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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就拿戶口遷出資料就可以對吧, 還有錄取通知書要嗎?”
“糧油關系這些到時候去……”
季向天在派出所的辦公室裏面,把在海島碼頭看到那個通緝犯的事情說完後,就直接出來準備回家。結果正好聽到有人在外面咨詢。內容一聽就知道是給大學生或者中專生遷戶口的。這樣看來, 這人應該家裏或者親戚有這方面的需求。
正想着呢,結果走到前面就看清了來人,居然是曲美麗。
對方正站在那跟負責戶政的公安同志,詢問着戶口遷移的問題。
曲美麗正說着話呢,看到季向天從裏面出來愣了愣。随即打招呼:“季醫生,這是來派出所……”
季向天擺擺手:“來問戶口遷移的事情。”
随意扯了這麽一個借口, 季向天并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剛剛反應的事情。
說完後,他也不等曲美麗回應。擡腳就出了派出所。
曲美麗見狀, 表情有點不太好看。總覺得無論是季向天還是雲蘇, 對她的态度都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
想想季向天這人對親小姑的态度, 曲美麗又不覺得奇怪了。這就是個沒有人情味的。
轉頭跟剛剛說話的公安同志道謝。曲美麗也立刻了派出所。不過她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走到邊上的郵局,給北城那邊打了個電話過去。
——
電話并沒有等待太久,就被那頭的人接了起來。
“季姐, 對。我是小曲。昨天你問的事情, 我給打聽清楚了。要等錄取通知書到了後, 帶着你們那邊戶口遷出的資料、個人檔案、糧油關系等這些東西,直接來這邊接收的派出所辦理手續就可以……”
“對……确定了……不用,不用那麽客氣……我們兩家幾年的老關系了。”
曲美麗對方電話那頭十分客氣地寒暄了好幾句。緊接着才說起剛剛在派出所遇到季向天的事情。
“應該是來給她媳婦問戶口的事情。他那媳婦還是有點能耐的。聽說考上了好大學。……不清楚什麽大學……”
“對了……最近我們這出了件神奇的事情。還跟季向天有關。就是他住的那條街,有人在院子裏挖了一箱子金條出來。聽說是解放前的富商藏起來的……”
曲美麗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跟電話那頭的季建敏拉進關系。
因為季建敏的丈夫在去年的時候已經升職,成為了機床廠的正廠長。那級別一下子就提了上去。雖然現在他們暫時用不上這樣的人脈。但維護好了, 之後哪個親戚朋友要用這條人脈的時候, 馬上就能用上了。
這家子對季向天有着超乎尋常的關注,所以曲美麗樂得多說些季向天的事情。
而最近最熱門的, 不就是騎樓街挖出金條的事情嗎?
要擱她身上,她鐵定把事情瞞得死死的。偷摸着挖金條多好啊!聽說那家挖到金條的,因為是大庭廣衆下挖出來的,這金條要上交不少。自家能留下來的肯定不多。
就在曲美麗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也被她的話給震驚得呆愣當場。
挖出金條……
季建敏聽到這話,整個人都跟被雷劈的一樣。好一會兒緩過來,立刻對着電話那頭急匆匆問道:“這金條不是小天家挖出來的吧!”
曲美麗被對方這莫名其妙的态度吓了一跳。但還是順口回了句:“不是,聽說他家也挖了。什麽都沒有。挖出來金條的,是他家鄰居……哎喲,季姐,你是不知道……”
曲美麗還想繼續巴拉巴拉,但電話忽然傳來一陣忙音。顯然,對面的人已經把電話給挂上了。
這态度……
曲美麗覺得自己被無視了,胸口起伏不定。一副氣狠了的模樣。
她狠狠跺腳,嘴巴咒罵了幾句。這才交了電話費回家。
心想別讓自家有登高位的一天。要是真登上高位,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季建敏。
——
季建敏可不知道曲美麗心中的一番誓言。就是知道了,估計也就一笑而過。對她來說,曲美麗的丈夫雖然也是個幹部,但哪裏比得上她家老何。
更重要的是,騎樓街那老地方,居然在地下挖出了金條。
這個事情可大可小。一個不小心,她那麽多年的算計就要化為空了。
于是,季建敏急匆匆起身。騎着自行車就到了故宮附近的一片四合院。這一帶全部都是老北城人居住的。條件比大雜院那一片要好不少。
她從小長大的房子也在這一片區域。只是後來……
想到後面發生的那些事情,季建敏的表情十分難看。之前還不覺得,現在她忽然發現自己的時間十分緊迫。
可惜,最近要忙活女兒大學錄取的事情。暫時騰不出手來……
——
另一頭,雲蘇正在家裏翻賬本。
這兩年他們家是雙職工,每個月的光是工資收入就有一百多。加上還有公婆的補貼,季向天之前的存款。夫妻兩人一點都不缺錢。
但是,過完年馬上就要上大學了。上大學期間,單位的工作要暫時停了。每個月會發基本工資22塊錢。另外她打聽過了,大學生每個月都有18塊錢的補助。這樣一來,總算是收入沒有下降太多。
雲蘇沒在這個年代讀過大學。只聽老一輩的人說過,這第一屆高考的人個個都十分努力。到了大學,自己要想繼續進步,只能拼命學習了。到時候不知道還有沒有精力寫文章投稿。
距離市場開放還有不到一年的功夫,雲蘇需要多積累錢,才能在之後蹭上那股東風。
當然,她沒打算去擺攤賣小吃、賣衣服、創業之類的。因為會很累。所以到時候估計還是憑借記憶,多弄點緊俏地方的房子或者地皮。現在別看市中心這裏繁華,二三十年後繁華的地方,現在估計還是一片菜地。
所以,買房子買地需要資金。當然,之後八十年代的國庫券、股票牛市她都不會錯過就是了。
——
季向天回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媳婦兒拿着個小本本在那寫寫畫畫。他一看就知道這是在算賬了。
“家裏的錢不夠嗎?”
