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长,天很冷,风很劲,但这都没能让华子建回到办公室里,他在大院里来回的度着步子,围绕着那个小小的花坛,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圈,邬局长也没有回办公室,他远远在站在台阶上,看着华子建一圈圈的绕,他想劝阻一下,请华子建回去,但想想还是没有那样做,他知道,说了恐怕也是白说,那就等吧。。。。。。
而江可蕊在这个夜晚里也没有安心的睡觉,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江可蕊无力地看着窗外的月光在阳台上晃动,她很担心,她已经知道华子建从办公室出去了,她一直忍着,没有打电话,她知道,他在工作紧张和陷入思索的时候不希望有人干扰他,她现在只是希望华子建快点回来,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把自己整整一天的担心都驱散。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江可蕊觉得是那样的漫长,在等待的时候,江可蕊的眼前晃动着华子建的面容,她真的怕自己会失去他,过去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就在今天听到了华子建遇刺消息之后,这个感觉就尤为的明显起来了。
突然,楼道响起了华子建的脚步声,这‘踢踏,踢踏’的脚步声音一下子变得如此悦耳和动听起来,江可蕊忍不住自己的激动,她冲到了门口,一下子就拉开了门,不错,外面站着的正事自己亲爱的老公,他有点错愕的看着只穿着睡衣的妻子。
“你。。。。。。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华子建问。
“我在等你,我要一直等到你回来为止。”江可蕊说着,一下就扑到了华子建的怀里。
华子建几乎是抱着江可蕊,回到了房间,但江可蕊的拥抱还是那么的紧的,让华子建都有点窒息起来,他不得不也用上一点力气,才终于挣脱了她的拥抱,两人相视微笑着,华子建的脸上焕发出一种没有丝毫疲惫的兴奋,再后来,他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他把江可蕊往床上一扔,三下五除二就帮她除去了睡衣。然后就压住了江可蕊,她的每一寸身体华子建都已经非常熟悉了,但一旦接触到让他爱恋不舍的女人,华子建还是忍不住要激动起来,他驾驭着整个局势,江可蕊今天少有的没有闭上眼睛,她的大眼睛忽闪着,细细端详着华子建,她得好好端详,把这个男人的一点一滴烙在心里,她要好好读一读这个男人了,女人是一本书,男人也是一本书。
她捧着华子建的脸,用舌头读着他眼睛、鼻子、嘴唇的滋味,灵巧的双手则在他的胸膛弹唱。从浏览到精读,钟情的一页又一页内容被她熟悉。
滚到床上的两人都很从容,江可蕊是在用手阅读,她读的是华子建已然挺拔的感叹号,那应该也是一首诗,而且是长诗,风格则只能用宋词中的豪放派来描绘。或者,回忆一下惠特曼,虽然粗糙,但急情几百年也不会消褪。而这样的一首诗,仅仅用手来读是远远不够的,江可蕊用她软软的唇包裹了它。在华子建看来,惟有动了真情的女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喜欢吗?”文江可蕊调皮地抬头看他,问。
华子建点点头,沉默,而他的心,喜欢得恨不得尖叫起来。这样的举动并不仅仅停留在阅读的层面上了,江可蕊已经参与了再创作,进一步丰富了诗歌的内容,江可蕊读到了山的伟岸,读到了海的腥咸,也读到了苍莽森林的勃勃生机。这样的阅读,相信每一个读者都会刻骨铭心;这样的再创作,相信每一个作者都梦寐以求。
在她主动的阅读中,情节节奏突然加快。长途跋涉后向终点冲刺的感觉到来。华子建死死地抱住她,原本深一脚浅一脚的步伐全变成了流星大步。他感到浓墨从笔尖冲出,精彩的华章烟花一样在文心悦美丽的天空里绽放。
华子建感到山雨欲来,山呼海啸,山崩地裂。
华子建走进的是一个潮湿和温暖的地方,他在门口徘徊了一阵,然后便轻轻地跨了进去。两人也渐入佳境,快乐、兴奋犹如是潮水一样把两人淹没了。
什么叫仙仙欲死?什么叫羽化登仙?什么叫死去活来?华子建和江可蕊都有了更深切的体会和感悟。
江可蕊让欢呼在喉咙里回荡,她就忍不住哼唱起来。怕吟声传出门外,她又一口咬住了华子建的肩头,咬得华子建感到了快乐的疼痛。
“也咬我啊,咬我啊。”她说。
华子建一口吻上了她光滑柔嫩的肩头,吻出了一个殷红的唇印。
“为什么不咬啊?”江可蕊问。
华子建说:“舍不得。”
