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破碎的门内传来。
莫北笙手背在身后悄悄凝聚灵力，准备随时攻击。
“能走到这里，看来你们还有点本事，不过，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门后看起来黑漆漆一片，也不知又会是个什么恶心的怪物。
“呵——你说止步于此就止步于此？你那么有能耐，怎会被我炸了家门？”
哔哔半天还不露面，就知道放大话，莫北笙心想这厮说不定只是在虚张声势。
“放肆！几百年了，那些贪婪而打扰神明的闯入者无一不葬身于此，你们也不会是例外。”
“神明？如此阴森可怖，我看倒像是魔鬼。”
苍老的声音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传出了一阵低沉沙哑的轻笑：
“看，人类就是这样的顽强又碍眼的存在，你们不会灭绝，而我们……会成为碎星大陆的神，不论是低智愚蠢的灵魔兽，还是蟑螂一样苟活下来的人类，都将是我们的奴隶。”
莫北萧沉着脸，说道：“你们不会成功的。”
看来这灵潭秘境里的某种东西，正在自不量力的计划着一场称霸大陆的阴谋。
莫北笙不屑地一笑：“我看你是井底之蛙，窝在这小地方久了，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实话告诉你，本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废材，轻轻松松就把你这家门轰了个大洞，恐怕不等你称霸大陆，一出这灵潭就会被大佬们一巴掌拍死！”
那东西似乎被莫北笙的话气到了，只见门内冒出一股黑红的雾气，还不待两人反应便被包围在了其中。
“死在这幻阵中吧，噩梦降临自我毁灭吧。”
莫北笙只来的及吐槽了一句好中二的发言，便被拉入了幻境中。
这是？
再次醒来的莫北笙睁眼便看到了熟悉的房间，简陋的出租屋内只有一张整洁的书桌，灰白相间的窗帘，还有身下铺着蓝格子床单的单人床。
他呆呆的坐着，几分钟后才木讷的眼神中像是开机般启动了一丝光彩。
莫北笙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昨晚应该是没睡好，醒来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习惯性的摸向床头，拿起手机一看，遭了！今天是妍妍的生日，自己给她订的礼物还没去拿。
他是打算今天表白的，说起来他喜欢妍妍两年了，这次好不容易攒了半年的工资准备买一个拿得出手的包包。
只希望自己今晚能告白成功，一举脱单。
咚咚！！
“花生，你在家吗？”
敲门声传来，莫北笙起身把门打开，是已经做了两年邻居的冯昊。
“今天没去打工？来喝杯水。”
冯昊结果水杯一口气灌了进去。
“打工那都是次要的，我今天看到李妍妍了，就你那个梦中情人。”
听他提到李妍妍，莫北笙有些疑惑，妍妍昨天和他说今天下午的飞机，六点半才能到，所以和他约的是晚上八点。
“你看花眼了吧，妍妍出差了，晚上才能回来。”
冯昊狠狠地到了一个大白眼，一屁股坐在床上顿觉来气。
“我敢肯定就是她，而且她还和一个男人很亲密的样子，是个开奔驰的，看起来就很有钱。”
话里话外就是李妍妍傍上了个富二代。
“不可能，她不是这种人！你肯定看错了。”
莫北笙其实心里明白，冯昊没必要骗自己，可他就是不信，之前对妍妍不是没有过示好。
如果妍妍不喜欢自己的话，以前又怎么会接受自己的红包和礼物？
“花生！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辛苦打工一个月才挣多少钱？你再想想你给她花了多少钱？
她明知道你的情况，还不停的暗示你发红包送礼物，她就是在PUA你！你怎么就这么傻！当备胎当的这么敬业？！”
冯昊其实说的够委婉了，莫北笙这样的说好听点是备胎，说难听点其实就是舔狗。
“追女孩子，总不可能一毛不拔……”
“就你大方？肯陪男孩子吃苦的好女孩有的是，这两年要不是为了她，你能一点积蓄也没有？上个月胃痛晕在楼下都不舍得看病！你说你图了啥？”
“耗子，别说了……”
莫北笙被他这机关枪似的话堵的哑口无言。
但是，他怎么能甘心，妍妍大大的眼睛看起来那么纯净美好，怎么可能会是冯昊口中的那种人……
“话糙理不糙，兄弟只是希望你别再执迷不悟，以前顶多就是劝劝你，但今天我是亲眼看到了她…哎！总之花生你还是放弃吧，她不适合你。”
莫北笙用力搓了搓脸，暗暗下了决心。
“我今晚跟她表白，如果她拒绝我那……就当我这两年做了一场梦吧。”
冯昊看他整个人备受打击的样子，站起身拍了拍莫北笙的肩膀，有些于心不忍。
“那今晚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莫北笙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勉强挤出一个笑，故作轻松的保证。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耗子你也太小看兄弟的承受能力了，放心！不论结果如何，兄弟挺得住！”
