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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看清楚裴清詞發來的那兩個字時, 盛清梨心髒重重一跳。

    她下意識地抿了下唇，大腦不受控制地開始猜測，想象。她想問他這裏的感情指的是愛情嗎？

    這問題似乎有些明知故問。

    除了愛情, 還能是什麽感情能讓一位演員覺得自由受限。這不可能是親情，更不可能是友情。

    盛清梨在心裏斟酌, 猶豫, 要不要追問，要怎麽追問會比較委婉，沒有那麽直接時, 化妝師進來了。

    “清梨姐今天怎麽來得這麽早？”盛清梨不喜歡別人喊她老師, 所以劇組的工作人員大多喊她名字。

    聽見化妝師的聲音, 盛清梨故作淡定地收起手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起得早。”

    化妝師莞爾：“早就聽說你在片場有“上課”打卡的習慣, 現在看名不虛傳。”

    盛清梨失笑，“沒有, 今天是巧合。”

    “我剛剛吃過早餐。”化妝師解釋，“我現在給你化妝？”

    盛清梨：“好。”

    盛清梨在這部電影裏的妝造比較簡單, 又因為她皮膚狀态比較好，幾乎沒有太多瑕疵。所以不到半小時，她的妝便化好了。

    距離開拍還有一個多小時, 盛清梨化好妝後化妝師便去給其他演員化妝了。

    化妝間進進出出的都是現場工作人員。

    盛清梨思忖了一會兒，決定晚點再換戲服。她起身離開，剛走出化妝間，握在手裏的手機便振動了。

    黎語薇：「渣女。」

    盛清梨沒等她把後面一句“睡完就跑”的話發過來, 先回了她：「我讓司機過去接你？」

    黎語薇：「我打車過去吧。」

    盛清梨：「這邊有點兒偏僻，出租車不一定會過來。」

    黎語薇：「那聽你安排, 我再下單點奶茶之類的送過去？」

    盛清梨：「上午喝奶茶不合适吧，你買咖啡。」

    黎語薇：「okok。」

    剛和黎語薇說完，面前一道影子覆下。

    “站這兒做什麽？”幹淨清沉的男聲随之鑽入耳朵，擾亂她的思緒。

    盛清梨仰起臉，迎上他垂落下的幽深目光。

    裴清詞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很亮很大，瞳仁黑白分明，眼尾狹長，微微往上翹着。低垂眉眼盯着你時，深邃又迷人，令人難以招架。

    至少，盛清梨很難招架得住。

    她被裴清詞這麽注視着，呼吸變得困難，“沒做什麽。”

    盛清梨晃了晃神，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麽過來了？”

    裴清詞哦了聲，不緊不慢地說，“過來看看盛老師站在這兒做什麽。”

    盛清梨：“……”

    他是特意過來找她的。

    意識到這一點，盛清梨将偏離開的視線又落回到他身上，“你不是要跟鐘導學習嗎？”

    裴清詞莞爾，瞥她一眼說，“學習也不需要一直守在他身邊。”

    盛清梨也哦了一聲。

    “……”

    無聲幾秒，裴清詞微擡下巴，“再陪你對對戲？”

    盛清梨看他一眼，想說昨晚才對過，她這會兒其實不需要對戲，待會兒就能表現不錯。

    但在撞上裴清詞掃視過來的眼神時，她改口了，“去那邊對？”

    兩人光明正大地找了一個離工作人員稍遠一丁點兒位置坐下。

    童童和方立被兩人安排到不遠休息。

    盛清梨拿起了自己的劇本，翻開看了一眼，“對待會拍攝那場？”

    “……”裴清詞挑眉，側眸問：“還沒找到狀态？”

    聽懂他的話外之意，盛清梨本想問他說——不是你說對戲的？

    話到嘴邊，她終歸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她為什麽會接受他對戲的提議，自己清楚，他也清楚。成年人之間的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過明白。

