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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聽到她松口答案, 裴清詞眼裏有一閃而過的暗色。
他的手掌貼在她腰間,掌心滾燙,隔着兩件衣服的厚度, 似乎都能傳到她肌膚。他垂眼注視她,聲線沉啞, “你想演哪一段, 我們就演哪一段。”
“……”
客廳陷入霎時靜默。
片刻,盛清梨紅着耳朵把目光轉到不遠處的一張單人椅子上,“那你……去那張椅子上坐下。”
裴清詞慢條斯理地揚了下眉, 他轉頭看了一眼那張單人椅, 唇角的笑意加深, “你确定演這一段?”
盛清梨嗔嗔瞪他一眼,提醒道,“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裴清詞自然不敢。
他頓了下, 放開盛清梨,朝那把椅子走過去, 然後翩翩然坐下。
劇本裏,男主角一直都是坐輪椅的。
他的腿沒有截肢, 只是受過嚴重的傷,小腿基本是廢掉,無法站立行走。
看到裴清詞坐下, 盛清梨有些兒不自然地摸了下耳朵,起身去拿不遠處的劇本。
其實這個舉動有些欲蓋彌彰,雖然她只看了一遍完整的劇本,但大概的內容, 劇情發展,甚至于一些經典的臺詞, 她都記下了。
裝模作樣翻看了一下劇本,盛清梨從劇本裏擡頭,看向不遠處的人,故意道,“待會難受我可不管你。”
她暫時沒有告訴裴清詞,作案工具黎語薇前一天就送到了。
裴清詞莞爾,“盛老師。”
盛清梨:“什麽?”
“你是在拖延時間嗎?”裴清詞眼眸含笑望着她問。
盛清梨微窘,放下劇本,“我哪有拖延時間。”
她嘴硬道,“我是想給你多一點準備時間。”
裴清詞低笑,忍不住說,“怎麽還是這麽可愛。”
盛清梨是很典型的嘴硬心軟代表人物。
聽到裴清詞這麽直白地誇自己,盛清梨不再糾結,反正現在演和之後演都一樣,這一段總歸是要演的。
更何況,她明白裴清詞讓她提前演練,不單單是為自己謀福利,他是想讓她提前有心理準備。
如果兩人私下對這場戲,她心裏那一關都過不去的話,她就需要慎重考慮,還接不接這部電影了。
身上還穿着出門時候的那件風衣,盛清梨把風衣脫下,露出姣好的身材曲線。
牛仔褲是寬松的,針織上衣是短款,且比較修身。
她稍微動一下,便露出一截細白的腰肢,在頭頂明亮的燈光下,白得發光,白得誘人。
把風衣丢到沙發上,盛清梨擡眸看向裴清詞,“那我……開始了?”
裴清詞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好。”
-
半分鐘後,盛清梨身上的情緒變了。她這會兒演的是少女時期桑雪,她和男主角衡沂心意相通的時候。
兩人明明互相表過白,确定對方的心意,可他就是很規規矩矩地和她談戀愛,連親她,都是克制的,只是淺淺地吻一下她的嘴角。
桑雪覺得郁悶不解。
她見過好友談戀愛,也在電視上和電影裏看過其他情侶談戀愛。
當然她也不是說,和男朋友談戀愛,就是為了那一件事。可是兩個人都心意相通了,遲遲沒有進一步發展,桑雪不可能不多想。
這日,是桑雪和衡沂冷戰一周後,她再次過來找她。
上次她來找衡沂,兩人情到深處的時候,桑雪雙眼迷離地環住他的脖頸,用自己晚上不想回家暗示他,想要和他有進一步發展,卻被他拒絕,并被他的保镖送回了家。
那天之後,兩人一周沒有聯系。
再次看到桑雪,衡沂有一閃而過的意外。
他眼睫輕輕顫動,放在大腿上的手指頭蜷縮着,洩露了他的情緒,“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冷,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桑雪看着他,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我不過來,你是不是就一直不找我?”
衡沂垂眼,低聲道:“我以為你生氣了。”
“對,我就是生氣了。”桑雪很直白地告訴他,“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
衡沂不說話。
他定定地看着桑雪,嘴唇翕動,“小雪,或許我們——”
“我們什麽?”桑雪朝他逼近,不讓他把後面的話說出口,“你要是敢說那句話,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會來找你了。”
衡沂靜然,和她四目相對。
最終,他沒有把我們不合适那句話說出口。冷戰的這一周,他每天都在想她,白天想,晚上想。
可他不确定,她會不會想他。她是不是介意,他那麽沒用。
無聲片刻,衡沂出聲,“這幾天,都在忙什麽?”
“忙着學習。”桑雪回答他。
衡沂:“嗯?”
他唇角浮現些許笑意,低聲問:“都學了什麽?”
“你想知道?”桑雪眼裏有一閃而過的狡黠,衡沂沒有發現。
衡沂隐隐覺得她這句話有坑,可在對上她那雙清澈明潤的眼睛時,不由自主地點了下頭,“要跟我說說嗎?”
