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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阿喜應了一聲, 開始給她尋衣裳,不多時窸窸窣窣的聲音更密集,他幾乎都能想象到, 孟歲檀沒再聽下去了, 幾乎算得上落荒而逃。
翻騰的熱意翻滾在身軀內,喝的那些湯藥似乎無法再壓制,孟歲檀緩緩步入溪邊, 夜風一吹, 帶着濕氣卷到了他面上。
心頭的那股熱意似乎還未消逝。
雖說已經打算慢慢來, 人就在身邊,跑也跑不走,但他有時還是會急躁, 恨不得把她捆在身邊,讓她哪兒也去不了, 今夜那一幕刺激實在過大,讓他切切實實的發覺眼前的小女郎已經不是那個嬌嬌氣氣的只會撒嬌的女郎。
而是一顆熟透的桃子, 只待剝開皮去品嘗那香甜的果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掩下眸中的戾氣。
接下來的幾日寧離都恨不得躲閃的孟歲檀老遠, 任何的碰面、說話都開始躲避, 明顯是那夜的“意外”叫她産生了更大的警惕, 也是他的其心不良已經明顯到随行隊伍的人都看出了不對。
黎從心分外擔憂, 他開始後悔答應寧離随行,孟歲檀根本不是他們能玩兒的過的人, 他愁的日夜掉頭發,雖是有心防, 但卻總被以職務調開。
陸路差不多走了半個月,便要轉戰水路, 一行人在朔州暫歇,府尹特來迎。
此處風沙大,比京城還要幹燥,寧離的摸着臉頰有些痛,阿寰給她塗了一些潤澤的膏脂,她乖巧的仰起臉閉着眼,這副懵懂的模樣讓阿寰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
晚上,朔州府尹特地設宴在城內最大的酒樓為孟歲檀接風洗塵,畫院衆人也一同前去,府尹大人愛好風雅,聽聞是徐老先生的弟子,當即就想拉着黎從心熱聊。
“先前本是聽聞徐老先生四處游歷,想着若是能到朔州,必定前去拜訪,熟料是往江南而去。”府尹遺憾的搖了搖頭。
黎從心舉杯:“是,師母身子受不得寒,便往江南而去了。”
孟歲檀眸色若有似無的掃視在寧離的臉上,視線落在了她的脖頸處,原本觸目驚心的殷紅變成了暗紅,順着纖細的脖頸隐入衣衫下。
寧離乖覺的吃菜,席間頻頻錯開孟歲檀幽深的眸子,裝作沒有看到,酒過三巡,府尹大人神秘一笑,拍了拍手,屏風後出來了三位窈窕婀娜的舞姬,衣着清涼,上來便一人一個湊在身邊倒酒喝。
黎從心霎時尴尬不已連連推拒,寧離因着穿着男裝那舞姬并不知她的身份,故而一個舞姬摸到她身上時她并未反應過來。
孟歲檀神色陰沉,如針尖一般的眸色銳利的看着那舞姬,寒意無形籠罩,仿佛在看什麽嫌惡的東西,舞姬手一抖,酒瞬間傾倒在他的衣袍上。
他蹙眉拂開,起身處理酒液。
府尹看事情搞砸了便呵斥那幾人:“毛手毛腳的,連個酒都倒不好,大人見諒,不如移步到裏屋換身衣裳?”
