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所以,有相当一部分告状信,比较敏感的,牵扯干系比较大的,都被秋紫云锁进了她的文件柜子。今天秋紫云从柜子里找出状告华子建的信件,挑出一份有分量的,准备在目前这关键时候派派用场。
这是贺凌旭让手下人在很早以前写的一份告状信,信的内容是说华子建盲目干预煤矿的公司组建,用野蛮和强权直接干涉企业发展。
当时秋紫云没有那这封信说事,因为她明白这信在当时对华子建没有多大的力度,但今天的情况不一样了,秋紫云会让这份信发挥出最大的潜能。
她在这个告状信上也签下了这样几个字:此事和矿难事件一并查处。
然后就叫来了秘书,让他把这个转到了纪检委。
当市纪检委书记刘永东接到这个材料的时候,他心里是很明白秋紫云的意图的,严肃查办相关领导?那么相关领导是谁,自然是华子建了,不然为什么还要附带上一封对华子建的举报信呢?这是一个很简单,又很浅显的道理了。
多年的纪检委工作经验让刘永东这样的人,更能准确的就捕捉到了秋紫云的心意,所以刘永东也不敢耽误,这种事情该怎么办自己办就是了,不要叫秋紫云再来催问,这是他一贯办事的原则,他马上组织人手准备到洋河县去查处了。
从内心来说,他对华子建还是比较同情的,因为洋河县发生的变化这是有目共睹的,但这个华子建也太过搞笑了,他为什么总是要和自己最直接的顶头上司做对呢?过去是华书记,现在是秋紫云,就算他运气很好,但总不能次次都是这样走运吧,在刘永东为华子建感叹的同时,他也展开了雷厉风行的行动。
洋河县就很快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纪检委工作的目标和重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华子建,华子建更是心里明白,过去的几次他侥幸逃脱秋紫云的猎杀,那都是因为秋紫云的借口不很理想,而且那时候的秋紫云在柳林市还没有完全的掌控全局,他的反对派还很有生机,但这一次,一切条件都向着秋紫云有利的一面在发展,只怕自己很难逃脱。
纪检委刘永东和华子建也简单的做了一次沟通,很简单的问了问情况,好像对他的论述和解释并没有太认真的听,然后呢,刘永东都是带着他的几个手下在外围调查,特别是在确定了华子建在会上强行的推行了煤炭公司的组建工作,这就认为他以一个政府领导身份这样做的错误,由于这个错误,才把煤炭公司大权交给了王老五,也正是这个王老五的矿发生了问题。
圈子在逐步的缩小,纪检委的目标也越来月明确了,华子建感到了平生未有过的危机,他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一定要想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解决呢?华子建苦思冥想,在市上,他只有韦市长可以帮他说下话,如果是一般的事情,韦市长也许可以给自己顶一下,只是有了人命的问题,这让韦市长怎么顶,他能为自己下功夫,硬顶秋紫云吗,显而易见的,韦市长是宦海中人,他不是大侠,更不是勇士,他有他的处事哲学,他的帮助也是有限度和有分寸的,目前这形势,秋紫云是要一击必中的,韦市长也顶不住秋紫云。
华子建还是抱着这个希望,给韦市长去了个电话,结果和他预料的基本一样,韦市长也很同情他,但显然,韦市长最近在柳林的势力已经很大成度的受到了秋紫云的制约,他显的有点力不从心了。
华子建在这不长的几天时间里,憔悴了很多,调查组也带上了对华子建绝对不好的材料,离开了洋河县,留下了华子建一个人在焦急和恐慌,除了几个很是铁杆的干部,其他人已经像是都瘟疫一样和他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了。
华子建也理解这种官场上的人情冷暖,他不气愤,也不伤心,这应该是一种很正常的举动,换着自己,也许同样会如此吧,他也顾不得来怨恨这些人,他的心正在走向低谷和紧迫。
安子若很怜惜的看着华子建,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安慰这个人,或许应该把他拥抱在自己的怀里,像往常一样,用自己的柔情,来让他不再焦虑和伤感,用自己的爱,给他以力量和信心。
但安子若无法做到,因为华子建已经结婚,这就意味着那些过去和美妙都会随风远去了,自己怎么能破坏和侵入到华子建的人生啊,现在她只能这样伤感的看着华子建,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语。
