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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手忙腳亂把黎語薇的視頻電話挂斷後, 房間內陷入詭異的安靜。
盛清梨真對自己有那麽一丁點兒無語了，怎麽每次碰上裴清詞，智商就呈直線下降？！
裴清詞垂眼, 把面前垂頭喪氣表示郁悶人的神色收入眼底，眼眸微動, “盛清梨。”
耳朵裏鑽入清沉內斂的聲音, 盛清梨想也沒想，“你別說話。”
她需要靜一靜。
裴清詞：“……”
封閉的空間裏，即便是寬敞明亮的酒店套房, 當下這一刻, 兩人的氣息氣味都是有所交融的。
拉裴清詞進來的時候, 盛清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直至他身姿筆挺，一言不發站在自己面前，她嗅到他從外邊帶來的絲絲縷縷不是房間原本存在的味道時, 才覺得不太對勁。
盛清梨和裴清詞是熟悉的。
熟悉到一旦進入到同一個閉合的空間時，他們就會根據身體本能, 回想起一些曾在隐秘空間裏發生過的事情。
這種感覺是危險的，也很容易變得不可控。
意識到這一點, 盛清梨及時擡起了頭，“抱歉。”
裴清詞微擡了下眼，聲線低沉, “什麽？”
他假裝聽不懂。
盛清梨解釋，“剛剛拉你進來，是擔心我們在門口會被有可能認識我們的人看見，避免不必要的熱搜, 我覺得我們還是避一避比較好。”
聽到這話，裴清詞微微一哂, “盛老師覺得把我拉進房間，能夠規避緋聞？”
“？”
盛清梨愣了下，對上裴清詞看過來的意味深長目光。
幾秒，她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本就在一個劇組做訓練，在房間門口說話就算被看見被偷拍，也是可以解釋的。
反觀進入別人窺不見的酒店房間再出去，他們倆才是真正的有口難辯。
酒店，房間，這兩個詞并排放在一起，就足以引發網友們發散性思維的遐想了。
誰知道他們會在裏面做什麽？他們說清清白白就清清白白嗎？
一時之間，盛清梨懊悔到想安詳地睡去。
早知道這錢這麽難賺，她就不賺了。
“我剛剛沒有想——”那麽多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盛清梨及時停住，她幹嗎跟裴清詞解釋，她不信他看不出她剛剛是情急之下做出的反應。
別人不了解她，他這個前男友不可能完全想不到。
想到這，盛清梨突然變得硬氣，尖銳，“裴老師的意思是，我是故意的？”
她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情嗎？”
要知道，一男一女待在房間裏，傳出去名聲被破壞的一定是女方，而非男方。
這個世界對男性，似乎總要比女性更寬容，更包容。
盛清梨非常想不通，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很多事情，受到傷害最深的是女性。
看着她惱怒的樣子，裴清詞一如既往自若，“盛老師還是這麽會曲解我的意思。”
盛清梨一凜，隐隐覺得裴清詞這話有些意有所指，“裴老師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外面已經沒了動靜，裴清詞也不想和她繼續讨論這個問題，他深知再說下去，他們有可能會控制不住攻擊對方，“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沒等盛清梨反應過來，裴清詞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打開又關上的剎那，盛清梨看到路過的徐行閱。
“……”
-
幾秒鐘後，盛清梨打開房門，和門口駐留的徐行閱四目相對，“徐哥，你找我有事？”
徐行閱有點兒窘迫地搓了下頭發，“嗯，我剛剛看到裴哥……”
“他是過來看我手腕的。”不等他把話說完，盛清梨便神色平靜地闡述事實。
當然，她不确定徐行閱會相信。
但他也是劇組的人，是圈內人。即便不相信，他也不至于跟個喇叭似的對外傳播。
她沒料到的是，徐行閱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理解似的點了點頭說，“那還真巧了。”
盛清梨一怔。
徐行閱朝她笑了下，垂下眼問，“手腕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下午盛清梨手腕腫起來去醫院的事，徐行閱是知道的，他原本想陪她一起去醫院，被她拒絕了。
