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本立和小刘,小张等人变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华子建看着清澈的河水,说:“喻义同志啊,对现在的施工你还有什么要建议的地方?”
杨喻义心里很急躁,想早点结束,就漫不经心的说:“都挺好的,没什么要说的话啊。”
“嗯,那就好,其实啊,说起来当初我们两人也是因为这个大桥产生的矛盾吧?”
杨喻义一下警觉了起来,这华子建的话已经超出了两人现在这种关系应该说的话,哪有人能把彼此的矛盾公开来讨论呢?
“是吗?我们有矛盾吗?”杨喻义反问一句。
华子建踢开了脚下的一块石子,说:“我们都不要在隐瞒自己的观点了,或许以后想要这样的交流,都没有机会。”
杨喻义快速的收缩了瞳孔,看着华子建,他在心中震惊着,难道华子建已经突破了徐海贵,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要是那样的话,他华子建还能这样好自己好好的说话,它还能为了拖住自己不择手段?是了,他想要恐吓自己。
杨喻义镇定了一些,说:“我有点听不懂华书记的意思,我们随时都可以交流啊,主要是前期我们两人工作忙,在一起沟通的少了一点。”
华子建自嘲的笑笑,说:“喻义同志,这是自欺欺人啊,当然,话又说回来了,这也不是不可能做到,就看市长你怎么想。”
杨喻义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他感觉华子建的话中有话,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杨喻义在自己脑海中快捷的盘算了一番,但很遗憾,他还是没有想出华子建到底要干什么?
华子建低着头,一面慢慢的走,一面慢条斯理的说:“或许我可以让一步,常言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嘛。但这要喻义同志你理解和配合。”
“华书记,你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实际上,杨喻义已经开始懂了,他感觉到华子建有一种想要妥协的意图,可是为是这样?
杨喻义思考一下,也逐渐的理顺了自己的思路--华子建气馁了,他撬不开徐海贵的口,他只能对自己妥协,他已经连续试了好几天了,但依然是毫无所获,是的,就是这样,他不得不放弃,但在放弃的时候,他还想在捞点好处。
想明白了这个复杂而微妙的事情,杨喻义心头有点轻松了,好吧,我也很乐意和你华子建做这个交易,毕竟徐海贵在你手上,夜长梦多,早点解决了这个事情,自己早点安心。
华子建又说话了:“喻义同志啊,你懂,你肯定懂的。”
“奥,我实在有点迷糊啊,华书记,不过你说说,我应该怎么配合你。”杨喻义多少有了一点底气。
“很简单,在我做北江市书记的这几年中,你好好的配合我工作,就怎么简单,我还不想永远老死在这个位置上,但只要我们做出了成绩,机会就肯定有。”华子建若有所思的说。
杨喻义心中大吃一惊,这就是华子建啊,好狂妄的一个家伙,已经是省委常wei了,他还是不满足,那么他还想什么?再上一步那就是省长,或者省委书记了。
华子建的话把杨喻义击蒙了,他也为华子建如此大胆的奢望震惊,他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华子建,才凝重的说:“你是个野心家?”
华子建不以为然的一笑,说:“难道你不是吗?难道在官场上行走的人中有谁是例外吗?我们都是野心家,不过有的人可以成功,有的人只是幻想。”
“这么说华书记自认是一个成功的人?”杨喻义带着几份嘲弄的语气说。
“难到我不是吗?你在我这个岁数的时候在干什么?”华子建反问一句。
杨喻义一下哑口无言了,不错,华子建是自己这几十年中见到的最成功的一个野心家,很成功,成功的都让人嫉妒和难以理解,但显然的,他有更为高远的抱负。
“你觉得我会配和你实现你心中的野心?”
“当然,你无路可选,也无路可走。”
杨喻义‘哈哈’的笑了他摇着头很是难以理解的看着华子建说:“我无路可选吗?”
