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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
猝不及防, 裴清詞這句話落下時，盛清梨剛湧起的緊張感消失了。
她微微頓了下，擡眸看着面前的人, 有點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看出她的為難，裴清詞眉梢輕挑, 不緊不慢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盛清梨本想說不難, 敲她房門的男演員确實還挺多的。
并且不止男演員。
娛樂圈很亂真不是外界說說而已，多數人的私生活是真的挺亂的。
劇組夫妻，劇組情侶等等, 也很常見。
盛清梨第一個劇組是《愛情誓約》, 那會兒她就是涉世未深的小新人, 什麽都不懂，也沒有見過“大場面”。
也因此，有次和裴清詞對完戲走出房間, 看到劇組一位男演員從另一位女演員房間走出時，她還傻乎乎地和裴清詞說, 他們也在對戲。
當時裴清詞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沒有接話。
兩天後, 她又一次看到男演員從女演員房間走出。這一回，男演員只裹着浴巾，露出上半身的事後模樣, 盛清梨瞠目結舌地看向裴清詞，“他們——”
“他們什麽？”裴清詞問她。
盛清梨瞪大眼睛，還想要細看時，眼睛被裴清詞捂住, 帶回了房間。
兩人面面相觑幾秒，盛清梨吃驚地問：“……是我想得那樣嗎？”
裴清詞好笑看她, “你想的是哪樣？”
盛清梨瞪他。
裴清詞莞爾地翹了下唇，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把她送回房間門口時，他低聲叮囑她，“別人敲你房門不要開。”
“……”
那天晚上，盛清梨的心靈受到了巨大沖擊。
導致第二天見到那兩位演員時，她惶惶不安，好似酒店亂搞被發現的人是自己一樣。
最後還是裴清詞發現她的反常，逗了她好一會兒，她才調整好狀态。
等盛清梨進其他劇組的時候，她對這類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當然，見怪不怪不代表她認可，并且能夠接受。也因此在她的房門第一次被敲響，接收到這方面暗示時，盛清梨還是有些許的愕然。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盛清梨在圈子裏的咖位越來越高，合作的藝人有圈內老人也有新人。想走捷徑的，自然會再去敲她的門。
更何況大家都是圈內人，就算被拒絕，也不擔心盛清梨會把事情說出去。
想到這，盛清梨擡眸看向裴清詞，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反問了一句，“難道敲裴老師房門的女演員不多？”
這不可能。
就裴清詞的長相和身材，別說他已經是超一線的男演員了，就算是小新人，想睡他的人也不會少。
裴清詞：“……”
他緘默幾秒，無聲一哂，怨氣很深。
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幽深目光，盛清梨呼吸微凝，偏頭看向別處。
房車裏變得安靜，微妙彌漫。
正當盛清梨怎麽打破這份靜谧時，她手機鈴聲響起，還是林琳電話。
“喂。”盛清梨接通，“琳姐，怎麽了？”