後來他便一直待在訓練基地訓練。
晚飯的時候，倒是聽到武術指導導演說了一句盛清梨手腕沒事。
徐行閱本想發消息問問，想了想又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兩人房間就在隔壁，見面問比手機上問，誠意要足一點。
只是他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裴清詞面色不虞從她房間走出的畫面。
“沒什麽事，”盛清梨的回答依舊，“只是輕微扭傷，這幾天注意一點就行，沒有傷到骨頭。”
徐行閱點頭，“那就行。這幾天要不別去訓練了？”
“不能拿劍，也得練好其他的。”盛清梨說，“沒事的，我有分寸。”
徐行閱颔首，不再多言，“行，沒事我就回房間了。”
盛清梨猶疑地嗯了一聲。
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徐行閱兀自笑了笑，“放心吧，裴哥是來看你手腕的，我也是，所以你不要多想。”
言下之意是，你不要擔心。
他不會往外說，就算往外說，事情也只是兩個人輪流來關心她手腕扭傷的這麽一個事。
盛清梨松了口氣，“謝謝。”
徐行閱擺擺手，“早點休息。”
再次關上門，盛清梨略感疲憊地回床上趴着。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振動，一點不意外是被她挂了電話的黎語薇發來的。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黎語薇發了十多條消息過來。
盛清梨深覺離譜，給她回了個問號。
黎語薇：「啧。裴清詞不行啊。」
她還以為今晚盛清梨沒機會沒時間回自己消息呢。
盛清梨：「在我拉黑你之前，正常一點。」
黎語薇：「人走了？」
盛清梨：「嗯。」
果不其然，下一秒黎語薇的視頻電話就再次打來了。
盛清梨生無可戀地接起，“幹嘛？”
聽着她有氣無力的聲音，黎語薇皺眉，“怎麽了？你們倆吵架了？”
盛清梨：“沒有。”
她埋頭蹭着枕頭，聲音雖悶，卻一如嘴硬，“我們兩個不熟的人吵什麽架？”
“別嘴硬。”黎語薇不給她面子地說，“不吵架你情緒能低落成這樣？”
盛清梨其實挺沒心沒肺的，可每次遇到裴清詞，她就莫名會變得敏感脆弱。
她困惑，“你把我電話挂了後，跟他說什麽了嗎？還是他說了什麽？”
盛清梨抿了下唇，“其實沒說什麽。”
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黎語薇：“那你現在……”
話說到一半，她也跟着沉默下來，“你不想說暫時就不說，反正誰讓你不開心，你就讓他不開心，懂嗎？”
聽到黎語薇這話，盛清梨笑了，“你現在不撮合我們了？”
“如果他能再讓你開心，我當然撮合。如果不行，那我還撮合什麽？”黎語薇冷哼一聲，“又讓你傷心，等我下次碰到他了讓他好看。”
她之前撮合，是覺得裴清詞要找盛清梨複合。而盛清梨這麽幾年，也就談了裴清詞這一段戀愛。
她嘴上不說，黎語薇也看得出她沒有忘記裴清詞，更沒有放下。
放下了，就不會害怕碰面。
其實網友把兩人看得還挺清楚的，他們不碰面，就是怕舊情複燃。
當然也怕，只有自己有這方面意思，而對方沒有。
被黎語薇這麽一說，盛清梨情緒有所好轉。
她把手機放在一側，唇角微微往上翹了翹，“行，我等着你讓他好看的那一天。”
黎語薇嗯哼，“手腕确定沒事？”
“沒事，”盛清梨閉上眼睛，“養幾天就好了。”
黎語薇：“行，等我殺青後我就去探班。”
盛清梨：“等你。”
聊了一會兒挂斷電話，盛清梨在床上躺了半刻，才爬起來洗漱。
睡前，盛清梨接到林琳的關心電話。
林琳告訴她，運動品牌代言的拍攝，會安排在安城。
她已經和應正那邊的團隊溝通過了，他們完全沒有問題。
“男代言人……确定是裴清詞了嗎？”盛清梨只關心這個。
林琳嗯了聲，察覺到她的不太對勁，“怎麽了？你又不想和他合作了？”
“不是。”盛清梨盡可能地讓自己跟往常一樣，“我就是确認一下。”
林琳擰眉：“劇組那邊真沒什麽事？”
盛清梨：“有啊。”
林琳緊張兮兮的，“什麽？”
盛清梨：“我手腕今天扭傷了啊。”
“……”林琳無言，“除了這個。”
盛清梨：“那應該沒有了吧，有我也不清楚，我下午就沒待在訓練基地。”
知道她在跟自己胡扯，林琳也沒說破，“你沒事就行，其他人我不關心。”
她道，“這幾天照顧好自己，我到時候跟運動品牌這邊一起過去給你探班。”
盛清梨應聲：“好。”
把手機放下，房間裏變得安靜。
按理說，盛清梨今天折騰大半天，很累也很困。可閉上眼的時候，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的困意。
