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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第三十二章
林回星讓蘇應平他們在秦府外面等他, 自己一個人跟着秦富進了秦府。
作為一個外來人，哪怕秦富的态度很是熱情，林回星也不敢完全放下戒心。
還有等會兒交易少不了要談到錢財的問題, 蘇應平他們在場總歸有些不合适。
林回星也覺得自己的防備心太重了,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一點總歸是不會出錯的。
林回星帶來的餐具品質肯定是沒得說的, 哪怕富貴煊赫如秦輝, 這一輩子可能都沒有見過如此精美的餐具。
從看到箱子裏的餐具起，在秦富心裏，對林回星的态度就完全變了樣。
這瓷器易碎，但是林回星能從海外把這麽稀罕的東西帶回來，就證明他的實力不俗了。
恭恭敬敬把林回星領到花廳後，秦富又扭頭吩咐丫鬟上趕緊上點心。
對于上梁溝來說很稀罕的東西, 放在郡城秦府，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東西。
永國的主流還是吃早晚兩餐正餐, 普通老百姓中午就只能餓着, 如秦輝這種身家不凡的商人, 中午就會吃些點心、果子充饑。
林回星看了看丫鬟送上來的點心, 和月餅差不多的點心，上面用模具印了簡單的花紋, 只看賣相是絕對趕不上他這次帶過來的那些點心的。
對于底層的老百姓來說, 用油、糖和面粉做出來的點心, 絕對稱得上是難得的精細食物。
丫鬟送上點心後，秦富也偷偷注意過林回星，見他只是最開始看了點心一眼, 随後就一副毫無興趣的樣子是，他就知道這位林郎君平常應該也沒少吃些東西。
秦富作為秦府大管事, 平常跟在秦輝身邊也是見過不少好東西的。
然而就算是他見識不俗，等林回星從箱子把兩套餐具一一拿出來放在長案幾上後，他也是打心裏覺得震驚了。
“這兩套餐具都是一整套的，不但有各種大小的碗碟，還有配套的筷子和勺子，這兩樣東西也是瓷器。”
“這餐具的花樣也是我特意選的，秦管事你看，這一套碗碟上畫的是喜鵲和梅花，這兩樣可都是吉物，所以這套餐具的名字是雙喜臨門，頂頂好的寓意，秦公買下後不管是自己用還是作為禮物送人，都是極好的。”
永國的瓷器技術還很落後，不說他們能不能燒出林回星手裏這種通體青潤如玉石的餐具，就說這釉下彩的技術，都是現代瓷器廠的熟練工用工筆一筆一劃畫上去的。
就算是永國有畫師，他們也不可能想到在瓷器上作畫。
“再看這邊這一套，上面的花樣是玉蘭花和黃雀，名為花鳥升平，這都是每一只瓷器上的花紋都是海外頂頂有名的畫師畫的，不是我自吹自擂，就我這瓷器，放眼整個永國，乃至旁邊的齊國和澤國，都是獨一份的存在。”
對于林回星的話，秦富也是打心底贊同的。
雖說林回星的口氣是真的大，但也耐不住人家的東西是真的好。
此時秦富已經在心裏打定了主意，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替家主把這兩套餐具拿下。
作為府裏的大管事，早年又有以命相救的恩情，所以秦富深得秦輝的信任，他不但能夠支配府中的庫房，更有秦輝私庫的鑰匙。
可以說只要林回星不喊出讓秦府負擔不起的價格，只要價格合适，秦富是可以直接拍板的。
到底是第一次和林回星打交道，秦富對林回星這個人一無所知，也不了解他的脾氣和秉性，所以在餐具的價格上，秦富也沒貿然開口，而是客客氣氣的說道：
“林郎君你這些餐具确實都是珍品，我們秦府也有意購買，就是不知道你欲作價幾何。”
秦富說完這話後，仿佛是怕林回星獅子大開口一樣，又趕緊補充道：“不過我們家主前兩天去平涼郡去了，我只是一個管家，也不能随意支用府中的銀錢，你的價格要是開得太高，我也是做不了主的。”
關于這些餐具的價格，林回星心裏确實沒什麽底。
不過既然秦富都這麽問了，林回星只能硬着頭皮豎起了一根手指：“一百兩黃金。”
秦富聞言大驚：“一百兩黃金一件？”
不得不說，饒是秦富一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此時也有些維持不了面上的平靜。
見秦富明顯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林回星趕忙擺手道：“哪能呀，我這餐具這麽多件，要一百兩一件的話就太過分了，我又不是那種漫天要價的人，我的意思是一百兩黃金一套。”
說真的，林回星心裏也知道自己的要價頗高，一百兩黃金可是十斤黃金。
做生意嘛，本來就是有來有往的，他雖然叫了一個高價，但是秦富也可以開口還價的嘛。
這個價格雖然确實不便宜，就算是在郡城，能夠一次性拿出這麽多黃金的人也不多。
不過一想到那一箱不管是花紋還是材質稱得上是絕無僅有的餐具，對于這個價格，秦富還是打心底認同的。
秦富也是個人精，饒是他心裏已經極其滿意這個價格了，面上卻也沒顯示出來，而是一臉為難的沉吟了起來：“兩百兩黃金，這個價格也是有些貴了。”
