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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保姆車寬敞明亮。
盛清梨最近這幾年習慣在車裏補眠, 因而司機和副駕駛上的童童保持着慣有的沉默。
兩人都忘了,今天車裏多了一個他們不那麽熟悉的人。
原本,盛清梨也是想去市裏這段路睡覺的。
但多出來那個人身上的氣息, 在封閉的空間裏,源源不斷地鑽入她鼻腔, 分散她的注意力。
其實這很不應該。
盛清梨和裴清詞分手這麽多年, 按照道理來說,她早就應該忘記他的味道。奈何最近兩人見面的次數太多,多到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 忽視的東西紛沓而至, 一下全數灌入她的大腦, 喚醒她的記憶。
不由自主,盛清梨将目光偏移,落在旁邊坐姿松弛, 卻又不會顯得過分懶散的男人身上。
在長了不少年歲的這幾年,裴清詞的樣貌是沒有發生太明顯變化的, 除了給人的感覺更成熟穩重之外,面容依舊年輕, 皮膚狀态依舊像二十來歲時期,身上偶爾顯露出來的少年感,也常讓粉絲和路人驚嘆——這人都不會老的。
盛清梨偶爾在網上刷到他機場路透, 或是站姐曝光的劇組路透時,也會驚訝,他到底是怎麽做到,外形外貌五年如初。
別的男明星偶爾會爆出長胖、暴瘦、變醜之類的新聞。
裴清詞從來沒有, 除了拍戲時候的體型要為角色服務做出一定的改變外,殺青後不過一個月兩個月, 他的身形模樣便會恢複到最完美的狀态。
大概是盛清梨的注視過于漫長,裴清詞側首朝她看來,狹長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臉龐,聲線清沉低緩,“盛老師。”
盛清梨倏地回神,故作淡定地說,“怎麽了?”
裴清詞沒有問她看自己做什麽,他頓了下,問道:“車裏有水嗎?”
盛清梨一怔,喚了一聲童童。
裝聾裝瞎的童童連忙應聲,“有的梨梨姐,你們座位後排應該放了水。”
盛清梨轉頭,看到最後一排位置放置的礦泉水。
“礦泉水?”她伸手去拿。
裴清詞:“多謝。”
把礦泉水遞給他,盛清梨便準備閉眼睡覺,強迫自己睡覺。
再不睡覺,她擔心自己做出蠢事。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閉眼,面前就遞來一瓶擰松了瓶蓋的水。
盛清梨微頓,視線在握着水瓶的那只青筋凸起明顯的手背上定格幾秒,才伸手接過,“謝謝。”
裴清詞沒有搭腔,把水遞給她後,側身又拿了一瓶礦泉水,他還很貼心地問司機和童童要不要喝。
童童還真有點兒口渴,她說要。
裴清詞遞給她時,在盛清梨預料之中的,細致地擰松了瓶蓋。
盛清梨一直都知道,裴清詞是個紳士,是個細心的人。
她對他的心動,一部分是他長得實在過于好看,讓她這個顏控沒有太多招架之力;另一部分,自然而然是因為他的個人魅力。
大多時候,裴清詞是清冷淡漠的,對多數事情都是漫不經心的态度,對搭讪的人,更是置之不理,給人沒禮貌的感覺。
可他對助理,對劇組多數工作人員,甚至包括群演的态度又是溫和謙遜的,他彬彬有禮又紳士,總會恰到剛好地調整自己的身份位置,讓與之交流相處的人,覺得舒服。
進圈之前,盛清梨聽聞娛樂圈很亂。
而裴清詞,是第一個打破她對娛樂圈認知的人。他太幹淨,太特別。特別到總能吸引她的注意,即便他藏在犄角旮旯裏,她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存在。
不過,兩人談戀愛後,盛清梨對他的溫雅內斂,冷情冷欲有了不一樣的認知。
