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这些了,华子建又和江可蕊稀里哗啦的说了一些很没意思的话,什么自己想了啊,到处都想,有个地方特别想什么什么的。
接着是秋紫云的一个电话,华子建也回了过去,秋紫云也听说了北江市大桥的事情,特意问问,提醒华子建找一下李云中书记。
华子建就把情况给秋紫云说了,说自己刚从李云中几家出来,李云中书记已经是表态支持新方案了。
秋紫云听了也很宽慰,看来华子建在北江市的这次较量中能暂时领先了,这对华子建以后开展工作是大有益处的,秋紫云又说:“对了子建啊,封蕴书记调到工业部了。。。。。”
秋紫云的话和江可蕊差不多,说华子建以后北江市有什么事情就可以直接找王封蕴书记了,但华子建却心里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当秋紫云每每把王封蕴称为‘封蕴’的时候,华子建就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下,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再后来,两人又谈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华子建的手机里还有另外的几个电话,华子建都一一的回了过去,也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多是问候,等这些电话打完了,华子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前面一辆小车对着他的车停住了,但这个司机有点贰,车停着,大灯却是不关,直直的强光照在华子建的车上,脸上,让华子建只能侧着头,眯着眼,但这还是枉然,外面就是一片耀眼的白光,什么也看不见。
搁在多年前,华子建还是秘书的时候,说不上华子建就下去问候对方的全家了,现在华子建是官当大了,涵养也深厚了,被人家如此曝光他也能忍受下来,所以华子建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两句,就低下头去,等人家车开走了自己启动车子回家。
但很气人,对方的灯光就是不熄灭,华子建等了一会,心里就生气了,虽然不至于勃然大怒吧,但不舒服还是有的,华子建想了下,启动了自己的汽车,一下打开了自己奥迪大灯,这可是很厉害的强光氙气大灯,华子建一扭远光,自己的车灯就直射过去,把对方的灯光压住了。
华子建心里呵呵的笑着,和老子比灯光,老子这车是什么车,奥迪a8,照死你。
正在华子建得意的时候,他的车门就被一下子拉开了,传来了一个气呼呼的声音:“华子建,有意思吧,欺负我灯没你亮是吧?”
华子建侧头一看,哎呦一声,原来站在身边的是苏厉羽小姐,华子建愣了一下,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说:“我就说这是谁啊,这么牛的,原来是苏小姐啊。”
苏厉羽刚回来,远远的就看到了华子建的车,华子建的这个车牌那是很醒目的,对北江省上层早就熟悉的苏厉羽当然知道这是谁的车,灯光一晃,他就看到坐在里面正打电话的华子建了。
苏厉羽就准备欺负一下华子建,把车开过来,停在华子建的前面,自己却悄悄的到了华子建的车边,想看看他会是一个什么傻样。
现在没想到华子建的车灯比她的还牛,只好自己露面了。
“你乱叫什么呢?谁是小姐啊,小姐能进省委家属院吗?”苏厉羽装着生气的说。
华子建就忙改口:“奥,奥,我错了,是苏大记者,你刚回来啊,对了,你老爹还在李云中书记家里,我从那才出来。”
“我又不找他。”说着话,苏厉羽就坐了上来,又说:“你来省城好多天了吧?”
“是啊,好多天了,我还奇怪呢,这些天没见你露面。”
“唉,说起来生气,让我跑外地采访了半个月,累死了,昨天才回来。”
华子建关掉了自己的大灯,但这里一关,那面的灯光就强大起来,华子建说:“去把你灯关了,一会没电了,启动都是麻烦。”
苏厉羽就又下去,关掉了车灯,锁上门回到了华子建的车上,华子建有点奇怪的说:“你把车门锁上干什么?”
苏厉羽更奇怪的看看华子建说:“难道我出去采访半个多月,你不慰劳我一下,请我吃个夜宵什么的?”
“嗨,你采访那是你自己的工作,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请你吃夜宵。”
“你是不是北江市的书记?”苏厉羽问。
“是。”
“我是不是北江市的市民?”
