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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浴室水聲再次響起, 又停下的時候。
盛清梨看了眼時間，已經兩點多了。
他們回到家的時候，似乎才剛過十點。
盛清梨睡覺時候的要求比較高,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去次卧睡覺, 她喜歡主卧的床和空間布置。
因此, 這會兒餍足後的男人正在收拾被兩人弄到狼藉的床鋪，他把四件套換下來，又鋪上新的。
全部收拾好之後, 裴清詞抱着盛清梨躺下。
明明有了極其劇烈的幾場運動, 按照道理來說, 盛清梨這會兒應該是困的，想要睡覺的。但蜷縮在裴清詞的懷裏時，她卻很精神。
鼻間是熟悉的沐浴露香味, 和熟悉的凜冽氣息。
沒忍住，盛清梨湊過去嗅了嗅。
察覺到她跟獎杯一樣的動作, 裴清詞無聲勾唇，“聞什麽？”
“……辨別一下。”盛清梨故意道, “看看你今晚吃飯，身上有沒有別的女人味道。”
裴清詞低笑，親昵地蹭着她臉頰, “剛剛沒有辨別出來？”
盛清梨語塞。
裴清詞斂眸，有些意猶未盡地親她，聲線含糊，“那要不要再來一次？”
盛清梨愕然, “你……”
“嗯？”裴清詞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盛清梨頓了頓，忍不住咕哝, “你是要證明什麽嗎？”
裴清詞不太明白：“嗯？”
“寶刀未老？”盛清梨語出驚人。
裴清詞：“老？”
他只注意到這一個字。
盛清梨：“……”
她微微失語，有點兒不想理他。
裴清詞勾唇，将人抱得更緊了一些，低低問：“還不困？”
感受着他堅硬炙熱的胸膛，盛清梨睫毛顫動，輕輕地嗯了一聲，“也不是不困。”
裴清詞明白她的意思，她也舍不得睡。
安靜幾秒，盛清梨打了個哈欠，忽然想起點什麽，“你剛剛在樓下說——”
裴清詞挑眉。
迎上他略有深意的目光，盛清梨正色道，“我剛剛那段演得不好。”
“……”
裴清詞啞然，親昵地蹭了下她的唇角說，“騙你的。”
想到她剛剛在樓下的那些主動，他喉結滾了滾，眸色幽深，“這部電影……”
盛清梨學他：“嗯？”
“私心上，我有點兒不希望你接了。”裴清詞喃喃。
盛清梨眨眨眼，隐約明白他的意思，“介意？”
“一點都不介意是騙你的。”裴清詞看着她水盈盈的眼睛，在上面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聲線低緩道，“不過不是介意你去拍這類型的電影。”
他介意的，是其他人會用不友善的，甚至肮髒的視角去看她，去聯想她。
盛清梨怔然，“演員沒有辦法。”
她環上他的脖頸，輕聲道：“其實我也介意。”
裴清詞：“介意什麽？”
“我去電影院看過你前年上映的一部電影。”盛清梨告訴他，“我一個人去的。”
這幾年，裴清詞的電影盛清梨都看過。
有的是和黎語薇一起去看的，有的則是深夜睡不着，自己一個人走到電影院，鬼使神差買了他主演的電影去的。
看的時候，盛清梨常常會遇到裴清詞的粉絲，他的影迷。
時不時地，她還會聽見她們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裴清詞前年上映的那部電影，尺度很大。
不是親密戲的尺度，他當時的那個角色，有赤裸着上半身在院子裏洗澡的鏡頭，還有不少脫衣露腹肌的畫面。
每次播到那一幕時，觀衆就會驚呼，會讨論。
那部電影盛清梨在電影院看過三次。