    -

    安靜片刻，盛清梨垂下眼睫，視線莫名落在裴清詞收着的兩條長腿上。

    裴清詞的坐姿算不上端正，他半靠着椅背，手裏和她一樣拿着劇本，搭在腿上，松弛卻不會給人過分懶散的感覺。

    也是很奇怪的，盛清梨發現，從認識裴清詞開始到現在，他身上總有一些很細微的，旁人都不會在意的小細節打動她，讓她不得不對他産生好感。

    就拿此刻來說，兩人坐在一起，前面是空地，他兩條長腿屈着并不太舒服，多數男人會選擇伸直出去，又或者把兩條腿跨開，占據較多的位置。

    前者和後者都是盛清梨上學時候，包括現在也極其讨厭的。

    沒人的時候她無所謂，但有人在旁邊這樣，她接受不了。

    上學時候，她穿過課桌之間過道時，包括出道後參加活動，參加聚餐，都遇到過不少旁邊男人伸長着一條腿，擋住去路，霸道地占據旁邊一部分空間這種事。

    對這樣的異性，盛清梨沒有一丁點好感。

    即便對方長得帥，這種行為在她心裏，都是大打折扣的。

    更何況有些男明星……腿也沒有那麽長，她實在搞不懂他們抻出去是想展示什麽。

    但裴清詞不會。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人多還是人少，他都不太會過于大剌剌地将兩條長腿敞開，突顯自己。

    “在看什麽？”察覺到她的視線，裴清詞低問。

    盛清梨微頓，把視線轉到不遠的圍牆上，圍牆是防止偷拍臨時搭建的，很高，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

    “什麽時候決定的？”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裴清詞側目，看着她恬靜立體的側臉輪廓，語氣淡淡，“忘了。”

    盛清梨：“……忘了？”

    她有些詫異，“這麽重要事情的決定……也能忘記？”

    裴清詞挑眉：“很意外？”

    “……”盛清梨遲疑地點了下頭。

    裴清詞懶洋洋地勾了下唇，“時間太久。”

    所以他忘了。

    盛清梨一怔，喃喃道：“為什麽呢？你又不喜歡演戲了？”

    如果不是喜歡演戲，裴清詞不會在這個圈子裏待這麽長的時間。這一點，盛清梨是知道的。

    兩人剛進組《愛情誓約》的時候，盛清梨能感覺出來，裴清詞沒有那麽喜歡待在娛樂圈這個事情很多的地方。

    她以為他是為了掙錢。娛樂圈來錢比較快，這一點衆所周知。

    只是裴清詞表露得不明顯，之後和經紀公司解約後，他依舊留在圈子裏拍戲的時候，她懷疑了自己的直覺。

    直到一個偶然機會，她看到裴清詞接受的一個采訪才知道，裴清詞拍攝《愛情誓約》的時候，确實是抱着退圈想法接下的那個角色。

    他原本是打算拍完就退圈。

    只是拍完後他發現，他喜歡上了拍戲這件事。

    也是如此，之後的他才會那麽努力、專業、盡力地産出一部部帶着自己誠意的作品和觀衆見面。

    “什麽叫我又不喜歡演戲了？”裴清詞聽清楚她的嘟囔，眉梢輕揚，“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喜歡演戲的話？”

    沒等盛清梨回答，裴清詞微眯了眯雙眼問，“你看過我的采訪？”

    盛清梨：“……”

    感受到旁邊人落下的灼熱目光，她極為鎮定地轉頭，“哪個采訪？”

    裴清詞看着她。

    盛清梨很是淡然，“裴老師的采訪太多，我不知道你指哪一個。”

    聽到這話，裴清詞定定地看着她，“是嗎。”

    “當然。”盛清梨理直氣壯，“再說，我看過裴老師的采訪不是很正常？”

    他們不是沒什麽名氣的藝人，他們是稍有一丁點兒動靜就能沖上熱搜的最佳女主角和最佳男主角。

    即便盛清梨不主動去搜，甚至刻意忽視，在網上沖浪的時候，總還是能刷到和裴清詞相關的消息。別說采訪，他們倆的二創三創剪輯，盛清梨都刷到過不少。

    聽她這麽振振有詞地反問，裴清詞要是再驚訝她會看他采訪這件事，就太不應該了。

    想到這，裴清詞稍有那麽一丁點兒無奈地笑了下，“是挺正常的。”

    盛清梨不說話了。

    兩人沉默之際，助理的聲音傳來，“梨梨姐。”

