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苏糖的情绪波动。
正在努力上进的555连忙放下小本本,出声安慰,【糖糖宿主不要害怕,555会一直陪在您身边哒。】
明媚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脆弱,转眼间又被明亮的色彩所取代。
苏糖一如既往地勾着嘴角,“谢谢小五的陪伴,我不怕。”
他才不要害怕。
他可是励志要做大猛攻的人!
这点小事算是什么。
苏糖不断给自己灌心灵鸡汤,试图cpu自己。
可事实证明,心灵鸡汤喝再多,生理本能的恐惧也不会一下子扭转。
检测仓快要合上的那一刻,苏糖差点条件反射地蹦起来。
眼睛看到玻璃墙外,默默守着他的白叙,苏糖缓缓吸了口气。
他讨厌封闭的环境。
苏糖最后再深深地看了白叙一眼,攥紧拳头,像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羽扇半掩,遮住眸中浮动的暗影。
为了白叙,他可以忍耐。
感受到他情绪波动的白叙眉头紧锁,在检测仓即将关闭的瞬间闯了进来,一手拖住检测仓的门,一手抵在检测仓上。
“艹艹艹,大冰块,你在做什么,手不想要了。”
坐在观察室的温锦书手忙脚乱地按下退出按钮,火烧屁股似的从观察室跑了过来。
眼前骤然一亮,苏糖下意识睁开眼睛。
翩跹的睫毛好似蝴蝶脆弱的翅膀,不安地眨动着。
惶惶不安的底色落进白叙眼中。
“别怕。”
“你怎么”,嘴里的惊讶在看到白叙受伤的手指时,戛然而止。
苏糖慌忙从半开的检测仓里坐了起来,颤抖的指尖隔空抚在白叙红肿吓人的右手上。
视线瞬间模糊起来,眼底溢满了真心实意的心疼和惊恐。
苏糖抬手粗鲁地抹了把眼睛,往日欢快的语调抖得不成样子,“有没有伤到骨头,疼不疼?”
白叙抿了下嘴角,他感觉到了苏糖的害怕,下意识就这么做了,却没想到把人惹哭了,“不疼。”
看着吓人罢了,又没有伤到骨头。
他是联邦最厉害的武器,这点皮外伤,连治疗都不需要,自己就能恢复。
“骗人,怎么会不疼。”
白叙有点着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再次干巴巴地重复,“不疼,真的。”
苏糖眼泪啪嗒啪嗒地直掉,“我疼,亲亲老婆,我好疼,心疼死了”
苏糖盯着白叙受伤的手指,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他没事多看白叙一眼干嘛,害对方受伤了。
多好看的一双手,骨节分明,白皙如玉,不论是上面细碎的伤疤,还是指腹上的茧子,他都喜欢得不得了。
紫红充血的印记均匀地分布在每一根手指上,狰狞恐怖。
万一
呸呸呸,没有万一。
检测仓的磁力有足有万斤重,就算白叙是ss+雌虫,恢复力强大,一个不慎也得吃些苦头。
温锦书早知道白叙心里住了个疯子。
没想到这么疯。
跑进来的温锦书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艹,我看你真是疯了”
哪怕被关在地下室差点被冻死,饿死,被推进水里差点淹死,苏糖都没有求过任何人。
苏糖抬起蓄满水雾的眼睛,看向门口,祈求道,“温医师,你快给他治疗,求你了。”
温热的小珍珠敲打在白叙的手指上,仿佛有千斤重。
烫地白叙心脏跟着一麻,涨涨的,有点酸,又有点疼。
他本来不觉得疼,但苏糖为他哭了。
心口迟钝地涌上一阵异样刺痛的感觉。
白叙用另一只手轻轻抹去苏糖的眼泪,笨拙地安慰,还是那几个字,“别哭,不疼。”
苏糖却好像听不到他的话,小珍珠不要钱似的掉个不停。
不仅听不进去白叙的,555的,精神丝的,他统统视而不见,满心满眼都是他害白叙受伤了。
向来稳如泰山的白叙,清冷如雪的眉宇间浮现出一层慌乱,耳边忽然响起苏糖说过的话。
“亲亲老婆,不要随便伤害自己好不好,我会心疼的。”
“万一以后,你要是做了令我气的事,就朝我笑一笑,我就不生气了。”
“亲亲老婆,我很便宜的,一个亲亲就可以供你驱使。”
白叙本以为这些话只是雄子的甜言蜜语罢了。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难过。
虽然不是生气,惹哭了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吗?