私底下的這個人,和冷情冷欲這幾個字根本沾不上邊。他就是一個“變态”。
想到兩人之間的一些荒唐事,盛清梨及時拉回思緒,在心底唾棄自己,提醒自己——冷靜。
洗腦一會兒,秉承着不看就不會想的念頭,盛清梨喝了一小口水,便塞上耳機和眼罩,歪着頭強迫自己進入睡眠狀态。
不在暑假節假日高峰時節,高速一路暢通。
盛清梨原以為自己刻意入睡會睡不着,她卻忘了一件事,剛拍戲入戲太深出不了戲,導致整夜失眠時,是裴清詞陪她調整,拉她出戲的。
他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總能睡得很好。
今天也不例外。
聽見旁邊人均勻的呼吸聲後,裴清詞不再克制地将目光轉移到她身上。
眼罩遮住她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小半小巧的挺翹的鼻尖,和貼合在一起的唇瓣。盛清梨的唇形很漂亮,是濕潤的粉紅色,柔軟飽滿,像熟透的水蜜桃,很甜。
他知道這顆水蜜桃有多甜。
裴清詞不知道自己注視她多久,直到睡夢中的盛清梨換了個姿勢,把臉轉向另一側時,他才隐忍地收回目光。
-
盛清梨這一覺,睡得很沉很好。
她又一次夢到了裴清詞,夢到他們還沒有開始戀愛,剛剛出過車禍待在劇組裏拍戲的日子。
那場追尾事故後,導演給盛清梨和裴清詞兩人放了三天假,讓他們好好休息,順便養傷。
盛清梨當時的經紀人也不是林琳,而是一位更雷厲風行的女人,她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待了十多年,手段很厲害。
一開始對盛清梨也很好。
知曉盛清梨受傷的消息,她第一時間飛到劇組,把她帶去醫院從頭到腳做了一番檢查。
确認她真沒有大礙後,她才離開。
經紀人走後的次日,盛清梨和裴清詞便回了劇組。
幾天沒見,兩人莫名還有點兒陌生。
碰面時,盛清梨略顯羞澀地和他打招呼,關心他的情況。
她以為裴清詞會說沒事。
她沒有想到的是,裴清詞目光幽幽地看了她一會兒,嗓音微緩道,“你過幾天再問,我的傷口已經愈合了。”
聽出他的怨氣,盛清梨微窘,讪讪道歉,“不好意思,我經紀人過來了,我這幾天比較忙。”
裴清詞把她的尴尬收入眼底,眼裏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逗你的。”
他清了下嗓,身形颀長地站在她身側,眺望遠處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我沒事,不要有心理負擔。”
盛清梨微怔,不确定地問,“真的?”
裴清詞偏頭,眉梢上挑,“不信?”
“不是。”盛清梨對上他漆黑幽深的眼瞳,輕聲說,“我記得那天你手臂流了很多血。”
裴清詞嗯了聲,歪着頭故作輕松地說,“可能是我血量比較足。”
盛清梨:“……”
她還想說點什麽,觸碰到他落下來的目光時,呼吸發緊。
他看她的眼神,有溫度,有力量。
她有些招架不住。
那日複工之後,盛清梨和裴清詞的拍攝進展和之前比較來看,順利了很多。
導演訝異兩人之間的化學反應,問兩人看日出的感覺。
裴清詞說沒什麽感覺。
盛清梨在旁聽着噎了噎,在導演看過來時,也回答了一句只記得車禍了。
導演無語凝噎,擺擺手讓兩人收工。
走出導演和其他工作人員視野範圍,盛清梨正要去找自己的保姆車,忽而被裴清詞叫住。
“盛清梨。”他那會兒很喜歡連名帶姓叫她。
盛清梨回頭,看向隐于夜色下的落拓身影,“裴老師還有事?”
她叫他裴老師。
劇組多數人其實喜歡喚他裴哥,清詞。
但盛清梨有點兒喊不出口,裴哥她覺得陌生,清詞……她覺得太暧昧。
裴清詞垂下眼,淡淡地應了一句,“晚上有事嗎?”