孟歲檀雖面色不甚好看,但潔癖還是讓他應了下來,進了裏屋後,他脫下了外裳,只着一身中衣,肩寬腰瘦,比例分明。
府尹給那舞姬使了個眼色,那舞姬輕輕颔首,随後說:“我去伺候大人換衣裳。”
說完娉婷袅娜的進了裏屋,黎從心瞬間視線看向寧離,見她愣了愣,沒什麽反應,以為她是生了氣,便也有些不悅:“此番是否不大合适,好歹有女郎在場……府尹大人有些過分了。”
他當真是無語的很,雖說到了地頭,當地的官兒為接風洗塵安排這種事比比皆是,大多的酒囊飯袋半推半就便會應了下,沒想到他自作主張到了孟歲檀頭上。
還是當着未出閣的女郎的面,黎從心恨不得拉起寧離就走。
“喲,是我考慮不周了,小寧大人見諒。”府尹不甚走心的說,黎從心更氣悶了:“大人自作主張,難道不怕孟大人怪罪嗎?孟大人潔身自好,斷不會與娼妓為伍。”
但府尹不當一回事,都是男人,裝什麽吶,那眼神都快黏在那位小寧大人身上了,可別想蒙他,見色起意的人他見多了。
他自以為拍馬屁拍到了心坎兒上。
寧離反應了半天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臉色漲的通紅,低着頭吶吶的吃菜。
殊不知半響後孟歲檀大步流星的踏了出來,他眼尾氲着薄紅,連同脖頸都是紅的,整個人像被熱氣蒸騰熟了,身上披着還撒着酒液的外衣,面臉怒氣,霜寒差點把府尹凍死。
府尹暗道不好,難不成真如這位畫師所說,他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事出從急先認錯,他當即就拱手,道歉的話脫口而出,只是孟歲檀繞過他,看也不看他一眼,掃過寧離愣神的面容,臉色黑沉步履生風的出了門。
徒留幾人面面相觑。
府尹忙不疊到裏屋去瞧,裏屋和外屋是一間套屋,有門隔着,同兩件完全分開的屋子差不多,黎從心忙跟在府尹身後進了屋,那舞姬坐在床榻上,滿臉淚痕,身上的衣裳還滑落肩頭。
“這是……成事了?”府尹試探詢問。
舞姬搖了搖頭,随後而來的黎從心沒有聽到二人的話,看那舞姬的樣子當即便不忍直視,拂袖而去。
“府尹大人好自為之罷。”
候在外頭的寧離見黎從心出來,垂着頭和黎從心離開了酒樓。
夜風吹過,寧離忍不住詢問:“方才師兄進去可看見什麽了?”怎的一副怒容。
他搖了搖頭,神情尴尬,閉口未談,明擺着不想叫寧離知道那污糟事兒,寧離卻反應了過來,什麽也沒問,她自覺這事與她無關,也不是她該管的事。
回到驿站後,因着夜晚,還未好全的咳嗽又重了些,她懶得吃藥,便叫阿喜去煮枇杷水,這枇杷是府尹叫人送來的,不知怎的還有她的一份兒。
喚了幾聲,阿喜都未回應,她想着大約是睡着了,便自己拿着枇杷去了廚房。
夜風微涼,一路上寂靜無聲,徒留幾盞燈籠吊在廊檐下微晃,幾只飛蟲繞着那燈光飛舞。
溫熱的大掌帶着驚人的滾燙捂着她的嘴帶入了旁邊的空屋,寧離掙紮幾下後緩緩的停滞,鼻端飄來的藥香和酒氣混雜想,不難聞,但是很有攻擊性。
感受到身後之人粗喘的呼吸,她竭力冷靜,心裏清楚越掙紮越不會松開,索性停了反抗等着他反應過來。
滾燙的吻落在她耳畔,燙的她一激靈,孟歲檀啞着聲音問:“方才你在外面,為何不阻止。”
寧離蹙眉想說話,反應過來被他捂着嘴,躲了躲後他的掌心微微一松:“我……為何要阻止,我完全沒有立場應該阻止。”她茫然反問。
府尹給他安排人,是出于下級讨好上級的自作主張罷了,她只是個小畫師,師兄尚且無法阻攔,更何況是她。
