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渐渐变暗,嘀嘀的声音响起。
领队教员坐在队伍前方,他们并不会一起奔赴战场,在停泊港会有交接的军队。
厚重的金属车厢门缓缓关闭,随着几声警报声响起,列车开始提速。
渐渐地,一股强力的推背感便从后背传来。
高速的列车内隔音效果很好,但依旧能够听到一种沉闷的,撕裂空气的嗡鸣声。
座椅还算柔软舒适,但车厢内却诡异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林图甚至能够听到隔壁排座上,那几个兽人学员沉重的呼吸声,他们和大多数的学员一样,都紧张的喉咙发紧。
林图扭头看向了身侧的黑风,问道:“对了,你的专用战甲带了没?到时候那边估计没你合适的战甲。”
黑风拍了拍手上的空间钮,“带了的。”
林图笑了笑,“那就好,你给古奥他们去个消息,这段时间,我恐怕会比较忙了。”
列车的速度很快,根本聊不到几个话题,就到地方了。
教员在前方指挥,“准备下车!”
众人悉悉索索地开始解安全带,不得不说,空间钮就是个好东西,大家都能轻装上阵。
林图顺着人潮涌出了车厢,一路沿着巨大的四方形地下通道,跟着队伍一路朝前小跑。
没一会儿,就见跑出了隧道,就见正前方的巨大停机坪上,停泊着一艘巨大的运输飞船。
飞船的尾部正对着他们,后方打开着舱门,身着作战服,手握枪械的士兵在舱门下方,各站了两排。
领队的教员深深看了众人一眼。
“上了飞船,你们就是军队正式的一员了,就是一名士兵了,切记,一切听从指挥,奋勇杀敌,祝你们好运!”
“登舰!”
他朝着所有学员抬手行了一个军礼,众人齐刷刷地抬手敬礼回应,而后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朝运输飞船上走。
看着那熟悉的庞然大物,林图禁不住感慨了一句,“还是熟悉的感觉啊!”
黑风好奇地看她,“怎么了?”
林图笑着摇了摇头,跟着队伍上了船。
顺着舱门搭起的桥梁上了舰船,舱门口上方,几台无人机一一扫描着众人的信息。
前方的士兵指挥着众人前往宿舍,旅程需要花费个几天的时间。
这里随处可见手握枪械的士兵,他们面色肃然,冷硬,一看就富有纪律性,不像黑金军,虽然已经是有模有样的军队了,但还是带了一丝其他军队不会有的匪感。
穿过住宿营区的舱门,林图跟随着队伍,来到了一间八人间。
军用运输船的宿舍都很狭窄,人员也多。
林图倒是想不到,自已居然会有和简墨还有丰浅做室友的一天。
林图让黑风睡在下铺,自已则睡在上铺。
只不过,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这段时间怕是没条件洗澡了。
一般上船后,他们只需要等到到达目的地就行了,这期间为了方便管理,除了吃饭的时间,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只能在宿舍区活动。
林图直接爬上了上铺,一个翻身就睡了下来,别提有多放松了。
“嗯,还行!”
林图懒洋洋地发表了一下自已的想法。
对面下铺的一名兽人学员,此刻坐在床上有几分无措。
他略显惊讶地看向林图,“林图,你就不害怕吗?”
旁边的一名兽人走到了他身侧,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趣道:
“大森,你在说什么屁话?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人?黑紫星星长,会怕?你傻啊?”
大森挠了挠头,丰浅看着床上悠闲躺着的林图,问道:
“唉,林图,你真的杀过虫族?”
几名学员全都站在床下,仰头看着上铺的林图。
下铺的黑风轻哼了一声,“杀虫族对于我们黑紫星的佣兵来说,可不陌生,我主人何止是杀过虫族,还杀死过虫后呢!”
“杀死虫后?”丰浅瞪大了眼,一脸不信地撇撇嘴,“你就吹吧,虫后哪有那么简单就能杀死的?”
黑风轻哼了一声,“当然不简单,对你们来说是不可能,但对我主人来说,可不是不可能。”
“你们以为,是什么人都有本事将那位第二军团的军团长,从虫巢里救出来吗?”
丰浅和简墨互看了一眼,这消息他们是知道的,听说,原本第二军团都以为雷焰要牺牲了,没想到居然被救出来了。
而且,简墨当时是看着林图开着战甲冲进去的。
一旁的大森几人立刻凑到了黑风身侧,追问:
“真的,真的杀过虫后?就那次救援吗?”
黑风摇摇头,“不是,是之前!”
龙人学员达坎忙站起身,拍了拍林图床边的围栏,“林图,给我们说说呗,你是怎么杀的虫后?”
“难度高不高?”
嗯?
林图蹙起眉头,扭头看向了一脸好奇的达坎,看这家伙的憨样,林图都无语了。
“首先,我得先警告你们,别想着自已能杀虫后这种事,这跟异想天开没区别,我能办到也是满足了一堆条件的。”
“我们黑紫星的方法,对你们来说,没有太多参考价值,军队有军队的办法。”
“你们现在会对战场感到恐惧是正常现象,毕竟,等你们真正的看到虫群的时候,会更害怕的!”
“……”
几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已经开始担忧了,大森嘟囔着:“你可别故意吓我们玩啊!”
丰浅嘴硬着,“那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候重火力覆盖就是了!”
林图冲他笑了笑,朝他身侧的简墨挑了挑眉,“他不是见过吗?你问问他的感谢不就知道了?”
丰浅伸手搭在了简墨肩上,道:“我兄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怕?”
简墨此刻有些心虚,但又不想承认自已真的害怕,便道:“着什么急?反正你们很快就能见到了。”
说实话,当时他们看到天空中巨大的“蜂巢”,还有漫天飞冲而下的虫群时,人都是懵的。
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简墨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是冰冷的。
他在那一刻,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听着通讯里的怒吼,机械地迈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