    時候到了，盛清梨該去換衣服拍戲了。

    她應聲：“來了。”

    答應完童童，盛清梨起身，“我先過去拍戲了。”

    裴清詞嗯了聲，“去吧。”

    盛清梨點了下頭，正要往前走時，裴清詞忽而落下一句：“沒有不喜歡。”

    他沒有不喜歡演戲。

    “……”

    -

    上午幾場戲拍攝結束，黎語薇便帶着她訂的咖啡過來，給大家探班了。

    招呼其他人去領咖啡之後，她一屁股坐在盛清梨旁邊，搶過她手中的小風扇吹了吹，“熱死我了。”

    盛清梨順勢接過她遞過來的咖啡抿了一口，皺起了眉頭，“什麽口味的？”

    “橙子。”黎語薇笑了下，“第一口是很奇怪，但你再喝就喜歡了。”

    盛清梨半信半疑，“你确定？”

    “非常确定。”黎語薇斜她一眼，“你再試試。”

    抱着相信黎語薇的态度，盛清梨又喝了一口。

    “怎麽樣？”

    瞅着她眉目舒展的樣子，黎語薇自信挑眉，“我沒說錯吧？”

    盛清梨沒理她，又咕嚕喝了一大口，才點評，“是還可以，很特別的口感。”

    黎語薇嗯哼，“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兩人坐在一起吹風。

    黎語薇環顧看了一圈，“裴老師呢？”

    “……”盛清梨低頭咬着咖啡吸管，搖頭道：“不知道。”

    黎語薇警覺地轉頭。

    盛清梨稍頓，看着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模樣，“你這麽看我做什麽？”

    “你有點兒不太對勁。”兩人不愧是認識多年的好友，盛清梨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黎語薇都能感覺出來，“你和裴清詞吵架了？”

    盛清梨失語，“我們倆能吵什麽架？”

    黎語薇：“……說得也是。”

    她默了默，擰起眉頭道：“那你這奇奇怪怪的情緒是怎麽回事？”

    “誰情緒奇奇怪怪了？”盛清梨被黎語薇的話噎住，“我明明很正常好不好？”

    黎語薇觑她一眼，“只有不熟悉你的人才會覺得現在的你很正常。”

    她可不會。

    盛清梨微哽，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沉默霎時，她含糊道：“在這兒不方便說。”

    黎語薇揚眉，往外指了指，“那我們去房車上說？”

    “……”

    四目相對幾秒。

    盛清梨正要松口同意，易烨華突然喊她，“清梨姐。”

    盛清梨擡眸，“怎麽了？”

    易烨華抱着劇本過來，“能幫我對對戲嗎？其他老師都不在。”

    他撓了撓頭，有着少年的羞澀，“下午的戲，我怕NG。”

    盛清梨點點頭：“沒問題。”

    她看了眼黎語薇，“等我一會兒。”

    黎語薇很知趣地比了個OK手勢，“我去房車等你吧。”

    盛清梨：“……好。”

    等盛清梨和易烨華對完戲回到房車休息時，黎語薇正在刷D站的視頻，視頻裏傳出的聲音還很熟悉。

    盛清梨湊過去看，略微失語道，“你突然之間看我采訪做什麽？”

    黎語薇：“相關聯跳出來的。”

    采訪不是她搜的。

    盛清梨哦了聲。

    黎語薇正要關掉，忽然聽到記者問盛清梨，“清梨現在已經是手握兩大金獎的最佳女主角了，再有一座金獎就會是國內大滿貫女演員，你這幾年對工作的全力以赴大家都看在眼裏，接下來必然也是要沖刺獎杯的對吧？”

    盛清梨笑笑：“一切随緣，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就行。”

    記者：“說得也是，但我們都很期待你的作品。”

    “謝謝。”

    “不過我們今天除了想和你聊聊工作方面的計劃外，還想聊聊生活，清梨這邊方不方便？”記者詢問。

    盛清梨微微笑着，“沒什麽不方便的，你們随便問。”

    正規的采訪都會提前給藝人問題提綱，篩選出哪些能問哪些不能問的。

    這個問題在提綱裏，盛清梨也同意了。

    所以記者提到的時候，盛清梨非常淡定。

    “清梨這麽多年為演藝事業付出了很多，前不久二十六歲生日的時候，許了什麽願望呀？有沒有和生活相關的？”記者好奇，“就比如新的一歲，有沒有許願找個男朋友之類的？”

