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司礼怀疑人生的时候,佘婕妤已经直接同宫女对上:“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没事在这装什么大瓣蒜。”
这宫里真是什么人都能来,她感觉自己的档次都被拉低了。
宫女抬起一张泪眼,露出自己姣好的容貌:“求娘娘原谅奴婢,奴婢家中遭逢大变,如今也是因为看到这残花如奴婢一般身世悲凉,才有感而发,求娘娘千万莫要与奴婢置气,免得累到娘娘贵体。”
赛罕之前也曾遇到过绿茶,可那些人都没有眼前这个宫女茶的清楚。
若不是还惦记同赵天霸共谋大事,赛罕真想给宫女一巴掌。
麻袋的,一看这女人,她就想起当初她妈那个妖娆的小情人。
要不是那女人段位太高,她也不会被妈妈送出来独居。
说好听的是送她一套别墅,每月有零用钱。
可实际上,却是断绝了她们母女的联系。
毕竟她是那么“不懂事”,总是将那小美人欺负的泪眼婆娑。
至于她爸那边,更是不靠谱。
她妈好歹还是个T,她爸就是个彻底的零,兰花指翘起来比她妈那个情人都妩媚。
这两人一直都将她当做累赘,恨不能将她一脚踢出门。
也不知现在有没有发现她穿越的事!
想到这赛罕鼻子一酸,又快速打起精神。
真是的,不是在鄙视绿茶么,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见郑司礼还想上前将那宫女拖走,赵天霸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
阿姐之前就非常讨厌这个女人,还为此特意给他定下出去游历的规矩,没想到居然在宫里又遇到对方。
这女人身上的事原本就古怪,如今还诡异的出现在宫中,看来他得速速离开,免得让阿姐误以为他不听话。
郑司礼原本还打算教训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宫女,可看赵天霸如同被狗追般快速离去的背影。
郑司礼恭敬的扯回赛罕手中的册子:“娘娘,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莫要让奴才拿过的东西脏了您的手。”
赛罕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不脏啊!”
随后又对郑司礼笑道:“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这太监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郑司礼的嘴角抽了抽:“奴才谢过娘娘。”
这样一个人,就算得宠也活不了几天,他没必要同对方计较。
打定主意后,郑司礼对赛罕再次行礼,随后加快脚步去追赵天霸了。
不行,还是六殿下更正常些,再和这两个奇怪的女人待在一起,定然会降低他对危险感知的敏锐度。
赛罕望着郑司礼的背影直撇嘴:“还掌事呢,一点都不沉稳。”
身边的小宫女嘴角不断向下耷拉,她要赶紧想办法从佘婕妤身边调走,哪怕去浣衣局都好。
跟着这样的主子,莫说是前途,怕是保命都不容易了。
地上跪着的宫女同样不屑的撇嘴,上一世,就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夺走了她的皇后之位。
还让爱人将她送给太监当媳妇,受尽侮辱。
这辈子她原打算夺走这女人的所有气运,可谁能想到事情居然再次跑向诡异的地方。
她救得杀手之王,并没有像上辈子默默的为赛罕付出一般对她。
反而如水蛭般黏着她不放,不但让她多次身陷险境,甚至还会说一些令她心惊肉跳的话。
无奈之下,她只能不停的逃,可那疯子就跟在她身后不停的杀。
所有接触她的人,不论男女,都会被那个疯子毫不留情的干掉。
可她又不得不找人帮忙,若不是阴差阳错被她混入宫中,那疯子怕是依旧会缠着她不放。
进宫后,她也曾打探过爱人的消息,却得知那个在她心中战无不胜的英雄,居然被人用极其残忍的方式虐杀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半年时间,之后便被她发现了上辈子享尽一切荣耀的赛罕。
赛罕撞到八皇子的事情,其实也不算是意外,当时她发现有人在八皇子经过的小路上做了手脚,似乎是想让八皇子受伤。
刚好这女人不走运的从那边经过,她便想办法将对方推到八皇子身上。
原以为赛罕会被处死,谁知道对方居然成为了佘美人。
想着这女人上一世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只能说这姓氏赐的恰到好处,这女人本就是个蛇蝎心肠。
佘美人之前那点子事,她可是清楚的很,就算上一世的代王不在乎,可当今圣上怎么可能不在乎。
原以为这夜过后,佘美人就会被处死,谁知没过几天,佘美人就变成了佘婕妤。
再这么升下去,怕是能爬的更快。
但这并不是最让她难过的,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赵天霸。
这个上辈子因为陪皇上快乐过几年而上位,最终权倾朝野的死太监,居然是皇上流落民间的六皇子。
都说死太监是因为相貌酷似宁妃才会被寻回来,这也就很好的解释了上辈子,皇上为什么会将死太监养在身边玩弄。
可这对她来说却不是个好消息,如今宫中有传言说死太监可能是登基的唯一人选,而她在最初与死太监见面时,就已经将人得罪了。
她躺在床上想了几夜,究竟坚守心中所爱,还是屈服于现实。
毕竟爱人已经不在人世,而活着的人还要努力生活下去。
为了在这个吃人的世界中好好活着,她只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奉承那个上辈子伤她最深的死太监。
没想到,他们的缘分竟然纠缠了两辈子,难道真是命中注定。
给自己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她这才下定决心过来等赵天霸,哪知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想捷足先登。
看到这样的情况,她哪里还能忍得住,自是要扑出来为自家男人解围的。
可那个上辈子拿她如珠如宝的死太监,居然丝毫没有为她解围的意思,反而丢下她自己跑了。
这让她心里相当失落,钱权腐蚀人心,难道世上真的没有永恒不变的感情么!
正悲伤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