林回星也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要知道他之前工作的那個互聯網大廠，每日同事和上級之間也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
要不是那段時間過得實在心累，林回星也不會在老家待這麽久。
一看秦富這樣子，林回星就知道這件事情穩了。
原本林回星還擔心自己開的價格太高，但是看秦富那不受控制勾起的嘴角，眉眼中的笑意，他哪能還不知道對方對于這個價格有多滿意呢。
心裏有底後，林回星再開口時就要淡然許多了：“這個價格确實不便宜，不過一分價格一分貨，我這東西肯定是不愁賣的，實在不行，我再去問問別人吧。”
秦輝在青山郡雖然實力不小，但也不是一枝獨秀，郡城還有好幾家望族，他們雖然沒背靠郡守，但是靠着祖祖輩輩的經營，在郡城裏也是有着不少生意的，家裏的土地都能以萬畝算。
這些有錢人不就喜歡稀奇的東西嗎，多問問他們說不定也願意掏錢買林回星的這兩套餐具。
見林回星表情淡然，秦富一時也拿不準他是不是真的已經篩選好了其他的賣家。
一想到家主回來後看到這兩套餐具時将會有多開心，秦富也放棄了繼續喝林回星讨價還價。
“東西确實是好東西，一百兩的價格雖然高，但是我們秦府也是負擔得起的。”
林回星一副毫不退讓的樣子，讓秦富只能狠了狠心：“這兩套餐具我都要了，就按林郎君你說的價格，我馬上去給你取錢。”
林回星沒想到秦富松口得如此之快，原本他都已經想好了，對方再多說兩句，他就讓讓價，少個十幾二十兩黃金也不是不可以。
事情進展得如此順利，兩百兩黃金這麽簡單就到手了，林回星也是有些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歸不敢置信，在秦富離開之前，林回星還不忘說道：“麻煩秦管事你幫我換十兩銀子。”
這銀子是林回星拿來準備給蘇應平他們發工錢的。
原本來的時候林回星還在琢磨，要是這些餐具賣不上錢，他就用之前剩下的銀錠。
畢竟現代銀價便宜，金價卻是越漲越高，怎麽想都是拿黃金更劃算。
不過這餐具既然已經賣上了高價，林回星也就不用心疼這點損耗了。
之前在錢莊換錢的時候，林回星就聽錢莊的老師傅念叨過，一兩黃金能換十兩白銀。
對于秦富來說，幫林回星把黃金換成白銀不過是捎帶手的事情，也沒什麽不情願的。
秦富是個很會做人的，在賬房支錢的時候，他心念一動，直接對賬房先生道：“給我支兩百兩黃金并十兩碎銀子。”
秦富想得明白，就單從林回星能淘到海外的瓷器這件事情，就知道他門路不一般。
永國南邊也有一大片海域，海邊的漁民也會乘着小船出海打魚。
約莫也就是二十幾年前吧，就有傳言說海邊幾個漁民在海上遇到的暴風，然後流落到了一個小島。
小島上也有一個小國家，漁民們教他們打漁，島上的老百姓為了感謝他們，送了許多的珍珠和寶石，最後他們自己造了筏子好不容易回了家。
當時這個傳言剛出來的時候，有不少商人都想出海賺大錢，然而海域寬闊，這些出海淘金的人沒有地圖和分辨方向的工具，別說順利找到小島帶着珍寶回來的了，就連能夠活着回來的人都很少。
林回星既然有海外的門路，保不齊他手裏還有一些其他的好東西。
不過是十兩銀子罷了，對于上梁溝的人來說這一輩子都積攢不到的銀錢，對于秦府來說卻壓根就不算什麽。
兩百兩黃金都花了，秦富也就不吝啬這麽一點小錢了。
直接送十兩銀子給林回星，就當是結個善緣了。
賬房給錢很快，秦富很快就抱着一個木箱回來了。
既然花了錢，自然沒有悶着不說的道理，秦富先把裝黃金的木箱給林回星後，又遞了一個荷包給他：“這箱子裏是兩百兩整黃金，荷包裏裝的是十兩碎銀子，賬房剛剛絞的，足斤足兩五錢一個的碎銀子。”
見林回星一臉迷茫的樣子，秦富笑着贊道：“林郎君是個本事不凡的，這十兩銀子算是我們秦府的一點心意，您也知道，我們秦府在整個青山郡乃至周圍幾個郡縣都是說得上話的，以後您手裏要是有了別的好東西，也別那麽辛苦地去找賣家了，盡管送過來，只要東西好，我們秦府都願意買。”
秦富這麽一說林回星就明白，這十兩銀子就是買以後他和秦家繼續合作的機會。
雖然林回星真沒去找過別的賣家，不過白送的錢不要白不要，他接過荷包後也笑着表态：“這是自然，秦管事為人直爽，這次我們合作得又這麽順利，以後我有了好東西自然是第一個來找你。”
開玩笑，林回星這一千多塊錢買來的東西，轉手一賣就賺了二百兩黃金。
如此優質的冤大頭，他自然得緊緊抓住。
不知道自己在林回星心裏已經成了冤大頭的秦富，想到自己做主買下的餐具，心裏也是暢快異常，如今得了林回星的話，也是喜不自勝地撫掌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喜笑顏開，都有一種自己賺大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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