    盛清梨：“沒有。”

    記者被她的直言不諱噎了噎，笑着問：“還是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嗎？”

    這位記者前一年也采訪過盛清梨，那時候盛清梨給出的回答是，她覺得自己事業還不夠穩定，暫時不考慮戀愛這方面的事情。

    “……那倒不是。”盛清梨面對着鏡頭，沉吟道，“如果有合适的，有喜歡的人，會考慮戀愛這件事，我只是沒有在生日的時候許下這麽一個願望。”

    她對着鏡頭眨了眨眼，玩笑道：“生日願望一年只有一次，理應留給更重要的事情。”

    “戀愛不算重要？”記者哭笑不得。

    盛清梨：“這倒不是。”

    她坦言，“只是對現在的我而言，沒有那麽重要。”

    察覺到記者的尴尬，盛清梨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今年也是有把找對象這件事列在計劃裏。”

    記者恍然：“那我替廣大網友問問，清梨喜歡什麽類型的男生呢？”

    “……長得高長得帥的。”盛清梨的回答一如既往，“其他就看感覺。”

    記者笑容滿面，“了解了，那我替我們清梨征集一下長得高又長得帥的男生們，快來追我們清梨。”

    “……”

    -

    采訪到這兒結束。

    看完，黎語薇很是訝然道，“這是今年三月份的采訪，我居然都不知道你在記者面前松口說了自己要找對象這件事。”

    盛清梨：“是電影頻道的采訪，這個記者是熟人，不好不回答。”

    “我以為你的回答還跟之前一樣。”黎語薇說，“還是不找，事業為主。”

    盛清梨聳聳肩，沒多想道，“那個回答已經用了三四年，我不可能二十四歲以工作為主，二十五歲如此，二十七歲還是工作為主吧？”

    雖然她覺得這樣的回答沒什麽問題，但記者，包括粉絲網友，會想從她嘴裏聽到不一樣的回答。

    因此，盛清梨才會給出剛剛那一段回複。

    黎語薇明白她的意思，她關掉平板，掃了眼播放量，“這采訪是不是沒有對外？”

    不然她怎麽今天才看到。

    盛清梨：“不清楚，我也沒有太關注。”

    兩人面面相觑。

    片刻，黎語薇道，“先不說這個，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麽來着？”

    “……”盛清梨眨眼，“不是你要問我什麽嗎？”

    黎語薇：“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盛清梨：“我不管，我就是你問了我才回答的人。”

    黎語薇無語望天，在不算寬敞的房車裏踢了踢盛清梨的腳尖，“快點說。”

    盛清梨哦聲，組織着語言，“裴……”

    她剛出聲，敲門聲響起。

    黎語薇有些不爽地啧了聲，“誰啊，這麽沒……裴……裴老師。”

    後面的話在她起身開門，看到門外站着的男人後卡殼了。

    裴清詞颔首，聲線清沉內斂，“盛清梨在車裏嗎？”

    話音落下，盛清梨也走到了門口，狐疑地望着神色有點兒嚴肅的裴清詞，有些許疑惑問，“找我有事？”

    裴清詞看她一眼，語調平靜，“你上熱搜了。”

    盛清梨：“啊？”

    也是剎那間，盛清梨掏出自己拍戲時調成靜音的手機，看到林琳打來的未接電話。

    她皺眉，邊問裴清詞“什麽熱搜”，邊給林琳回電話。

    裴清詞還沒開口，林琳那邊便接通了。

    “琳姐。”盛清梨低聲，“我剛看手機。”

    林琳直截了當，“熱搜看了嗎？”

    “還沒來得及。”盛清梨轉身回車裏，打開剛剛黎語薇關上的平板登錄微博，“我能有什麽——”

    看到和自己有關的熱搜話題後，盛清梨沉默了。

    “看到了？”林琳問，“當時的具體情況跟我說一下。”

    她不懷疑盛清梨會背着自己天天談戀愛。

    盛清梨看着熱搜上挂着的幾張迷糊照片蹙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和黎語薇一起走進房車的男人。裴清詞面上沒什麽情緒，看不出心情是好還是不好。

