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世眼光中闪过了一丝黯然,这李云中还在保华子建啊,要是这样,自己岂不是白费心机了,他忙说:“单单是一个火灾确实算不得什么,但云中书记啊,正式因为这个火灾,才让我们发现了在北江市管理和领导中存在的很多不正之风,权利是什么?是为了维护公平和公正用的,但显然的,北江市华子建同志在招标过程中使用了不当的权利,这一点想必你也是有些了解的。”
苏良世还在苦口婆心的说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换做别人,事情好办的多,但偏偏是华子建,是一个省委常wei,这就让事情有些棘手了,没有李云中态度明确的支持,凭自己是很难撼动华子建的。
李云中当然是了解的,从招标结束之后,徐海贵就通过了他的秘书把华子建告了,而且,李云中还知道,华子建在改变招标结果中,多多少少有一种想要杨威立万的心理,同样的,现在苏良世他们要把这个火灾转嫁到华子建的头上,也是为了打击和压制华子建在北江市不断冒起的威望,单单这一个火灾来说,是打不垮华子建的,只能说让他受到一次阻击,让北江市的权利不再完全的倾斜于华子建。
这对李云中来说是一道很难权衡的问题,要说起来,最近他对华子建也是感到有些棘手,特别是华子建在这次颜教授的问题上,总让李云中感到疑虑重重的,太多的巧合都出现在华子建的身上,这就有点讲不通了,为什么每次颜教授的事情后面,都会有华子建隐隐约约的影子在。
李云中心中也多次想要否定这些,可是事实胜于雄辩,他不得不对华子建加强防范了,那么同意苏良世的建议,给与华子建一次教训?让他收敛一些,老实一点?
李云中沉吟了好久,让苏良世也紧张了好一会。
“那么良世同志啊,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李云中总算开口了。
“云中书记,我觉得吧,事情其实也简单,华子建同志我们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但通报批评,给个处分还是有必要的,这样以儆效尤,在一个啊,我看既然车本立没有管理自己内部的能力,那就更遑论什么保证大桥的质量问题了,所以这个招标我们应该废除,还是让韩阳市的那个什么。。。。。。对,对是徐海贵来修建。你看这样处理不过分吧?”
一切都和李云中设想的一样,苏良世确实也不敢过于的纠缠在这个事情上,因为他也知道太过份了,秋紫云等人会组织反击的,但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按苏良世这个建议下来,也可以让华子建在北江市的威望一落千丈,华子建在北江市苦心经营了好多个月的格局,会在这个处理中荡然无存,华子建又要重头再来。
李云中还是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他希望北江市保持稳定和发展,但他也忌讳华子建在北江市的一手遮天,如果华子建是一个性格顺从,乖巧老实的人,李云中也用不着这么伤神了,偏偏这个华子建具有特立独行的性格,更有琢磨不定的狡诈,这样的人,再加上他深厚的背景,以及北江市秋紫云等人的支持,一旦自己稍不留意,他就会成为祸患。
李云中站了起来,在办公室反复的走动起来,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眼远眺,他要在复杂和多变的政治旋流中找到最为恰当的一种决定,而且还是一种预测的决定,确实很难。
就这样,李云中来来回回的走了好一会,才停在了苏良世的身前,看着苏良世的眼睛说:“你很讨厌华子建?”
苏良世一愣,说:“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为什么呢?”
“这个人养不家啊,就拿你来说吧,对他华子建够好,够真诚了,但他是怎么对你的,有的话我们不好说,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次颜教授的事情,就是他华子建在背后撑腰的。”
李云中脸色突变,冷冷的看着苏良世说:“有的事情,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要瞎想,巧合在这个世界上比比皆是。”
“不是。。。。。、”
李云中抬手制止了苏良世的话,淡淡的说:“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我马上还要参加一个会议,改天在谈这个问题。”
苏良世有点惊讶的看着李云中,说:“但是我们那面等着写结论报告呢?”
