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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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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對了, 你七師兄和阿寰他們呢?”徐老夫人問寧離,從昨日開始便沒沒見他們二人。

    寧離便也想起這茬,光顧着救師兄們竟忘了他們二人, 她腦袋一轉, 眼眸示意孟歲檀。

    “他們二人孩還在回程的路上,寰娘子已有了身孕。”輕飄飄的話語震驚了在場二人,徐老夫人放下筷子, 傾身問:“當真?”

    孟歲檀眼眸含笑:“自是真的, 回程的路上本欲快些, 誰料寰娘子嘔吐不止,完全撐不住水路,便在半路二人轉成了陸路, 如今胎像未穩,怕是得些時候。”

    徐老夫人高興的找不着西北, 飯都不吃了便叫王嬷嬷趕緊去置辦:“快快,叮囑大夫候着, 阿寰回來後立刻來把脈, 不對, 她胎像未穩, 何不就在當地養胎。”

    “許是寰娘子擔憂老夫人, 再者身子重了恐愈發懶散, 那時也是不易挪動。”

    王嬷嬷把老夫人摁下:“哎喲我的老夫人,您才大病初愈, 先把飯吃了,待會兒老奴陪您一起置辦補品、衣裳, 慢慢來。”

    三人用過飯,徐老夫人叫寧離去送人, 自己則和王嬷嬷把這喜事告訴徐秋錦,路上,王嬷嬷挽着她的胳膊,試探詢問:“夫人方才那些話是願意孟大人……”

    徐老夫人笑笑:“沒什麽願意不願意的,總歸是皎皎願意才好,我啊,不幹涉年輕人的事了,孟府什麽人家你也不是不知道,只但凡他能說出分府別住這種話,足可見誠心,要知道這種世族,難纏的地方多了去了,那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王嬷嬷點了點頭:“是了,一切還是要以小娘子為主,只是可惜了八郎。”

    提及虞少淵,徐老夫人也是一臉黯然:“他與皎皎沒緣分,也不可強求。”

    寧離送孟歲檀出府,午時的日頭曬得她頭腦發暈,孟歲檀便和她換了地方,走在抄手游廊外側,高大的身形替她遮住了些許光線。

    “你怎麽在這兒,你昨晚……”她遲疑問。

    “我下了朝便來瞧老夫人如何,來了沒多久,看來昨晚的事你還記得。”他眸色含笑,側頭打趣。

    “記得怎麽了,誰叫孟大人夜闖香閨,登徒子作為。”寧離嗤了一聲,她斜着眼掃視他一身淡綠色的衣袍,語帶調侃:“看來大人果真很在意自己的年齡,方叔随口一說便如此放在心上。”

    孟歲檀閑适的神情果然一滞,掩唇輕咳:“我的年齡如何?正值壯年。”

    再自賣自誇的話他也說不出來,只得繃着臉以示自己的淡然,寧離憋着笑,送到他府門前的時候魔爪伸出,覆在她思慮了一路的地方,輕輕一捏:“确實,正值壯年。”

    掌心所觸碰的地方緊實,寧離的也只是輕輕一捏,怕受到反彈,捏完便趕緊退出老遠,拉開了二人的距離,果然,孟歲檀神情一僵,臉色震驚的轉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想到她會有這般出格的舉動。

    再看見她離得自己老遠,一臉防備,孟大人臉色更黑了,生生氣笑了。

    扶額片刻後,憋出一句:“成何體統。”

    哈,寧離看見他的耳根後似乎泛起了薄紅,越發笑得開懷,只是下一瞬面前閃過一道風,她腰肢被緊緊攬住,大門前,她被壓在門框上。

    他薄唇壓下來的一瞬間,寧離暗道在,糟糕,玩兒脫了。

    她擡手擋在二人的唇齒間,孟歲檀的鼻梁已經抵住了她的鼻梁,深邃的眸子幽暗灼熱,盯得她頭皮發麻:“大……大人,光天化日之下,你冷靜些。”