翻來覆去睡不着。
掙紮許久，她認命地嘆了口氣，睜開眼望着留有一盞夜燈照亮的天花板。
-
翌日早上，睡眠嚴重不足的盛清梨出現在訓練基地。
她到的時候，徐行閱已經在了。
最近這段時間，徐行閱進步很快。
看到她過來，徐行閱熱情地和她打招呼，“清梨，你怎麽不多休息一天？”
盛清梨揚起笑臉，“也沒多大事情。”
徐行閱遲疑，“行，那你注意點。”
盛清梨應聲。
寒暄過後，盛清梨去做其他訓練。
一小時後，盛清梨到一旁喝水，順便休息。她環顧一圈，微抿了下唇，裝作不經意地問，“今天這邊只有我們倆嗎？”
徐行閱下意識說，“是啊，最近不都是我們倆在訓練嗎？”
其他人都很忙，大多數演員也不會願意花兩個月的時間做封閉訓練。
盛清梨哦了聲，沒再說什麽。
驀地，徐行閱也有所察覺，“不過說來奇怪，裴哥怎麽還沒回來？”
“回來？”盛清梨覺得他這句話有些不太對勁，“他早上來過？”
徐行閱：“不是。”
他解釋說，“我意思是，他去市裏怎麽還沒回來。”
“……”
盛清梨呆住，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昨晚見過裴清詞，她會懷疑自己可能多了某一段記憶。
“他不是昨晚就回來了嗎？”盛清梨疑惑。
徐行閱啊了聲，詫異道：“你不知道？”
盛清梨：“什麽？”
她應該知道什麽？
徐行閱壓着聲音，“昨晚裴哥從你房間出來後，就又回市裏了。”
盛清梨頓住，也是意外，“他昨晚不在桃林縣？”
“嗯呢。”徐行閱告訴她，“我也是早上來片場聽助理說的，他們回酒店的時候正好碰到裴哥出去，就随口問了一句。”
盛清梨怔然，忽然有些不太懂裴清詞了。
他是雜志還沒拍完就回桃林縣了嗎？！他那麽匆忙地回來是為什麽，難道是因為聽到了她受傷的消息？
有那麽一瞬間，盛清梨腦海裏閃過這個荒謬的猜想。
可也就是那麽一下子，她又否認了……應該不是，她只是裴清詞的前女友，又不是他的現女友，他應該不至于如此。
思來想去，盛清梨覺得他可能是有其他事情，才會先回桃林，然後又因為市裏的事情沒有忙完，才再次折返。
話雖如此，後續小半天的訓練，盛清梨明顯練得心不在焉。
直至午間休息，裴清詞出現在劇組，盛清梨才收起了飄離的思緒。不過裴清詞不是一個人來的，他旁邊還有他的經紀人方向榮。
“裴哥。”徐行閱一看到他出現，便熱情地喚了他。
聽見聲音，裴清詞側首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幾秒，他和方向榮走近。
“這是榮哥吧。”徐行閱見過裴清詞的經紀人，“我是徐行閱。”
看着徐行閱的殷切态度，方向榮揚了揚眉說，“小夥子前途無量。”
徐行閱：“啊？”
方向榮在他旁邊坐下，微擡下巴指了指旁邊沉默寡言的人，“你比他有禮貌還比他年輕，以後星途肯定好走。”
徐行閱：“……”
裴清詞：“……”
旁邊聽到方向榮點評的盛清梨怔了下，側眸去看在她旁邊站着的人，微抿了下唇，“裴老師吃飯了嗎？”
聞言，裴清詞低眼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盛清梨迎上他落下的目光，故作自然道，“這邊拿過來的午飯不少，裴老師和榮哥不嫌棄的話，可以一起吃。”
裴清詞遲遲不說話。
方向榮掩唇咳了聲，“不嫌棄，我一點都不嫌棄。”
他看了眼桌面上的食物，“你們劇組夥食不錯啊。”
徐行閱也活躍着氣氛，“當地人特別會做吃的，我要不是訓練強度還算大，我肯定都長胖好幾斤了。”
劇組找的廚師是當地人，做飯的手藝特別好。
做的飯菜也很符合搭建場地工人們的口味，徐行閱不用刻意吃減脂餐，他訓練強度大，只要晚上吃一頓就好。所以每天中午，負責統籌的工作人員還是會往他們這邊送來不少打包好的飯菜。
聽着兩人略顯生硬的對話，裴清詞睨了方向榮一眼，才回答盛清梨，“還沒吃。”
話音落下，他拉開盛清梨旁邊的椅子坐下。
鼻間再次嗅到熟悉的氣息，盛清梨長睫微動，垂下眼開始吃飯。
驀地，她擱置手邊還沒拿起的筷子被旁邊的人拿走，換成了勺子。
“……謝謝。”盛清梨低聲。
裴清詞沒有搭腔。
這一頓飯，吃得不算壓抑。
方向榮和徐行閱很會活躍氣氛，也是從兩人的對話中，盛清梨知道裴清詞昨天的雜志拍攝到了淩晨四點。
吃過飯後，方向榮問徐行閱有沒有空，要不要帶他轉轉消消食。
徐行閱：“沒問題。”
兩人走後，這邊就只剩下裴清詞和盛清梨。
盛清梨其實也有點兒想走，可心裏壓着事，讓她沒有辦法就這麽走掉。
靜默霎時，盛清梨轉頭，“你這次的雜志攝影師是誰？”
裴清詞：“……怎麽？”
盛清梨：“問一下。”
裴清詞說了個名字。
盛清梨哦了聲，沒忍住說，“他拍攝技術好像不是很好。”
裴清詞瞥她一眼，“你想說什麽？”