雲蘇搖頭:“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好啦!”
季向天簡單說了下剛剛派出所的情況。
“說是會安排人去島上找。不過海島那麽大,要找到個人也不容易。”
說着,季向天拉着椅子坐在了媳婦邊上。把腦袋湊到賬本看了幾眼。
确實是不怎麽缺錢。但媳婦的表情還是告訴他,這是缺錢了。
“要不,我把北城的四合院賣呢?”
這話一出,雲蘇立刻大力搖頭:“別賣別賣。你賣了我就生氣了。”
季向天好笑道:“那房子放着也沒什麽用。都十多年沒回去過了。要不是我爸經常要去開會,過去照看幾下。加上我那朋友就住在院子邊上。我真怕那房子會荒廢。”
季家當年從北城離開後就沒再一家人回去過。
特別是季向天,這些年就沒回去過北城一次。
那座只有一進的四合院雖然是他從小住着的家。但記憶早已經模糊不清。那種老房子沒人住不行。所以前些年找了軍部合作,把那地方租給軍區作為一個臨時的接待點。但這接待點也不是經常有人的。
剛他說賣了也不是随口說的。實在是家裏在未來十年,可能都不會回去北城。十年後就看爸媽要不要回去,又或者等芸芸這小家夥長大了,考大學到北城了。到時候那房子才有可能用得上。
“別賣。那地方我雖然沒去過。但聽你說的,也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而且,現在賣了以後要買估計也買不回來。要不明年暑假我們回去看看?”
馬上就要過年了,過完年接着就是上大學,去是沒空去了。等到暑假看看情況。
之前季向天已經跟他老師打聽過了,研究生的招生估計要等大學開學後才會有決定下來。所以說不定明年他們夫妻都能過暑假。到時候帶着孩子一起去北城過暑假。順便看看房子也很好。
聽着雲蘇的描繪,季向天忽然覺得挺不錯的。
——
接下來日子就十分平淡了。雖然關于騎樓街發現金條的事情依然傳播得沸沸揚揚。但是第一波來湊熱鬧的人已經過去。他們這條街最終有兩戶人家真把房子給賣了。然後去買樓房的。
買房子的人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明知道房子都被挖過了,沒有什麽寶貝,但依然買了下來。
雲蘇的錄取通知書是在農歷12月頭收到的。收到後,她沒有耽擱,立刻回了趟島上的醫院。直接搬來了停薪留職的手續。
緊接着季向天的工作調動也下來了。确定明年過完年直接回去羊城人民醫院報道。在那之前,他還是要在新醫院這邊上班到過年放假。
年前這段時間醫院忙,季向天沒時間來羊城。
雲蘇這會子已經是個不用上班的人了。自然把置辦年貨的事情攬在身上。她媽過兩天就要回島上,開始大掃除了。在那之前,雲蘇得把年貨置辦齊全。到時候好讓她媽直接帶回家裏。省得又要去鎮上辛辛苦苦到處搶購。
羊城這裏年前路上多了很多擺攤的。就真是路上擺攤不怕被人趕走的那種架勢。
雲蘇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問邊上的賣海貨的何姨。得知這些都是小商小販後還驚訝了一瞬。
不過何姨說現在不怎麽抓這些投機倒把的。只要安安分分別搞得陣仗太大就行。
雲蘇也覺得這樣挺好的。怪不得說市場開放以後,沿海地區率先發展起來。就看眼前的攤檔,就知道這裏的商業氛圍很濃。
何姨知道雲蘇今天出來是要置辦兩家人的年貨。所以直接帶她來這裏逛各種小攤。買了不少糖果、餅幹、紅紙、臘味、水果等等年貨後。就問雲蘇還有什麽要買的沒。
雲蘇這會子站在熱鬧的街頭,兩只手都拎滿了東西。
聽到這話直接問:“煙酒那些,還有一些進口糖果餅幹在哪裏能買到?”
