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汪翠兰一下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夏文博的背景,脸上的神情不断的变化着,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张老板,你他吗的连这样的事情也给夏文博说,你傻必啊,你和夏文博关系再好,但有的事情也不能乱说。
但现在时间不等人,她也顾不得去骂张老板了,急急忙忙的在后面喊:“小夏,小夏,等等!”
夏文博懒得甩她,今天老子就和你赌一把,看看我们两人谁的心理素质更好,谁更不怕曝光!
夏文博径直走进了会议室,在他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时候,他看到高明德和张副乡长都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光,那是幸灾乐祸和出口恶气交织在一起的目光,他们都按捺不住的想要看到一会夏文博会露出一种什么样的惊慌失措来。
夏文博像是知道了一点什么情况般,对高明德笑了笑,笑的高明德浑身一激灵,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丫的笑了有点不正常啊,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会啊,这事情没几个人知道!
高明德怀着疑虑的心情,转开了眼睛。
夏文博也冷哼一声,掏出了香烟,点上火,落寞的吸了一口。
而汪翠兰也跟进来了,她坐在夏文博的左手边。
“我抽烟不影响你吧,汪乡长!”夏文博客气的问。
汪翠兰脸色卡白的,摇摇头,嘴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夏文博又猛吸了一口,说:“看样子汪乡长身体不太舒服啊,那就多喝水,少说话!”
汪翠兰点点头,果真上面都没说。
夏文博这才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他想,这个女人原来也没有那么可怕,常言道,牛大还有剥牛的刀,只要你找到了对方的弱点,就是狮子,老虎,也一样能让它变成绵羊。
下面的喧哗逐渐停歇,卢书记也走了进来,会议正式开始了。
在这个会上,所有人都要发言,你要么批评别人,要么自我批评,发言的次序当然是从大到小一次展开了,卢书记带头说。
“大家好,这个会议的必要性我就不多讲了,我只要求,通过这样的一个会议,让我们每个人都能认清楚自己存在的问题,以便日后字啊工作中克服和改进,为我们东岭乡我这个人啊,也有很多不足,比如我就不爱锻炼身体,这一点,我要向万子昌同志学习”
夏文博听着,听着,都想笑了,艹,这也算缺点,那自己有时候睡觉想女人,这算不算缺点呢?
卢书记自我批评以后,接着是高明德,这家伙更神了,对万子昌提出了批评,说万子昌同志啊,一心扑在工作中,都还长时间没回家了,他很严肃的说:“同志,你永远都要记住,有家才有国,你这样做,是一个极其错误的行为,我一定要给你指出来!”
夏文博觉得,这哪里是批评啊,这简直就是对万子昌的一个表彰。
对于这样的务虚会,夏文博也参加的次数太多,太多了,过去在县政府的时候,一遇上务虚会,办公室闲杂人员肯定是首当其冲的要去填人数,做背景,不过你上有政策,夏文博他们也下有对策,你上面讲的口水乱冒,他们下面却一句都不忘耳朵里听,大家玩手机啊,发短信啊,聊qq啊,反正就是混时间。
不过今天夏文博玩不成的,好歹是坐在上面的人,面对下面几十个干部,不管怎么说,也好装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来,他一面对每个人的讲话都不断的点头,颔首,摆出一副认真思考和恍然大悟的样子,一面在心里想着其他事情,这一想,就想到了和周若菊在那个坑洞里的情景,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黑夜中周若菊那闪亮的眼睛。
她的眼睛真得很好看,还有皮肤,肉绸缎般的光滑,夏文博记得很真切,当自己用手扶着她的腰,一点点进入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全新的,和袁青玉不一样,她的柔情似乎更多,她的也没有闭眼,整个做成中,她都是那样看着夏文博,对他鼓励,对他闪动。
只是,夏文博想到周若菊,也会有一点点的愧疚,在分手的时候,自己连一句像样的安慰话都没说。
夏文博长长的叹息了一口。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是卢书记的声音:“汪翠兰同志,该你了!”