林琳在辦公室扶額，咬牙切齒地問，“裴清詞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盛清梨一怔，擡頭去看對面坦坦蕩蕩迎上她目光的人。
“他做什麽了？”盛清梨看着裴清詞問。
林琳詫異，“你不知道？”
盛清梨瞅着對面雲淡風輕的人，低聲說：“我沒有看微博。”
林琳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說，“那你現在看看。”
“……”
挂斷電話，盛清梨還沒來得及登上微博，裴清詞的鈴聲響了。
他面無表情地挂斷。
手機上方彈出方向榮發來的一連串微笑。
裴清詞裝作沒看見，撩起眼皮看向看着自己的人，“想說什麽？”
“……沒什麽。”盛清梨也沒問他為什麽不接電話，她垂下眼，登錄微博。
毫不意外，她還在熱搜上。
只不過這次的話題不再是#盛清梨嚴天深夜幽會，疑似戀情曝光#，也不是#盛清梨澄清戀情#，而是#裴清詞點贊盛清梨澄清緋聞微博#
定定地看着那行字三秒，盛清梨愕然擡頭，“你……”
她總算知道林琳頭疼什麽了，“你手滑了？”
裴清詞淡然，輕扯唇角，似有點兒無語，“我很容易手滑？”
盛清梨噎住，“……你點贊幹什麽？”
她要和林琳一起暈倒了。
他是覺得她在熱搜上待的時間不夠長，最近曝光度不夠多嗎？他還添一把火。
“我不能點贊？”裴清詞根本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被他這麽一問，盛清梨啞言。
僵持幾秒，盛清梨決定不和他糾結能不能點贊這件事。
她先回複林琳：「我不知道他點了贊。」
林琳：「猜到了。」
盛清梨：「……冷處理吧。」
裴清詞點贊這事，沒有辦法回應，也沒有必要回應。
林琳：「也沒有辦法處理，贊是裴清詞點的，要處理也是方向榮處理。」
林琳：「我真的有點兒同情方向榮了。」
她敢篤定，裴清詞這個贊，沒有和方向榮商量。
盛清梨不做評價。
她握着手機瞟了眼同樣低垂眼睫在看手機的人，生硬地岔開話題：「嚴天那邊怎麽說？」
林琳：「會配合你的澄清博發聲明。」
盛清梨：「好。」
跟林琳聊了兩句，盛清梨退出微信，鬼使神差地又點開了微博。
毫不意外，裴清詞點贊盛清梨澄清微博這件事，對兩家唯粉，包括吃瓜路人，以及CP粉的沖擊都很大。
前者傻眼，想不明白，中間人看熱鬧，CP粉慶祝。
盛清梨點進熱搜裏營銷號發的裴清詞點贊她微博的截圖，并發了幾個問號問——什麽情況？！
這條微博裏的評論暴漲，十分鐘不到，就已經好幾千了。
「震驚.jpg」
「？？？世界末日來了？？？」
「不是，我的CP什麽時候背着我複合了啊？？？」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我以為上次裴清詞轉發盛清梨宣傳代言的微博就已經足夠騷操作了，他今天這個點贊……我屬實是有點兒看不懂了。」
「這有什麽看不懂的！！！姐妹們開嗑啊，這還不明顯嗎？這明擺着就是裴清詞想要倒貼了啊。」
「有姐妹注意到了嗎？盛清梨的微博幾乎是剛發出裴清詞就點了贊，也就是說他一直在等老婆發微博，他不是說自己不愛玩手機，不愛看微博嗎？那今天守在微博面前是為什麽呢？那當然是為了愛啊！」
「裴清詞這個悶騷男人又暗戳戳宣示主權了吧。」
「啧……裴清詞是不是瘋了啊。」
「點個贊而已，請CP粉圈地自萌圈地自萌。」
「圈地個鬼喔，裴清詞都主動點贊了還讓我們圈地，你怎麽不讓裴清詞圈地啊。」
「我他媽怎麽每次上微博都能看到世界大爆炸啊啊啊啊啊我要瘋掉了裴清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有沒有人就裴清詞最近一系列騷操作仔細分析一下他和盛清梨現在到底什麽情況啊，他們到底有沒有在一起！」