    溫熱的唇抵住她的掌心,半響後他離開了些許,話語間有些玩味:“方才那般沒見你緊張。”

    寧離伸手一推,把人推了開:“大人也太沒肚量了,這便是你喜歡我的态度?我不過是捏了一把,若大人不許,我倒也不是不能去南風館。”她理直氣壯道。

    孟歲檀簡直被氣得說不出話,但是心裏頭又有某個地方欣慰,三年前的寧離不就是這般和自己說話的麽,不過是那些很乖巧,雖嬌縱,但尺度分寸拿捏還算得當,如今更為嬌縱,甚至是有恃無恐,當然也從側面說明她對自己已經漸漸放下了心防,展現出最真實的一面。

    “你敢去。”他淡淡道。

    “有何不敢。”寧離就是要跟他對着幹。

    “那想來徐老夫人應當要知道的。”他睨着她,搬出了殺器。

    寧離神色一滞,随後氣急敗壞:“你不講武德,敢告狀。”

    “好了好了,我方才是說笑的,你……想便随你。”孟歲檀未免把人惹怒,只好退了一步,人嘛都是吃軟不吃硬。

    這還差不多,哼。

    寧離勉為其難的臉色好轉了些,她在一步步試探他的底線,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麽地步,寧離在他身上跌過跤,重新交付真心也更為困難。

    二人的過去有她一大半的一廂情願,同一個人身上她不想跌兩次跟頭,她想就算真的有接受他的可能,那她也會有随時抽身的準備。

    “對了,聖上知道了你此次平叛的功勞,屠将軍也對你大加贊嘆,所以不出幾日,對你的封賞便會到。”他含笑的說。

    封賞?寧離一愣:“什麽封賞啊。”

    “這個便先不說了,到時你便知曉。”他賣了個關子,随後說,“我要進宮了,與太子還有要事商議,你回院子罷,好好修養身子,少喝酒,我改日再來看你。”

    寧離點了點頭,随後皺眉:“誰想你來看我,還是宮內有政務時再見好了。”她嘟囔道。

    目送孟歲檀離開的身影,她轉身小跑着進了府,她向畫院告了三日假,手生了不少,趁着有空,趕緊去練習基本功,否則回畫院時,學正又要敲她手板心。

    她安安分分的在自己院中作了一下午畫,徐秋錦偶爾過來看她一眼,見她如此用功,欣慰異常,熟料寧離托着臉又描了一副某人光着上半身的圖,還在他的頸窩畫了一只豬頭。

    “嗤。”

    阿喜好奇轉過頭,看見寧離憋着笑,想探頭去看,寧離驀然擋住了畫,阿喜不滿:“女郎好生奇怪,先前作圖都不避着我的,現在疏離了,瞧一眼都不行。”

    寧離沒說話,她沉思着自己的下意識動作,不就是一副圖嘛,有什麽不能看的,畫出來不就是讓人欣賞的。

    “算了,你瞧你瞧。”她拿開手,故意把圖豎了起來。

    “啊呀,女郎不知羞。”阿喜原是已經習慣她時不時畫一些果着的人體描摹圖,只是這次的面容竟換成了孟大人,她登時有些不忍直視,生怕冒犯。

    “不是你要看,看了又說我。”寧離讪讪放下圖。

    “哪有,女郎也沒說是這樣的圖。”阿喜有些委屈。

    王嬷嬷進了院子後笑着喊:“小娘子。”

    寧離聞言手忙腳亂的把圖趕緊收拾了,只是奈何王嬷嬷突襲的猝不及防,她手一抖,紙飄了出去,正好飄在了王嬷嬷腳邊。

    王嬷嬷自然熟練的要蹲下身去撿。

    “別撿。”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可惜二人喊晚了,王嬷嬷已經撿了起來,并且要翻過來看:“怎麽了,咋咋呼呼的。”