华子建一点都没有笑,他觉得杨喻义的笑是强装的,实际上杨喻义已经在考虑自己的话了:“是的,你无路可选,要知道,这样每过一天,对你来说都是很危险的,你应该明白我指的什么,虽然暂时你没有危险,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杨喻义深吸了一口气,他可以完全确定,华子建准备放开徐海贵这条线了,或者这几天徐海贵让他尝试到了失败的滋味,他已经没有信心确定拿的下徐海贵的口供。
但这对杨喻义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信息,至少华子建已经对自己和徐海贵的事情产生了怀疑和联想,这同样是一个危险的状况,假如徐海贵先顶不住了,后果又会是另一个景象,只有让徐海贵到了自己能够接触的地方,自己才有办法或者灭掉徐海贵,或者给他援手,化解过去彼此的误会,让他顶下去,至于贩毒的事情,自己既然可以说他有,当然也可以说他没有。
杨喻义沉思了好一会,华子建也没有说话,他等着他做出决定。
杨喻义在走了很远一截路之后,才说:“我配合你,你怎么回报我。”
华子建的眼中忧虑笑意:“我最近累了,不会到处乱跑,也不想去打听和我无关的其他事情。”
杨喻义在沉默了好一会之后,说:“嗯,好吧,那成交。”
“成交。”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看了对方一眼,但眼中没有一点点可以信服的诚意,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一场交易,杨喻义也想好了,等徐海贵的事情一了,他绝不会让华子建的野心得逞。
华子建也在想,等干部调整的事情一结束,恐怕两人又不得不兵戎相见了。
今天的中午就没有喝酒了,杨喻义也早早的回到了家里,在下午的时候,他联系上了苏良世,和他约好了一个见面的时间,杨喻义也做好了准备,一定要说服苏良世让公安厅出面要人。
到了晚上,杨喻义总算见到了苏良世,而且也说服了苏良世的干预,这很费了一些口舌,杨喻义也很想了一些措辞,还好,事情总算是有了眉目,但苏良世也告诉他,因为涉及到军区的方面,可能事情会稍微的麻烦一点。
但杨喻义不在乎这一点点时间了,就在刚才,他也得到了汇报,今天晚上华子建和邬局长都没有到军区去,所以时间对自己不在是那么要命的玩意,华子建停止下来了。
这个晚上是杨喻义睡的最好的一个晚上,这好多天的担惊受怕在这个晚上都烟消云散了,他谁的很踏实,也很舒适。
而到了第二天,据杨喻义收到的消息,这天下午苏良世省长参加了一个公安厅的工作汇报会,在会议要结束的时候,苏良世省长就提到了徐海贵的案件,他说好像听人讲,徐海贵被军区抓到了,让省厅明天和军区联系一下。
公安厅对苏良世这个指示是很关注的,马上就记录了下来,说明天就和军区接洽一下,证实消息是否可靠。
于是,杨喻义在这个晚上又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就到了常wei会召开的日期,这个会议是专题研究上次组织部门提出的哪个干部调整方案的,每一个预会的人都在担忧着,因为谁都知道杨喻义是不满意这个方案的,今天的会议恐怕会有一场大冲突。
两家的人也都做好了应对各种冲突的准备,特别是屈副书记和杭副市长,更是忧心忡忡的,这可是一次无法回避的表态,估计最后是要投票决定的,自己这一票该怎么来投呢?得罪一方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华子建准时的到了会场,所有的人走已经坐定,华子建就在屈副书记和杨喻义的中间坐下,端起刚刚泡好的茶水,吹了几口,然后才对屈副书记说:“开始吧!”
屈副书记点点头,就宣布会议开始,说:“今天的会议大家都接到了会议议案,其实也就是一件事需要讨论一下,上次龚部长也谈过了方案,但今天还要请他简单的说说,等龚部长说完了,大家都议议。”
组织部的龚部长又把上次的那个认识调整方案说了一遍,但这次就简单了许多,没有讲什么意义啊,重要性什么的,主要就是每一个位置的人名,对这些人也没有过多的介绍。
他一说完完,后面就是大家议论和表态,华子建手下的这些人当然都义无反顾的投了赞成票,但杨喻义他们几个却没有表态,他们等着杨喻义先摆明态度。
让人们都惊讶的是,杨喻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洁的说:“这些同志既然是组织部门精挑细选的,那我也支持议案的通过。”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下让屈副书记和杭副市长大松了一口气,他们不用在左右为难了,更不用再担惊受怕了,跟着杨喻义的表态,他们也都投了赞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