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生好笑的看着他。
“那你这群主当的尽心尽力的,不像人皇陛下汇报一下岂不可惜?那你这些年的功绩不就白干了吗?”
李泰然擦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没什么白干不白干的,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更何况下官还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若是能一辈子在此处当个城主,便是下官的夙愿了。”
徐梦生只觉得好笑不已,都快笑出声了。
但还是活生生的让他给憋了回去,侧头笑了一下后,又换成了一脸悠闲的吃瓜模样。
“没想到城主大人还是个知足常乐的人,这要换做别人……巴不得早点升迁啊。”
闻言,李泰然呵呵一笑。
“下官在此地有家人,有朋友,也有不少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自然是不能轻易舍弃这一切的。”
“人活一世,最重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好家伙!
真是好赖话都让你说尽了。
徐梦生心中腹诽不已,要不是师尊已经提前算过了,听到这家伙的一番话,他估计还觉得这人有大智慧呢。
结果就是个徒有其表,故弄玄虚的家伙罢了。
但他面上不显,还在一旁附和道。
“城主大人真是好气魄呀!不与世人同流合污,也不追名逐利,实在是吾辈之楷模。”
状元郎给自己拍马屁。
这件事情他可以拿记下来吹十年好吧?
李泰然也不自觉有些飘飘然,笑呵呵的。
“哪有哪有,一切都是承蒙人皇陛下的恩泽罢了。”
徐梦生撇撇嘴,拉着封闫安到了一旁使眼色。
之前两人就对过暗号了。
若是这人的衣食住行都算奢靡,那就眨眨眼,若是还算简朴,那就摇头。
结果没有出乎人意料。
李泰然的生活极其奢靡,别说城墙上的那些建筑了,就连好几辆马车都是用的上好的木材,身上的衣服也是法衣。
法衣在万道小世界的价值可不是一般的银两可以估算的。
不仅水火不侵,还刀枪不入。
但他一个区区七品官,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好料子?
在湖边游走的时候,徐梦生一直留意着街边的小摊贩。
这些人虽然都是一副生意人耳听八方的模样,可比起真正的商人来还是差的太多了。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陌生和不熟悉。
也只有在吆喝叫卖和收银子的时候才会显得真实一些。
徐梦生为了演戏演的更真些,还花了不少银子。
得亏师尊给他加零花钱,还给了不少装作纨绔的经费了,不然这一波纨绔子弟的模样都装不好。
至于李泰然……则是看到他买了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后,都笑得合不拢嘴。
就好像那些银子已经进了他的腰包似的。
这看的徐梦生可就不爽了。
“城主大人怎么一直在笑啊?特别是在我掏银子的时候。”
李泰然笑弯了眼。
“御史大人有所不知,其实这条街道的主意正是下官提出来的,百姓们能赚到银子,生活就不会那么艰苦。”
“看到百姓生活富足,有银子赚,下官也是打心底的感到开心啊!”
他说的话客套极了。
若不是要提防着封度和封尘,他早就想仰天大笑了。
司景年暗自摇头。
这个城主大人不应该当一个武将,而是一个商人。
这不是在经商上面挺有天赋的吗?
还知道在湖边弄一条街专门卖小东西,让人帮忙假扮摊贩和游人。
一行人晃晃悠悠闲逛着,许久之后,才赶到了湖边的画舫。
可是在登上画舫的时候,徐梦生却看到了老熟人。
不为其他,就因为蓝板的身材好得简直让人过目不忘。
他戳了下师尊后,眼神朝着蓝板那边瞟了一眼。
司景年只是挑了一下眉,没说什么。
却是暗自给他传音。
“那两口子至少是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咱们可以先观望观望,看看是什么情况。”
“反正能肯定一点,他们两人和人皇陛下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原来和凤若有关系?
徐梦生突然又不紧张了。
人皇可是把他们当自己的势力在培养的,绝对不会让他们出什么差错。
最关键的是……
他家师尊和认来的三妹都有不少贴身影卫保护。
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动作的话,肯定会有人在他们得手之前就提前制止了。
想到这里,他还故作不经意的往画舫底下看了一眼。
我去,好大的鱼!
还没等他震惊完,又发现了一件更震惊的事情——
因为那不是真正的鱼,而是一个人!
这应该就是人皇派来的影卫了。
这该死的满满的安全感啊!
他瞬间轻松了不少。
既然到了画舫的最顶层后,已经有个身姿曼妙的女子站在纱织的屏风后。
见有人来了,就行了个礼,转身落座到了琴前方。
双手一起势,片刻,叮叮当当的泉水响动声就落入了众人的耳中。
封闫安听得眼底的光闪烁不止。
实在是太震撼了!
没想到在这方城池之中,还有琴意琴技如此之好的人。
她越听越沉醉,注意到旁边的地面上还有一把琵琶,便走上前去抱了起来。
很快,二人的乐声便重叠到了一起,和鸣之声比起之前的琴音来,别具一番风味。
司景年倒是听得摇头晃脑的。
可是徐梦生却一直在旁边狂嗑瓜子,还跑到船舷旁边逗鸟逗虫。
不时跟着他们的奏乐声吹口哨。
这一幕让李泰然暗暗记下,原来封度不好这一口,倒是可以试试从封尘下手。
一曲结束,他拍拍手掌,里面的人影就走了出来。
芊芊女子一袭粉裙,袖摆之中还有暗香袭来,只是路过时带起来的一阵风,都令人心旷神怡。
她先是走出来给众人行礼。
“小女子绿茉,见过诸位大人,小姐。”
李泰然笑眯眯的,“国师大人,御史大人,三小姐,这位绿茉姑娘可是咱们宣武城最厉害的乐师。”
“在她手里,可就没什么演奏不出来的曲子。”
司景年了然点头,淡淡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