盛清梨瞪大眼睛:“啊?你想……幹什麽?”
裴清詞被她的緊張逗笑,唇角往裏勾了勾,“對戲。”
他提醒她,“明天基本是我們的對手戲,你晚上有空的話,我們提前對對詞?”
“……”明白他的意思後,盛清梨臉頰微熱,有些嫌棄自己的遐想連篇,“好。”
她抿了下唇,輕聲說,“我沒有問題。”
-
兩人說好後,盛清梨便先回了酒店。
回到房間休息了片刻,盛清梨想起忽視掉的一件事,找出手機給裴清詞發消息。
兩人的微信在劇本圍讀時就加上了,但沒有私下交流。
盛清梨也沒有想過,自己給裴清詞發的第一條消息內容是:「我們在哪兒對戲,你房間還是我房間?」
發這條消息的時候,盛清梨是沒有多想的。
對她來說,這就是工作。
直到她抱着劇本走到他房間門口,他提前打開房門歡迎她進去,她首次踏足到異性房間的那一刻,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只是還沒來得及細想,外面又來了一個人。
盛清梨轉頭,來人是裴清詞和她的助理。
她愣了下,不解地看向裴清詞。
裴清詞神色淡淡,“他們倆來玩游戲的,不用管他們。”
那天的對戲,裴清詞的房門一直是打開的。
他們這一層住的都是劇組演員及工作人員。
也是那天之後,盛清梨偶爾去裴清詞房間找他,看到的演員或工作人員都不會多想多問。
只偶爾會感慨,兩個新人都這麽努力,他們還有什麽資格不加油。
事實上,裴清詞和盛清梨也确實只是對戲。
但和最初的拘謹相比,盛清梨到裴清詞房間後越來越放大了。
剛開始,她正襟危坐,颔首低眉,聚精會神。
漸漸地,她坐沒坐姿……時而還會跟裴清詞發點小脾氣,指使他幫她倒水等一系列惹人煩的小事情。
而在劇組的他們,和酒店對戲的他們大相徑庭。
盛清梨和裴清詞的吻戲安排在後期。
馬上迎來兩人熒幕初吻的時候,是兩人在酒店正大光明對戲一個月後的事情。
前一天離開劇組的時候,導演特意把不熟的兩人叫到面前,“明天的戲份至關重要,争取一兩次就順利通過。”
他瞅着面前的兩人,提醒說,“你們倆晚上對對戲,明天別卡太久。”
話落,他還叮囑裴清詞,“你是清梨的前輩,你多帶帶她。”
裴清詞颔首應下。
兩人的車同一時間抵達酒店停車場,從車裏下來,又一起進了電梯。
盯着緩緩上升的電梯樓層,盛清梨聽見耳畔鑽入的聲音,“待會對戲?”
往常聽見這兩個字,盛清梨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但這會兒的她,耳朵熱了起來,“……嗯。”
她含糊答應,不敢去看裴清詞,“我……先回酒店換身衣服再過來?”
拍了一天的戲,她覺得身上髒兮兮的。
裴清詞垂眼看她,“好。”
回到房間,盛清梨先鑽進浴室洗了個澡,還順便把頭發也洗了。
天氣漸漸熱起來,她覺得自己得多注意一下形象。
洗完頭發洗完澡後,盛清梨在衣服并不多的衣櫃裏挑了一套舒服又漂亮的套裝裙。
全部整理好準備出門時,她又想起點什麽,回浴室刷了個牙。
刷牙的時候,她并不覺得兩人今晚的對戲,會那麽深入。
她只是抱着以防萬一的念頭,去做了這件事情。
抱着劇本忐忑地走到裴清詞房間門口時,他房門不意外又早早地打開了。
盛清梨一如既往客氣地敲了下門,得到裏面傳出的回應後,才踏入進去。
走進房間,盛清梨正猶豫要不要關門時,裴清詞的聲音傳來,“幫我關下門?”