他看穿她的顧左言他。
盛清梨沉默三秒，“我的手沒事。”
“我已經知道了。”裴清詞回答。
盛清梨張了張嘴，忽然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驀地，裴清詞問她，“今天準備幾點收工？”
盛清梨困惑，“……有什麽事？”
“有人想見你。”裴清詞說。
盛清梨詫異，“誰？”
裴清詞賣着關子，“等你收工後再說。”
話音剛落，裴清詞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拿出看了眼，看向盛清梨，“我接個電話。”
“……”
看着裴清詞走遠的背影，盛清梨擰着眉頭思索——誰要見她？
她和裴清詞已經分手這麽多年，總不能是他爸要見她吧？這非常不合理，裴清詞和他爸的關系非常不好。他媽在他很小時候便去世了。
難道是他外婆？！
也不太可能吧。
盛清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腦子裏想的人全是裴清詞的親戚。
把他們都排除了一遍，她忽然想到應正。
這個名字從大腦裏閃過，盛清梨掏出手機給林琳發消息：「你們是下周過來吧？」
林琳：「對啊，怎麽啦？」
盛清梨：「那應總現在還在北城？」
林琳：「我不清楚，你問這個做什麽？」
盛清梨：「剛剛裴清詞跟我說，等我收工之後有人要見我。你覺得會是誰？」
林琳：「我先不想猜這個想見你的人是誰，我就想問問……你們倆現在什麽情況。」
盛清梨：「……同事。」
林琳：「不要等我下周過去的時候，你們的關系就變了。」
她真的很心累。
盛清梨：「……不至于。」
林琳：「你心裏有數就行，至于誰要見你，我也猜不到，不太可能是應總吧，他要是去了安城，那拍攝自然就提前到這一周了。」
盛清梨想了想，是這麽個道理。
盛清梨：「算了，等晚上就知道了。」
林琳：「見完後告訴我到底是誰！」
她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來。
盛清梨：「……好。」
兩人剛聊完，裴清詞便接完電話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還坐在原位置上的盛清梨，眉宇微斂，“你今天不回車裏休息？”
盛清梨順勢起身，“現在去。”
裴清詞嗯了聲，在她轉身走時叫住她，“我下午不在這邊，你回酒店後跟我說一聲。”
盛清梨：“怎麽說？”
他們倆現在是沒有微信的狀态。
裴清詞并沒有順勢提出加個微信的意思，他望了她一眼，“我沒記錯的話，你記憶很好。”
盛清梨：“……”
是的。
她記憶力很好，特別是對數字。
兩人在《愛情誓約》劇組時，有人問裴清詞手機號碼，他報給對方的時候，盛清梨就記住了。
以至于後面兩人要正式交換手機號碼時，盛清梨脫口而出就是，“我打給你，我記得你的。”
當時，裴清詞還用非常耐人玩味的眼神看了她一會兒。
因裴清詞這一句話，盛清梨午休夢到了兩人在之前劇組的一些事。
下午訓練結束，盛清梨直接回了酒店。
在停車場下車時，她想起某個人說的話，根據記憶輸入他的手機號碼，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我回酒店了。」
裴清詞：「我在房間。」
盛清梨：「？」
她突然有點兒捉摸不透裴清詞的意思了。
他在房間？要見她的人在他房間？而她要去他房間見那個人？！
到這個時候，盛清梨後知後覺……裴清詞說有人要見她，她為什麽不拒絕？
她應該有權力拒絕對方的見面吧。
想到這，盛清梨懊悔。
她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回複裴清詞：「你先說要見我的人是誰，我需要考慮一下，要不要見對方。」
這條短信發出，裴清詞沒回。
盛清梨盯着手機，和童童坐電梯上樓。
到童童所住的樓層，她先走了出去，“梨梨姐，有事給我發消息啊。”
盛清梨點頭：“好。”
電梯飛速上升。
抵達盛清梨他們樓層，她走出，又看了一眼手機。
裴清詞還是沒回。
盛清梨微微失語，在心底腹诽他兩句，走到自己房間門口。
與此同時，她背對着的房門被人打開。
盛清梨還沒來得及回頭，裏面有什麽東西出來，蹭到她的褲腳。
“……”
盛清梨低頭一看，對上一雙深藍色的大眼睛。
“喵……”貓咪叫了一聲。
盛清梨愕然，擡頭看向拉着牽貓繩落後幾步的男人，不可思議道，“……要見我的人是獎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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