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皇宫。
望着隐藏暗门下彷佛看不到边际的黑暗,纳索西斯轻车熟路地点开智能手环的手电筒功能。
轻盈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通道,在灰色冰冷的水泥下投下扭曲的阴影。
往日温雅如春风的表象被光影模糊,投射出几分真实的阴鸷冷漠。
地下通道曲折,大约两分钟,纳索西斯便走到了曲折小路的尽头。
一堵水泥墙风赫然出现在眼前,纳索西斯抬手,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按下指纹。
水泥墙消失,一墙之隔的两个空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墙壁一侧,冷白灯光将充满了科技感的空间照亮。
穿过走廊,经过全身消毒以及再次核验身份后,纳索西斯走出暗藏致命危机的走廊,空间豁然开朗。
五六米高,上千平方的空间里陈列着无数排巨大的金属架,按照一定的规律陈列着数不清的瓶瓶罐罐。
不明的透明液体包裹着形状狰狞可怖的标本,从低等虫族,变异植物,星兽,到高等虫族,数量庞大,难以估计。
完全人型的,半虫半人,甚至完全堕化应有尽有。
冷白的灯光投下,愈发阴森致郁。
纳索西斯面无异色,甚至可以说是神情放松自在,好似他不是在观察什么的扭曲的标本,而是在漂亮的花园里欣赏什么名贵的花朵。
走着走着,他忽而伫立于一个两米多高的圆柱形玻璃标本箱外。
透明的液体里,深蓝发丝轻盈飘散,暴露出少年精致苍白的五官。
蓝发少年安详的闭着眼睛,如果不是胸口不再起伏,再忽略对方脖颈处被生生挖出来,掌心大小的缺口,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纳索西斯愉悦的翘着嘴角,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厚厚的玻璃,像是在和对方打招呼。
淡淡的水波纹撩动深蓝色的发丝,纳索西斯注定得不到回应,嘴角病态笑意愈发扩大。
想要和我争的,都得死。
包括你,我亲爱的弟弟。
艹!艹!艹!!!
好可怕呀,吓死小小丝了,嘤嘤嘤。
主人,你快来,这里有变态!
藏匿在纳索西斯脑袋里的小小丝差点发出鸡叫。
它不过是无聊地打了个盹,一睁眼就面对无数尸体。
这是做嘛呀!
小小丝紧张兮兮地攥紧“手”下的脑部神经元,报复性地狠狠薅了一把。
让你吓我偶,让你吓偶!疼死你个坏蛋!
上一秒还沉浸在胜利喜悦里纳索西斯大脑骤然一疼,就像是被人用巨大的铁锤狠狠敲击,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汗如雨下。
难以承受的剧烈疼痛如突然降临的暴风雨,视线天旋地转,身体抽搐痉挛。
纳索西斯跪倒在圆柱形的标本箱外,保持着跪姿疼晕过去。
很快,就有工作虫员发现了他的存在,连忙将他转移。
幽蓝发丝在透明的液体中漂浮,似乎下一秒,沉睡的美少年就会醒来。
穿过标本室,才是地下研究所的中心地段。
数十位身穿蓝白隔离服的科研虫员来往于各个设备之间,彷佛没有感情的幽灵,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也很少交流。
偌大的地下研究所,只剩下的机器发出的嘀嘀声。
昏迷的纳索西斯被放进透明的观察仓里。
纳索西斯的昏迷,导致成功打入敌虫内部的小小丝暂时失去了视觉。
小小丝:啊偶,好像下手有点重。
好在主人在忙,暂时无法感知。
只要它不说,主人不会知道哒!
洋洋自得的小小丝激动地扭了扭,晕迷的纳索西斯在治疗仓里抽了抽。
“怎么回事?治疗仓漏电了?”
一旁负责记录纳索西斯身体数据的研究员被吓了一跳,赶忙断掉了治疗仓的电源。
巨大,半透明的翅膀在稀薄,清冷的月光下流光溢彩,精致漂亮的就像是博物馆里最珍贵完美的艺术品。
半透明的白,宛如传说中,美貌鲛人编织出来的鲛绡纱。
仔细看就会发现上面极细的血管纹路,似鲛绡纱上精美繁复的绣花暗纹,透着低调优雅的光泽。
专注的视线几乎凝成实质,将白叙笼罩。
带着纯真的欣赏,难以抑制的惊喜,欢欣的自傲。
即使有最犀利挑剔的目光审视,鸡蛋里挑骨头,也寻不到一丝一毫的阴霾,厌恶。
给予他的情绪反馈均是正面的,柔软的,甚至还有他没有预料到的。
暖暖的,如温热妥帖的泉水,晒满了阳光的味道,漂浮着玫瑰与玉兰交融后的幽香,一点点将他浸透。
心脏被填满,精神被愉悦,强烈的占有欲被满足。
白叙缓缓放松僵硬的身体,半垂着眼眸,纤长羽尾在红晕未消的眼尾拖出旖旎的阴影。
藏匿在幽潭下的巨兽像个被撸顺了毛的猫科动物,停止挣扎,老实安静下来。
扎在头顶的皮筋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苏糖解下,银白长发垂顺散落,透着漫不经心的诱,柔化了精致到锋利的轮廓。
缱绻的印记如艳丽的花瓣点缀在瓷白细腻的肌肤上,隐在及腰长发中半露不露。
如玉如珠,在昏暗中愈发闪闪发光的白叙,印证了什么是真实的活色生香。
如果说没有翅膀的白叙清冷圣洁,披星戴月,好似月下嘀仙,裹挟着悲悯和难以触碰的高不可攀。
而多了翅膀的白叙就像森林幽谷的精灵,满身暧昧印记更是让他晕着欲的眉眼间多了几分苗疆少年的蛊,正与邪仿佛只在他一念之间。
比上一次见之,美得更加震撼。
白叙的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苏糖颜狗属性的上限值。
苏糖情不自禁地放轻呼吸,像是担心惊扰到什么似的。
但擂动的心跳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聒噪的,彷佛在他耳边开了震动加响铃模式。
浑身血液不受控制地同时奔向两个部位。
苏糖脸颊爆红,不用摸也能感受到的滚烫,汗津津的,宛如成熟的苹果。
苏糖忙扯过薄被遮挡,粉白脚趾抠抓着无辜凌乱的床单。
卷翘又纤长的睫毛眨出害羞的颤抖,亮晶晶的漂亮眼睛却诚实地舍不得移开。
似乎,少看一秒就是错过了许多亿的重大损失。
苏糖是信奉吃亏是福的人吗?
显然不是。
两个人,不,准确的来说是一位半虫半人,一位半人半禽兽默默对视,暧昧的火花在视线交汇的半空中灼烧。
沉默中,悸动悄然爆发。
有礼貌的苏糖选手率先发出进攻,“亲亲老婆,我可以摸一摸你的翅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