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到这个回答,司景年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他们是文官,你就这么放任他们去做这些事情?”
“你底下的武官呢?”
宋泽成顿时面色发苦,“国师大人……不是我放任啊!我底下的武官全都被白大人给我拐走了。”
“我现在就是孤身一人,说是把我放在城里当吉祥物,可以镇守鸿洲的另外三面门。”
“噗嗤——”封闫安听完,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想笑的冲动实在太强烈了。
她捂住唇,浑身笑得打起了哆嗦。
旁边的绿茉受到感染,也终于忍不住了,跟她一样笑了出来。
司景年也忍不住,咳嗽一声,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也许是因为众人的笑声太过悦耳,又也许是宋泽成早就等待着机会。
他噌一下站起身来,“既然国师大人和三小姐两位贵客都觉得在下居于此处独享安逸不好,那么,在下就自发领着几位一同前去城池边缘!”
“走!备马车!去城东!”
他豪情壮志的说完这句话后,空气鸦雀无声。
院子、厢房中的家丁就跟没听见他说的话似的。
“唉!瞅瞅!本官在此处就是如此没有地位的,就连家丁都不理我!”
宋泽成顿时委屈起来。
然后目光巴巴的看向司景年。
“不知……司景年大人……可否让在下顺便,顺便搭乘下马车?”
司景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
“你该不会是连个马车都没有吧?”
话音落下,宋泽成的瞳孔猛然骤缩!
“这……这也是大人您算出来的?”
看到他瞳孔地震的样子,司景年忍不住笑出了声。
“嗯,你的命里有不少房产、铺子,可就是没有马车……”
“哎呀!国师大人!这不都是因为白大人吗?!他要求我多在城里走走!经常观察民生!这是好事啊!”
司景年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宋泽成给打断了,他乐呵呵地继续说道,“竟然我一辈子都无马车,至少说明我此生都能待在鸿洲了是吗?”
看了眼他期待的目光,司景年终究没把转折继续说出来。
若是这家伙知道了,指不定得怎么哭鼻子呢。
惹不起。
他扭头就走,宋泽成赶紧追了上来!
“诶国师大人!您怎么话只说一半呢?!您继续啊!”
“在下发誓!在下再也不插话了!”
封闫安和绿茉勾唇,跟着司景年离开了白府。
上了马车后,司景年揽袍而坐。
宋泽成还跟着他身后话痨着,跟念经似的叭叭叭个没完。
然而,司景年还真是有耐心,把他说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甚至还不时点头,应和两句。
只是这样,宋泽成就如同找到了知音一般,恨不得要和司景年再来上几壶酒!
眼看着即将到达城东时,宋泽成才撩开了马车帘子。
路上的百姓们看到他的脸,还热切地挥手打招呼。
“宋大人,今儿来找白大人了?”
:“是是,来找白大人。”
“真稀奇呐!宋大人您居然坐马车了?怎么不坐大家伙给您做的那辆啊?”
:“哎呀这不是太珍贵了吗?没舍得坐。”
他哪里敢说是被老白给自己没收了?
到时候乡亲们肯定以为是他撒谎。
在宋大人和白大人之间,分量孰轻孰重,真到比较的时候,一目了然。
:“谢谢叔,婶做的糖葫芦是真好吃!”
……
宋泽成跟刚才一般,一路上都在跟城中百姓交谈,压根就不缺跟他说话的人。
司景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没想到,宋大人还是挺得民心的。”
听到这话,宋泽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起来,“其实我小时候皮得很,大家都不是很喜欢我,我又是个孤儿,后来要不是城中百姓一起筹钱送我科考,我恐怕连官都当不成。”
司景年却是摇摇头,“那是因为你也很好,你看,像刚才的糖葫芦贩,你不是小时候还帮人家做糖葫芦?”
“恐怕,你也经常帮助其他百姓处理家中事务吧?”
宋泽成面色羞红,“哪有这么好,就是搭把手的事情,没想到乡亲们全都记住了。”
“不说这个了,国师大人,你们看着这路上可有喜欢的东西?这家糯米鸡可好吃了,味道不错。”
“还有这个,他们家的桂花藕是每天早上去湖里现采的,限量供应!”
“那个赤豆元宵,白大人研究出来的,大家也都爱吃!”
“还有……”
听着宋泽成一样一样介绍着,封闫安和绿茉两女都忍不住咽了下唾沫。
实在是太诱惑人了!
司景年注意到了二女的神态,挑了下眉,“那我们就下车看看吧!左右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下了马车后,两女都去买糕点了。
司景年径直走向了赤豆元宵铺子,宋泽成紧紧跟上。
“宋大人!又是来给白大人带赤豆元宵的?”
闻言,司景年眯起了眼睛,看向宋泽成。
宋泽成这才尴尬朝他笑笑,“白大人这不是喜欢吗?我每次都会给他带上一份。”
“今儿要三份!京都里头的国师大人和御史大人都来了,让他们尝尝鲜。”
“好嘞!您等着啊!”
……
赤豆元宵弄之后,两女也提着一包包油纸包好的糕点点心,漫步走来。
在这个城池里,她们并不会因为容貌出众就会被过多打量,这才让她们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在附近多逛了一会儿。
宋泽成点头应和着。
“那可不是吗?咱们鸿洲的闲人太少了,大家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
“那些实在什么都不会的,也会被白大人召集到一块儿集思广益,反正每个人总能够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绿茉听着这这四个字,总觉得和徐梦生平日里喜欢说的那些听不大懂的话语,有异曲同工之妙。
“人生价值……”
“这位姑娘也觉得这个词很绝是吧?在下当初也是这么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