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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
虞棠回頭看了看外面, 見沒有任何異樣的人聲,才松了口氣。
他把抽屜小心地送回原位,确認沒有任何破綻, 才走出了衣帽間。
也不知道厲深是怎麽想的, 這麽緊急的時間他居然還把快遞拆了,将東西藏進了抽屜裏。
大概是擔心直接放在外面只要有人拆了快遞就會被發現?但是連盒子直接放進抽屜又嫌快遞盒不幹淨?
呵, 沒想到到最後反而是潔癖害了他, 東西一拆,自己反而輕而易舉就找到了。
虞棠來到客廳, 見厲深還在廚房,立即松了口氣, 裝模作樣地從零食櫃裏撈了一袋堅果,來到客廳沙發前, 蜷着腿坐在柔軟地毯上。
這套大平層面積不小, 客廳尤其大,所以沙發前還鋪了一大塊雪白毛茸地毯,直接坐上去時很舒服。
茶幾旁有個小桌子,比較低矮,正好配合坐在地毯上的高度。
虞棠将小桌子拉過來,将紙巾垃圾盤堅果袋一股腦都放在上面。
二十聽見拆包裝聲音, 兩只小耳朵就豎起來了, 來到他旁邊坐下, 腦袋試圖往他手裏拱,嗚嗚咽咽得顯得怪可憐的。
“什麽都吃, 你不是剛吃了麽?”虞棠瞅着它, 把手舉高不讓它碰到,小聲兇它, “嗚什麽嗚,跟你爸一樣就會裝大尾巴狼。”
這句話屬于有點大人吵架遷怒孩子了,虞棠說完自知得自我反省,于是挑了顆最漂亮的腰果給二十。
狗子很積極地聞了聞,結果沒聞到自己期待的味道,扭頭不吃。
虞棠:“……”
很好,果然跟它爸一樣就會裝大尾巴狼!
廚房那邊傳來水聲,虞棠往嘴裏丢了顆花生,稍微探身往廚房看去。
厲深還在清洗水果,清洗得相當仔細,早知道他洗個藍莓草莓洗得那麽慢,自己剛剛去偷看快遞內容的時候也不用那麽慌裏慌張的了。
虞棠心思亂飄,心想厲深居然真得是喜歡……這種的嗎?剛剛他還混亂之中确認了一下短褲的型號,就是自己平時穿的尺寸,也虧得厲深記得這麽清,買這個都要買合身的。
虞棠設想了一下自己穿上那一套的樣子,耳根頓時熱了熱,老實講他看過的Play無數,這個都算是基礎款的了,所以其實完全可以接受。
厲深怕自己看到,是覺得自己不是那樣的人?還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他是那樣的人?
虞棠漸漸覺得後者似乎更有可能,畢竟厲深克制自己的欲望和喜惡已經太久了,或許還沒做好在自己面前不僅僅做衆人眼中的“厲董事長”的準備。
正想着,水聲停了,厲深端着玻璃碗走了出來。
虞棠趕緊把視線挪回來,裝模作樣地看着電視,又丢了顆堅果進嘴裏。
“做什麽呢?”
厲深來到他身邊,也屈起長腿坐在地毯上,将玻璃碗放進他面前的茶幾上。
“看電……”虞棠下意識指了指前面,又猛地發現電視壓根沒打開,“噢,我剛還想問你呢,你家遙控器呢?”
他看向厲深,見厲深似乎因為酒勁的原因稍微有點反應遲鈍,頓了幾秒才答道:“我不清楚,我不看電視。”
虞棠在茶幾上到處翻:“平時都是誰在收拾這些啊?”