桑雪:“好啊。”
她蹲在他面前,仰起臉親了下他的唇,“那我現在跟你說吧。”
衡沂喉結滾動,低低應着,“……好。”
衡沂這個字落下的時候,桑雪的嘴唇貼上他的唇瓣。
衡沂眉心一跳,下意識地想要擡手将她推開,卻不料桑雪早有準備,她直接地摁住他的手,跨坐在他腿上,并威脅道,“你要是現在就推開我,我真的不會再來找你了。”
“……”
衡沂遲疑。
也正是因為這片刻的遲疑,讓桑雪有了可乘之機。她的吻從他唇瓣延伸,擦過他的臉頰,貼在他的耳朵邊。她這幾天看了許多電影,學到不少知識。
她學電影裏的男主人公,往衡沂的耳朵裏靠過去,吹了口氣。
那一剎那,衡沂呼吸加重,“桑雪。”
他喚她全名。
桑雪沒有搭理他,她試探性地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耳朵,并誇他,“衡沂,你的耳朵好軟啊。”
少女的聲音嬌嬌軟軟的,近距離地鑽入耳朵,自帶某種催化劑。
桑雪并不知道。
衡沂對她,一直都沒有抵抗力。
他被她按住的雙手,手背青筋凸起明顯,突起明顯的喉結也不受控地滾動,呼吸變得粗重,還有力量感知的大腿變得緊繃。
“桑雪。”
他再次喚她,“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桑雪說,“你不要亂動。”
衡沂試圖做最後的反抗,“我們可以慢慢來。”
“你不要管我。”桑雪根本不聽,她的唇已經從他耳朵挪開,往下。
看着橫沂因吞咽滾動的喉結,桑雪好奇地上手摸了一下。
不意外地,衡沂悶哼出聲。
他低低的喘息聲,有些沙啞,有些勾人。
桑雪感覺自己的耳朵熱了起來,身體亦是如此。
可她不想半途而廢。
她長睫輕顫,緊張地舔了下唇,然後在橫沂的注視下,探出舌尖,舔上他的喉結。
那一剎那,橫沂閉上了眼睛,他的手臂從桑雪的手中掙脫,握拳強撐。
額間太陽穴突突直跳,身體湧過難以言喻的快感。
“你有……感覺了。”桑雪很是驚喜,眼睛亮燦燦的,“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橫沂有些明知故問。
桑雪張嘴,委屈嘟囔,“你說呢。”
她之前懷疑過,橫沂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對她除了看她的眼睛裏有深深的愛意之外,其他時候紳士得不像是個正常人。
結合他的腿,桑雪自然往另一個方向思索。
衡沂無法回答她,他不想她未來後悔。
“我們……”
“你不要說話。”桑雪這會兒不想聽見他的聲音,她堵住他的唇,用她淺薄的知識,輕輕地咬了下衡沂的下唇,伸出舌尖往裏探入。
兩人的舌尖觸碰到一起。
桑雪似受到了某種鼓勵一般,更深地吻他。
只是她光有知識儲備,沒有實戰經驗,好幾次,她都咬到了衡沂的舌頭。衡沂吃痛,發出勾人心弦的聲音。
良久良久。
衡沂有些無奈地擡起手,貼近她的後腦勺,輕嘆一聲,似縱容,似寵溺,似無奈,“真是個笨蛋。”
桑雪正要反駁他,他先一步反客為主,侵占她的口腔,勾住她的舌頭。
他吻得若即若離,把桑雪吊得七上八下。
兩人有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深吻。
但桑雪并不滿足,她今天過來找他,就是抱着要睡到他,又或者是至少讓他破戒想法來的。她開始對他上下其手,她跪坐在他身上,手指去拉扯他的衣服。
雖常年住在這棟花園別墅裏,但衡沂很注重自己的衣着打扮,他起床之後都會換上出門的衣服,工作日時是西裝正裝,偶爾遇到視訊會議,他還會打上領帶,周末的時候,他會穿得相對休閑放松一些。
今天是周末,秋日的天氣有些許涼意,他穿了兩件衣服,一件黑色沖鋒衣,沖鋒衣下,是一件較為休閑的淺色系襯衫,襯衫質地考究,觸感很是柔軟。
桑雪伸手,去解他的襯衫扣子。
衡沂擡手制止,“小雪。”
他微微擡眼,再次提醒,“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你今天不讓我繼續,你會後悔。”
“……”
僵持半晌,衡沂眸色沉沉地盯着她,“你确定還要繼續?”
