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进错门,鬼怕进错坟。
晚上回家进错门,爬到别人夫妻床上,这要是女人,顶多也就被人家妻子挠一脸花,这要是男人,怕是要挨人家丈夫几刀。
鬼进错坟就更严重了,可能会引起尸魂界的古惑鬼大战。
李小牙等人退回上一条巷子,来到第二座宅子大门前,麻子上前踹门,但没有人回应,府内也是漆黑一片,料想多半是人去楼空了。
佟林一个飞跃,跳过围墙,进去开了门。
李小牙等人进到内院,一群刑部的捕快密探们,又开始刨了。
片刻后,捕快们便挖到一个拉环,他们抓起拉环,拉开一块石板,露出一个地窖入口。
李小牙看着黝黑的入口,谨慎的道:“不会有机关吧?”
“……”
捕快们闻言都不敢进了。
佟林怒斥一群手下脓包,领头先下去了。
李小牙看着佟林下去后,喊道:“佟兄,你还健在吗?”
“……”
佟林在地窖内喊道:“下来吧,没机关。”
李小牙待所有人都下去后,才最后一个下去,只见宽敞的地窖中,摆满十几个坛子,很像他们先前刨出来的骨坛。
一名捕快上前,打开了一个坛盖,一阵恶臭散发出来。
“好臭啊!”
“大粪吗?”
一名头发残疾的中年捕快欣喜的道:“这是我们老家的臭酱,很好吃的。”
李小牙打着火把凑近一看,发现坛中的金黄酱黏黏糊糊的,看起来像屎一样。
“你确定这东西能吃?”
秃头中年捕快手指勾了一点放进嘴里,点着头:“确实是我们老家的臭酱。”
“赃银呢?”
“不会藏在酱坛里吧?”
“全打开看看。”
捕快们将酱坛全打开了,地窖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恶臭。
“没有赃银,全是臭酱。”
佟林吩咐道:“你们一个个捞看,是不是银子藏在酱里了。”
“头儿,太臭了,下不去手。”
“我来,我来。”秃头中年捕快将手伸进一个酱坛一个酱坛,不时舔一下手:“这种有年份的臭酱,太难得了,呆会儿我要带一坛回去。”
“酱坛里有东西吗?”
“没捞到。”
“继续捞。”
秃头中年捕快捞到最后一个坛,嗅了嗅,咦了一声:“这坛味道不太对。”
“咋了?”
秃头中年捕快没有回话,将手指放到嘴里,马上干呕了一声,当即吐了,恶心的道:“他娘的,这坛不是臭酱。”
“……”
李小牙捂着口鼻,不是臭酱?难道是一坛大粪,腌一坛大粪,混在臭酱中,莫非想滥竽充数拿去卖?会不会太过分了?
秃头中年捕快也不确定坛中之物是啥,但肯定不是其熟悉的臭酱,可能是一种新口味的臭酱。
佟林招呼捕快们:“我们将坛子全都搬开。”
众人七手八脚将坛子全搬到一旁,发现了一块可以挪动的石板,他们挪开石板,发现了一个入口。
佟林领着捕快们,小心翼翼下去了。
狭小的密室中,堆放着几口大箱,打开箱子,只见箱中满满的银锭。
李小牙搜了一圈,发现只有银锭,默默给了该贪官一个差评,地窖中暗藏地窖,以为藏着什么宝贝,没想到只有银子,害他空欢喜一场,这么喜欢银子吗?还将银子藏在腌大粪的地窖里,让他们的抄家体验感极差,回去必须减鸡腿。
众人将一箱箱白银搬出去了,先前品尝臭酱的中年捕快,回去搬了一坛臭酱。
李小牙笑着道:“叔,没搬错坛子吧?”
众人也跟着取笑道:“可别把那坛屎给搬回去了。”
“……”
秃头中年捕快哼道:“到时候我拿臭酱来煮肉汤,你们别吃。”
“放心,你求我们,我们都不吃。”
佟林笑着招呼道:“别闹了,快搬银子。”
李小牙等人将银子搬上车,来到一家客栈,住了一晚,天亮后才将银子送到镖局押运,当然也是送回济宁河道总督衙门。
抄家一时爽,一直抄家一直爽。
抄家就像开魔盒一样,你永远都不知道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你。
抄家有一点像盗墓,不同的是一个抄活人家,一个抄死人的家,共同点都是对于未知宝贝的兴奋期待,李小牙已彻底迷上抄家,想到以后可能没机会再抄家了,心中略显惆怅,脑中灵光一闪,记得先前击毙竹花大盗,曾搜到一张藏宝图,扔在家里书案上了。
不过,竹花大盗的藏宝地点很敏感。
埋在钟山了,钟山南麓乃是太祖陵寝,因此整片山区都有锦衣卫,府兵镇守,任何人不得靠近,擅入太祖陵地者,杀无赦!
李小牙打了一个寒颤,采药的都不敢去钟山,生怕扛着锄头被误认为盗墓贼,当场被陵寝的锦衣卫射杀。
“贤弟?贤弟?”
躺在一片草地上胡思乱想的李小牙起身,吐出一根草:“要上路了?”
佟林点头道:“不赶路,天黑前赶不到腾县了。”
入夜,县城中灯火通明。
腾县据传是鲁班的故乡,因此城中处处可见独具匠心的木工。
李小牙等人先吃饭,而后来到城郊一处墓地。
夜晚的墓地,很是阴森恐怖。
“老大,您是不是很害怕?”
“不怕。”
麻子抱怨道:“不怕您掐我那么痛?”
李小牙松开掐着麻子胳膊的手,讪笑道:“这里确实有一点阴森。”
佟林抱怨道:“这片墓地太大了,晚上看不清,位置不太好找。”
“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佟林迟疑的道:“我们先找一找,为免夜长梦多,最好不要拖,万一被盗墓贼捷足先登就麻烦了。”
“头儿,你快过来看,是不是这个墓?”
佟林闻声过去了,举着火把照亮了墓碑,确认了碑文后,欣喜的招呼道:“找到了,找到了,大家快过来。”
李小牙举着火把过来了:“确定是这个吗?”
“令祖黎什么之墓,不会错的。”
突然,无心在远处招呼道:“这里也有一块碑,刻着令祖黎什么之墓,名字字迹被人抹掉了。”
“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啊?”
佟林在两个墓之间来回研究了半天,举棋不定的道:“两个都差不多,怎么办?挖哪个?”
李小牙大手一挥,别研究了,浪费时间,随便刨一个,刨错再换就是了,他们南京锦衣卫镇抚司从来都是遇到像嫌犯就动手了,若抓错人,放掉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