……
-
網上的評論已經亂套，粉絲們争執不下。
盛清梨看了一會兒，便放下了手機。
“不看了？”剛放下，對面沉默的人冷不丁冒出這麽一句。
盛清梨：“……”
她故作淡定地擡眼，“我剛剛在跟琳姐聊天。”
裴清詞：“是嗎。”
明顯不信的口吻。
盛清梨微哽，想說他兩句，又直覺不合适。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沉默下來。
少頃，裴清詞也收起了手機起身，“網上的事不用太過擔心，你這邊處理很及時，不會有太多負面影響。”
盛清梨嗯了一聲。
裴清詞：“我先出去了。”
他進來很久，再待下去，工作人員要傳亂七八糟謠言了。
“……”
裴清詞出去後不久，黎語薇便上來了。
她走到盛清梨面前擺了擺手，吸引她注意，“還活着嗎？”
盛清梨瞥她一眼，“逃兵。”
黎語薇失語，“你們倆都看我，我還不走，我也太沒眼力見了吧。”
盛清梨：“我看你是希望你留下。”
“我知道啊。”黎語薇不是看不懂她遞給自己的眼神，理直氣壯地說，“可裴老師看我的眼神，是讓我走。”
她擠着盛清梨坐下，略顯無奈道：“大小姐，你得考慮一下我的處境吧。”
盛清梨無語，“這是我的房車。”
“裴老師氣場比較大。”黎語薇總有理由。
安靜霎時，黎語薇伸出手戳了戳盛清梨手臂，“剛剛聊了什麽？有能告訴我的內容嗎？”
盛清梨：“什麽都沒聊。”
黎語薇不可置信地瞪圓眼睛，“什麽都沒聊？”
盛清梨：“嗯。”
黎語薇：“……”
她無語凝噎，怨氣很深，“也就是說我白去外面站崗了呗。”
盛清梨：“十分鐘不到。”
“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熱。”黎語薇斜她一眼。
盛清梨莞爾，靠在她肩膀上說，“辛苦黎老師了，黎老師下部劇播出的時候，我一定親自為黎老師宣傳。”
黎語薇和盛清梨走的路線不太一樣，黎語薇拍電視劇比較多。
兩人出道之前就認識，兩家粉絲也知道她們關系匪淺。
黎語薇揚眉，“這可是你說的啊。”
盛清梨：“說到做到。”
兩人閑扯片刻，黎語薇唉聲，“你知道裴清詞點贊你微博這事吧。”
盛清梨：“……看到了。”
“你沒問他？”
“問了。”
“他怎麽說？”黎語薇好奇。
盛清梨：“……他反問我說，他不能點贊嗎？”
黎語薇：“……”
面面相觑幾秒，黎語薇點評，“裴清詞走厚臉皮路線了？”
盛清梨：“要不你去問問？”
黎語薇哽住，想了想拒絕，“我不去。”
無言半晌，黎語薇沒忍住道，“你怎麽想呢？”
裴清詞表露出來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了。
盛清梨：“不知道。”
她還沒想好。
知道她的意思，黎語薇點點頭，“不急，你這部電影要拍好幾個月，不然就趁着這幾個月再重新了解一下。”
畢竟也是五年沒有聯系。
舊情複燃很容易。
但要考慮之後的事情，複合這件事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當然兩個人都還可以再沖動一次，可他們年齡不小了，做事情不可能再像二十出頭那會兒一樣，不管不顧。
他們現在要思量的東西，比以前要多得多。
盛清梨輕嗯一聲，“不說這個，我眯一會。”
她下午還得拍戲。
黎語薇：“去床上睡吧，我在這兒看會劇本。”
“好。”
-
下午出現在片場，盛清梨能明顯感覺到，不少工作人員的目光在她和裴清詞身上打轉。
