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下可以放心了吧。”,佩林暗戳戳朝对方挪了挪,亮晶晶的眼睛晕着碎金的光,灰白的尾巴尖蹭在腿边轻轻晃动,时不时擦一下他的手臂,像个等待夸奖的大狗狗。
塞勒斯没有说话,扭头望向窗外,眉心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
虫皇的举动恰恰说明,苏糖阁下的身份有问题。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以虫皇多疑的性格,试探未必只有一次。
别墅区的窗户是单向的,从外面无法看清室内的情况,一旦有所警惕,那抹似有若无的窥探视线就再也无法被忽视。
“哥哥,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他。”
心上虫眉心的焦躁牵动着佩林的心,浅棕色的眸底冰冷幽紫一闪而过,轻松愉悦的语气不像是在说杀虫灭口的事,更像是讨论,窗外阳光正好,今天晚上吃什么。
百米间隔的别墅里。
万璟意虽然有些不舍却还是将腕上残留着玫瑰信息素的手环摘下来放在茶几上。
之所以能够成功骗过雄虫保护协会的会长,不是靠炉火纯青的演技就可以的。
雌虫与雄虫之间除了虫纹,最重要的区分就是信息素。
信息素就像是身份证,每一种都独一无二,难以伪造。
桌子上的携带着苏糖信息素手环是他在决定伴妻从军的那一刻就麻烦雷切尔帮他准备的。
出发前,雷切尔除了带了容貌模拟器还带了这个特制手环。
至于手环里的浓缩信息素,就要追溯到苏糖定制可以储存信息素的婚戒,从温锦书那里弄来抽取信息素的仪器。
苏糖不太确定戒指所能储存浓缩信息素的最大阈值,抽取信息素时也是往多了抽,多出来的小半针管被他一直收在手环空间里,离开前苏糖一并把它交给了老六,防的就是今天这种情况。
至于头发,万璟意身上又怎么会有苏糖的头发。
小助理假装摔倒空抓一把的动作不过是虚晃一枪,专门做给会长看的。
至于小助理掏出来的那根头发,早在他们登上公共飞行器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乌利尔安排的虫塞给他了。
头发是苏糖的没错,却也是苏糖血脉觉醒前的。
经过老六特殊处理过的毛发,一般也只能查出原始种族和精神力而已。
头发的来源具体时间请看vcr。
话说某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勤劳质朴的老六还没有沉迷网上冲浪,本着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干点家务活的原则。
其实也不是,主要是它比较好奇,主人与苏糖主人是一起睡的,还是分开睡的。
所以一大早儿掐着点,一边练习柔韧度劈叉擦地板,一边抓奸(bhi)。
功夫不负苦心机,被它发现了从主人房间里抱着枕头,衣衫不整,面色含春的苏糖主人,并趁苏糖主人不注意悄悄拍了照片。
然后它就获得了一枚从天而降的枕头,以及枕头上的几根属于苏糖主人的头发。
自老六被白叙设定上一切以保护苏糖为主的程序,像头发这种具有私密性的东西,老六一般不会选择直接丢掉,而是收集起来,等待白叙主人指示。
但那天早上的事,苏糖主人命它保密,纠结之后,非常识时务的老六就把头发收到了空间里。
万万没有想到,竟还有被使用的一天。
即将没有苏糖的头发,白叙也找到了替代品。
可以说,从雄虫保护协会会长踏出雄子保护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陷进了苏糖他们编织的陷阱中。
莫名毁损的飞行器,死机的智能手环,突然拥挤的公共飞行器,门卫闹肚子,以及顾森,小区中时刻准备出手的修剪,保洁虫员。
环环相扣不仅是为万璟意他们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更重要的是,苏糖要消磨会长的耐心,虫在理智不清时才会忽略诸多细节,也会在自认为取得成功时,松懈警惕。
顺便,他更要坐实他在对方心中“邪门”的形象。
一开始,乌利尔为他们安排的也不是万璟意,苏糖也没有打算继续拉万嘉许下水。
毕竟对方是他第一个朋友,如果对方因为他收到伤害,他会良心不安。
万璟意与万嘉许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苏糖联系万嘉许让他帮忙把容貌模拟器派虫送回到别墅时,刚好遇到万璟意休假找万嘉许玩儿,然后他们给出了另一条解决方案。
万璟意仅用几句话就打消了苏糖他们的顾虑。
万家自万嘉许决定与苏糖做朋友起,就已经和他们捆绑到一起了,至少在其他虫眼里就是如此。
既然万嘉许的雌父一开始没有阻止,就代表着他认同苏糖和白叙,并默认将对方划进保护范围内,不然就万嘉许的小动作又能瞒得过谁。
换一句话说,虫皇私下拉拢世家氏族算不上是秘密,万家自拒绝被拉拢的那一刻,已经被对方视为对立面,早晚都会产生冲突。
疑虫不用,用虫不疑,敌虫的敌虫就是朋友,何况还有万嘉许这层关系在。
当然白叙与乌利尔他们一出手,就不只做了一种准备方案。
浓密交错的羽扇投下一片交错的阴云,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清透眼瞳忽而变得捉摸不透起来。
苏糖轻轻勾起唇角,温柔的嗓音莫名让虫寒毛倒立,“可惜了。”
如果他本虫在,绝对不会这么便宜就让对方这么完好无缺的离开。
哦,也不算完好。
苏糖将视线转向万嘉许,嘴角弧度加深,“做的很好,团团。”
万嘉许愣了愣,对上那双璀璨勾人桃花眼,嗖的一下,不争气地红了脸,整只虫忽然变得局促起来,抬手挠了下发烫的脸颊,结结巴巴道,“就还好。”
“团团,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含笑的声音配上苏糖那张妖孽的脸,被颜值与声控同时狙击的万嘉许感觉到对方对他进一步敞开心扉的亲近,脸红与心跳错乱并驾齐驱,心里乐开了花。
还没等他回答,倒是一边等焦急的白虎崽崽不乐意了,毛绒绒的脸盘子挤到在摄像头面前,纯白色的尾巴摇来摇去,委屈不满地“嗷呜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