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和称谓都让时茭放下了戒备。
可秦郅玄就不一样了。
像是一头奋起的豹子。
时远洲和时承言走到面前。
短短几步,却因为地下车库的昏暗,环绕在四周如狼似虎的保镖,格外有氛围感。
阔别不久,两人早就大变样了,说不上太憔悴萎靡,但眼下还是可见明显的乌青的,眸中若隐若现红血丝,精神力也不佳。
时茭下意识偷瞄秦郅玄,恰好秦郅玄正好斜睨冷射过来视线。
眼神冷鸷,嗓音粗哑:“不、许!”
时远洲又朝时茭招手,挂着温和亲昵的笑:“放心,快过来,这么多人在呢,他带不走你。”
事已至此,秦郅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脱离了恋爱脑的思维,清醒得眉宇间霜雪堆砌,好似亘古不化的雪山之巅,锋芒,寒冽。
盯着时茭的笑都阴森可怖。
而后,又掐着时茭的腰,在时茭耳根处哈气亲吻。
连带着恶啃。
“老婆,你还真是学不乖呀~”
“以后还是把你用铁链锁起来好了。”
时茭知道自己给服务员递纸条的事已经暴露了,在秦郅玄的注视下,一个劲儿的缩脖子,心虚惶恐。
连带着秦郅玄卡着他腰的手,都觉得粘腻危险,跟蛇一样。
时茭扭了扭腰,妄图躲开秦郅玄作乱的手,奈何又被人掐了一把。
“我、我有别的事要干,你就体谅我一下吧。”
有商有量的口吻,即便是在现在这优势明显的情况下,时茭也不敢得罪跟毒蛇雄狮一样的秦郅玄。
“我都、都让你睡这么久了,你也够了,让我走吧。”
这句话他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他和秦郅玄两人听见。
还双手扒拉上秦郅玄的手臂,摇了摇,无辜纯良的眸子里闪着乞求。
时远洲看着时茭主动贴上秦郅玄的手,眸光逐渐染上雾霾。
“小茭?”
是时茭主动给他们递的消息,所以时远洲确定时茭在选择中,时茭会放弃秦郅玄。
可看见时茭和秦郅玄之间的肢体接触,时远洲憋了多日的暴怒狂躁,险些要随着他近乎要破裂的脖颈青筋一样,再难扼制。
秦郅玄冷睨向时远洲,挑衅得蜇人:“你,我要睡一辈子。”
时茭吓得松手,秦郅玄的手又缠上了时茭脆弱纤细的手腕。
秦郅玄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凌厉的眉梢似挑非挑,邪佞陡生。
“宝宝,真的想好了要和他走吗?”
“我有的是办法把你弄回来,到时候,你受得住吗?”
时承言也是瞋目切齿,对秦郅玄往日种种行径,简直就是令人发指:“你少威胁他!时茭,快过来。”
秦郅玄全然不理会那群人,灼灼如岩浆一般的目光死死盯在时茭过分粉雕玉琢的小脸上。
病态的强占让他看起来不像是正常人,更像是没有化形和理智的野兽,只有动物对猎物本能的占有欲。
“还有时家,破产后宝宝难道还想去当乞丐?”
“会脏兮兮和饿肚子的。”
他说得体谅,细品深意下,却威胁居多。
可奈何时茭现在脑子里只有任务。
他自私的想,任务完成后,有秦隐在,时家总不至于破产。
他可以在这个副本饿死,但不能在源世界饿死!
思忖完,时茭当即就挣脱开秦郅玄的手。
秦郅玄压根儿就舍不得使劲儿攥他,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挣甩。
“时茭!”
时茭轻而易举就撇下秦郅玄,投入了时远洲他们的阵营。
小狐狸精夹着尾巴就跑了。
真的太不乖了,欠教训,自己还是太心软了。
时远洲看着心心念念的人,下意识又是捧时茭的脸。
“没事吧?受苦了吧,都瘦了。”
时承言也撩了一绺发。
秦郅玄是个生意人,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劣徒,所以出门也没带保镖。
可当看见时茭那么无情决绝地撇下他时,下意识就想要冲上前来,把时茭夺回来。
可时远洲雇佣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个个膘肥体壮。
秦郅玄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练家子,对抗个三五个已经是极限了。
时茭看着秦郅玄深陷险境,内心触动,很是不忍心。
毕竟,除了总强迫他做那档子事,太过食髓知味而让自己吃不消,秦郅玄对自己……
确实是极好的。
时茭被时远洲半带着上车,临踏上车时,又扯了扯时远洲的衣角,动容地求情:“别让他们打他了,把人拦下就好了。”
顿时,那双满载斯文体贴的琥珀色眸子里,乍泄幽冷。
时远洲含糊的“嗯”了一声,递给手底下人的眼神,却是在叫他们打得更重。
秦郅玄挨了揍,却丝毫感觉不到疼,怒目而视着夺走他爱人的人,喊出的声音破音到撕心裂肺。
“茭茭——”
可时茭离开的身影太过迅速了,只在车门关上前,耷拉着小脸,又不太忍心,给他做了个拜拜,然后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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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坐在时远洲的车上,时茭都还觉得不真实,带着点虚幻的恍惚。
时茭也松了口气,连忙关注起他的工作进度。
“二哥,你和秦隐……”
这个名字冲散了原本重聚的喜悦氛围。
时承言猛地拉了一张冷脸:“分手了。”
倏然,时茭急得眉心都皱紧了:“怎么能分手呢?他是他,他哥是他哥,你别迁怒他。”
“你不、别和他分手了,他其实不错的……”
时茭太过关注时承言和秦隐,也让车上的两人不明所以。
絮絮叨叨了半天,嘴皮子都要说干了,时远洲也给时茭递来了拧开的水,直接怼到时茭唇口,强迫时茭喝。
“还没分手,也快了,不过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你就别管了。”
时茭哀哀的自顾自嘟囔:“怎么能不管呢?”
他可以吃苦,但他的cp绝对不能be。
之前为了拖延时间,时茭吃了太多东西,眼下又喝了水,感觉肚子都要炸开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脸色也不大好,又是发白,又是冒冷汗的。
“哥,我们是要回爸的别墅吗?”
时承言坐在副驾,瞥到时茭不对劲儿的脸色,更是快把整个身子都转到后一排了。
“怎么了?不舒服?”
“先把车停路边吧。”
时茭苦啦吧唧一张脸,有点撑嗓子,捂着肚子,说话都闷闷的:“你们来得太慢了,我吃太多了,有点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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