盛清梨:“……”
挺好。她也想關。
對其他戲份時,他們可以接受圍觀,暧昧戲份的話……還是謝絕參觀比較好。
慢吞吞地走到她喜歡坐着的那張單人沙發上,盛清梨擡眼看向從房間裏走出來的人。
那會兒的兩人都算是沒什麽咖位的新人,但劇組大方,又因為兩人是主要演員的緣故,給他們安排的房間是比較舒适的商務套房。
盛清梨仰頭看着走近自己的裴清詞,忽而一頓。
因為她嗅到了酒店專供的沐浴露香味。
兩人身上彌漫的氣息,是一模一樣的。
不僅盛清梨察覺到了這一點,裴清詞亦然。
一模一樣的氣味在周身萦繞,盛清梨和裴清詞四目相對。
幾秒,她有點兒窘迫地抿了下唇,手指也不自覺地揉搓劇本一角,尴尬地扯出一絲笑意,“有點熱。”
裴清詞注視着她泛起紅暈的耳朵,和顫動的眼睫,以及……她緊張時搓紙的小動作,嗓音沉沉地說,“是有點。”
他甚至有些口渴。
思及此,他問,“要喝水嗎?”
“好……”
裴清詞起身去拿了兩瓶水。
盛清梨接過抿了一口,放在旁邊,“我們現在開始……對戲?”
裴清詞應聲。
盛清梨找到兩人明天要拍攝的劇本內容,看着上面的臺詞和場景設定,沉默了。
“我們……”她艱難啓唇,有些為難,“怎麽對?”
裴清詞不意外地,也看到了劇本裏寫的臺詞。
他知道她的羞恥源自何處。
半晌,裴清詞把視線挪至後一頁,“先對後一頁的臺詞?”
盛清梨輕輕地嗯了聲。
把劇本翻到後一頁,盛清梨定睛一看,再次無言。
在接這部戲之前,盛清梨沒有看到完整的劇本,只有大概的故事梗概。
進組後她倒是拿到了完整的劇本,知道這部電影有不少吻戲床戲。
可一個人看的時候,和這會兒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她之前看的時候怎麽沒覺得,要說出口的這些臺詞這麽直白露骨啊?!
無言片刻,盛清梨深吸一口氣,“你……覺得怎麽樣?”
裴清詞一頓,眉目微沉,知道她在念臺詞。
可劇本裏的完整臺詞是——你覺得和我接吻的感覺怎麽樣?
在這一頁臺詞之前,他們已經在一輛觀光車裏,在晚風吹來的時候,情難自已地接了一個吻。
一個極為纏綿的吻。
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劇本,裴清詞擡眼,目光深深地凝在她水潤的,泛着粉紅的唇上,嗓音沙啞,“我覺得……”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我還需要再确認一下,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這句話落下,他又吻了上去。
盛清梨:“…………”
第一次接吻怎麽可能連續不斷地吻好幾次啊?!
她要崩潰了。
盛清梨久久不說話,裴清詞也沒有催促。
最後,她想罷工不幹。
“裴……裴清詞。”她結巴喚他。
裴清詞喉結微滾,聲線低緩,“不想對了?”
盛清梨抿唇,“……嗯。”
她對不下去了。
裴清詞說好,沒有為難她。他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凸起的喉結輕輕滾動。
少頃,盛清梨有點兒受不住他看過來的眼神,倏然起身,“我……我先回去了。”
裴清詞嗯了一聲,“我送你。”
他跟着從椅子上坐起,被盛清梨拒絕,“不……不用。”
她有些慌,有些亂,“我房間不遠,我自己走——”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盛清梨在經過裴清詞時,不小心絆倒了旁邊落地燈的電線,她要倒向另一側時,裴清詞擡手拽住她。
猝不及防,兩人倒在一起,她撲倒在他懷裏。
“……”
一時之間,周遭一切都靜了下來。
兩人靠得太近,近到他們身上一模一樣的氣味在交融,在呼應。
盛清梨眼睫一顫,對上裴清詞看過來的眼睛。
兩人的視線膠着凝固。
良久,在盛清梨回神想要從他胸口爬起來時,裴清詞薄唇微動,“盛清梨。”
盛清梨心虛垂眼,眼神飄忽不定,“什麽?”