好在大家都是有着較好的職業素養，沒有直接沖到兩人面前詢問，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什麽情況。
下午的戲拍完，盛清梨和鐘導還有編劇徐行閱幾個人又開了一個小會，讨論劇本。
晚上，裴清詞有兩場戲。
看到他換了戲服出來，黎語薇湊到盛清梨耳邊嘀咕，“我怎麽感覺裴清詞比前幾年還要帥了？”
盛清梨沒有接話，但她內心是認可黎語薇這句話的。
不過，不是帥的問題，是人在經歷過沉澱之後，氣場氣質有所改變的緣故。
當然，紅氣也養人。
現在的裴清詞，比幾年前的他更沉穩，更冷靜，他身上本就有與生俱來的矜貴溫雅，随之年歲的增長，他的這份貴公子氣質越發明顯，整個人更從容，更冷峻自持。
察覺到盛清梨這邊的目光，裴清詞側眸看過來。
視線膠着一秒。
盛清梨面不改色地收回視線，“別看了，被發現了。”
黎語薇：“……”
瞥見盛清梨留給自己的側臉，裴清詞輕擡了下眉眼，唇角往裏勾了勾。
“清詞。”鐘導喚他。
裴清詞應聲，擡腳走了過去。
晚上沒有盛清梨的戲，奈何黎語薇想看裴清詞表演，她不得不陪同留下。
裴清詞就兩場戲，拍完就收工。
他的戲向來拍得很快，他是天賦型演員，無論什麽角色，都很信手拈來。
他入戲快，只要對手演員不拉垮，幾乎都能一條過。
最多，也不會超過三條。
拍攝結束，盛清梨和黎語薇坐車回酒店。
坐上車，黎語薇不禁感慨，“裴清詞的演技，比在電影院看還讓我震撼。”
盛清梨還沒出聲，她繼而道，“真羨慕他的粉絲，被正主帶飛。”
聽到這話，盛清梨頓了下，側眸看向她，“那你還是別羨慕了。”
黎語薇眨眼，“什麽意思？”
盛清梨看了眼副駕駛的童童和駕駛座的司機，緩聲道，“當他的粉絲，需要強心髒。”
黎語薇：“說得也是。”
她以為盛清梨指的是裴清詞微博點贊之類的事情。
盛清梨沒有多解釋，雖然她很相信童童和司機，但轉行這件事太大，她不能在車裏這種相當于公開的地方說。
兩人感慨着，盛清梨的手機忽而叮咚了一聲。
有新短信消息。
她第一時間點開，果不其然是裴清詞發來的：「還要不要看獎杯？」
盛清梨：「要。我們在回酒店的路上，你到了跟我說一聲？」
裴清詞：「嗯。」
-
半小時後，盛清梨和黎語薇率先回到酒店。
“好累。”黎語薇一進房間就往沙發上躺，懶洋洋地說，“給你探班怎麽比拍戲還累啊。”
盛清梨瞥她一眼，“我不背這個鍋啊。”
黎語薇哦聲，朝她示意，“我想喝水。”
盛清梨無言，起身去廚房拿礦泉水。拿到黎語薇面前，她還很客氣地問，“黎老師，需要幫您擰開嗎？”
黎語薇一點不和她客氣，“要呢盛老師。”
盛清梨剛給她把瓶蓋擰開，門鈴聲便響了。
黎語薇從沙發上坐起，拿起礦泉水往裏面的房間走，“我只在裏面等半小時啊。”
她很有眼力見地給兩人挪地方。
盛清梨：“……”
她很想告訴黎語薇，半小時都不用。
裴清詞就是過來送貓的。
出乎盛清梨意料之外的是，門口站着的人不是裴清詞，而是易烨華。
“你……”盛清梨斂了斂神，看着面前的人問，“找我有事？”
“清梨姐，你忙嗎？”易烨華有點兒拘謹地撓了撓頭，看着她問。
盛清梨稍頓，淺聲道：“怎麽？”
易烨華望着她，眼神真誠，“方便幫我對對戲嗎？”
如果是昨天，盛清梨或許會答應。
當下這會兒，她沒有多猶豫，緩聲拒絕，“今天可能不太行。”
她思忖道：“你明天幾場戲？”
她還沒去看排單。
易烨華：“上午有三場。”
“那我明天到現場陪你對吧。”盛清梨問。
易烨華愣怔了下，朝盛清梨露齒笑着，給人天真純粹的感覺，“好啊，那我就先謝過清梨姐了。”
盛清梨微微一笑：“應該的。”
兩人剛說完，易烨華準備轉身回房間時，不遠的電梯門打開，裴清詞從裏走出。
