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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此話一出, 不僅葉惜兒驚悚了,就連葉容兒也伸出手拍打了葉玉兒一巴掌。
這張嘴巴就是缺扇門把把關,什麽都敢往外說, 小妹、妹夫的房事是她一個二姨子能拿出來說嘴的嗎?
葉惜兒之前的幾個姐妹也是很生猛的,各種勁爆的虎狼之詞一茬接一茬。
可沒想到到了古代也有人如此如狼似虎, 騷話信手拈來, 不得了啊不得了。
這思想, 有點子超前啊!
葉玉兒被打了也不在意,反而是在大姐的手上搶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都說男女床.榻之間這檔子事,駕輕就熟經驗豐富的男子可比那毛毛躁的愣頭青讓女子舒坦, 最是受女子歡喜了。”
“你姐夫勝在力氣大, 使不完的牛勁,只知蠻牛一般往裏沖,要說這技巧上, 可就差點火候......”
說完還自顧自的連連搖頭感嘆。
葉惜兒實在是忍不住了, 仰面噗哈哈哈的笑出了聲。
“葉玉兒, 你這般想法, 我二姐夫知道嗎?”
“我怎會讓他知曉?”
葉玉兒還待再說些什麽,葉容兒及時打斷了她的話:“前面脂粉鋪子的人好似松了些,咱們去瞧瞧。”
說罷就拉着葉惜兒疾步進了鋪子裏,挑選起東西來。
葉惜兒順勢跟着看了起來,給兩位姐姐選了兩盒不同的妝粉,去櫃臺付了銀子。
出了店鋪時辰已經不早了, 三人順着街道往回走。
到了桂花巷時, 葉惜兒哎呀一聲, 小聲驚呼道:“我有東西忘買了,姐姐們先回去, 我去買了就回來。”
兩人對她這馬馬虎虎的性子很無奈,卻也點頭讓她快去快回。
眼看着兩個姐姐并肩走進了葉家的大門,葉惜兒才鬼鬼祟祟的從巷子口裏轉出來。
她快步進了巷子,路過葉家時,目不斜視的加快了腳步。
手指輕點着住戶人家,嘴裏小聲數着數。
終于,她走到了一家黑漆大門前。
這戶人家的房子看起來就比其它左鄰右舍的小,門前挂着過年的燈籠,燈籠上還寫着兩行應景的詩句。
紅紙墨字,字鋒溫潤,筆觸內斂,一看便知這字的主人是怎樣風光霁月的性子。
妙啊,實在是妙!
連字的風格都能僞裝,這人的城府是有多深?
葉惜兒站在門前三階淺淺的石階下,猶豫了半晌還是沒有上前去敲門。
聽說陸今安的娘十分刻薄不好惹。
若是運氣差了,剛好是他娘來開的門可怎麽是好?
葉惜兒左右看了看,陸家的房屋離巷尾不遠,她立刻往巷尾的方向走去,拐進了右側的小胡同裏。
時不時探頭往巷子裏瞧上一眼。
就這樣靠着青石牆等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終于讓她逮到了一個揮舞着風車瘋跑過來的男孩。
男孩個頭不高,看着像是六七歲。
葉惜兒欣喜一笑,做賊似的沖那小男孩招招手,用氣音小聲喊道:“小孩兒,過來。”
喊了幾遍,男孩才聽見,停了玩風車的動作,遲疑地向躲在牆後的姐姐走了過去。
“你在叫我嗎?”他歪着頭打量着對方,大眼睛裏是分辨壞人的光芒。
葉惜兒蹲下身子,春風和煦的肯定道:“是我在叫你,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小忙,姐姐給你松子糖。”
“你要我幫你做甚?”
葉惜兒先從荷包裏拿出兩塊松子糖放到他手中,溫言細語哄道:“你知道桂花巷子的陸秀才吧?你去他家敲門,幫我叫他出來,就說有人在這裏等他。”
見男孩說了聲知道了轉身就要跑走,她一把拉住了他的小細胳膊囑咐道:“如果是他娘開的們,你就說是陸秀才的同窗找他,聽見沒?”
小男孩機靈的點點頭,塞了一顆糖在嘴巴裏,飛一般地跑了。
葉惜兒站在原地沒等多久,如期見到陸今安找了過來。
再次見到陸今安,他還是當初那副清風明月,眉眼如畫的書生模樣。
身姿颀秀,一襲素色長衫,挺拔如松,氣質如陽春三月的光,既不失文人的風骨,又不失清雅。
喜歡這一款的那不得瞬間變成迷妹被迷死。
如果陸今安生在現代,估計她那個酷愛這一款的姐妹得瘋狂用錢把他砸暈了拖回家。
“咳咳......”