——
晚上八点，天水咖啡店。
“妍妍，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某品牌的logo让李妍妍很满意，微微笑着接了过来。
“谢谢你北笙，这礼物花了不少钱吧，你对我真好。”
李妍妍低垂着眸子轻声道谢，任谁看了都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
莫北笙内心挣扎，李妍妍难道真的一直在骗自己吗？
她明明说过自己一直单身，很希望未来有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出现可以保护她，他也一直在努力成为那个男人。
“北笙，我闺蜜她们约好了九点给我庆祝生日，都是女孩子，所以今天不能陪你太久……”
莫北笙端起咖啡的手一僵，几秒钟后，那杯未动过的咖啡被重新放了回去。
“妍妍，我们认识这么久，其实我的心意你应该能感觉到的吧？我…喜欢你很久了。”
哐当！
李妍妍仿佛被他的话吓到了，轻轻搅动咖啡的手一抖，咖啡勺碰到杯子，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北笙…我没想到你…我其实一直把你当哥哥，我觉得我们可能并不适合，况且我妈也不会同意，交往总得奔着结婚去的，你没车也没房，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李妍妍的话还是扎的莫北笙一阵心痛，他突然很想笑。
“妍妍，既然你不喜欢我，这两年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李妍妍看他这幅样子就心里作呕，零花钱谁会嫌少，要不是看他好骗人还傻，自己才懒得搭理这种穷酸癞蛤蟆。
“莫北笙，你不会真以为我能看的上你吧？自己什么条件不清楚吗？也就长得还行，毕竟挑癞蛤蟆也得挑个秀气的不是。”
李妍妍这是彻底不装了，左右莫北笙基本也被她榨干了，今天送的这个品牌包包，估计也是花光了所有的家底才买得起。
莫北笙看着眼前陌生嘴脸的李妍妍，气的恨不得呕出一口血，癞蛤蟆…自己在她心里居然就是一只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天鹅？
莫北笙看着她趾高气扬的样子觉得她也配？
“出差也是骗我，今天跟你一起的那个富二代是你钓的新鱼？”
李妍妍端起咖啡一把泼了莫北笙一脸，口气傲慢的说道:
“骗你又怎么样？我警告你他是我刚交往的男朋友，你跟他比就是云泥之别，从今往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话落，李妍妍便拿起包离开了咖啡馆，当然她并没有忘记拿走莫北笙送的生日礼物。
莫北笙拿起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咖啡，觉得自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出租屋，呆愣愣的就这么坐了一夜。
这一夜，莫北笙想了很多。
可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后悔药，他太过失败，现在几乎一无所有……
冯昊曾经劝过他很多次，他都没有听进去，他想这个世界上或许除了冯昊这一个朋友对他好之外，就没有任何人在意他了吧。
“主…人……清醒……”
谁？是谁在说话？
莫北笙四处张望，却并没有看到屋子里有任何人。
是幻觉吗？怎么会有人喊他主人。
他甚至连一只宠物都养不起，除了偶尔接济一下流浪猫狗，却没有能力收养它们任何一只。
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莫北笙不得不佝偻着蜷缩在床上。
“啊……好痛！”
恍惚间，莫北笙感觉自己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笙儿，吃饭了……”
“笙儿，爹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臭小子，药典大全都熟背于心了嘛？就知道偷懒……”
“小弟……”
……
莫北笙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好多人，他明明是个孤儿，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好像有爹和娘，似乎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师父来着。
“好烫…这是什么……”
莫北笙此刻觉得自己要疯了，头痛还未缓解，腹部突然传来灼烫感。
他这是怎么了？是得了什么绝症吗？要死了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