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池景行第一次和祝鸢说这样的话。
良久,祝鸢才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心里有些担心。
池景行闭了闭眼睛,没说别的,只是说:“我没事,你早点休息吧。”
祝鸢“嗯”了一声,没有追问下去:“明天见。”
池景行说:“明天我可能不会去公司,下班之后你先去逛逛,等我给你打电话。”
祝鸢点头:“好。”
可是挂断电话之后,祝鸢忽然听见了一道模糊的引擎声。
这栋房子有些老旧,隔音不太好,街边的车流声音很容易能听见,但祝鸢有一种直觉——
她从床上坐起来,眼神看向阳台外面。
一辆墨绿色的布加迪缓缓消失在密布的树影之中,不见轨迹。
祝鸢看着恢复如常的安静的街道,在原地站了很久。
第二天一大早,祝鸢觉得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昨天熬了个大夜,睡着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五点了,早上八点起床,睡了不到三个小时,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角了。
祝鸢坐在工位上,把上班路上买来的咖啡和酒心巧克力放在桌上。
这些都是她今天续命的东西啊。
祝鸢刚刚把吸管插进咖啡里,女同事就碰了碰她的手肘:“你看看陈心亭,这几天的气色真是一天比一天差劲了。”
祝鸢一边递给她一颗酒心巧克力,一边塞了一颗在自己嘴里,没说什么。
她知道陈心亭是因为怀孕才会气色不好的,看起来,这个孩子似乎有些磨人。
她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女同事却忽然凑近她,看了看陈心亭,又看了祝鸢一眼,说了句:
“你和她的脸色真的一模一样。”
祝鸢原本还想笑的,可是忽然,她的笑容愣了一下。
她有些呆愣地看着女同事,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腾空站起来,离开工位走向了洗手间。
-
祝鸢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惨白的脸,心下越发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上一次……上一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祝鸢在心里计算着。
距离上一次生理期,已经整整延迟了十一天。
她的心一瞬间变得很慌乱,她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上一次池景行发病的时候?还是在那之后?
反应过来之后,祝鸢立马将嘴里的酒心巧克力吐了出来,深褐色的液体有些刺眼,祝鸢的心跳得很快,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回到工位上,女同事发现祝鸢的脸色更不好了。
“你没事吧?”女同事说,“看你的样子真的不太好,还是请假去医院看看吧。”
女同事的话刺激了祝鸢的神经。
对,医院,要赶紧去医院。
她有些手忙脚乱地将东西收拾好,视线落在那杯咖啡上。
如果是真的的话,她现在不能喝咖啡。
“咖啡你要喝吗?”祝鸢问她,“我刚把吸管插进去,一口都没喝。”
女同事笑着接过:“那我不客气了啊,你快去医院吧,和领导请个假。”
……
祝鸢出现在霍与川办公室的时候,霍与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在叫号的时候看见了祝鸢的名字,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霍与川好像才慢慢明白。
他看着祝鸢明显不太好的脸色,站起身来。
他原本试图放缓她的情绪,声音一出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也在微微有些颤抖。
“祝鸢,先去做个检查看看,别太担心。”
她强撑着笑了笑,拿着检查单离开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