有一次是半夜，當時那個電影廳觀衆很少。所以觀衆的發言也較為大膽，清晰。
她清楚地聽到斜前方有兩個女生在讨論他的身材，說什麽想摸他的腹肌睡他之類的言論。
當然，盛清梨很清楚地知道，這是圈內粉絲都會說的話。
男粉女粉，對她對裴清詞，都會有這樣直白的言語。可她們直勾勾盯着裴清詞肌理明顯的腹肌說那句話時，她心裏是有那麽一丁點兒別扭的。
“……”
聽完盛清梨說的，裴清詞無奈一笑，貼着她的唇瓣道，“我以後注意。”
盛清梨被他親得暈暈乎乎的，含糊問，“注意什麽？”
裴清詞：“不在外面露太多。”
盛清梨被他的話逗笑，沉吟幾秒道，“我們是演員，還是要敬業一點。”
裴清詞沉聲答應，“好。”
後面又聊了些什麽，盛清梨記不清了。
她迷迷瞪瞪地開始犯困，被裴清詞悅耳的嗓音哄了一會兒，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盛清梨睡得很沉，很香。
-
翌日上午，盛清梨再次睜開眼時，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
她茫然幾秒，想起自己昨晚和裴清詞做的那些事，有些羞赧，又有些滿足地往上拉了拉被子。
手機被裴清詞放在床頭櫃。
盛清梨緩了緩，拿起點開看了時間，看到11：01的字眼時，她略微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她居然一覺睡到了中午？！
微信裏有幾條未讀消息，盛清梨點開，有林琳她們發來的，還有黎語薇發來的。
黎語薇很關心盛清梨的“死活”。
先給黎語薇回了一串省略號，盛清梨才從床上坐起，回複林琳的消息。
依次回完，盛清梨想了想，給那個頭像是獎杯的人發消息：「你在樓下，還是回去了？」
消息發出，對面沒回。
盛清梨等了半分鐘，決定先起床。
剛把被子掀開，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兩人一站一坐對上視線。
不知為何，盛清梨被他看着的時候，稍稍有點兒不自在。
無聲幾秒，裴清詞朝她走近，低聲問：“能自己走？”
“……”盛清梨被他的直白嗆住，目光幽怨，“我沒有那麽弱。”
話雖如此，盛清梨還是朝裴清詞張開了手，“不過，有人服務，我還是不動了吧。”
裴清詞揚眉，穩穩當當地将她抱起，抱進浴室。
盛清梨洗漱，裴清詞也沒離開。
他就靠在門口看着她，直勾勾的，熾熱滾燙。
盛清梨剛開始還能很淡定地洗漱，可他眼神實在太難以令人忽視。
沒辦法，她不得不轉頭，“……你要不要出去等我。”
裴清詞莞爾：“不希望我在這兒？”
盛清梨剛刷完牙，正要去拿洗臉巾準備洗臉，含糊道，“不是，主要是你在這兒也——”
沒什麽用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裴清詞便先拿起了洗臉巾打濕，溫柔又細致地給她擦臉。
“……”
本能地，盛清梨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她錯了，裴清詞和她一起待在浴室，還是有點兒用的。
簡單洗漱過後，兩人下樓。
裴清詞剛剛在廚房忙碌，他算到盛清梨這個點會醒，便提前煮了飯，炖了她喜歡吃的肉。
剛走到樓梯口，盛清梨便聞到廚房裏飄散出來的濃郁香味。
她眼睛亮了亮，偏頭去看旁邊的人，“裴老師。”
裴清詞：“嗯？”
盛清梨想到他昨晚說的話，點評道，“廚師這份工作做得不錯。”
“……”裴清詞嗯哼，眉梢輕挑，“暖床做得不好？”
盛清梨耳廓一熱，嗔嗔瞪他，頂着一張大紅臉道，“有待進步。”