裴清詞的手掌一直紳士地握拳貼在她腰後,穩住她的身體。他靜默須臾,把在嘴邊滾了幾圈的話,緩慢地靠近她,在她仰起臉用那雙茫然無措的眼神再次看過來時,他把話問出口,“……接過吻嗎?”
氣息有了更深更近的交融。
聽到裴清詞這句話,盛清梨心髒重重一跳,她望着近在咫尺的清俊面龐,嘴唇翕動想說沒有,卻又覺得這樣有點兒虧。
糾結三秒,盛清梨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艱難爬起來說,“我不告訴你。”
丢下這話,她急匆匆地往外跑。
看着落空的懷抱,裴清詞無奈笑了下,他有些懊悔地揉了下臉,思索自己是不是過于冒昧了。
驀地,門鈴聲響起。
裴清詞起身走到門後,把門打開之前,他以為盛清梨是落了東西在房間裏回來取。他沒有想到的是,盛清梨直接把他推回房內,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裴清詞擡眼,“你這是——”
“在我回答你剛剛那個問題之前,你得先回答我。”盛清梨打斷他的話,“你呢?”
——你有沒有接過吻。
裴清詞比盛清梨要直接,他幾乎是在她問出口的那一剎那,便回答了她,“沒有。”
盛清梨一怔,輕輕地哦了聲,“我也沒……”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裴清詞便逼近地低下了頭。
他溫熱而滾燙的氣息落在她臉頰,即将碰上她唇瓣時,他又停住,似乎是在給盛清梨拒絕的最後機會。
臉頰微微有些癢,盛清梨有些受不住他這樣的撩撥,羞惱地開口,“你到底要不要親,要就——”
“快一點”三個字未能說出口,他含住了她的唇。
那是盛清梨第一次知道,原來男人的唇也可以這麽軟。
以及,這麽燙。
雙唇相貼的那一刻,盛清梨閉上了眼睛。
兩人的第一個吻,裴清詞吻得很小心,很慢,他循着她唇角邊緣,唇縫,吮咬了一下。
也是本能的,盛清梨張開了緊閉的貝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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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梨姐,”盛清梨的夢被打斷,她蹙着眉頭睜開眼,看向叫醒自己的童童,“怎麽了?”
說話時,她嗓子有些沙啞。
童童不太明白她睡個覺怎麽把自己給睡熟了,她小聲:“我們到了。”
盛清梨倏地坐起,“到了?”
她怎麽睡了這麽久。
童童點頭,“是啊,我們到了。”
她低聲:“你清醒一下,琳姐他們在上面等我們。”
盛清梨含糊應着,下意識看了眼旁邊,裴清詞已經不在位置上了。
正當她疑惑之際,車外傳來熟悉的聲音,“盛老師還沒醒?”
盛清梨:“……”
她擡眼,對上眸光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雙眼睛。
幾秒,盛清梨下車。
童童去後備廂拿東西,兩人面對面站在原地等待。
或許是剛做了一個和裴清詞有關的夢,這會兒面對他時,盛清梨哪哪都覺得不自在。
這樣想着,盛清梨便依據本能地往旁邊挪了幾步。
瞥見她的小動作,裴清詞揚了揚眉。
忽地,他察覺到了些許不對。他盯着盛清梨泛起紅暈的耳尖,微眯了眯眼。
盛清梨沒有察覺到旁邊人的注視。
等到童童把東西拿好,幾個人一同走向電梯時,走在她旁邊的人突然冒出聲音,“盛老師。”
盛清梨腳步一滞,很淡定地轉頭,“怎麽了?”
裴清詞低眸,“你睡覺……”
他注視着她的神情變化,刻意壓低了聲線音調,“夢到什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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