李云中闪动着眼中深邃的目光,说:“改天再议!”
苏良世知道今天只能是这样了,但李云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想法,苏良世却根本无法判断出来,他也跟随李云中很多年了,很多时候的李云中,就是那么的让人琢磨不透。
其实这不怪他,作为李云中这样的老道政客,他们的心思哪能随随便便的就让别人看出来呢?本来他已经准备同意苏良世的建议了,准备给华子建一次教训,对他展开一次有效的打击,但苏良世最后一句话说错了,他说到了颜教授和华子建的关系问题,这大错特错了。
李云中心中对华子建和颜教授的怀疑是一种深层复杂的暗想,他绝不会让别人看出他的想法,而苏良世却自作聪明的说了出来,李云中只能转变自己的态度,不然岂不是应验了苏良世对自己的推测,刚好让他摸到自己的想法了。
这不好,绝对不好,上位者,岂能让人准确的猜测到所有的想法呢?
苏良世有点无精打采的离开了李云中的办公室,李云中在他走后,叫来了自己的秘书,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他:“苏省长对华子建和颜教授的关系很感兴趣,你最近多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秘书郑重的点点头,说声知道了,就赶快的回到自己办公室安排去了,一个省委书记的秘书,他具有空前强大的关系网络,不管北江市的什么部门,也不管你是他的同学,朋友,同事和上级,下级,都会给这样一个秘书很大的面子,因为在更多的时候,他代表的是一种北江市最高的权利。
这个权利是没有人赋予,也没有人说出的,但所有人都会在心里默默的认可。
当秘书打完了一通电话之后,他就只需要等待那不断回馈的消息了。
华子建也在等待消息,他也开始动用了自己的一些关系,开始打探省政府苏良世等人的动向,这样的事情华子建会很小心的,没有特别的关系,他是不会轻易乱问,首先他就给省财政厅的钟菲依挂了个电话,钟菲依少不得埋怨了好一会华子建,说他现在官当大了,一天联系的少了,两人同在一个省城,但电话比过去还要稀少。
华子建笑着解释了一会,等华子建说道具体的事情上的时候,钟菲依也就不再开玩笑了,她很认真的听完之后,说:“放心,我现在就帮你打听,我在政府的关系很多。”
华子建想要告诫一下钟菲依:“这个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会从我的角度问的,不会让人想到你。”
华子建苦笑一下,不过心中也很佩服钟菲依这个女人,人家还是很善解人意的,知道自己的苦衷啊:“那就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啊,你记住,我永远都会支持你。”这话也不是假话,钟菲依内心对华子建还是有真诚的感情在,就算有时候钟菲依会有点私心杂念,但对华子建她还是有许多留恋。
“好吧,我不客气了。”
“这就对了,方圆房地产的纪总最近没和你联系吧?”钟菲依很奇怪的问了一句。
华子建也有点莫名其妙的说:“没有啊,她最近很忙,在搞棚户区的修建呢?”
“你们没有在约会?”钟菲依有点暧昧的说。
华子建也一下明白了钟菲依在想什么了:“什么约会不约会的,没你想的那些事情,我们之间很正常。”
“我说你们不正常了吗?你心虚什么啊,不过上次她自己也说了,你拒腐蚀永不沾,嘿嘿,不过我感觉那女人对你有点意思了。”
华子建有点急了,这话传出来可就麻烦,自己和纪悦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华子建说:“你好像很关心纪悦的,是不是她给你要表示。。。。。”
钟菲依也有点急了,说:“你管,你管的到吗,表示了就表示了,你总不能告我吧,算了不说了,我帮你办正事了。”
华子建冷哼一声,也就知道了,那个纪悦一定是给钟菲依有过酬谢,但这的事情华子建也真管不过来,不管从隶属问题,还是从他和钟菲依的关系问题上讲,华子建都无法真正的做到大义灭亲,终究,华子建是人,不是神,更不是一个完人,他也有感情用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