    她瞄了一眼後手仿佛被燙了一般松開了畫紙,手捂着眼睛嘴中直哎喲哎喲,這是什麽東西啊。

    完了,寧離耳朵紅的要命,早知她便不畫了。

    “這是人體描摹圖,女郎來練習的。”阿喜關鍵時刻道。

    “練習也不必這般……出格罷。”王嬷嬷倒也沒多大反應,畢竟她從年輕時便伺候徐老夫人,恐怕徐秋錦的那些圖就算沒有刻意看過很多也碰上過。

    “罷了,趕緊收起來罷,可別叫老夫人看見。”王嬷嬷把圖遞給了她,顯然是那一眼沒叫她看出來圖上的人是何人,阿喜能一眼瞧出是已經記清楚了孟歲檀的容貌,王嬷嬷見得少,又眼神不好,沒認出也是順理成章。

    “嬷嬷來可是有事?”

    “八郎來了。”

    虞少淵來了,寧離把他視作自己最好的朋友,興高采烈的去前院兒尋他了。

    前院兒的玉蘭樹下,地上落了一些玉蘭下來,虞少淵矮身撿起,身後傳來歡快的腳步聲:“八郎。”

    虞少淵盡力牽起笑意,轉身後把玉蘭別在了她的發髻上:“玉蘭花開了,真适合你。”

    “多日不見,怎的還文鄒鄒的。”寧離也別了一朵在他的發冠上。

    她還是如往常一般叽叽喳喳的說話,虞少淵今日卻話少的厲害,只是側耳去聽,很快寧離也意識到了什麽:“怎麽了?你可是心情不好?”

    虞少淵心頭苦澀,他鼓起勇氣問:“你是不是選擇了孟大人。”

    寧離莫名其妙:“你問這個做甚。”

    “我……我也喜歡你。”他憋了半響,最終還是小聲說出了口,勇氣最終沖破了膽怯,他不再畏畏縮縮不自信,而是挺直了腰板:“你太遲鈍,可我确實對你有旁的心思,已經很久很久了。”

    看着寧離驚愕的神情,虞少淵忍不住靠近一步:“你對我有沒有一點……”

    “沒有。”寧離眉眼下壓,搖頭。

    高懸的心重重的落下,虞少淵忍不住面色黯然:“為什麽。”

    “我只當你是兄長。”寧離誠懇的說,她萬沒想到虞少淵會有這樣的心思。

    “從何時開始的。”她頓了頓問。

    “大約是很久之前罷。”虞少淵在她面前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你把我當兄長,孟大人亦是嗎?”虞少淵還是問出了心頭的話。

    寧離愣了愣,腦海中出現了孟歲檀那張面孔。

    “我不知道。”寧離沉默的低下了頭,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心,現在努力的去回想,并沒有悸動的心情,可愛、喜歡不應當是熱烈赤誠的嗎?

    寧離對标的是過去的自己,沒有想過人會随着年歲增長心境也會變,喜歡的表達方式也随之改變。

    虞少淵聞言更為拈酸,他憑什麽可以令寧離猶豫,明明是他當初不要了她,現在又後悔,這算什麽。

    “不論何時,你永遠是我的師兄。”寧離背着手,沒有直視他的眼眸。

    “嗯。”極淡的一聲應和,似乎充斥着濃重的酸澀。

    虞少淵的耳中一片寂靜,無法聽到任何的聲音,腦海一片空白,嘴唇煽動卻無法說什麽。

    “師兄,我這幾日筆法疏練,你幫我看看可好?”甜潤的嗓音喚回了他的神思。

    虞少淵隐隐激動:“好。”

    他差點以為她以後都不想和他做師兄妹了。

    ……

    太子從普華寺救回,沒受什麽傷,只是陰郁了兩日,覺得丢了臉,做什麽都提不起興致,薛太傅拿他毫無辦法,孟歲檀搖了搖頭表示先什麽都不要說。

    哪成想薛太傅離開後,太子仰躺在躺椅上問孟歲檀:“少傅,孤是不是很沒用,什麽都做不成,還愚鈍不堪,事事都要少傅和太傅提點,還中了庸王的陷進,孤不配當太子。”