裴清詞揚眉，相對心虛地說，“行，我再努努力。”
盛清梨微哽，深知這個話題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
青天白日的，還是說點日常比較好。
“先喝杯水。”裴清詞了解盛清梨的習慣，進廚房給她倒了一杯水。
盛清梨接過，“謝謝。”
裴清詞看她一眼，沒有搭腔。
把水喝完，盛清梨走到廚房門口，好奇地問，“中午都做了什麽？”
裴清詞側眸，接過杯子問，“還要不要？”
“要。”盛清梨很喜歡喝水，她往裏探着腦袋，“你還沒告訴我呢。”
裴清詞：“你想吃什麽？”
盛清梨思考三秒，“你做的話，好像都可以。”
裴清詞的廚藝真的很好。
聞言，裴清詞笑了。
他擡手彈了下盛清梨額頭，“盛老師什麽時候也會哄人開心了。”
聽出他話語裏的調侃，盛清梨眉眼一彎，“這幾年學的。”
裴清詞：“……”
十多分鐘後，午餐上桌。
四菜一湯，全是盛清梨喜歡的。
慢慢悠悠解決完午飯，盛清梨再次翻出了劇本。
還沒來得及點開，開完會的林琳打來電話，“在家？”
盛清梨嗯了一聲。
林琳：“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盛清梨不由自主地摸了下鼻子，老實回答，“兩個人，你要過來？”
林琳想了想，“不然你來公司一趟？”
盛清梨輕輕地眨了下眼，“今天嗎？”
“明天也行。”說好給盛清梨放幾天假，林琳也不強制她提前上班。
“那就明天吧。”盛清梨昨晚運動過度，下午哪兒也不想去。
兩人約好，挂斷電話。
裴清詞走到她旁邊坐下，“要去公司？”
“明天去。”盛清梨回答，忽而道，“你呢？”
裴清詞：“我什麽？”
“你最近真的沒有工作安排？”盛清梨好奇。
裴清詞：“有一點。”
盛清梨哦了聲，想起點什麽問，“你在我這裏，獎杯怎麽辦？你送回家了嗎？”
“沒有。”裴清詞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低聲道：“阿姨每天會去打掃衛生，她會照看獎杯。”
“但阿姨不會待很久吧。”盛清梨問。
裴清詞點頭，“一兩個小時。”
“那你……”盛清梨眨眨眼，“不打算回去看看獎杯？”
裴清詞斂眸，捏了捏她的手指，将人圈入懷裏，“和我一起去？”
“……”
對上他漆黑明亮的眼眸，盛清梨沒有猶豫太久，輕輕地嗯了聲，“那我去換衣服。”
-
換好衣服，兩人出門。
裴清詞住的地方離盛清梨住得不算遠，驅車二十分鐘就能到。
他房子這一片私密性很高，是出了名的富人區別墅群。據說買房的時候還需要驗證買家的身份，這邊的房子，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暢通無阻進入小區，盛清梨看着地面散落的葉子，禁不住感慨，“好漂亮。”
裴清詞嗯聲，“喜歡？”
直覺告訴盛清梨，這句話有坑。
她偏頭看向驅車的男人，“……待會才知道喜不喜歡。”
裴清詞了然一笑。
裴清詞的那套房子在最裏面，隐蔽性比前面的那些房子更高。
院子的大門打開，車子駛入。
盛清梨轉頭看着窗外，眼裏有一閃而過的詫異，“你居然……種了花？”
院子裏有一片花圃。
裴清詞側目，“很意外？”
“有點兒，你不是不喜歡……”盛清梨下意識說，忽而覺察到什麽，她輕抿了下唇角問，“都是什麽花？”
“有幾種，你猜猜。”
“玫瑰應該有吧？”盛清梨問。
裴清詞：“有。”
“月季？”
“還有呢？”
盛清梨把目光轉到不遠的牆上，語氣篤定地問，“那邊種的是風車茉莉嗎？”
裴清詞揚眉，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我女朋友真聰明。”