原來是為了這事,寧離身子往前貼了貼,盡量避開他:“你先松開,我知道你對那府尹大人……的安排很生氣,只是事已至此,你就算怪我,也沒不會改變什麽。”她嗫喏道。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孟歲檀沒有松開她,反而攬着她的腰身,額頭抵在她的肩背,呼吸灼熱:“我是你的,我心悅你,慕艾你。”
興許是酒意上頭,他說話不似白日那般克制。
寧離的心跌落谷底,她的手指緊緊的嵌入門框上,視線定定的落在虛無之處,她無意識的撥弄佛珠,珠子碰撞聲在寂靜的夜中格外明顯。
“你就一點都不在意嗎?”他憋了半響,意有所指。
“你很在意嗎?”寧離反問。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可寧離半響無話,直到他快忍不住了,寧離才說:“可我确實在意不起來,我看到她進去了,但是心中并無波瀾,你們二人……那樣,我也……”她沒再說下去,只是身後之人緩緩松開了腰間的手。
“你覺得我做了那樣的事?”他笑了一聲,反問。
寧離遲疑道:“這與我無關,大人想怎麽樣,下官都沒有資格幹涉。”這是她認為最完美、最真實的答案。
她已經放松了警惕,熟料下一瞬天旋地轉,她被壓在了床榻上,高大的身影覆了下來,他面色冷靜,冷靜的像是在批奏折,他捏着纖細的手腕放在頭頂:“無關?若我說不呢。”
他猝不及防的吻間吓得寧離開始踢打掙紮,她欲張口高呼,卻想到呼來了別人,二人的事被撞破日後該如何在畫院立足,随後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掙紮間,佛珠被孟歲檀扯斷,佛珠登時散落了滿床,他在肖想已久的脖頸處落下重吻,寧離掙紮間才摸到他的身軀燙的吓人,和在慈光寺毒發時一模一樣,心中一驚,意識到今日那酒似乎有問題。
朔州府尹竟這般大的膽子,可孟歲檀說過無人知道他中了毒,現在又是怎麽一回事。
寧離又急又氣,氣到崩潰:“你現在不清醒,得冷靜些,你若是想……那便找旁人去。”
殊不知,這一句話另他滾燙的薄唇從脖頸移到了她的唇上,孟歲檀吻得又重又深,密集而強勢,舌關靈巧的撬開她的唇,吻得她仰起了頭,瘋狂的汲取氣息。
“別……別這樣。”嗚咽聲驟然響起,她下了狠勁兒咬在他的肩頸處,絲絲血跡沁了出來。
興許是細若的哭聲喚回了他的理智,毒發的痛苦和谷欠望中孟歲檀擡起了頭,望着身下不停哭泣的女郎,他沉默着把人攬在懷中,任由毒血沁潤了身子骨。
他唇邊沁出一絲血跡,看着寧離難受和抗拒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絕望和無力,他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咬牙切齒的問:“為什麽不能像以前一樣愛我。”
夜色沖垮了他的掌控和游刃有餘,他是人,不是神,也有傷口,也會做錯事,他擁有愛人的能力後老天給他開了個玩笑,讓他們錯過了。
如今看來,他不會愛,也不知如何愛,但他從未怨過寧離,自始至終都在想辦法重新擁有她。
寧離的抽噎聲停了下來,淚眼朦胧的對上了他受傷的神情,似乎在今夜窺見了他冷漠強勢皮子後面濃重而瘋狂的情誼。
他真的愛自己,這樣一個念頭冒出來,蓋過了一直否定的念頭。
她從未想過他愛一個人是這樣的,寧離不斷的搖頭:“可你以前說過……”
她還未說過便被打斷,孟歲檀又抵上了她的額頭:“那是以前,人都會有做錯事的時候,你恨我對不對,恨我把你送到普華寺,對你不聞不問三年。”