上次買到這些東西,還是季向天帶她去買的。不過後來那個地方被人給端了。之後雲蘇就再也沒去過。
本來雲蘇想着不買也沒什麽。大不了今年過年給親近的人家送禮時,多搭上一些其他禮品。
但在這邊送禮,多少添上點進口貨會比較有排面。
是的,在這個城市能弄到不少進口貨。
友誼商店是個渠道,另一個渠道就是黑市。
“你先把東西帶回去。明天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保管有你要的東西。”
然後第二天,雲蘇就跟着何姨坐着電車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區域。這裏也有一個碼頭,但比他們平時往來坐船的那個碼頭要小一些。
雲蘇看到碼頭後,大概知道待會子要買的東西是什麽了。
果然,下車後七拐八彎,他們直接來到了一間大平房。
平房一直有人提着東西進進出出。雲蘇進去一看,裏面擺了不少貨架。一眼看過去,就跟友誼商店差不多了。
“這裏賣的東西有點貴,但都是從那裏來的。”
何姨說着,指了指海上那邊。
雲蘇沒有多問,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禮品數量,買了不少巧克力、曲奇餅、煙酒。
然後十分麻利付錢準備離開。
不過在離開前,雲蘇看到了一個幾乎不可能會在這裏出現的人。
對方表情很淡定地出現在貨架的另外一頭。看那樣子就跟見多識廣的老手也差不離了。
這裏到處都是亮着腱子肉的壯漢。雲蘇不好走過去确認這人的身份。只能提着東西先從這裏離開。
等走到能坐公交車的地方時,雲蘇這才問道:“何姨,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
何姨擺擺手:“我擺的那個小攤,你別看好像不起眼。但是有時候有些手裏有錢的,就愛來跟我買些鮑魚海參的。這些人手裏有錢,哪賣好東西就出現在哪裏。你們村的鮑魚海參,曬得好,人家就愛來買。一來二去我就跟人熟悉起來了。這地方就是上次有個老主顧說置辦年貨時,透露出來……”
擺攤是很能鍛煉人,何姨能靠着擺攤認識這麽多人,也是她的本事。
兩人說話間就上了公交車離開。
而那座小院裏,雲鳳盯着雲蘇跟何姨的背影,撇撇嘴。
沒錯。剛剛雲蘇看到人就是雲鳳。本該在海島上居住,天天趕海打漁的雲鳳,忽然出現在了這個售賣各種進口水貨的地方。
只見雲蘇十分大方地從兜裏掏了一沓錢,直接買了不少好東西。看得其他顧客一個個都羨慕得很。
這年頭買進口貨的人,大部分都是用來送禮走關系的。少部分自家吃的,那才真是有錢人。
雲鳳的樣子看着黑黑瘦瘦的,邊上的人覺得這人買了是用來送禮的,心裏咋舌。
而雲鳳無視這些人的目光,帶着買來的東西,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那個經常坐輪渡的碼頭。
——
這個事情無人知曉。之後雲蘇也沒有再去那個平房買進口貨。
只後來送林媽上船回島上時,偶遇何姨。聽對方提了一嘴,說是最近那個地方有人在鬧事不太平。提醒雲蘇不要靠近。
雲蘇謝過對方的提醒,也沒去在意。因為她媽回家後,自己就要一個人操持家裏的事情了。
雖然年貨已經買齊了,家裏大掃除已經完成了。但是,雲蘇覺得很不習慣。
不止她,就是小芸芸也在到處找雲媽。
找不到就委屈巴巴地癟嘴。看得雲蘇都跟着可憐她了。
好在,季向天那邊很快從醫院過來了。總算把他閨女給哄了回來。
季父、季母是在大年三十那天一早才過來的。
今年是個特殊的年份,因為高考重啓了。季父、季母一個是醫院的院長,一個是婦産科主任。兩人都有十分深厚的醫學造詣。
所以,他們不止要做好醫院的工作。而且還身上還多了一個任務。就是給即将開學的醫學院編寫各種教材。
別看羊城只是一個城市,但是光是醫學類的大學、大專、中專、衛校,數量就多得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所以,醫院凡是有能耐的醫生,一個個都不得閑。
就連今天要不是除夕,這兩位都沒法騰出時間來。
——
“之前這條街那麽熱鬧。想過來一次湊熱鬧都沒時間。”
一下車,季母就跟雲蘇聊了起來。見孫女抱着他爸的脖子不看過來,就知道孩子這怕是好久不見爺爺奶奶,陌生了。
雲蘇好笑地接話:“現在确實沒之前熱鬧了。之前熱鬧了大半個月,這小孩天天起床就鬧着要去外面溜達。”
雲蘇說着,把孩子從季向天懷裏接了過來。
“小芸芸,這是誰啊!”
