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忍无可忍,尖叫着打断了父亲的话。
“够了!运气运气!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几十年了!你什么时候运气好过?!”
苏梨父亲站起来握紧拳头。
“你个死丫头片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去死——”苏梨哭红了眼睛,“你要死自己去死,别拉着我妈!”
苏父怒气冲冲地拿起一旁被催债人打烂的碎瓶子向苏梨走去。
忽然,池景行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敢动她一下,你的下场只会比那些人给你的更惨。”
苏父这才颤颤巍巍地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瑟缩在废墟角落,即便周身都疼得要命,但他还是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只是眼神依然恶狠狠地盯着苏梨和苏母的方向。
过了好一阵,苏母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苏梨扶着母亲站起来,看向池景行。
“我想带我妈回海市,可以吗?”苏梨用略显祈求的声音说,“不去池家,我给她定个酒店……”
池景行看着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苏父却不顾害怕,一边颤抖一边又带着警告说:
“那可不行!”苏父看了池景行一眼,稍微远离了他几步,又对着苏梨喊道,“她是我老婆,我在哪她就得在哪,她要是跑了,那就是不守妇道,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他倒不是为别的,只是苏母走了,他就真的一分钱也没有了。
苏母至少每个月还有个退休金够他挥霍个几天,再加上——虽然他这些年不常回家,但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他那个女儿苏梨,嫁了个有钱人钱,三天两头会给苏母打钱。
要是苏母走了,那些催债的人再找上门来,苏梨不管他的死活,那还得了?!
苏父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一家之主,你们去哪,我也要去!”
“啪——”的一声。
苏父辈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见池景行放了一张白色的字条在一旁的椅子上。
池景行冷冷地看着苏父。
“这是二十万的支票,足以还清你的债,”池景行淡淡开口,“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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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母亲回海市的路上,苏梨坐在驾驶座,回头看了看已经慢慢睡着的苏母。
苏母今天受了惊吓,再加上她一直有些晕车,上车没多久,她就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苏梨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又看向池景行。
“阿景,”想了想,苏梨还是轻声开口,“你为什么要给我爸那种人钱?他是个无底洞,别说二十万,就算两百万,也永远堵不住他的。”
池景行微微勾了勾唇角。
“我为什么要堵住他?”他轻描淡写地开口,“他的目的是钱,你的目的是带走你母亲。只要我刚才给他一笔钱,他就能放你们走,这就够了。”
苏梨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慢慢落了下来。
“苏梨,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陈心亭昨天去了医院,具体什么原因,我还在查。”
蓦地,原本就安静的车厢一瞬间变得更加寂静,苏梨整个人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结,气温骤降,寒冷刺骨。
良久,苏梨冷冷开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池景行打转方向盘。
“前天晚上。”
苏梨沉默了半晌才冷笑道:“是池焰送她去的吧?半夜去医院,呵,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个不要脸的人大半夜还待在一起不知廉耻吗?!”
池景行顿了顿,又沉沉开口:“陈心亭去的事妇科,苏梨,她很可能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