他嗓音低啞,手無力的攏在她的腦後,寧離怔愣着,完全沒發現孟歲檀對她的桎梏已經松開。
“不恨。”她靜默了半響說。
說不恨是真的,但失望和傷心也是真的,失望太多,便已經沒了感覺。
他輕輕的湊近,唇宛如羽毛一般落在她的唇上,寧離仍舊想掙紮,卻嘗到了一絲鐵鏽的氣味兒。
她愣了愣,身上的軀體倒在了她身上,沉甸甸的,似乎沒了聲息。
寧離拍了拍他,聲音驚懼:“孟歲檀,孟歲檀,你……沒事罷。”
屋內并未有回應,她慌了,試着把人推到一旁,屋內昏暗,只有月色透過窗紙落在他緊閉的眼眸上,她陡然想到他的毒被激了出來,沒有藥也沒有……
“你別吓我。”寧離喉頭發幹,生怕真的出了人命,扯過被子蓋在他身上便趕緊跑出去起一去尋懷泉。
懷泉一聽,臉色一白,趕緊着人把他扶回了院子,燃起燭光後他瞧孟歲檀沉睡不醒,把脈後又把藥給他灌了下去。
他掃過寧離淩亂的發髻和散亂的衣服,也沒問今晚發生了什麽,只是識趣別開了視線,解開了孟歲檀的衣襟露出結實的胸膛,開始紮針放血。
有條不紊的手法叫寧離禁不住想他大約是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懷泉做好這些後又起身拱手:“小寧大人見諒,大人他毒發本就是神志不清,本意并非傷害您。”
寧離扯了扯嘴角:“他還能活着嗎?”
懷泉眼角抽搐:“自然是能的,只是這次沒有吃藥導致解毒過了那個關頭,身子還需好好将養幾日,怕是再啓程得四五日之後了。”
“知道了。”她淡淡道。
她回到屋子後,腦袋一陣陣發漲,那一聲質問還停留在腦海中。
太荒唐了,孟歲檀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他在求自己,就如同當初的寧離一樣。
他在用她的方式表達情誼,寧離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
可她心中混亂,仍然想不到孟歲檀是來真的,他對自己真的有情愛的心思。
……
過了兩日,孟歲檀病了的消息傳了開來,走水路的議程推後了幾日,給了衆人更多的修整時間。
寧離心不在焉的作畫,黎從心為了避免他們手生,每日都要有一個時辰來練習、作畫,也算做考核中,學生一片唉聲嘆氣。
朔州府尹被叫去了孟歲檀那兒,聽聞出來時臉色漲紅中帶着一絲青白,顯然是被批狠了,府尹人沒什麽壞心,就是腦子缺根筋,自以為是罷了。
寧離聽黎從心絮絮叨叨,除了府尹被批以外別的話都聽不進去。
“皎皎?皎皎?”黎從心在她眼前晃了晃,寧離一回神:“嗯?師兄怎麽了。”
“我是說我們得探望一下孟大人。”他溫和道,殊不知寧離的樣子宛如被貓踩了的尾巴,登時就搖頭:“我……我還是不去了,師兄你去就好了。”
黎從心見她不願便也沒說什麽,只是寧離在作畫時發覺手腕上空蕩蕩的,才驚覺那晚似乎佛珠被扯斷,落在了床榻上。
那屋子是一處空屋,她匆匆忙忙的進了那屋子,只是床榻上一幹二淨,什麽也沒有,寧離不死心,矮身在床底下、櫃子裏四處都尋了個底朝天,均未發覺她的佛珠在何處。
那佛珠雖不是什麽貴重之物,但卻是陪伴了她許多年的物什,又由圓真師父所贈,意義非凡,寧離心頭急慌慌的,像無頭蒼蠅般不知如何是好。
她去詢問了打掃驿站屋子的小二,也沒有找到。
一個念頭緩緩浮起,寧離想,她的珠子指不定在他那兒,不得已下她尋了黎從心:“師兄,你去看望孟大人時可能替我詢問佛珠手串可是在他那兒?”
