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的那个春光明媚的时候,她和华子建意外的邂逅,从那天起,华子建的笑容,华子建的眼光,华子建的忧伤就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个东西,就像一把锄头,轻而易举的掘开了她原来筑起的那道堤坝,她已经很难回到以前那种心如止水的境地了。
在很多时候,华子建笑起来很灿烂,走在大街的人群中很显眼,华悦莲在好几次看着他,远远的就琢磨他那种气质,他的面孔好看而不张扬,沉稳又含蓄,她始终在远方凝视着他,却不敢朝前走一步。
华悦莲有些迷惘,有些向往,她的命运已然彻底生了转变,有种凤凰涅磐般的灿烂。
同时,她又很理智,很自律,她所受的教育不许她轻浮,她从小就有的矜持,让她一直没有勇气直接找到华子建,去述说自己的感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华悦莲也仅仅就是暗恋,没有任何奢望,甚至要想克制自己。
直到那个宴会中她再一次面对了华子建,她的心里就又升起了一钟希望。
对华悦莲这些情感的变化,华子建是全然不知的,他起初是因为受不了华悦莲的眼光,所以决定坦然面对,后来他感到了华悦莲的退缩,他获得了胜利,他也就不再去考虑这个问题,认真的继续听哈县长在那自我表扬了,说什么政府早就有决心,有计划对洋河的黑恶势力进行打击,说什么整个行动是巧计划,多构想,还说什么在那个重拳出击的夜晚,他们是夜不能寐,他们是多么的焦急和担心,生怕有犯罪分子逃脱漏网。
华子建不得不佩服他的胆大脸厚,也对官场的这一现象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开完会,自然是要庆祝一下了,公安局的招待很隆重,在公安局的餐厅里,所有的人都洋溢着笑容,吴书记,哈县长,还有华子建等县上的主要领导都被安排在了餐厅里面的一个包间里,这是公安局的内部餐厅,装修很普通,但酒菜很不错,
公安局的郭局长就坐在华子建的旁边,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郭局长就小声的问华子建:“华县长,怎么我感觉今天的庆功会是给书记和县长开的。”
华子建呵呵呵的就笑了,也低声的对他说:“不想混了是吧?”
那郭局长也就揶揄的笑笑说:“想混啊,我还想不断进步呢。”
那坐在对面的吴书记手里端着一个酒杯说:“华县长,郭局长,你们在嘀咕什么,赶快给我端起来,我陪你们两位干一杯。”
华子建就连忙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说:“郭局长在心疼他的酒呢,他让我少喝点。”
吴书记哈哈哈的大笑说:“你老郭啊,一天就知道算小帐,这次县上和市局给你们奖励了十多万元,我们不帮你花点,你忍心吗?”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哈县长也说:“就这个老郭最小气,不过今天算是有进步,还给上五粮液了,过去就没见他拿过好酒出来。”
郭局长很委屈的说:“我到想每次拿好酒招待,哪有钱啊?”
其他就有人开始批判起他来了,说他成天到晚的哭穷,一看就知道是个做小买卖的。中午天也热,大家就适可而止,喝了几瓶都打住了,就这,华子建也没少喝,在这桌子上,谁都知道这次行动是怎么回事,吴书记和哈县长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不用再抢功了,他们还是多多少少的夸奖了华子建几句,为弥补他们在刚才大会中的对华子建不公正待遇,所以吴书记和哈县长就发动桌子上的其他领导,没少给华子建敬酒。
回到政府,已经是下午上班时间了,华子建看自己这样子,知道今天那都去不了,他就对秘书小张说:“小张,下午三点那个城建局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你给吕局长说一声,上次开会说的调整城区规划方案请他们早点动手,这是下一步城建局的重点工作,早规划,早准备。”
小张有点迟疑的看看华子建说:“华县长,这话我说……感觉不大好。”
华子建想想也是,吕局长那是谁,可以算是洋河乡的几朝元老了,只怕小张的话他听不进去,就说:“那你就说我有事参加不了会议,开完会把会议纪要给我送一份。”
小张答应着,又帮华子建重新换上茶叶,泡好茶,这才离开办公室。
休息了一会,桌上电话就响了起来,华子建提起话筒,就听到秋紫云那悦耳轻灵的话声传了过来:“子建,你们县上打黑除恶的报告我看了,做的不错,很成功,在此我表示祝贺。”
华子建听到表扬,一下子有些个眉飞色舞了,在秋紫云这里,他是用不着伪装自己的,他就说:“感谢领导的支持,没有你的支持,也不会有这次行动的实施。”
秋紫云在那面就笑了笑说:“没想到我们华县长还懂得谦虚了,为配合你这行动,你知道我那天回来是个什么情况吗?”