    她斂了斂眸，抿唇回答林琳，“一次意外。”

    林琳：“多意外？”

    盛清梨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上次拍戲他确實去敲過我的房門，我們在門口說了幾句話。”

    熱搜上挂着的，是盛清梨和上個劇組男演員嚴天深夜幽會的話題。

    幾張兩人站在房間門口說話的照片，從拍攝的角度來看，會讓人誤以為嚴天把盛清梨摟在懷裏。

    除了房間門口的照片外，還有兩個人深夜在外散步，舉止也尤為親密的畫面。

    聽到盛清梨說嚴天确實去敲過她房門這事，裴清詞往盛清梨那邊看了一眼。

    “散步的呢？”林琳問。

    盛清梨坦言，“那是隔天晚上的事情，我下戲後很晚了，我和童童去超市買東西，出來後遇到的。”

    她老實交代，幾個人在外面遇到之後，嚴天說想單獨和她說兩句話。

    前一晚盛清梨剛拒絕了對方，這會兒他要和她說幾句話，助理就在不遠，大馬路上嚴天也不可能對她做什麽，因而她便答應了下來。

    兩人走在前面，助理跟在後面。

    狗仔拍到的那幾張照片，是嚴天提議幫她提東西，她拒絕，嚴天堅持搶過去的那一小段。

    只是狗仔向來聰明，把盛清梨手裏拎着的袋子給p掉了，讓網友誤以為嚴天在牽着她的手。

    “……”

    聽完盛清梨說的，林琳冷靜應聲，“知道了，我這邊聯系一下嚴天的經紀人。”

    盛清梨嗯聲，頓了頓道，“我能先發一個微博嗎？”

    林琳詫異，“你要自己發澄清的微博？”

    以前盛清梨幾乎不管這些事。

    “……嗯。”

    盛清梨垂下眼，“後續溝通的事情你處理。”

    她不管，她只想第一時間把澄清微博發了。

    聞言，林琳靜了須臾，“你們合作的電影年底會上，澄清微博可以發，但不要把人得罪了。”

    盛清梨：“知道。”

    挂斷電話，盛清梨沒去看車裏另外兩人，編輯微博發出。

    正當網友吃瓜吃得熱火朝天，激情澎湃時，刷到了盛清梨的新微博。

    裴清詞也點開了手機，他一刷新，就看到了盛清梨極其言簡意赅的微博內容。

    【演員盛清梨V：#盛清梨嚴天深夜幽會，疑似戀情曝光#同劇組同事，碰巧遇見，沒有戀情，目前單身。】

    盛清梨不僅發了辟謠微博，她還直接帶了自己的熱搜話題。

    刷出這條微博的網友愕然，不可思議在下面留評：

    「我眼花了？我姐今天居然親自辟謠。」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盛清梨，澄清還帶自己的熱搜。」

    「目前單身，那之前呢？」

    「傻逼滾啊！！幾張似是而非的照片就在這裏造謠，就不怕我姐把你們告到傾家蕩産嗎？」

    「活久見，我姐竟然會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緋聞了。」

    「啊啊啊啊啊啊不得不說嚴天面子還挺大的哈，竟然能讓我姐親自發澄清微博哈哈哈哈哈」

    「嗚嗚嗚所以吃梨還是真的！！！」

    「什麽情況？盛清梨還有親自辟謠的這一天？她不是不在乎網上謠言嗎？」

    「你管那麽多做什麽？我姐想澄清就澄清，礙你事了？」

    ……

    新微博下面的評論不少。

    盛清梨沒去看，自然也不知道裴清詞順手給她點了贊。

    把微博發出後，盛清梨先在微信上和林琳說了一聲，才擡頭去看另外兩人。

    察覺到兩人掃過來的目光，黎語薇非常知趣地往後退，“我……我去個洗手間，你們聊。”

    她轉身離開，還很貼心地把房車的門關上了。

    “……”

    盛清梨看着關上的門，擡眸去看走到她對面坐下的人，緊張地吞了下口水，“你……”

    “很多男演員敲你房門？”沒等她把話說出口，裴清詞先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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