黎從心蹙眉:“佛珠手串怎會在他那兒。”他知道這珠子是寧離的貼身之物,這樣随意落在一個外男手中并不合适。
寧離硬着頭皮:“不知道……只是丢失的地方他恰好去過罷。”她扯了個謊,不怎麽心虛道。”
黎從心信了,晚些時候便去瞧了孟歲檀,人靠着床榻把着書卷靜靜翻閱,若非是唇色極為蒼白,還真瞧不出他又有一點生病的模樣。
“大人?聽聞大人卧病在床,下官特意看來探望。”
孟歲檀淡淡颔首,起身叫他坐下,黎從心受之不起的擺擺手,随意寒暄了幾句,孟歲檀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同他閑聊,看他帶病堅持坐在床邊的模樣,黎從心不敢再擾。
“大人,我想替我家師妹一問,她丢了一串佛珠手串,您可見過?”
孟歲檀神色淡淡:“并無。”
黎從心不疑有他,放心的把這個消息遞給了寧離。
珠串真的不見了,寧離又陷入了新的糾結,是就此放棄還是再努力找一找。
晚些時候,懷泉又敲響了她的屋門,随後在寧離不解的目光中呈上一顆佛珠:“這是主子讓小的拿來給女郎瞧瞧。”
寧離心裏一咯噔,佛珠手串當真是在他那兒,她急急說:“還給我。”
懷泉安撫道:“女郎莫要擔心,珠串斷了,郎君說珠子是他扯斷的,待修好後再還給女郎。”
“不必了,把珠子給我罷,我自己去修。”她冷着臉,一點都不想再見他一面了,除了徒增尴尬和不自在,沒什麽再見的必要。
懷泉為難:“小的只是個傳話的,做不了主,不若女郎親自去同郎君說?”
寧離卻搖了搖頭:“還是你去幫我同孟大人說一聲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沒等懷泉同意,她便轉身走了。
阿寰瞧見她心不在焉的走着,便叫住了她:“皎皎,過會兒晚市有燈會,你去嗎?”
寧離胡亂點頭:“去。”
朔州的晚市充斥着北地的風俗,粗犷、熱鬧,風沙刮在臉上隐隐作痛,阿喜左左右右的跑着,一會兒想買這個,一會兒要買那個,丘晏如淡定為他們掏錢結賬。
逛了沒多久寧離便說:“阿寰,我先回去了,你和師兄繼續逛罷。”
阿寰瞧她今日确實有些心不在焉,便問:“可是出什麽事兒了?”
自然是惦記着她的佛珠,手腕上空空總覺得有什麽不安,但解釋起來略麻煩,她便只說身子不适。
和二人分開後,寧離沒多逛,而是回了驿站,心頭萦繞着不知懷泉轉達了她的意思沒有。
晚些時候,門被敲響,她以為是懷泉,便小跑着去開了門,結果入目一道修長的身影,身着玄色外袍,踏着月色在門前淡淡的凝着她。
寧離笑意微僵,下意識就要關門,他小臂登時伸進來門框夾在了他的手臂上,門沒有關上,卻讓他順勢擠了進來。
對上她警惕驚慌的神色,孟歲檀張了張唇,随後掏出串好的佛珠:“我修好了,還給你。”
佛珠在夜色中閃着瑩潤的色澤,寧離迫不及待的接過,愛惜的撫了撫,佛珠上的檀香沾染了幾分藥香,但她沒在意,帶回了手腕上,帶有幾分冷硬的說:“佛珠已經送到了,大人該走了。”
“我……那夜……”他剛要解釋,寧離便急急打斷,“那夜什麽也沒有發生,你不必再提。”
孟歲檀定定的看着她,半響笑了笑:“是,我與那名舞姬什麽也沒發生,但是與你……”
在寧離無措震驚的視線中,他一步步逼近,輕輕的撫上了她纖細的脖頸,雙手捏着她的後頸,把人逼近高挺的鼻梁輕柔的蹭着:“我到是後悔忍得毒血險些沖入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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