要好好和顧焰學學了!(記筆記)]
[啊啊啊啊啊,嫉妒!!!好嫉妒顧焰!!]
[那可是雪總,雪總你現在真的……你的人設已經崩的救不回來了!!!]
他們吃飯的時間比正常的飯點要早,餐廳沒什麽人,上菜上的很快,也很安靜。
殷承雪吃飯的時候根本就不說話,姿态端正,非常優雅。
而顧焰正吃的擡不起頭,他最近餓的太快,早上也沒怎麽吃,現在狂炫小龍蝦,沾着紅油和麻醬的毛肚他能當面條吃,再加上鮮切的牛肉和蹄筋,顧焰連蘸醬的功夫都沒有,吃着吃着就忍不住彎起了眼睛。
幸福!!!!
啊啊啊啊,幸福的人生啊!
不就是吃點好的嗎
太幸福了啊!!!!
他眨巴着眼,吃水煮魚片的時候堪稱絕技,那個魚刺在他嘴巴裏就像沒有似的,吃的又快還不卡刺。
殷承雪吃了一會兒就停筷了,小龍蝦他一口沒動,喝了兩口魚湯,正準備擦手。
看到顧焰吃的忙不及的樣子,就好像在家從來就沒吃飽過。
他沉默了一會兒,默默伸手給他剝了一點海鮮過去。
于是,本來就不想剝的顧焰徹底不動手了。
就這麽一個喂一個吃。
居然很和諧。
攝像小哥本來還想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但是他發現,他好像根本就沒存在感。
對面這種仿佛在談戀愛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之前雪總的氣場太冷,他根本就沒有電燈泡的自覺,直到這時候才意識到他們兩個是夫妻啊。
一時間,攝像小哥吃飯的速度都加快了。
吃完了飯,顧焰就困了,現在太陽太大,他又不想回去,殷承雪幹脆就近酒店開了間房。
酒店的裝潢都差不多,顧焰的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的時候,沉睡的記憶仿佛在蘇醒。
他躺在床上抱着枕頭,整個人貼着男人的手臂,聲音因為困倦顯得綿軟:"又住酒店了。"
"你當時可兇了。"
"把我的腿掰到這兒!!!哼,真當我是舞蹈生。不是你老婆不心疼是吧。"
他撇了撇嘴,臉頰整個往男人的手臂上貼。
殷承雪沒動,安靜的坐在床頭,他的脊背甚至是挺直的,聞言,他像是想起了什麽,随後眸色變得很深。
"再兇怎麽了,現在還不是乖乖給我剝小龍蝦。"他很得意的眨了眨眼,随後又閉上,錯過了男人喉結滾動的樣子。
殷承雪垂眼看着他,伸出拇指揉了一下他的嘴唇,沒說話。
于是,很安靜的情況下,顧焰安穩的睡着了。
殷承雪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他不明白顧焰為什麽一點都不怕他。
從第一次見面就是,直到現在。
就好像他的身份和名聲,對他沒有一點影響。
旁邊的人睡一會兒就迷糊的想往他懷裏鑽。
殷承雪停頓了一下,他解開了襯衫的紐扣,躺下來。
顧焰便自發的湊上來,整個人在他懷裏團成一團,将臉頰都貼了上來。
殷承雪閉上眼,将他攬住,睡眠質量明明很差,但不知怎麽,竟也跟着睡了。
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顧焰正僵硬的窩在他懷裏,腹部某處的存在感太強,想無視都不行。
晨.勃也就算了。
這是晚上啊。
晚上也有沖動嗎
由于他們抱的太緊,幾乎就是進退兩難。
顧焰連呼吸都屏住了,他不知道在尴尬什麽,但是總覺得如果殷承雪醒了會更尴尬。
在他緊張的忍不住渾身發熱的時候,男人擰眉很低的喘了一聲,他像是覺得燥熱,伸手想把身上的被子扯開,滾燙的大手還沒動作,就摸到了一點柔軟。
很陌生。
殷承雪猛地睜眼,漆黑的眸子冷漠的看向一旁,在和顧焰那雙濕漉漉的貓眼對視之後,他放松了脊背,安靜的躺了回去,一邊将空調打開,一邊伸手,又将人重新抱住了。
啊……
不是啊哥。
你……
你看一下你的身體情況呢現在
睡了真的要繼續睡嗎
燙的我有點受不了。
顧焰睫毛亂顫,眼尾都是紅的,屋裏沒開燈,只有窗簾外漆黑的夜幕依稀有燈亮起,偶爾有風透過窗戶的微小縫隙吹進來,讓人覺得寧靜。
他寧靜不下來啊。
艹。
再這麽抱下去,他也要那個了。
"殷承雪……別睡了。"
他小聲的,幹巴巴的開口,腰身被滾燙的大手随意的攬住,前面又被抵着,他渾身發軟,眼睛都睜大了。
"嗯"
男人發出一聲很含糊的低吟,他又略微低頭,像是要找顧焰的臉頰。
顧焰和他剛開機可不同,他已經羞恥好一會兒了,此時見男人動作,反射性的伸手去推他的臉。
殷承雪便順勢停住,将下巴壓在顧焰的頭頂,很平淡道:"顧焰,我想和你講一講我的身體狀況。"
顧焰:……
現在
這個姿勢
聊這個
你要不直接和我上床得了。
非要這樣談正事嗎
男人的語氣那麽平淡,但裏面的低啞根本藏不住,他顯然很熱,黑暗裏的表情卻是冷的。
貼着顧焰肚皮的東西随着他的話語,甚至興奮的跳動了一下。
這一下,讓顧焰震驚的瞪圓了眼。
"你松開我。"
他不想感受一個事物從因為激素影響開始漲大到最後分泌腺液的全過程。
但他的肚皮已經有點潮了。
顧焰渾身都不自在,他甚至有點像将自己蜷縮起來,但腰上的大手不允許,扣着他,讓他直起腰。