华子建抬起了有点憔悴的面孔,看看安子若,苦笑着说:“我没事的,那么多的困难我都撑过去了,这次也一定可以。”
安子若强颜欢笑着说:“是啊,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说伤了两条人命,但这应该是政府的事情,怎么也扯不上县委来,我相信一定没什么问题的。”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安子若心里也明白的很,问题是归政府管,但华子建是洋河县的老大,他是负责全局的,有了这样的问题,找上他,也还是说的过去的。
所以在她说完了这些以后,她看到华子建又低下了头,她的眼中也就有了泪水,不管自己和华子建以后的关系怎么样,看着华子建的沮丧和伤心,安子若依然是难以克制的伤悲起来。
华子建在一次抬头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安子若的泪水,他的心里也是一揪,原来自己会让安子若这样痛苦。
华子建站起身来,离开了沙发,他缓缓的走到安子若的身边,凝视着她的眼睛,这个时候,安子若再也控制不住了,她一下子就扑到了华子建的怀里,哭了起来。
华子建也紧紧的拥抱住她,深深的拥抱着,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尽情的哭啼。
再后来,安子若还是离开了华子建的办公室,华子建也没有去挽留她,他希望永永远远和她继续着这份感情和亲密,可又觉得很内疚,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卑鄙,自己应该不再有资格去拥有那份奢望了。
很快,就从柳林市传来了消息,这消息如风如云般吹到了洋河县,市里已经召开了会议,确定了让华子建离开洋河县,原因很简单,他必须为这次矿难事故负责,因为他的独断专行,因为他的思想僵硬,因为死了两个民工,所以他只能下台了。
于是洋河县也开始动荡了,有为他鸣怨不平的,有对他位子窥视的,有隔岸观火看热闹的,有咬牙切齿等着他下台的,一时间真是风云突变,流言四起。
最后的流言总结了他倒霉的原因,那就是他背叛过秋紫云,所以他必须必须倒霉。
华子建也看清了问题,这样说来秋紫云目的很明确了,就是对付自己,看来自己躲避也罢,退后也罢,用上缓兵之计也罢,最后都是不管用的,秋紫云是一定要治自己于死地了。
华子建哀叹着世事的不公,哀叹着命运的不济,但这又有什么用处呢?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那残酷的一刻到来。
华子建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局面,想要改变现状唯一就只有让秋紫云停止下来,怎么让她停,也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让她知道自己是乐书记的女婿,那秋紫云一定就会住手,但自己就会永远的留下一个靠裙带关系才保住位置的名气了,这样的名气一但留下,自己以后的仕途之路就会带上一种特定的符号,这样的符号会让自己永远活在它的阴影里,同时,他现在还没有想通乐书记为什么一直不对外公布自己和他的关系,这其中自然是有一定的含义,所以华子建是不能随便的暴露自己和乐书记的关系。
所以华子建放弃了这个方案,他继续的寻找其他的路径。
后来他还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主动的进攻,来迫使秋紫云转入防御,让她只能停下,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自己不管胜败都会留下一个好名声,缺点是胜算难测。
华子建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就在这两种方法中来回的选择,一会倾向于前种,一会又感到后种方法好,就这样矛盾的想来想去,折腾了好几天,在这几天里,他也处理了一些小事,但他基本是没有走出过县委的大院,他的注意力和思考力都是集中在对那两个问题的判断和选择上。
在流言四起的这几天里后,华子建还是下定了决心,他现在开始准备强烈的反击。
既然已经回避不了这种战斗,那就让自己开始吧。
他连续的打了好多个电话,有那个想当乡党委书记的,有上次修路赶走人家的乡书记和乡长的,还有那两个差点惹祸的倒腾茶叶的傻蛋,还有酒厂厂长,水泥厂的美女等等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