盛清梨心跳加速，推開車門先去，“它開過花嗎？”
裴清詞：“開過。”
他垂眼看她，低低道，“明年來看她開花嗎？”
盛清梨怔了下，淺聲答應，“好。”
除了花圃，寬敞的院子裏還有幾棵樹。
盛清梨看了眼，遲疑問，“那是什麽樹？”
“不認識？”裴清詞訝異。
盛清梨是覺得眼熟的，她輕輕眨了下眼，“梨樹？”
裴清詞點頭。
“你怎麽……”盛清梨嘴唇翕動，有些愕然地望着他，抿了下唇，“你難道就不怕——”
“不怕。”裴清詞知道她要說什麽。
他不怕她所擔心的問題。
裴清詞目光灼灼地注視她，回答她，“我始終堅信。”
他始終相信他們會重新在一起。
盛清梨：“可萬一……”
“在我這裏沒有這個萬一。”裴清詞說，“如果真的有，我也不擔心。”
盛清梨愣怔，“為什麽？”
她擡眼，“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這個萬一，你也不會有是嗎？”
裴清詞忖度幾秒，“是。”
他語氣堅定地回答她。
“我還知道，你也不會有。”雖然兩人分開了許多年，可依照裴清詞對盛清梨的了解，他很清楚，她也不會有這份萬一。
他們都是認定就不會回頭的人。
聽到裴清詞這話，盛清梨小聲，“你好自信。”
裴清詞握着她的手，往梨樹下走，“我是了解自己，也了解你。”
就像當初，盛清梨拒絕他提出的複合，他也知道，當時的她做了決定就不會再反悔。
至少短時間內，她不會有改變的想法。
而那時的他們也确實不夠成熟，不夠理解。圈子裏的變故太多，她想要成長，想要一往無前地往前走，那他便支持她。
她想專注事業，裴清詞便不打擾。
當然，他之所以敢不去打擾，也是清楚盛清梨的動向。
裴清詞不怕讓盛清梨知道，他一直都在關注她。
盛清梨哦了聲，故意逗他，“主要是娛樂圈進貨的質量下降了。”
裴清詞：“嗯？”
盛清梨：“我暫時沒看到比你帥的。”
比裴清詞帥的沒有幾個，那寥寥幾個，要麽是早已結婚生子，要麽已經退出了娛樂圈，和她年齡也不匹配。
這話令裴清詞略微不滿，他伸手捏了捏盛清梨臉頰，低聲道，“盛老師的意思是，要是看到比我帥的，你就要變心？”
盛清梨擡眼，眼裏有一閃而過的狡黠，“沒有遇到，所以這個假設的問題，暫時無法回答你。”
裴清詞輕哼一聲，很是傲嬌。
兩人在院子裏轉了一圈才進屋，而早早聽到動靜的獎杯已經從樓上跑下來，在客廳撓門了。
看到兩人出現，獎杯翹起尾巴，朝兩人喵喵叫。
它似乎是不滿兩人這麽晚才進來。
察覺到獎杯的怨氣，盛清梨忍俊不禁，一把将它抱起，低頭親了好幾口，“想我了是不是？”
她在獎杯面前很話痨，“還認識我嗎？”
獎杯：“喵。”
它怎麽會不認識她。
它一直記得她，和它的主人一樣。
看着一人一貓玩得開心，裴清詞也不做讨人厭的人，暫時沒有把一人一貓拆開。
正好方向榮打來電話，他和盛清梨說了一聲，便去陽臺接電話了。
“什麽事？”裴清詞問。
方向榮深吸一口氣，低聲問，“你昨晚和滕文華吃飯了？”
裴清詞應聲，“被人看見了？”
“是的。”方向榮說，“上熱搜了，十分鐘前狗仔爆出來的，說你們交談甚歡，可能會再次合作。”
說到這，方向榮忍不住啧了一聲，“狗仔和網友對我這個經紀人這麽不滿意？”
裴清詞無言，“所以你給我打電話，只是對他們支持我和滕文華再次合作表示不滿？”
方向榮：“不然呢？”
“你就不擔心，我是真要跟他再合作？”裴清詞調侃。
方向榮噎了噎，擡手捏了下眉骨說，“除非你腦子被驢踢了。”
裴清詞無語凝噎。
沉默片刻，方向榮把話題扯回來，“我覺得這個視頻，有點像是他那邊安排的。”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裴清詞說。