黑暗裏,男人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他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在很近的地方看着顧焰的表情。
就好像夜晚對他的視力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我母親是低嫁,早死。死的那天,殷家家主還在和他的新歡厮混,當時擡棺材辦葬禮,全是我母親的家裏人來的。殷家甚至沒有露面。"
殷承雪伸出灼熱的手指,很輕的按在顧焰的臉頰上,懷裏的人登時半閉着眼,随後羞惱的瞪他。
殷承雪莫名的勾了一下唇,平淡的繼續道:"生完我之後,母親得了産後抑郁,她很恨我。"
他說完,表情變得冷凝,像是在回憶什麽,又好像根本沒什麽值得回憶的。
顧焰忍着渾身酥麻的感覺,努力的集中精神聽他說話,但殷承雪混蛋,一旦他表情變得專注,就伸手揉他。
顧焰很快就鼻尖發酸,想發脾氣,但看着殷承雪難得願意講他自己的事情,扁了扁嘴,忍了。
這一忍,整個人都像是男人手裏的玩具,幾乎是任他作弄。
顧焰:……
你真別太得寸進尺了。
"殷家私生活混亂,又沒有權力,為了防止我看見,每次會把我關起來。"
顧焰:……
他愣了一下,安靜的擡頭,看着黑暗裏男人模糊的輪廓,和那雙漆黑的眼睛。
書裏的故事從成人後開始,從來沒有說過每位主角亦或是反派的過去。
什麽樣的父母,會把自己的孩子關起來
見顧焰眸色震驚,殷承雪意外的多說了兩句。
"小閣樓,樓層很高,窗戶封着,加鐵欄。門上密碼鎖。"他平淡的說着。
顧焰:……
這哪裏是為了厮混,這分明是在故意磋磨殷承雪。
如果真的怕被發現,将人送去興趣班或者別的房子不行麽
"你信了這種說辭"他皺眉看着殷承雪,眼睛因為剛才的事情很濕,聲音軟極了,聽上去像是要哭了。
像是要為他哭了。
殷承雪伸手壓住他的眼尾,看着那人不适的皺眉,他沒動,聲音很平靜:"嗯。"
顧焰:……
嗯個鬼啊。
還說我笨,我看你也不聰明。
"什麽人啊這是,欺負小孩。"
他很生氣的說着,嘴巴都抿了起來。
他不敢想那麽小的殷承雪自己一個人住在閣樓裏是什麽心情。
甚至有可能遭受的遠比他說的要過分。
這種話對殷承雪似乎很新鮮,他安靜的看了顧焰一會兒,将手順着衣服的下擺往上摸。
顧焰瑟縮了一下,他想躲,被強硬的按住。
不一會兒,他的眼睛就徹底的濕了,喉嚨裏發出一點嗚咽的氣音。
在讓他幾乎失神的空檔裏,他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我患有情緒障礙和情感障礙。沒有同理心。平常人的情緒我都體會不到。"
這充其量只是心理問題吧,和瘋子有什麽關系
而且我正生氣呢,你能不能管住自己的手!!!
顧焰從喘息裏勉強擡頭,伸出一只潮濕的手咬牙去抓男人的臉,"你還情感障礙。我看你就是單純厚臉皮,別摸了……唔,受不了了。"
他的手中途脫力,綿軟的從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滑下來。
"因為我的大腦對于情緒的接受也有問題。"
男人終于低頭去親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随後垂眼,繼續道:"比如,我打碎殷成辰的胳膊,把他的骨頭一塊塊的按碎,他會憤怒,哀嚎,恐懼。但這些情緒在我眼裏很平淡,就像空氣一樣。"
"再比如,今天他說了那些話。我會想要真的扯出他的舌頭,然後……再做些別的。"
男人沒有說完,他直覺,這些東西顧焰不會喜歡。
也許會,讨厭他。
顧焰何止是不喜歡,他簡直是瞪圓了眼。
身體的歡愉被丢到一邊,他伸手一臉正色的嚴肅的看着他,在男人有些警惕的眼神裏,認真道:"殷承雪,咱們有遵紀守法吧"
這描寫的簡直就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這種難道也是反派的标配麽
殷承雪:…………
和殷家談法律麽。
不過他确實很少動手。
男人淡淡應了一聲。
"我只是讓他進醫院了。"
"好好好,沒做別的就行,你以後不能這樣了,這也太危險了。"
顧焰揉了揉他的臉,一臉嚴肅的繼續道。
掌心很濕,也很柔軟。
奇怪的感覺。
殷承雪垂眼,他順勢抓住了那只手,随後很淡道:"嗯。"
他像是說完了。
顧焰不信這麽簡單,他想起男人經常吃的薄荷糖和床頭的小夜燈,想說什麽。
但氣氛太好。他又不想煞風景了。
"那我們去看藍眼淚吧。晚上了哎殷承雪!!!"
他眨了眨眼,直接無視男人目前的身體狀況,語氣歡快道。
殷承雪将冷峻的眉眼貼在他的脖頸上,随後半坐起來,将人整個抱到懷裏。
姿勢的改變讓顧焰覺得更危險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男人便側頭吻了上來。
接觸的空隙裏,他輕聲道:"那先解決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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