克制住越飄越遠的思緒,葉惜兒正了正神色,對他道:“我今日專程來找你,是想問你一件事。”
陸今安可有可無的點頭示意她請便。
方才帶着疑惑尋過來,見到是她的一瞬間有些詫異。
他現在還無法知曉該用何種心情來面對眼前的這個女子。
這個和惜兒一樣的容貌,卻不是惜兒的女子。
“那日你在山崖下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
“或者是有沒有看見什麽可疑的人?”
陸今安不防她要問的是這件事,眉心微凝,心下難以抉擇。
他的确知道些什麽,可暫時還未探查出那個真正的幕後之人。
前段時日通過跟蹤吳金貴,一番探查,鎖定了當初讓吳金貴往林府遞信的上家。
可到了這裏線索就斷了,他留意了那個上家許久,都未發覺他的異常和破綻。
也未發現他去見什麽人。
可......他應當把林秋蘭所做之事告知她嗎?
林秋蘭背後是百花鎮鎮長,而葉家因着柳媒婆做媒的關系,人際結交雖廣些,卻也多半是平民之家,無法與一鎮之長相抗衡。
“你怎麽不說話?”
葉惜兒有些着急,她怕陸今安不跟他說實話,便補充道:“實話跟你說吧,那日我墜崖,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謀害,是有人推了我,要置我于死地。”
“這是要害我的性命,所以我必須知道那個推我的黑手是誰。”
“你若是知道什麽,你就如實告訴我,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如果不把那人揪出來,保不齊她害我一次不成,還會再次出手。”
“這怎麽能讓我安枕,就如頭上懸把刀,夜夜無法入眠啊!”
葉惜兒說得真情實意,眼含淚花,緊迫的心情表達的淋漓盡致。
陸今安默了許久,動了動唇,剛要說些什麽,就聽女子又道:“你不要告訴我你一切都不知情。”
“那日你為何那般巧的去了北山扶臺廟,去寺廟也就算了,為何會出現在懸崖底?”
“那個地方可沒有人會去。”
葉惜兒一雙桃花眸緊緊地盯着男子,眼裏還含着她硬擠出來的水花,明淨的瞳仁裏急切渴求得知真相的期盼一眼望得到底。
綠茶白蓮花,哪個能成功套出消息,她就能成為哪個品種的茶。
“林秋蘭。”
陸今安取舍一番,只将在懸崖上推她之人告知于她。
“林秋蘭?這是哪號人物?”葉惜兒困惑,這人她都不認識。
“百花鎮鎮長林朔之女。”
葉惜兒更加困惑了:“鎮長之女?我與她無冤無仇,甚至是陌生人,她為何害我?莫不是有精神疾病?”
陸今安眸中掠過複雜之色。
她們兩人的确素不相識,他能想到的唯一相關聯的動機也許是出在自己身上。
先前隐有鎮長想招他做女婿的風聲傳來,陸今安有所耳聞。
他雖并無此意,人家卻也并未登門提及,沒機會拒絕,他也就只能裝作并不知曉。
沒想到這件事會牽連上她。
更沒想到女子的心思可以如此荒唐且沒有章法。
他與林小姐并無幹系,更遑論有何牽扯與感情。
所以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毫無幹系的人會因這點微末的緣由,去害另一個更加毫無幹系的無辜之人。
“此事許是因我而起,是我連累了你。”
雖覺荒謬,卻不得不如實告知被害人。
“鎮長有讓我做女婿之意,林小姐許是産生了莫須有的想法,把我當成了所有物,把你當成了假想敵。”說到這,陸今安的聲音都低了幾度。
葉惜兒錯愕的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合着她差點去見閻王的原因竟然是女子無中生有的嫉妒之心。
這純屬無妄之災啊!
她冤不冤啊!遭此大罪!
“原來是你的爛桃花給我招來的禍......”葉惜兒想罵他兩句,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唉,算了算了,雖是你給我帶來的麻煩,可誰讓你又救了我呢,我就當做扯平了,就寬宏大量的不追究你了。”
她擺了擺手,一副胸懷寬廣,嘆着氣無可奈何的模樣。
“不過,我雖放過了你,想要我原諒你,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葉惜兒一副吃了虧的樣子,大度的提着要求。
陸今安見她黑溜溜的眸子打着小算盤,沒說什麽,只道:“何條件?”