看到走廊門口的兩個人後，他微眯了眯眼，不疾不徐走來，“盛老師。”
對上他落下的目光，盛清梨莫名緊張地抿了下唇，“……裴老師。”
裴清詞微颔首，掃了眼易烨華手裏拿着的劇本，語氣平靜道：“找盛老師對戲？”
易烨華遲緩地點了下頭，“對。”
他也說不上原因，他感覺裴清詞看他的眼神有點兒吓人。
裴清詞眉梢輕挑，“看來盛老師今晚也很忙。”
“……”聽出他的意有所指，盛清梨索性道，“裴老師今晚忙嗎？”
裴清詞：“嗯？”
盛清梨言簡意赅，“我今晚有點事，沒辦法陪烨華弟弟對戲，裴老師有空的話，幫幫忙？”
易烨華：“啊？”
他下意識去看裴清詞，有點兒想拒絕。他承認裴清詞的演技很好，但他教人演戲，沒有盛清梨溫柔，客氣。他氣場太強，易烨華看到他就結巴，緊張。
話剛到嘴邊，裴清詞先出了聲，“可以。”
他看了眼易烨華，聲線清沉，“烨華弟弟需要我幫忙對戲嗎？”
兩人目光直直地看向他，易烨華騎虎難下，他艱難地扯出笑臉，“如果不麻煩裴哥的話，我求之不得。”
“不麻煩。”裴清詞淡聲，“我比盛老師閑一些，對戲盡管找我。”
丢下這麽一句話，裴清詞又補充，“你先回房間吧，待會我去你房間對戲，我先洗個澡。”
易烨華暗暗松了口氣，連忙道，“好的裴哥，你慢慢收拾，我不着急。”
他真的一點都不急。
看到易烨華走到另一端的房間門口進去，兩人動作一致地把目光收回。
視線撞上。
盛清梨嘴唇微動想說點什麽，還沒斟酌好語言，裴清詞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看來敲盛老師房門的人，是真的不少。”
盛清梨：“……”
聽出他的陰陽怪氣，盛清梨別開眼，略微無語地說，“裴老師想要的話，我可以都讓給你。”
裴清詞噎了噎，睨她一眼，“如果是這樣的，我不需要。”
盛清梨下意識回：“那你想要什麽樣的？”
脫口而出問出這句話後，盛清梨直覺不太對。
與此同時，裴清詞也重新地将視線落在她身上，他的眼眸顏色偏淺，偶爾看着像是琥珀色，很是勾人。
兩人站在光線不算明亮的走廊，其他演員還沒回來，走廊很靜。
靜到他們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靜到盛清梨能感知到裴清詞眼神的溫度，他看着她，一寸寸地，似乎要将她整個人看穿。
他眼底情緒晦暗不明，幽深如潭。
盛清梨撞上時，長睫輕顫，心跳也漏了一拍。
“你……”盛清梨張嘴提醒，“你該去抱獎杯給我了。”
再繼續看下去，盛清梨覺得自己都要被他的眼神燃燒。
聽到這話，裴清詞極為克制地斂下眼底湧動的情緒，喉結滾了滾地答應她，“知道。”
他頓了頓，慢吞吞地轉身開門。
獎杯早就聽見兩人在走廊說話的聲音，它就蹲在門後，待裴清詞把房門打開時，它甚至不用裴清詞彎腰把它抱起，就一溜煙跑到了盛清梨這邊。
看着它搖晃起來的尾巴，裴清詞擡手捏了下眉骨，沒忍住說，“小沒良心的。”
獎杯：“喵。”
裴清詞：“……”
盛清梨聽着裴清詞頗有怨氣的聲音，無聲地彎了彎唇。她彎腰，把獎杯抱起，“跟他說再見。”
獎杯看都不看裴清詞，只一個勁地往盛清梨懷裏鑽。
盛清梨：“……”
裴清詞看着，眉心跳了跳，聲線低緩地提醒盛清梨，“別太縱容它。”
盛清梨：“哦。”
靜了靜，盛清梨垂下眼，“那我先進去了。”
裴清詞嗯了聲，忽然道，“以後他來敲你房門，你讓他來對面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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