“鄭姨。”厲深說,“她每周一下午會固定來一次。”
虞棠搬進來之前,他每周在這裏留宿的次數超不過三天,加之不太喜歡生活環境裏的東西總是被挪動,就把家政打掃的頻率降得很低。
不過……
厲深的目光落在虞棠面前的茶幾上,見上面此時有拆開的堅果,亂放的面巾紙和盛果皮垃圾的盤子,将原本總是一塵不染的玻璃臺面填滿。
雖說打破了原本的生活秩序,卻難得多了許多生活氣息,像是連空氣都沒那麽冰冷了。
“找到了。”虞棠從抽屜裏找出遙控器,“跟我家放的地方一樣。”
厲深瞥了一眼放遙控器的位置。
原來是在那。
“鄭姨的電話有嗎?”虞棠按了按遙控器,也看到了茶幾上的熱鬧景象,欲蓋彌彰地伸手整理了一下,雖然并沒什麽用處,“我覺得她可能要多來幾次了……”
厲深低頭将鄭姨的電話調出來,手機遞給虞棠。
虞棠忙着調電視:“你直接微信發我呗。”
厲深沒動,也沒作聲,沉默了會才低聲說:“手機在晃。”
虞棠:“……”
虞棠緩緩轉頭,看向厲深,對上他那一貫冷靜但是此時有點失焦的眼神。
哦忘了,被自己灌了個半醉,怪不得剛剛洗水果時那麽慢,敢情看到的東西都有點晃了。連這樣都要堅持給自己洗好水果,這是怎樣一種精神。
虞棠接過手機,繃住嘴角。
不能笑,自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當年在片場一天跑八個龍套都能進入完全不同的八個角色狀态,絕對不能笑場。
他用厲深的手機操作複制了電話號碼,再打開微信。
微信聊天頁面剛彈出來,虞棠就看到自己的頭像在第一個,被厲深置頂了。
厲深微信列表裏的好友很少,更沒有關注什麽公衆號或者加什麽群,所以聊天界面非常幹淨,一個多餘的未讀消息都沒有。
在這種客觀不需要置頂某個聊天框的情況下,厲深還是把自己置頂,這事放在這個一心只有工作的霸總身上,也算是格外特殊對待了。
虞棠還沒來得及欣慰,就猛地注意到顯示的微信名字居然還是本身設置的ID。
厲深居然沒有給自己備注!
就不怕自己哪天換了頭像或者名字之後找不到了?
虞棠扭頭看向厲深,沒好氣地擡了擡手機:“你怎麽沒給我備注?”
厲深垂眼看了眼屏幕:“重了。”
虞棠:“?什麽重了?”
他把手機收回來看了一眼,微信的ID是一個輸入法裏小魚圖案,自己取名的時候随便想的。
“……你的意思是……”虞棠擡頭看向厲深。
厲深看着他,重複一遍:“重了。”
雖然喝了酒的厲深此時思維有點不靈活,但是說話倒還挺能抓住關鍵點的,虞棠竟然聽懂了。
好吧,這也說得過去。
不過就不能給他想個更特別點的稱呼麽,叫什麽小魚啊,雖然他自己也挺喜歡這個名字的,但是總該有點……更親密的吧?
他都不敢奢求厲深叫自己寶寶或者寶貝什麽的了,但是別的稱呼總有吧,厲深叫狗子都還叫唐唐呢。
……算了,真要那麽叫,就跟這傻狗重名了。
虞棠把鄭姨的手機號發給自己,把手機還給他,然後按着遙控器調電視看。
厲深按了按眉心,酒精的作用越來越明顯了。
因為一直習慣于始終保持清醒冷靜,而酒精則很容易讓人喪失理性,所以他一直不碰,即使是在外商務應酬時也只是沾唇即止,并不會喝下多少。
上次喝酒是因為虞棠的事情緒煩亂沒能控制好自己,而今晚這樣則是因為他現在漸漸覺得,跟虞棠獨處時或許不應該保有那麽多理智。
所以當虞棠提出喝酒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不過說來也怪,為什麽現在虞棠看起來似乎……沒有多少醉意呢?
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态,暫時無法深度思考這個問題。
“你不吃嗎?”虞棠将玻璃碗往厲深那裏推了推,“發什麽呆?”
厲深的反應變得更慢了,足足過了五秒才把目光先從虛空落到玻璃碗上,再從玻璃碗挪到虞棠臉上。
“你吃吧。”厲深低聲道。
虞棠看出來他醉了,不僅反應慢,甚至還把一碗藍莓當稀缺品一樣惦記着給自己先吃。
“冰箱裏又不是沒有,讓什麽。”虞棠失笑,挑了挑眉打趣,“難道你想讓我喂你?”