    孟歲檀不緊不慢道:“殿下仁愛之心,是庸王無法比拟,且善于傾聽臣下建議,殿下只是年歲小,誰還沒有小的時候呢,中了陷進,只是殿下一直心懷善良,不相信您的皇兄會真的想下手害您,只要給您時間,假以時日,您會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一番話下來,太子果然臉色好了許多,也願意聽課了,薛太傅嘆氣:“還是你能勸得了殿下。”

    小孩子罷了,孟歲檀笑笑,他如今哄小孩已經信手拈來。

    今日下值早,他便早早的回了孟府,卻剛進府門便碰到了一臉陰沉的孟致雲。

    “父親。”他拱手問候。

    熟料迎面而來的是孟致雲的一個耳光,這耳光力道迅猛,且沒有收力,孟歲檀雖能反應的來,但卻不偏不倚的硬生生受了這個巴掌。

    他的臉被扇得偏了過去。

    “逆子,我問你,這些日子你周轉各處看宅子是在做甚,孟府的宅子多的是,你另外買是何意,且那宅子造冊時并非是在你名下。”孟致雲黑沉着臉,侍衛在暗中探查他的行徑時他便隐隐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父親就因為此事便打兒子?”孟歲檀輕輕拭去唇邊的血跡,俊美的側臉上浮現出一片猩紅的指,矜貴如他,巴掌印絲毫沒折損他的華美,反倒是添了一絲破碎。

    “你難道不是有二心?別以為你平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随你去,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不把我、不把這個家放在眼中,你母親三番四次的被氣暈,這就是你做兒子的孝道?”

    到底是孟祭酒,孟歲檀知道他的底線在哪兒,只要不越過底線,做什麽他都不會管,反而會和稀泥,但凡越過底線,便是處理人命他都可以做的出來。

    “父親竟如此不講道理,兒子深感無奈,母親出言挑釁、羞辱,這些您只字不提,兒子理解,人都是胳膊肘往裏頭拐,孝道,兒子自覺并無對不起孟府的地方,如今孟府的榮華都是兒子換來的,此次庸王平叛,聖上封賞,您,難道還不滿意嗎?”

    他冷冷一笑,似是厭倦:“進屋說罷,在這兒沒得讓人看了笑話。”

    他繞過孟致雲,率先進了前廳,孟致雲一拂袖也轉身跟了進去。

    他一連梗塞,孟歲檀說的沒錯,庫房中還擺着聖上的榮賞,無上榮耀,他們也都知道低調行事,素來簡樸、內斂,免得叫朝堂圍攻忌憚。

    “你敢說你買宅子不是為了寧離?你想娶她,想抛下孟府,分府別住。”孟致雲一進屋便指着孟歲檀鼻子說。

    這話恰好被要踏進屋的岑氏聽到了,她不可置信,捂着心口輕喚:“檀兒。”

    孟歲檀聞言擡首,神色淡淡:“母親。”

    “你當真如此狠心?你……父母在,不遠游,你豈不違背孝道,傳出去豈不叫人恥笑。”岑氏神情激動的說。

    “我不同意,絕不可能。”

    孟歲檀已經料到了事情會這般,他不急不慌的落座,孟致雲看見他這般便氣不打一處來。

    “為了個女子,你就要這般,逆子、沒出息的逆子。”孟致雲仰天長嘆。

    “兒子倒是還沒問父親,當初普華寺可是父親把兒子放在那兒的人手給收買,叫他們隐瞞不報,還有,我送到普華寺的銀錢可是都不知怎的被轉入香火錢裏頭,我派過去的伺候丫鬟、伺候嬷嬷都被打發走了,這些,父親該如何解釋。”

    孟致雲神情一滞:“我……我這是為你好。”