抱着孩子,雲蘇故意指着季父季母問這個問題。
然後就看到孩子一扭臉然後又扭回來,再然後又扭回去。那動作十分規律,間隔時間還都一個樣。
在場的大人立刻被逗樂了。
聽到大人的笑聲,這小娃自己終于忍不住說話了:“爺爺奶奶。”
雲蘇就知道她還記得爺爺奶奶。不過是一個多月沒見面,有點陌生而已。現在氣氛正好,孩子也變回了之前的活潑。
等他們夫妻去收拾帶過來的東西時,這孩子已經跟爺爺奶奶親得不行。
一時往爺爺手裏塞個橘子,一時又撲到奶奶的腿邊,喊着要喝水水。
雲蘇在廚房朝客廳一看,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跟正在清理魚的男人嘀咕:“你說我們家這小孩到底像誰?”
真的跟有社交牛逼症那樣,做什麽事情都特別自信有活力又不膽怯。
季向天:“肯定像你。”
雲蘇覺得自己挺穩重的:“不,肯定不像我。”
“不,像你……”
夫妻兩人來回說了一陣這無聊的對話後,這才說起島上那個房子的問題。
因為她的組織關系還在那家醫院,自然房子還是他們家的。這次到騎樓街居住,估計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變化。那邊的房子不處理的話,裏面很多東西也要搬過來這裏用。特別是那冰箱。
花了大價錢,現在不用。等過幾年估計就淘汰了。
只是搬家到這裏也不容易。要打包東西上船。到了這邊還要安排人去接東西。從現在到過完年,可能要一直忙到三月份才有時間。
——
今年的除夕是這十年以來最為熱鬧的一次。
在家裏吃完年夜飯,外面就有公家單位放煙花。
十年了,第一次看到煙花。雲蘇他們一家并沒有外出。就站在陽臺那看着天上燃放的煙花,心中十分感慨。
變化除了煙花就是爆竹了。
到了午夜12點,此起彼伏的爆竹聲響起。空氣中充斥着硫磺的味道。
這種久違的味道,居然讓雲蘇覺得挺懷念的。
等到大年初一吃過早飯,一家人就出門拜年了。
左鄰右舍都不是親戚,就是普通關系的鄰居。見面互相道一聲新年快樂,給孩子們塞一兩顆糖就是了。
大年初一他們不準備走親戚。季父下午有聚會,不過上午有空,就跟着家人一起去逛公園。
附近的公園到處都是人,大家臉上一個個都喜洋洋的。
公園裏還有照相館的師傅,脖子挂着個相機到處幫人拍照。
雲蘇喊住了對方。一家五口人在公園裏拍了幾張全家福跟單人照。
除了拍照,公園還有人賣各種零食。棉花糖、叮叮糖,能看到的各種小零食,都有人在擺攤。
這讓很少來羊城的季父季母覺得十分驚訝。
“島上那邊也有人擺攤。但絕對沒有這樣明目張膽的。”
季母感嘆了一句過後,直接買了一包叮叮糖。一家人一人一顆甜甜嘴。
等在公園玩了兩個小時,一家人打道回府,準備回去吃午飯。
不過這個午飯卻吃得很不安心。
飯菜剛上桌,還沒入口呢,隔壁就傳來一陣争吵聲。
雲蘇豎起耳朵一聽,是屠家又跟齊家在吵架。
之前屠家兄弟在屠老大那個鐵皮房下挖了一小箱的金條。那會子正好公安來了,屠家人就抱着金條去了派出所。之後到底這金條換了多少錢沒有個定數。不過鐵定是換到錢的。
雲蘇作為一個普通鄰居,都有人來跟她打聽具體的數額。她自然不清楚,後來見屠家人生活沒有變化,也就知道這家人很聰明。
但是齊家就不樂意了。
那地方一開始是齊老三的,但齊老三不來争。齊老三的媳婦何姨也不來争。齊家兄弟只有天天找茬,但沒有辦法直接去搶。
就在雲蘇想着這些的時候,隔壁的吵鬧聲已經變為了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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