“是。”
“那不就结了,你是我们的公仆,我是主人,这主人让仆人做什么,仆人还能找借口不成,开车,来丝勾。”
华子建见过不讲理的,但还真没见过苏厉羽这样不讲理的,但好像自己还一下找不到回击他的理由了,华子建就有想到了苏厉羽在最后一次对自己采访的时候,说起过的那句话,她说自己以后到了省城,就是他下饭的菜了,看来真有这个意思了,这里可不是新屏市,这个苏厉羽在省城势能呼风唤雨的,自己要小心应对,切不可全军覆没。
华子建叹口气,开动了汽车,出了省委家属大院,很快就融入到了繁华如昼的省城街道中。
华子建开着车,心里盘算着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甩掉身边的这个女孩,所以他并没有说话,而苏厉羽坐在黑暗里,突然的她感到了一此的孤独,像个孤独的没有糖果吃的孩子,苏厉羽转过头来,久久的审视着华子建,一点也不回避他的目光。
她就像个梦游患者,只是端详他,就是如此单纯,而华子建却想,在她雕塑般的凝视中似乎有一种异样的表白,一种能暴露她内心世界的东西。这个美丽的人儿,有大多数女人都羡慕的精致五官。你很容易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一种叫梦想的东西,也很容易发现,梦想在任何时间都不是可笑的。
车还在跑着,苏厉羽还在痴痴的想着自己内心世界里的东西,那些曾经静静沉睡的昨天在这个夜晚被莫名激活,鲜活而生动。她看见自己小时候在黄昏的田野无拘无束的奔跑,看见流星在绚烂后消失,看见不小心切到自己手时的泪流满面,看见那些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看见那件自己无比喜欢的衣服最后褪色变旧。。。。。她还想到她的那曾经的,断断续续变换的男友们,有的温文尔雅,有的的飘逸热情,有的深邃,有的沉默和执着,还有的睿智而聪慧。
但这所有的人似乎都比不上坐在自己身边开车的这个男子,他具有了他们所有人的优点,但又不着痕迹的将这些特性完全隐藏,他像是一杯酒,一杯很浓的酒。
华子建也有点难以从容的接受苏厉羽的目光洗礼了,他点着一支烟随手打开收音机。
一个蜜糖般的女声在播报:今天清晨米国对实施了新一轮的轰炸。。。。。
华子建叹息一声:这个世界怎么了?没完没了的战火,硝烟。侵略披着光鲜的外衣。地球,是什么呢?到底是一个人类相互依存的家园还是人类相互杀戮的坟场?即使随便在某个论坛说句话,都可能会遭致敌意、曲解甚至攻击、漫骂。
很多人在对世界的自我理解里展示着所谓的立场,把自己扮装成正义或高尚的模样,甚至可以给出这个世界的方向。而在主流与非主流的意识形态里,作为个体,到底是顺应还是对抗?顺应是背叛吗?对抗是忠于吗?背叛的是什么?忠于的又是什么?究竟什么是对的?究竟什么是错的?
华子建晃晃头,阻止自己想这些貌似深刻其实毫无意义的问题。
“好了停车吧,我们就在这附近找点吃的。”
“你是说在这里?”华子建有点惊讶,这并没有夜市,也没有酒吧,这不过是一条商业大街,但华子建不想去思考苏厉羽的思想,因为她的女人,女人的思维男人怎么能够理解呢?
华子建在路边找到了一个车位,停了下来,很快的,一个戴着袖章的老头就走了过来:“五元。”
华子建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兜里拿出了五元钱给了这个老头,实际上华子建的车牌是不需要缴纳停车费的,这是小号车牌的优势,但何必呢?这么晚的天了,一个堂堂的北江市委书记,拉着一个老头去看车牌,有点太无意义,何况身边还有一个高贵的美女。
“好,现在苏小,奥,苏记者想吃点什么?”
“我们先转转吧?”
“你不是很饿吗?”
苏厉羽一翻白眼,说:“是很饿的,我下午都没吃饭呢。”
华子建调侃了一句:“这句话很时髦的,美女都在减肥。”
“我肥吗?”苏厉羽挺了挺胸膛,很快地就带给了华子建一种压迫的感觉。
华子建忙说:“没有,没有,你刚好。”
“这不就结了,我们走吧。”说完,苏厉羽就扭头走了,华子建看看她的背景,也很无可奈何的跟了过去。
华子建很少逛街的,来到省城也不断的时间了,细想一下,几乎没有好好的逛过一次街,现在他自然会发现一切迎合浮华物质生活的事物在省城都很发达,美容院、名牌专卖店、古玩店、装饰店、布艺店、家具、画铺、珠宝、瓷器、水晶工艺品--凡是可以使生活舒适而豪华的东西在省城是应有尽有。
一切都将走向更奢华、更富丽、更繁忙,同时也将会有更多的人拥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