“不好清洗。”
厲深先是這麽說,忽然話語一頓。
然後視線緩慢地對上虞棠的目光。
虞棠:“……”
哦,CPU現在處理到“喂你”這個詞了?
厲深似是在努力地思考應該怎麽回應這句話,但是CPU運轉有點燒,一時沉默。
虞棠決定放過他,指了指藍莓:“還是你喂我吧。”
果然,提到這種讓他照顧人的事時反應就快了,厲深擡手拿起叉子,叉起一顆藍莓送到虞棠嘴邊。
虞棠很體貼地主動去夠懸在空中的藍莓,不然他擔心會被戳到鼻子裏。
他把藍莓咬下來,齒間卻輕輕咬住叉子的尖頭。
厲深微微用力,發現拿不出來,看向他。
視線交彙,厲深再次試探着抽出叉子,卻依舊沒成功。
虞棠的目光盯着他,拉扯幾回後,才驟然松了力道。
虞棠撐着腦袋看着厲深,見他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叉了顆藍莓送入自己口中,覺得沒意思,偏了下腦袋不吃了。
裝吧,死裝,一點情趣也沒。
厲深問道:“不甜?”
虞棠沒好氣:“不甜。”
厲深面露疑惑,嘗了一顆,覺得明明挺甜,難道是自己的味覺因酒精發生錯亂了嗎?
虞棠用餘光瞥着他,心想藍莓挺甜,人不甜。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麽?既然不是真正的性冷淡,就算習慣于克制自己,但是也不能太不上道吧,都像他這麽磨磨唧唧的海棠都得倒閉啦。
這時他才格外注意到,厲深雖然脫去了外套解掉了領帶,但是白襯衫的扣子還是系得規規矩矩,腰帶也依舊扣着,一絲不茍。
光憑想象,他也不能确定這身板正嚴肅的衣物下是怎樣的薄肌線條,更不知道人魚線收攏下方的位置是什麽景象。
唉,近在咫尺卻不能看個清楚摸個明白可真吊得慌呀。
虞棠把有些貪婪的目光收回來,心想也不能太心急了,否則就不好玩了。
他倒也想看看厲深到底有多能裝,能死撐着這性冷淡的樣子撐到多久。
“我去洗澡了。”
虞棠站起身來,說完這句看着厲深的反應,只見他這倒并沒反應多久,直接側了側身給他讓了個位置。
虞棠:“……”
就這?
虞棠倒也不覺得意外,就厲深這裝冷靜自持這勁,能因為洗澡這件事發散出什麽來?
虞棠不動,低頭看着厲深那條屈起的長腿,故意找點兒茬:“你擋着我了。”
厲深低了低眼,似是疑惑自己怎麽擋到他以至于出不去了。
但是CPU不夠用時他選擇相信虞棠,所以兩手支在身後的沙發上撐起上身,坐到後面去讓出通道。
虞棠深吸一口氣,再呼出。
冷靜,冷靜,跟他慢慢玩兒。
他去了自己套房裏的浴室,故意把浴室門虛掩,然後再把花灑開到最大,生怕厲深注意不到自己在幹嘛。
沐浴用品還是之前厲深替他配好的,跟厲深常用的香氛味道一樣的。
虞棠在頭發上揉出泡沫,聞到驟然圍繞自己的冷冽香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也是厲深使的手段。
熱氣蒸騰,細密水流從頭頂滑落,虞棠被熏得漸漸臉頰和脖頸都泛着淡紅。
當時他也沒往那方面想,現在覺得同樣味道的沐浴用品簡直澀極了,尤其是滑膩的沐浴乳被塗抹在光裸肌膚上時整個人都浸透了屬于另一個人的味道……
但是這也不過是這些東西的低階用法,高階用法就更不可描述了。
浴室外,厲深在沙發上失焦地看着電視屏幕,上面正放着財經新聞,但是一句都沒進耳朵。
他耳邊充斥着從浴室傳出來的淅瀝水聲,腦海裏劃過很多念頭。
水聲應當這麽明顯嗎?門沒有關好?
