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就是九五之尊的龙椅。
一张圣旨,一枚玉玺。
陈韵松陈宰相,三朝重宰,若是到龙儿这儿他还活着,那就是第四朝。
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到。
老人家也没想到,这次,接他圣旨的是个姑娘。
“朕,天命所归,统御四海,自登基以来,夙夜匪懈,勤政爱民。今朕龙体不豫,病笃难愈,念及国事,心忧如焚。朕深知天下之大,非一人之力所能独揽,故立此遗诏,以定国本。
朕之江山社稷,托付于镇北王,望其继位之后,能继续朕之志,勤政爱民,广纳贤才,推行仁政,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长治久安。
朕之遗愿,望诸臣子,无论文武,皆能忠心辅佐,勿忘朕之教诲,同心协力,共保社稷。
朕之身后事,一切从简,勿以朕之私事,累及国事。朕之陵寝,宜择吉地,以安朕之魂。
朕之遗诏,自朕驾崩之日起,即行生效。朕之子孙及诸臣子,皆应遵此遗诏,不得有违。
朕之江山社稷,朕之百姓,朕之遗愿,皆托付于镇北王。愿天佑我朝,永世长存。钦此。”
怎么没有人质疑过这圣旨的真假?
是,皇上和太后造过反,整个京城的老人都知道宇文轩鸿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但你遗诏上起码得写个你自己儿子对不对?
行,你没弄过镇北王,她王妃是太孙,整不过,你输了。
那你把皇位给蓝庭彻啊,谁家把皇位给……
给孙媳妇儿?
那些人真想冲进棺材里问问合适么?
可是没人敢吱声,也没人敢反抗。
镇北王是谁啊?
压制了大燕几十年的黄燃虎,让她给嘎了。
草原熊了大燕十几年,就因为她离得近,不乐意看死人,带人又把人给嘎了。
这要是自己多嘴,再让她给嘎了。
礼部尚书今日不想来,可是魏淑仪,前皇后给亲爹传话了。
你不来,镇北王就直接抄家,面儿上过得去,咱都能好好聊。
起码最近可以。
龙儿拉着蓝庭彻的手站在大殿台阶最高处,少女接过圣旨,昂起头颅,大声说道:
“朕!必遵先皇遗愿,护我大燕永昌!”
她不祈求老天护大燕永昌,她来,她自己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高啊,从大殿台阶上看着底下跪了一片的人,龙儿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们都说,当皇上,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
到最后,会众叛亲离,旁人怕你惧你嫉妒你,偏偏不会爱你。
不过她不会。
霍潇龙美滋滋的在那笑,蓝庭彻小声的问道:
“笑什么呢?龙儿。”
“我一定是这世上最命好的一个皇上。”
在那随大流行礼的候香香和大妮儿,一个劲儿抬脑瓜儿往霍潇龙那看,小孩儿姐边看边和中二姐唠嗑。
“你看龙儿,今天给她美完犊子了,登基,娶媳妇儿,笑的嘴都合不拢。”
“可不是咋的,刚才那句话喊的倒挺有气势,转眼就破功了。”
在俩闺女后面的侯夫人和王大娘脑瓜子嗡嗡的,人家新皇登基,就算是你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不能这样吧。
女人伸手,戳了女儿一下。
“哎呀娘,你别扒拉我,没事儿,龙儿听不见也看不见,这老远呢。”
“那你是想多了,她最多听不见,看是肯定能看见的,只是现在人家估计就想入洞房。”
“洞房?”
完了,雄鹰听到这话顿时不想行礼了,什么一叩首二叩首,他现在就想去打蓝庭彻一顿。
王姥爷好不容易喊完礼仪,这个典礼就差不多整完了,剩下就是走排场的事儿,这事儿交给岑昂就行。
本来说好岑昂与何怡一块儿弄得,结果……
何怡给岑昂使了个眼色,紫袍女人回了一眼。
都是姐妹儿,懂。
男人都需要哄。
雄鹰叭叭的都要哭鼻子了。
“咱俩今天一起睡觉么,庭彻哥?”
霍潇龙龙袍玉冠,眉眼如画,笑起来的时候直勾勾人,把蓝庭彻心里面整的刺挠的不行。
一身喜服的男人刚想点头,雄鹰提着枪不知从哪儿走了过来。
“不行,绝对不行。”
龙儿努努嘴,吸了两下鼻涕水,主要是冷,今天为了帅穿的有点儿少。
“咋的呢爹,我都成亲了,我跟我男人住。”
“龙儿,爹跟你说,咱小姑娘家家得矜持。”
霍述文蹭到女儿与喜服男人中间,将二人隔开。
其实这种感觉风月楼男人都挺感同身受的,别看霍潇龙小时候没眼力见儿,像个电灯泡,有时候还败家祸害人。
但谁不是从小看她长大的?
虽然一口一个姐夫一个哥哥,但都把她当孩子看。
就因为这事儿鲁忘机冲蓝庭彻甩了好久脸色,给曼陀整的都不好意思了。
人家曼陀寻思了,当年咱俩那啥时候你也没说拒绝,人家这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你还不乐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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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外面还缺你应酬呢,今儿龙儿大日子,快过来,别胡闹了。”
何怡走到男人身前,拉起他的手往外走。
女人稍微使了点儿劲,没拉动。
“嗯?”何怡笑着,眯眯眼看着雄鹰。
霍述文纠结了没有两息就放弃了,他看着蓝庭彻说道:
“你半夜别对我闺女动手动脚。”
宇文家正经男人都是情种,蓝庭彻彬彬有礼的俯身点头。
龙儿双眸中满是跃跃欲试。
行啊,爹,
庭彻哥保证不动手动脚。
我动!
“咱皇上娶太孙为后,不怕外戚专权么?”
封后大典也有喜酒,只不过很正经,大家在大殿内吃吃喝喝。
陈宰相直接就问了,他不怕,老人家觉得霍潇龙在龙椅上唯一坐不稳的隐患就是蓝庭彻。
西南王抠了抠耳朵,跟他一样花白头发的老人家一脸无助和没有办法。
“不是,我还搁这呢,你就这么说我外孙子啊?”
“你搁这咋的了?说的就是你。”
“我头发都白成这样了,皇后他得是多没有孝心让我去造反?再过几年我还拿的动刀?”
“呵,西南守军只要有虎符便可调动!”
陈韵松有些喝多了,不过这桌上的都是熟人,他也不怕,有啥说啥。
“我……我……”
我虎符早他娘的让皇后送人了,送给当年还是小屁孩儿的皇上挖知了。
“我虎符早就交给皇上了!”
楼清明和他们搁一桌,一直在那憋笑,西南王到底给自己圆了个好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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