方向榮嗯哼，“有什麽想法嗎？”
裴清詞：“熱搜不用管，讓熱度自然降下去就行。”
方向榮：“然後呢？”
他後知後覺，“對了，我忘了問，你突然找滕文華吃飯做什麽？不會真有什麽合作吧？”
“我還沒那麽糊塗。”裴清詞無言，“問了他一點事。”
方向榮恍然，“行吧，我也不問你具體是什麽事了，別犯法就行。”
裴清詞：“你想多了。”
他不至于那麽沒腦子。
兩人說了一下熱搜情況，方向榮話鋒一轉，“對了，邬老師助理今天找我了。”
裴清詞：“那部電影，我應該會接。”
方向榮：“……盛清梨定下來了是嗎？”
他很了解自己的藝人。
裴清詞：“嗯。”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方向榮扶額，“你們倆低調一點吧。”
他預感，自己未來幾個月，甚至半年都睡不了好覺了。
裴清詞自知理虧地答應下來，“我們盡量。”
兩個人的熱度和人氣擺在那裏，這件事不是他們想低調就能低調的。
“沒什麽事就挂了。”方向榮咕哝，“每次給你打電話都會得到勁爆消息，我小心髒受不住。”
裴清詞：“再見。”
挂了電話，裴清詞低頭給方向榮補發了兩條消息，才折返進屋。
回到客廳，盛清梨抱着獎杯在刷手機。
很顯然，她也知道網上的事情。
“是熱搜的事？”盛清梨問。
裴清詞點頭，“小問題。”
盛清梨看了看，确實也不是什麽需要公關的大事。
她安心地放下手機，好奇道，“你打算怎麽做？”
“什麽怎麽做？”裴清詞裝傻。
盛清梨目光直直看着他，“你說呢？”
“他這幾年帶藝人的手段，不太高明。”裴清詞言簡意赅告訴盛清梨。
盛清梨明了，“你是打算曝光？”
“看對方意願。”裴清詞回答她。
盛清梨懂了，她沉思一會兒，“有女藝人嗎？”
裴清詞點頭，“我沒找女藝人。”
他知道盛清梨是在擔心女藝人一旦主動将那些事曝光，前途便真的毀了。
盛清梨松了口氣，“男藝人會答應嗎？”
“總有會答應的。”裴清詞低語，“不着急，我們等等看。”
他們時間很多。
盛清梨說好。
這天下午，盛清梨在裴清詞這邊待了許久。
如果不是裴清詞冰箱沒什麽吃的，兩人連晚飯都會在這邊解決。
走的時候，盛清梨舍不得獎杯。
最終，不怕麻煩的兩人把獎杯和它的東西帶上，一起帶走了。
次日，盛清梨去了一趟工作室。
和林琳聊完公事，盛清梨又回家休息。
之後幾天，盛清梨和裴清詞仿佛在過退休生活，每天除了吃睡就是陪獎杯玩。
偶爾，兩人才會想起來對對戲。
對戲的結果毫不意外，每次都會延長，脫控。
假期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一周後，盛清梨有工作安排，得飛一趟外地，兩人關系沒有公開，裴清詞就算想陪她，暫時也沒有合适的機會。
盛清梨走後，裴清詞帶着獎杯回了家。
之後小半個月，兩人都是聚少離多的狀态。
盛清梨在劇組這幾個月壓下的工作不少，雜志拍攝，品牌活動，包括一些七七八八的活動都被安排上了。
期間，她還給一位合作過導演客串了新電影拍攝。
忙碌小半個月，盛清梨得空休息。
才剛落地北城，她便收到邬暖姝發來的消息，問她隔天有沒有空，萬宏儒從國外回來了，她安排大家一起吃頓飯。
盛清梨連忙回複她：「有的邬老師，我剛剛回北城。」
想了想，盛清梨問：「只有我們三嗎？」
邬暖姝：「還有男主角。」
盛清梨眨了眨眼：「男主角是裴老師嗎？」
她這兩天在劇組客串，戲份全部安排在一起，累得回到酒店就開始睡覺。
和裴清詞的聯系僅限于睡前的晚安。
她也忘了問裴清詞，有沒有給邬老師那邊答複。