江可蕊感动地吻了下他的鼻子,说:“累了吗?下来,让我在你上面。”
华子建顺从地滑落下来,很快的,华子建感到浓墨从笔尖冲出,精彩的华章烟花一样在文心悦美丽的天空里绽放。那真是难得一见的高朝。想想钱塘的潮水吧。层层叠叠,气势如虹,直扑江岸,卷起的何止是千堆雪。。。。。。
华子建只是睡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就精神焕发的起床了,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还很多,自己恐怕又要忙一个整天了,但他眉宇觉察不到一点的疲倦,因为就在昨天夜里,萧易雪带人围剿了徐海贵,徐海贵在最后的时刻,依然没有放弃抵抗,所以他全身上下中了很多颗子弹彻底再也不能作恶了。
他的死一点都没有影响到案情的调查,死了他一个,还有活着的好多个手下,他们都交代了犯下的罪行,也说正准备离开北江市,因为留在这里的风险预警太大,太大了。
但这些人的交代还不是华子建最关注的,直到小婉的话说完之后,华子建才真的感到自己抓住了一条大鱼,在小婉的叙述中,杨喻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都浮现在了水面上,他的好多次贪腐行为,小婉都说出来了,这个受尽了迫害的女孩,再也不想过这种关在笼子里的生活了,她的话,在结合着徐海贵手下交代的杨喻义勾结徐海贵准备对华子建进行暗杀的举动,已经足以让杨喻义穷途末路。
华子建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洗漱,收拾停当,江可蕊也早早的起来,她不用问,就知道华子建已经获取了一次重大的胜利,自己的老公自己知道。
华子建走出门口的时候,转身吻了一下江可蕊,说:“你在睡一会,今天我恐怕不能回来吃饭了。”
“我知道。”
江可蕊温柔的看着老公。
华子建在笑一笑,就离开了,他要见李云中书记,要给他汇报整个案情,要让李云中知道,形式已经发生了一个巨大的变化,或许,这不在是杨喻义一个人的事情,这将会影响到苏良世,影响到所有对北江市具有阻碍势力的人,影响到整个北江市得权力格局的大变革。
下楼出了家属院,门口那两个特警保镖和小周都已经在哪里等候了,昨天晚上,华子建就已经做了安排,要不是考虑到李云中的休息,半夜里说不上华子建就去汇报了,不过问题也不大,从昨天夜里开始,华子建已经安排邬局长对杨喻义进行了监控,现在估计杨喻义还在睡觉,不知道当他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时,他会是一份什么表情。
华子建淡淡的笑了笑,坐上了小车。
冬天的早晨没有春天的早晨空气清新;也没有夏日灿烂;更没有秋日清爽;只是让人寒冷,昨夜下起小雪来了,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现在华子建看看车窗外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
雪后,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马路边,白雪给人行道盖上了白被子,被子上又留下了人们一串串的脚印。白雪给枯树们披上了白披风,使它们变得更加威武了。
不过由于是早上,更由于今天有雪,街道上的行人就很少,只有偶尔可以看到卖早点的摊贩们,正忙着准备一天的营生,华子建稍微的打开了一点窗户,感受着那清新而又寒冷的空气。
没有用多长时间,华子建已经到了省委的大院,还没有到上班的时候,华子建下车到了李云中办公的小楼,还好,李云中的秘书已经在为李云中打扫办公室了,看着华子建这么早就赶过来,秘书忙给华子建到上了一杯热茶,说:“李书记还没有来,要我给李书记去个电话吗?”
“不用,我就在书记办公室坐坐,等他一会。”
华子建端起热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他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局面虽然对自己很有利,但还是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因为后面会有什么变化,会出现怎么样的变局,实际上也很难说,在这个纷繁多变的权力之场,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不能出现的,局面的转变往往都只是需要那么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