“我沒有什麽不能确定的。”桑雪早就想好了,她今天就是義無反顧來的,“你不要管我做什麽,你老老實實坐着就行。”
看清楚她的堅定,衡沂無奈地嘆息一聲,“這種事,應該我來。”
“你不願意,那麽就只能 ——”桑雪委屈控訴,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衡沂再無法忍耐地吻上她的唇,聲線沉啞道,“沒有不願意。”
他是怕傷害她。
這個吻再次落下時,一切似乎都有了改變。
衡沂的手不再規規矩矩地握拳搭在扶手上,他擡起手,撫上她纖細的腰肢,吻也從上而下,落入她下巴,修長白皙的脖頸,鎖骨……繼而往下。
“小雪……”他邊往下吻邊說,“這件事,你随時可以叫停。”
衡沂的舌頭很軟,很燙。
隔着單薄的衣服,桑雪有些控制不住地輕哼出聲,她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含含糊糊地說,“我不……”
她不要他停。
……
其實電影,最多拍到這裏,再往下的不能播,也不會要求演員真的演下去。
只是此時此刻對戲的兩個人,已經顧不上劇本了。
裴清詞在盛清梨含住他喉結的時候,便有了明顯的反應。
盛清梨亦是如此。
她吻他的時候,身體便逐漸緊繃。
針織衫是小圓領的設計。
領口比較低,正好方便裴清詞動作。
在他的吻落在邊緣位置的時候,盛清梨大腦還算清醒地提醒他,“我們在對……”
“對完了。”裴清詞已經等不及地回答她。
盛清梨被他吻得尾椎骨發麻,眼睛蒙上一層水霧,身體有些僵滞。
兩人以前雖做過很多次,可那已經很久了。
幾年後再次被裴清詞這樣撩撥,本就敏感的盛清梨有些受不住,她很快地也有了反應。
值得慶幸的是,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褲。
裴清詞沒有那麽快發現。
身體變得不再是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
盛清梨輕輕地哼出聲,聽在裴清詞耳朵裏,猶如某種暗示一般。
許久。
裴清詞從她胸口擡頭,将她面頰潮紅,雙眼迷離的模樣收入眼底。
他眸色沉沉,幽深如潭,有些吓人。
盛清梨睜開眼和他對上視線時,呼吸發緊,心跳加劇,“你……”
“我什麽?”裴清詞忽而扣住她的腰肢,把她從椅子上抱起,“回房間,還是……繼續在這兒?”
盛清梨還沒來得及回答,裴清詞忽然說,“你剛剛表現不夠,要不要我教教你?”
盛清梨長睫輕顫,忍着羞恥感問,“怎……你要怎麽教?”
裴清詞勾唇,咬肌緊了緊,再次貼着她吻上來。
他把她放在了那張椅子上,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微微俯身,“這樣教。”
“……”
手指貼近牛仔褲邊緣。
紐扣不知何時被解開。
柔光燈下,盛清梨皮膚白得耀眼。
裴清詞吻她,在她身上留下濡濕的吻痕。他徑直往下,将她的所有反應看在眼裏,讓她在他面前無處可躲。
盛清梨以前和裴清詞在一起戀愛的時候,就知道他并非真的禁欲,冷淡。
可是,那真的很久了。
她許久沒有承受這樣的刺激,沒有這樣感受他的溫熱濕潤的唇舌。
她坐在椅子上,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抓住點什麽,想要将他推開。
可她沒有力氣。
她哼哼唧唧的,甚至給人一種欲語還休的感覺。
靜默的客廳,除了盛清梨難耐時發出的嗚咽聲外,便只剩下清晰的,讓人面紅耳赤的水漬聲。
酥軟感遍布全身。
“…………”
半晌,她再次被裴清詞抱入懷裏,盛清梨渾身無力,意識更是還沒從剛剛的刺激中回籠。
驀地,裴清詞将她從椅子上抱起,貼近她的嘴唇,似乎是想要親她。
察覺到這一點,盛清梨有點兒嫌棄地推開他的腦袋,“不要……”
她小聲抗議。
裴清詞勾着唇,悶笑出聲,“嫌棄我,還是嫌棄自己?”
盛清梨不想回答他。
最終,她還是被裴清詞扣在懷裏,和他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裴清詞……”盛清梨閉着眼睛,感受着他肌肉緊繃的手臂,小聲道:“樓上……”
裴清詞親着她的臉頰,呼吸粗重,“什麽?”
“有。”盛清梨小聲:“先洗澡。”
她感覺自己身上髒兮兮的。
聽到這話,裴清詞微微一頓,斂眸注視她,“你——”
“快點。”盛清梨臉頰緋紅,連脖頸處也布滿了紅暈,“你遲疑的話,我就——”
裴清詞沒有給盛清梨後悔的機會,他将她抱起,邊親邊往樓上走。
浴室被氤氲氣彌漫。
隔音算不上很好的玻璃門,時而有撩人的低吟聲和喘息聲傳出。
浴室地板上蘊滿了水。
從浴室出來,盛清梨擡手為裴清詞指路。
黎語薇準備的禮物,她昨晚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裏了。
撕開東西的聲音明顯,裴清詞抓住盛清梨的手,親着她的唇角,引導她,“幫我。”
“……”
盛清梨其實有點兒不太會了。
她慢慢吞吞地給裴清詞戴上,還沒來得及細看,裴清詞便再無法忍耐地,把她到嘴邊的話全數吞了回去,化作更勾人,更悅耳的聲音。
斷斷續續的,盛清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覺得自己飄忽在雲層裏,不上不下的。但無論是上還是下,面前都有人托着她,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
這一夜,似乎有些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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