“什么情况?”华子建不解的问。
“什么情况?车没窗户,你说会怎么样,空调用不成不说,我还吃了一路的灰,回来从头到脚洗了个遍,这不是你害的啊。”秋紫云在那面愤愤的说。
“奥,这样啊,可惜了。”华子建不无遗憾的回答。
“可惜什么?”秋紫云有点奇怪的问。
华子建就贼坏贼坏的说:“可惜我没跟你上市里去,不然我就可以帮你搓背了。”
那面秋紫云就一下子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但华子建却想到了秋紫云在水中那圆润的乳,粉红的晕圈上挺立的可爱的小颗粒,还有秋紫云那纤细的腰,弧度柔美的臀部,芳草凄凄的黑三角,丰满浑圆大腿。
但很快的,华子建就打住了自己的幻想,秋紫云的沉默无语让他冷静了下来,是不是自己过于得意,忘记了应有的恭顺,他在踌躇中说:“秋市长,我有点口不择言,你没生气吧?”
那面秋紫云幽幽的说:“没有,我在想,你确实应该谈一个女朋友了,你们洋河县的仲菲依我看也不错。”
华子建突然的,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自己和仲菲依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市里,这是华子建难以想象的,他有点慌乱的问:“秋市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秋紫云犹豫了一下说:“有点传闻,但应该是捕风捉影之说,可不管这事情的真假吧,上次我在洋河县看到了仲副县长望着你的眼神,不是我过于敏感,我是过来人,你对她感觉怎么样,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撮合一下。”
秋紫云的话对华子建来说就像是一个警钟,看来自己和仲菲依的事情已经在洋河县有了传言,连柳林市的秋紫云都等听到,这传言的猛烈的可想而知,这也应验了纸里保不住火的这个古话。
但自己能和仲菲依更进一步吗?显然是很难了,就算自己大度,可以不计较仲菲依的一些绯闻,但仲菲依所表现出来的处事理念,以及她那种不同于自己的工作作风,这都是自己难以接受,也难以和她调和的。
这是一种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差别,而这种差别最难转变。
秋紫云见华子建没有说话,就充满了忧伤的又说:“子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点不错,但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我们何必做那没有结果的争扎,放手吧,去追寻你自己的幸福。”
这样的结果华子建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想,他只是渴望着获得秋紫云的身体,他有心理和生理的需要,他也重来没有把秋紫云当成自己最终的归宿。
但这样的感情在离开了市政府,在和秋紫云分离以后,却有了一种变化,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秋紫云除了欲望以外,还有牵挂和思念,这一变化在有的时候也会困扰华子建,他争扎和徘徊在情感与理智的分割线上。
此刻听到了秋紫云话,他就有了浓浓的悲哀,他的情绪也一下跌落到了谷底,他们两人都沉默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一根细细的电话线,把那浓厚的忧伤传递给了双方。
好久,听筒中只有丝丝的电流,还是秋紫云最先摆脱这中沉闷的氛围,她无限怜惜的对华子建说:“子建,听我一句话,放手吧,你还年轻,你的未来和幸福不用,也不应该维系在我的身上,找个机会我和仲菲依谈谈,好吗?”
华子建也平静了下来,他很真诚的对秋紫云说:“紫云,谢谢你这样关怀,一切都顺其自然好吗?至于仲副县长,我和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错,我也曾今有过想法,但我们有太多的不同,勉强在一起,最终会让两个人都更痛苦的。”
“为什么会这样,她也很优秀啊。”秋紫云是这样认为的。
“是的,她是很优秀,但倘如没有相同的人生理念,你认为两个人会幸福吗?”华子建不得不说出问题的关键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