    “為我好?您若沒有寧離的父親,父親您早就是地府的一縷游魂,您如今卻站在這兒,欺辱她一個孤女,我有錯,我不該當初信了父親,把她送去了那兒。”

    他的話猶如利刃,孟致雲臉色隐隐浮現一絲惱羞成怒,是被戳破遮羞布的怒色,他唇翕動幾下,似乎說不出什麽話,與岑氏面面相觑。

    “父親,您當真問心無愧嗎?”他站起身,視線直直的看着孟致雲。

    夫妻二人臉色漲紅,欲開口辯解,卻被孟歲檀打斷:“在人命面前,任何的補償都略顯蒼白,父親也不必說什麽養育之恩,您從未管過她,沒有給過教導和關懷,母親亦是,巴不得偏愛孟令臻,從未上過心。”

    岑氏有些無措,原本卡在喉嚨的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這些事細細數來确實是他們做錯了,她也從中窺得了孟歲檀的一意孤行和堅持。

    “此事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說,如果還有什麽幹涉,那我便辭官,孟府的榮華将到此為止。”他冷冷的抛出最後的大雷。

    驚得他父親和母親手腳慌亂,孟歲檀有登閣拜相的未來,現在辭官,豈非一朝星辰隕落,日後嘆息,均是後悔,孟致雲對于這方面還是拎得清的,他清楚孟歲檀的執拗,說到就要做到,他本欲拿長輩的身份壓人,卻沒想到他竟這般豁的出去。

    孟歲檀沒再跟他們掰扯,袖子一拂便離開了前廳,徒留夫妻二人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官是肯定不能辭的,那只能由着他去。

    孟歲檀出了門後便瞧見了瑟瑟縮縮躲在一旁的孟令臻,他一雙冷眼睨了過去,吓得孟令臻磕巴道:“兄、兄長你回來了。”

    “躲在這兒做甚。”他倒是沒有甩冷臉。

    “我……我剛過來,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聽到。”她趕緊擺手否認,頗為此地無銀三百兩。

    孟歲檀沒有說什麽,繞過她便離開了。

    寧離的假歇完後,便回了畫院,雲黛見着她,親親熱熱的湊了上來,一臉喜意,再環顧周遭,學生們的實現均落在她的神上,有的意味深長,有的憤懑不平,有的嗤笑,有的豔羨。

    “怎麽了這是,怎的都瞧我。”她湊在雲黛耳邊問。

    “你還不知道吶,聖上嘉獎你,把你的職位升作了藝學,恭喜你呀,你可是獨一份的女藝學。”雲黛興高采烈的說。

    饒是寧離也結結實實吃了一驚:“可我才入畫院不到一年,怎麽說也得從袛候做起,如何能跳級,這叫那些袛候大人該如何想。”

    她第一時間不是高興,而是擔憂。

    “一則你的實力我們有目共睹,少年天才,二則你又為平叛出了功勞,若非你及時帶屠将軍取得關鍵證據,怕是還沒這麽順利。”一道低沉悅耳的嗓音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孟大人。”衆人行禮。

    寧離轉身看着他:“大人怎麽來了。”

    “我特請示聖上,想作為兄長親自來為你授禮。”這一刻,他沒有旁的心思,二人除去這些糾葛,還有一層身份,他也是她的表兄,自然為她而感到驕傲,不管怎樣,過去那十年的嬌養不是假的。

    雲黛推了她一把:“快去啊。”

    衆人聚在崇青館的前院,身後是數十名學生,學正站在一側,最中央寧離雙手交疊于腹,矗立在孟歲檀面前,他鄭重的為她帶上了冠子,矮身湊在她耳邊:“你父親的案子已經在查了,相信很快便能真相大白。”

    寧離心神大動,忍不住擡頭對上了他深邃的視線。

    “起身吧,寧藝學。”他俯身扶着她的手臂。

    “希望你日後前途順暢,我們于道各努力,千裏自同風。【注】”沉厚的嗓音如風一般飄散在崇青館的院落中,落在衆人的耳廓裏,猶似最美好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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