虞棠在用自己給他準備的沐浴用品嗎?
他不是喝醉了嗎?不會因為洗澡時間太久而暈眩嗎?
這都是表層的念頭,深層的念頭他沒敢細想。
不多時,浴室門開了。
厲深收回了若即若離的視線,原本因為擔憂他暈倒而蹙起的眉間也松開了。
虞棠今天洗了頭,就不大想泡澡,所以很快就裹着浴袍出了浴室。
他直接來到客廳,遠遠見厲深神色沉靜專注地看財經新聞,看起來倒像完全沒有對浴室裏的聲音産生半點旖旎之心。
虞棠恨鐵不成鋼地眯了眯眼,走過去将手裏拎着的吹風機丢到厲深懷裏,然後在他面前的地毯上盤着腿坐下了。
厲深此時坐在沙發上,自己這個位置正好在他身前。
“幫我吹,我好累。”
虞棠很坦然地背靠着他的膝蓋。
厲深明顯地一怔,但是聽到虞棠說累,便沒有多問,探身将吹風機插頭插在了沙發扶手後面的插座上。
虞棠擡了擡頭,閉上眼,溫熱的風吹到濕漉漉的頭發上。
他這個位置,只要厲深的兩條長腿再分開一下,自己就會直接跌進兩腿之間了,然而厲深因教養使然,總是坐得端正筆直,腿間自然也留不出給他跌進去的足夠空間。
老實說,讓別人給吹頭發還是蠻享受的,就是厲深的動作實在是太輕了,就好像擔心再用力一點就能把頭發碰掉了似的。
“你用點力。”厲深的手碰到耳邊時,虞棠縮了縮脖頸,被他輕柔過度的動作弄得有點癢,“你以前洗狗子也這樣嘛?”
雖然把自己比作狗子有點吃虧,但是這也比吹得這麽慢來得強些。
厲深手上一頓,然後稍微加了些力道。
虞棠:“……”
聊勝于無,也就不至于像故意弄癢他,現在像替他撓癢。
虞棠配合着低頭擡頭側頭,将頭發差不多都吹幹了,最後就剩前面。
他仰起臉,讓熱風吹到自己前額的頭發。
吹風機聲音不大,風速柔和,只有不算太吵人的呼呼聲。
虞棠仰着臉,睜開了一只眼。
沒能如願看到厲深倒過來的臉,因為厲深許是害怕風吹到他的眼睛,所以用手背替他擋在眼前了。
怪不得只有額頭覺得熱,眼睛那裏卻沒有。
虞棠有些驚訝于他細心到這種地步,卻又遺憾于看不見厲深此時的表情了,只好十分可惜地閉上眼。
脖子仰累了,他低下頭,整個人轉了過來,面對着厲深坐着:“還是這樣吹吧。”
這樣就只用稍微揚起頭一點點就可以了。
厲深垂眼望着微微揚起臉的虞棠,照舊擋住他的眼睛,吹着他額前的頭發。
虞棠心想,他這個姿勢就像索吻一樣,他居然真得可以忍住不親下來。
不多時,吹風機聲音驟然沒了。
“好了。”厲深的嗓音有點低啞。
虞棠依舊保持着揚起臉的姿勢,睜開眼看着厲深。
厲深手肘撐在膝蓋上,上身向前微躬,低頭也看向他。
兩人一高一低,一低頭一仰臉,是個很合适的接吻姿勢。
只要厲深再低一點,再低一點……
虞棠這回如願以償地看到視野裏厲深那冷峻清冽的面龐一點點放大,幽深如澗的眸光越來越深。
他不自覺地抿了一下唇,直到感受到不屬于自己的呼吸飄落在自己眉間,越來越近的距離忽然戛然而止。
“不行。”厲深微微蹙眉,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很重要的問題。“你會忘記的。”
虞棠:“?”