“關于你在山洞裏無根據的猜測,我希望以後都不要再提及。”
“我就是葉惜兒本人,無論前後有什麽變化,你不能再以任何理由質疑我。”
葉惜兒想把這件事做個了斷,否則以後無窮無盡的質疑,她可沒那個功夫去應付。
把這顆炸彈拆除,她才能安然無憂地過自己的生活。
她雙手環胸,微微擡着精致小巧的下巴定定凝視着面前的男子,架勢擺的十足。
談判,首要關鍵就是态度和氣勢。
得把自己隐隐處在上風的姿态擺出來。
“怎麽樣?你答應嗎?你若是答應,我就不計較被你連累到險些歸西的事。”
葉惜兒本以為還會費點口舌,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周旋一番,沒想到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男子的聲音入耳。
“我應下了。”
陸今安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漆黑深眸裏沒有一絲波動,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葉惜兒細細觀察了一下,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再探究真僞,她也不在意對方真實所想。
只要他嘴上答應了就好。
“葉姑娘可還有事?”
葉惜兒注意到這人對她的稱呼變了,不似之前都是直接叫她惜兒。
現在變成葉姑娘,疏離,冷淡,漠然。
一副全然對待陌生人的平淡态度。
估計心裏已經給她定性了,她不是原來那個‘葉惜兒’。
不過這些葉惜兒都不在乎,她搖搖頭,剛想說沒事了,就聽身後一道淡淡涼涼的男聲傳來。
“娘子,你原是在這兒,讓為夫一陣好找......”
回頭一看,竟然是魏子骞!
男人站在一道冬日斜陽之中,燦燦明輝落在他肩頭,徐徐鍍上一層金黃,映出地上長長的、無聲無息的影子。
他就那樣懶洋洋地立于拐角處,姿态松散,琥珀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們,細看之下,眸底又似乎透出些薄沁沁的寒霜。
葉惜兒此時不知為何有種錯覺,這人明明裹挾在明媚絢爛的晚霞之中,落在地上的影子卻是格外寂寥。
她心裏突然有些莫名的發毛,轉頭對着陸今安告辭道:“我沒事了,那就這樣吧,再見。”
說完就向魏子骞走去,人家都出來尋她了,想必是家裏人着急了。
“走吧,魏子骞,回家了。”葉惜兒沖他笑着招呼道。
陸今安隔着一段距離卻看得分明,他見女子毫不猶豫地轉身一步一步走向男子,男子的眼裏分明還殘留着陰翳,卻是一言不發的跟着女子離開了。
兩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
他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一會兒,忽地笑了。
眼裏閃過一簇道不明的興味,這對新婚夫婦,還真是有趣啊!
想不到,昔日風流多情的浪蕩公子也有這般克制隐忍,束手無策的時候。
——
葉惜兒與魏子骞一路沉默的回了葉家。
短短路程,葉惜兒不知第幾次用眼神偷瞄身邊面無表情的男人,總覺得這氣壓有點低......
這是怎麽了?看起來心情有點不佳啊?難道打麻将輸了?
她本能的覺得不能在這時候去觸黴頭。
進了家門就逃也似的蹿到了廚房。
兩個姐姐在廚房裏炒菜。
“死丫頭,去哪兒了,買個東西要這般久?”
葉玉兒一見着她就沒好氣的罵道。
葉惜兒這會兒也不計較又被數落的事,她拉着對方的手,小聲問道:“葉玉兒,怎麽回事啊?魏子骞怎麽會出去找我?”
“還不是娘看你遲遲不回,擔憂你呗,讓妹夫出去尋尋。”
“我說娘就是瞎操心,還當你是小時候呢,真是寶貝的不行!”
葉惜兒自動屏蔽了那些吐槽的話,又問道:“那魏子骞是不是打馬吊輸了?”
“沒有啊,聽你姐夫說,妹夫和爹都贏了銀錢呢。”
葉玉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問她:“你到底想問什麽,一回來也不幹活,問東問西的。”
葉惜兒做思考狀,她的感覺應該沒有出錯啊,這人的确是怪怪的。
“那你們誰惹他了?他方才好似有些不開心。”
“不開心?怎會?我們可沒有人敢招惹妹夫。”葉玉兒吃驚道,無緣無故招惹妹夫作甚?
她狐疑的目光看向蹲在竈膛前的三妹:“要說誰能惹了妹夫不痛快,那也只能是你這個瘋丫頭了。”
“去去去,別礙着我燒火,自己好好想想去,自己惹的禍還想賴在咱們頭上。”她不客氣的嫌棄道。
“不是,姐,二姐,你幫我想想,我可沒惹他,我一下午不是都跟你們在一起逛街嗎,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葉惜兒扒着葉玉兒的手臂,死皮賴臉地纏着她。
“行了,二妹,你就幫小妹想想法子,難道你想看他們夫妻二人吵架嗎?”在竈臺邊切菜的大姐在這時開了口。
大姐都發話了,葉玉兒只得斜了死丫頭一眼,說道:“那你說說,你是何時察覺妹夫情緒不好的。”
“好像是方才他出來尋我時。”
“他尋到你時,你在哪兒,在做甚?”
“呃......”這個也要說嗎?
葉惜兒一時間有點卡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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