夏文博猛地收住了恣意妄想的思路,冷冷的看向了汪翠兰,他也不能完全保证汪翠兰会做出妥协,对女人,夏文博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特别的了解,她们总能出人意料的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看向汪翠兰的又何止是夏文博一个人,还有好几双眼光都异常的关注,高乡长差不多都露出了急切的表情,他早都等待着这场大戏的隆重登场,他也想好了该怎么配合汪翠兰的话,给夏文博一记凶狠的重拳。
万子昌也用淡然的眼光看了过来,他比起夏文博来说,更加的担心,他的未来和前途,已经和夏文博捆绑在了一起,他不希望,在这样的一场战役中,夏文博就立即阵亡,但他真的不敢保证夏文博能抵御住这一场攻击。
如果夏文博败了,他想,他也只能对夏文博展开攻击,以履行一个盟军的义务。
汪翠兰打给也在想着问题,卢书记的一声让她全身一抖,用用些茫然的眼神四处看看。
“汪翠兰同志,该你发言了!”高明德重复了一句卢书记的话,他的语气很重,像是暗示,也像是鼓励。
汪翠兰忙点点头:“我咳咳,咳咳!我,我嗓子疼!”她用手指指自己的喉咙,又可是大声的咳嗽了。
坐在下面的那个林业站的光头站长,暧昧的笑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身边农业机械管理站的站长说:“天变凉了,汪乡长一定是晚上动静太大,把被子里的风卷起来了!”
‘哗啦啦!’
下面的站长,所长们都笑了,本来很严肃的一个场面,顿时有点失控。
经管站的站长用很怜惜的口吻说:“哎呀,汪乡长咋会感冒呢,难道没人暖脚!”
大家又笑。
汪翠兰用手指着下面的几个站长,露出凶狠的样子,但下面这些站长和她也是开惯了玩笑的,哪里在乎,依旧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调笑着,他们早都对这样的务虚会讨厌了,一直都憋着,无可奈何的听,现在总算找到了一个机会,不瞎闹腾几下,肯定不会结束。
汪翠兰继续的咳嗽,最后连卢书记都有点不耐烦了,挥挥手说:“算了,汪翠兰嗓子不好,今天就不要发言了,夏文博同志,你接着说!”
这一下,高明德和张副乡长都傻眼了,他们等待的好戏还没上演,就结束了,高明德心里那个气了,奶奶的,汪翠兰咋就早不得病,晚不得病,这个关键的时候感冒,这不是晃悠人吗!
万子昌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不知道夏文博用了什么方式,让汪翠兰闭上了嘴,但显然,夏文博也就成功的摆脱了这次危机,这年轻人啊,什么都难不倒他,了不得,了不得!
而夏文博的发言,更是让高明德等人心里难受了,夏文博先是做了一个自我批评,说自己在很多工作中都经验不住,没有达到最好的效果,然后,夏文博又对汪翠兰提出了批评。
这一下,汪翠兰直接吓的连咳嗽都忘记了,她直勾勾的看着夏文博。
夏文博说:“我觉得汪翠兰同志啊,在工作中太过热情,有时候都超出了她工作分管的范畴,你就说张总来投资的事情吧,本来是我的工作,但汪翠兰同志却和张总建立了深厚的同志般的友谊,让张总最后决定留在东岭,虽然这对汪翠兰来说,有点越权,但对我们整个东岭乡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嗯,我的批评就这些,请汪翠兰同志不要生气!”
我勒个去,这是批评吗,这是对汪翠兰的高度赞扬好不好,汪翠兰摸一把额头的汗水,对夏文博露出了一个媚笑,眼中那电刷刷的对夏文博放了几股子,差点都把夏文博电个跟头。
于是,高明德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原来这个汪翠兰出卖了自己,和夏文博成了一伙的,怪不的刚才开会前夏文博对自己笑呢,自己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臭娘们身上,哎,女人啊女人,真是难养也!
夏文博在讲完了话,也对汪翠兰笑了笑,然后再别人讲的时候,夏文博还低着头,悄声在汪翠兰的耳边说:“汪大姐,你看这样多好,大家就该相互帮衬,对不对!”
汪翠兰也是连连点头,小声说:“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成吗,小夏!”
那当然能成,夏文博才不想和汪翠兰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为敌,胜了既无趣,也没有任何意义,还老费精神,大家互不相犯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