邬暖姝：「是。」
看到這個字時，盛清梨無聲地笑了起來。
察覺到她波動的情緒，童童好奇，“梨梨姐，你在跟裴老師聊天嗎？”
笑得這麽開心。
盛清梨：“……不是。”
她好奇，“怎麽這麽問？”
“你臉上的笑，我只在你跟裴老師和語薇姐聊天的時候看到過。”童童實話實說。
盛清梨：“原來如此。”
她笑了下，想了想說，“剛剛也算是吧。”
她和邬暖姝聊到裴清詞，所以她那麽開心。
兩人走出機場，順利坐上接機的車。
剛坐上車，盛清梨便收到裴清詞發來的消息：「上車了嗎？」
原本，裴清詞是想來機場接機的，被盛清梨拒絕了。
機場人太多，粉絲也太多。
長槍短炮，盛清梨不敢保證他不會被發現。
保險起見，兩人還是在家裏見面比較好。
想到裴清詞在家等她的畫面，盛清梨忍俊不禁地回複他：「上了，但路上有些堵，可能需要裴老師等半小時以上。」
裴清詞：「我不急。」
盛清梨：「？」
裴清詞：「？」
盛清梨誠實道：「我覺得你那句話有歧義。」
裴清詞故意：「什麽歧義？」
盛清梨：「明知故問。」
裴清詞：「想你了。」
看到這句話，盛清梨有些慌亂地合上手機。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她還沒到家，他就開始擾亂軍心。
少頃，她手機又震了震，還是裴清詞發來的：「單純地想你了。」
盛清梨：「……我沒有誤會！」
她欲蓋彌彰。
裴清詞：「誤會？」
盛清梨隐隐覺得自己掉進他挖好的坑裏，她無言以對地回他一連串省略號，沒什麽力度地威脅他：「你想晚上流落街頭嗎？」
裴清詞自然是不想的。
也因此，他沒有再試探盛清梨的底線。
-
四十分鐘後，盛清梨下車。
童童送她上樓，大門打開之後，童童非常知趣地喊了一句裴老師，轉頭和她說，“梨梨姐我就不進去了，我先回家。”
盛清梨颔首，“到家跟我說一聲。”
“知道的。”
看着童童進入電梯，盛清梨擡眸看向很自覺幫她搬行李的人，眉梢輕揚，“裴老師。”
裴清詞站在門口，順手給她拿出居家拖鞋，“盛老師有何指教？”
盛清梨眉眼彎彎地望着他笑，淺聲道：“表現不錯。”
裴清詞似不滿，“就這樣？”
“……”
聽懂他的話外之意，盛清梨耳廓微熱，感受他落下的幽深目光時，心跳劇烈。
想到最近這段時間對裴清詞的忽視，盛清梨頓了頓，主動朝他走近，仰起臉問，“那你想怎麽樣？”
裴清詞有些意外她會這麽問。
盛清梨其實不是一個特別主動的人。他目光沉靜如海，凝視着她，“晚點告訴你。”
這會兒正是晚飯時間，盛清梨還沒吃東西。
更何況坐了飛機的盛清梨，潔癖發作，要先回房間洗澡再吃。
裴清詞知道她這些習慣。
他擡手将她抱起，輕拍了下她的臀部，沉聲問：“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盛清梨擡眸，感受着他溫熱滾燙的手掌，身體變得緊張，呼吸滞了滞，“我……不是很餓。”
裴清詞：“嗯？”
“在飛機上吃了一點小零食。”盛清梨回答裴清詞。
裴清詞明了，柔軟的嘴唇擦過她臉頰，“晚上不吃了？”
盛清梨主動地環上他脖頸，“我們可以晚一點再吃。”
話音落下的那一剎那，裴清詞不再有任何猶豫，抱着她往樓上走。
剛剛穿上的拖鞋掉落在樓梯上，盛清梨有些顧不上。
回了房間，盛清梨擡手戳了戳面前人的手臂，提醒他說，“先……先洗澡。”
裴清詞的吻落在她側頸，沉沉吐息，“我幫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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