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海还未褪去的笑意,尴尬地挂在脸上。
他的呼吸明显一滞,显然他是没有想到段语川会当众驳了他的面子的。
“殿下的意思是……”
陶德海话头堵在了嗓子眼,愣是半天没敢继续往下说。
要知道,他奉命替后宫嫔妃送来贺礼的这件事,皇上本就是默许的,若是这事要拿到了台面上,无异于是将他架在了火上烤。
不管最后这些烫手山芋带没带回宫,他都会落下个办事不力的罪名的。
陶德海想到这里,人站在段语川的面前,背后却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饶是在宫中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他,自然是也没有想到段语川的话会让他变得手足无措。
段语川望向陶德海,眼中似是写满了坚定。
他那凤眸染着些嗜血的意味,让陶德海瞬间如坠冰窟一般,一股子寒意从他的脚底瞬间蔓延至了头顶。
良久,院中的人皆是驻足看向了三皇子,等候主子的发话。
眼看陶德海吓得已经是满头大汗,段语川自认为自己的玩笑到位,突然笑出声道
“哈哈——我是与您说笑的,陶公公您不过是个帮忙跑腿的,哪里有这种能力将这些个物件带回宫的,对吧?”
他的脸上倏然写满了意味分明的笑意,那双凤眸微眯,笑意深不达底。
他笑的愈发灿烂,陶德海便越发的害怕起来。
“殿下可真会说笑,方才奴才真以为您是要退回去这些物件呢。”他连忙赔笑着,心里却暗自腹诽起这性子极为古怪的三殿下。
仿佛真的如同近日宫中传闻那般,三殿下是被毒坏了脑子!
“那公公可是在生我的气了?不然您替我娶了那顾家小姐不就行咯。”
段语川口出狂言,吓得陶德海的脸色倏然惨白。他连忙摆手道
“三殿下您还是不要开奴才的玩笑了,奴才一个区区内官,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种机会。更遑论那可是威远将军唯一的嫡女,可是皇上给您费尽心思安排好的天定良缘!”
陶德海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脸上本就极为僵硬的表情变得更加的不自然。
他心里饶是后悔了无数次,自己为何要揽下如此棘手的活。
甚至是惊吓早已掩盖掉了理智,丝毫没有听出来段语川这是在拿话讽刺他这个内官以及那还未过门的妻子。
段语川却丝毫不在意地将手缩回自己的袖中,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禁让陶德海又将古怪的心思放回了肚子里。
“你既然都这么说,想必那顾家姑娘是个极为适合的对吗?陶公公。”
“既是皇上亲自挑选,自然是最合适您的。”
陶公公连忙弯下腰来,生怕这会段语川再语出惊人。
段语川幽幽地望向身子有些佝偻的陶公公,自打他记事以来,这陶德海便一直伴在他父皇的身边,未曾擅自离开过半步。
如若真是这样,那陶德海必然也是知道那件事情的。
想到这里的段语川,眸底划过一抹狡黠,却无人发现。
“那既然是陶公公担保,想必那佳人定是极好的。这些礼物……”
段语川故意拖长尾音,饶是连着陶德海的呼吸也跟着他说话的语气一紧。
陶德海看着他缓缓走到了那满目望去全是闪着金光的珠宝箱旁,连忙开口解释道
“这些礼物,都是各宫娘娘给您准备的贺礼,都是各宫的心意。”
“是啊,都是给我的贺礼……”
段语川当着陶德海的面,拨弄着箱子里的珠宝,脸上隐隐流露出贪婪的目光,反倒是让陶德海将害怕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只要是今日段语川当着众人的面子,收下了这些个礼物。
那他陶德海也算是顺利完成了皇上指派的任务了!
段语川将那些个金饰恋恋不舍地放回了箱子里,转过身来一把拉着陶德海就往僻静的角落走去。
“殿下?”
“公公。”
段语川将陶德海拉到一边,细长的凤眸扫了眼周围,确认没有人能够听见他们谈话后,这才缓缓开口道
“公公您也是辛苦,毕竟这些个东西都是几位娘娘准备,我自然是不好驳了她们的面子的……”
段语川一边笑意盎然,一边又从袖子里拿出几件方才在陶德海眼皮子底下拿走的首饰,不等陶德海的反应,便一把塞进了他的怀里。
“三殿下,这可万万不可啊!”
陶德海脸上有些慌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段语川会这样给他赏赐。
“这有什么不可,公公辛苦一趟,怎么能空着手回去。放心这些个物件,全当是我给您的一份心意,以后在父皇面前,还得多仰仗您呢。”
段语川脸上满是寒意,语气也是有些冷淡。
但或许陶德海是因为那些个首饰太过晃眼,反倒是没发现段语川的异常,他一边虚伪地推诿着,一边又将段语川送到手的赏赐收进了自己的怀中。
“那奴才就不推拒您的心意了,回头若是皇上问起,奴才定在皇上的面前替您美言几句。”
陶德海满脸笑意藏不住,他将那些个昂贵的金饰收好,连忙转过身来冲那几个抬箱子的奴才呵斥道
“就在这里打扰三殿下布置新房了,回宫。”
“是,陶公公。”
那几个抬箱的内官连忙答道,迅速地往院子外走去。
陶德海转过身来冲段语川徐徐地施了一礼,心道如此癫狂的三皇子,他只怕下回定要寻个借口不来才是。
“没什么事的话,那奴才便先回宫复命了。”
“去吧。”
段语川头也没抬,只是冲他随意摆了摆手。
待陶德海领着一众奴才离开了三皇子府的院子后,段语川这才转过头睨了门口一眼。
露出了满脸的嫌恶
他自然是最瞧不起父皇身边这个最见风使舵的陶公公的。
“殿下既然讨厌陶公公,为何还要转送礼物于他?”
一旁隐藏在角落的永诚突然闪身出来,面露不解地走上前,将怀中准备好的帕子递给了他。
段语川甚是嫌恶地接过帕子擦了擦手,仿佛他很反感方才与那内官的接触一般。
“我若不给他那些个东西, 以后他怎么能与我在一条船上?”
“殿下的意思是……”
“你该不会以为这些个珠宝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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