他眼睜睜看着厲深的上身退回去,然後伸手把自己攔腰攬起來放在沙發上。
接着就起身把吹風機送回原位去了。
虞棠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有點淩亂。
忘記?什麽忘記?
虞棠猛地想起自己今晚是騙厲深喝了酒的,照自己以前喝酒的德性……
上次告白之前他就是因為喝了酒所以讓厲深不要說出口,因為自己會忘。這回反倒是厲深很介意自己“會忘”了,不肯繼續。
得,回旋镖紮自己身上了,那杯假裝清酒的白水終究是把自己的初吻給耽誤了。
虞棠垂下頭,用力搓了搓臉,感到一絲絕望。
厲深把吹風機送回原位,便去另一邊的浴室洗澡了,虞棠偷摸看着他,見他腳步倒還正常,只是目光比平時虛浮許多,看來喝酒後确實也只是思維遲鈍了而已。
虞棠撐着下巴,忽然覺得有點好笑,這男人思維都這麽遲鈍了,還能記得第一次接吻不能在喝了酒之後,不能讓自己忘了。
明明都有讓自己穿貓尾短褲的狼子野心了,卻還搞得好像很純情似的。
虞棠心裏吐槽,唇邊卻不知不覺浮現點弧度來。
等反應過來時,他把兩個唇角給壓下去,用力提醒自己,別光顧着搞純愛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搞點該搞的!
浴室的水聲停了。
虞棠偏了偏頭,看了過去。
………………
厲深穿上浴袍,将腰帶系好。
他特意将溫度調得低了一些,好壓下那些瘋狂滋長的念頭。
他知道自己有些醉了,更知道虞棠也醉了,他是親眼見到虞棠喝掉大半杯清酒的,這酒後勁不小,估計虞棠明天醒來又會直接斷片了,将今晚的事全部忘記。
厲深又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一遍臉。
還好在最後關頭理智占據了一點點上風。
厲深推開浴室的門。
他驀得發現有哪裏不對。
很暗,卧室燈被關了,客廳那邊透進來的光也只剩微弱,整個房間暗極了,要很艱難才能辨認物品。
停電嗎。
厲深皺了皺眉,首先便往客廳走,叫了虞棠一聲。
這麽黑,虞棠不害怕嗎,怎麽沒有聲音。
沒有回音,厲深來到客廳,還沒來得及叫出聲,懷中就鑽進了了一個溫軟的身形,他猝不及防向後倒了兩步,抵在了牆壁上。
厲深下意識低頭去看,就在昏黃的光線裏看到虞棠埋頭在他頸窩裏,蜷在他懷中。
“沒事,可能是停電了。”厲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當他是怕黑,擡手摸了摸他的背,輕聲安撫,“不要怕。”
虞·罪魁禍首·棠本人聽到他這麽說,不自然地幹咳了一聲。
不得不說,自己在厲深心目中的形象實在是善良得過分了些吧?居然首先往停電了自己害怕上面想。
“……燈是我關的。”
虞棠坦白。
厲深微微一怔:“為什麽?”
虞棠擡了擡手,左手先放在厲深的浴袍領口處,将攏緊的領口一點點扯開,指尖也漸漸向下。
厲深呼吸猝然一沉,伸手攥住他的手腕。
青年手腕清瘦纖細,令人只覺稍微用力便要傷到了,厲深只敢虛虛握着,生怕弄疼他。
虞棠稍微掙了掙,語氣天真而無辜:“我只是想摸摸八塊腹肌到底是什麽樣的。我從來沒摸過呢……不讓摸嗎?”
厲深呼吸一滞,偏頭垂下眼,對上懷中人在昏暗中格外清澈的目光,就像挂在夜空的月亮,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仿佛自己往歪了想都是一種罪過。
厲深胸膛劇烈得起伏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重複:“只是……”
虞棠堅定點頭:“只是想摸摸,我好奇。”
“而且我喝醉了。”
虞棠微涼的指尖伸進了衣料裏,聲音軟了軟,聽到厲深耳中幾乎化成了一攤染着月色的清水。
“……所以明天就會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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