白叙不知道。
但他觉得可以尝试。
被修长的手指抬起下巴的那一刻,苏糖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瞪大了眼睛,眼泪也止住了。
温锦书:!!!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苏糖:!!!亲,亲我了。
白叙盯着对方泛着红晕的眼尾,抹去湿漉漉的痕迹,清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别哭了。”
苏糖脑子里一阵晕眩,彷佛被某种神奇的魔法封印住。
大脑卡顿,思考不了一点儿,下意识乖乖点头。
看来是有用的。
白叙眨了下眼睛,站直身体。
皎皎如天上月,凛凛如山间雪,一点也看不出他刚才做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白叙这才看向门口的温锦书。
温锦书僵硬地走了过来,握着他的手检查了一圈。
确实没有伤到骨头,他松了口气。
紧接着,没好气道,“冰块确实感受不到疼痛,这点小伤不用治,再晚点都长好了。”
苏糖却不愿意了,“要治的,要治的,温医师,你最好了,英俊潇洒,心地善良嗝嗝”
苏糖刚才哭得有点狠,骤然停止,打起了嗝。
但他拥有锲而不舍的品质,边打嗝边对着温锦书说好话。
白叙用完好的左手轻轻帮苏糖顺顺后背。
温锦书看了眼对自己伤势一点儿也不上心的白叙,又瞧了瞧哭得惨兮兮的苏糖。
忽而有点迷茫。
这世间真的有这么专情又温柔的雄子吗?
迷茫只是一瞬,很快他就恢复了那副懒散雅痞的劲儿。
“哟,既然我这么好,不给大冰块治疗可说不过去。”
说到这他坏心眼地顿住,双手一摊,表示无奈,“大冰块听不听你的我就不知道了。”
苏糖抬着泪汪汪的眼睛。
还没开口,白叙就妥协了。
温锦书轻嗤一声。
这恋爱的酸臭味。
五分钟后,经过治疗仪再加上白叙强悍的恢复能力,紫红充血的印记只剩下浅浅的粉红。
在苏糖的眼神攻击下,白叙再次妥协地涂了层药膏,用绷带缠了个俏皮的蝴蝶结。
一左一右。
嘿,你别说还挺对称。
温锦书挑了挑眉梢。
他就说白叙怎么会在手上绑绷带,还特么绑了个蝴蝶结。
原来是因为小甜心呐。
温锦书眯了下狐狸眼,突然觉得,小甜心的出现,或许是白叙冥冥之中的救赎。
最好是。
慵懒的狐狸眸闪过一抹暗光。
经过一场心惊肉跳,苏糖也顾不上什么害怕不害怕了。
刚躺进检测仓就赶紧让温锦书把仓门合上。
躺下,上手交叉在胸口,一气呵成,彷佛去得很安详。
半个小时后,两份检测报告新鲜出炉。
原来是趁着苏糖检查的间隙,温锦书把白叙也推进另一个检测仓。
“胖了两斤。”
苏糖嘴角的弧度缓缓下落。
怎么有人这么会说话。
一张口就是雷点。
苏糖暗自咬咬牙,余光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捏着他检查报告单的温锦书。
你是有点子冒昧在身上的。
短短两天他就长了两斤秤。
是谁的功劳我不说。
白叙蹙了下眉头,“有点太瘦了。”
你瞅瞅,你瞅瞅。
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扬。
他就是长点肉肉了又怎么了,又没吃你家大米。
那是幸福的见证。
温锦书眉梢轻挑,不可置否,“确实需要好好养养。”
“检查出来了吗?养,必须好好养,需要什么?温医师,有事您说话。”
雷切尔突如其来的乱入打断了温锦书的话。
温医师?您?
雷切尔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
蔫坏蔫坏的狐狸眼闪了闪,想到他在网上吃的瓜。
温锦书挑眉,看戏似的看向风风火火闯进来的雷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