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紧紧的抱着身前的人,动作间满是亲昵和依赖。
乙骨忧太刚惊喜于她的亲近,却突然听她叫了别人的名字。
“岁安。”
跳动的心脏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让他如鲠在喉。
阿离会把他认成别人,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
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是个,替代品么?
“阿离……”
“已经很晚了,回去吧。”
少年轻声哄着,把人哄回了房间。
“咔嗒。”
关上门之后,乙骨忧太靠在门板上长舒一口气。
“不该这样的。”
他不该这么在意的,明明只是阿离认错人了而已。
“不想了,还是先睡觉吧。”
摇了摇头,他走向床边。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乙骨忧太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半晌,他烦躁的拨了一下头发。
“……果然我还是很在意。”
不过如今他也不能把某个醉鬼从被窝里拉出来,问她为什么。
还是得等到明天。
窗外风声渐起,竟开始落下细碎的雪。
他坐起身,窗外的雪地反射着月光,亮晶晶的。
“下雪了啊。”
……………
果不其然,第二天乙骨忧太是顶着酷似熊猫的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熊猫一惊。
“忧太这是在cos熊猫嘛?”
“………并没有。”
少年无力的摆了摆手,目光落到一旁坐着没吱声的少女身上。
以往阿离都会很活泼的,第一个和他打招呼的……
“早上好啊,阿离。”
被“点名”的少女猛地抬头,动作有些机械。
“啊,内个,忧太……早上好。”
现在的我已经紧张到爆炸了。
天知道为什么我会有醉酒时的记忆啊啊啊啊啊!
我现在除了做出那件事,更后悔的是我为何还要自己多喝一口。
其实我不该醉的记忆混乱神智不清的。
如果我没拿错酒的话。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看着躺在我床边的“罪魁祸首”头疼的要炸。
“醉八仙……我什么时候这么勇敢了。”
这酒可是连酒蒙子都得掂量掂量的。
喝完不仅神智不清,甚至你发酒疯的时候的记忆,你一点都不会忘。
主打一个不怕社死你就来。
这下好了,把忧太认成岁安了,还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当时的记忆应该停留在了当神女的时候,小时候那会儿。
因为修为进步没有瓶颈,那群人怕我之后脱离控制。
给我好好的上了一“课”。
第一课,他们杀了我身边能说得上话的所有人,唯独留下了岁安。
告诉我,我只有自己,让众人对我避而不及。
岁安,是我捡来的孩子,那之后成为了我的剑侍。
名字也是我取的,只比我小一岁。
顺遂平安,故名岁安。
他没怪我,只是一如往常一般,偶尔空闲了说几句话。
我们的关系还不上亲近,充其量算是朋友,但相较于其他人,他则是最特殊的一个。
第二课,叫无情。
那群老东西趁着我修为不够,无法反抗,控制着我,杀了岁安。
并且威胁我,在岁安和一众无辜的人之间做选择,他们之中只有一方能活下来。
那天是什么日子,我其实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群人死里逃生的庆幸,又指责我连累了他们。
指着岁安的尸体破口大骂,说他自己早点去死不就好了。
只记得那时岁安的血染红了我的衣服,带着滚烫的温度。
我抱着怀里逐渐发凉的,岁安的尸体,眼前阵阵发黑,窒息感如同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他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九岁生日的那天。
岁安临死前,只是看着我说了一句话。
“你确实不该被任何人束缚住,我也是。”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
冰凉的雨水落下,血迹淡去,连同那群人犯下的罪行一起。
他们嘶哑难听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自以为语重心长的教育着我。
“你是神女,这才是你的宿命,要心怀众生。”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哭,只是笑着应下。
无尽的杀意和荒谬之感占据了我的内心,那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要变强,强到所有人都无法置喙我的决定,强到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我的脚步。
然后彻彻底底的,连本带利的报复回去。
但即使是这样,我也留下了心魔。
这么一个,在众生和在乎的人之间,到底选择谁的问题,困住了我许多年。
后来我没再尝试拥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和其他人拉开距离,以免他们被我波及。
众人眼中的曾经温和包容的神女开始变得高高在上,脸上也不再有生动的表情,每日只能看见她匆忙走进秘境的背影和染血的衣袍。
在报复回去的那天,我看着地面上汇聚而成的蜿蜒血迹,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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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哭。
“去你妈的心怀众生。”
无形的枷锁断裂,少女笑着擦去嘴角的血迹,肆意又张扬。
那时她16岁。
屠尽了那群冥顽不灵的老东西之后,我享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假期。
“从今以后,没有任何东西能困住我了。”
如果说,再问我一遍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只有一个。
“众生就是狗屁,我只在乎我身边的人。”
他们在哪,我就在哪。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硝子他们,就没有如今的洛无月。
这个活得自由自在的洛无月。
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的人还在聊着天。
我看着旁边正在做热身运动的忧太想了想,还是走到他身边。
少女两根手指纠缠在一起,纠结的要命。
“抱歉,忧太,昨天晚上把你认成了别人……”
“还自顾自的说了那么多,真的很抱歉。”
乙骨忧太一愣,随后笑着回道。
“没关系,阿离那个时候情绪不好,只是认错了人而已,没什么的,能帮到阿离对我来说才更重要。”
他顿了顿,依旧带着笑,不动声色的试探着。
“只是我也很想知道,阿离口中的岁安,我和他很像么?”
他也知道他的醋意很无厘头,但就是忍不住的想知道。
他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一般,是个…替身。
“诶?没有没有。”
少女一愣,随即连忙摆手解释。
“那会我醉的神志不清,记忆有点混乱,看人全靠称呼。”
“因为叫我字的人很少,然后当时记忆停留在小的时候……”
“小的时候只有岁安叫我的字,所以我才以为忧太你是岁安。”
“抱歉……我那时的行为太过唐突。”
她一手搭上自己的脖颈,一脸不好意思。
原来不是啊。
乙骨忧太悬着的心落到实处,笑容更为真诚。
“没关系的,阿离情绪缓过来一些了么?”
“……已经缓过来了。”
毕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时间向来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药。
如果不是那会儿记忆混乱,我也不至于那么失态。
“那就好~”
乙骨忧太看着话题又要变得沉重,连忙转移少女注意力。
“啊!夏油老师怎么破天荒的要和狗卷一对一啊?”
“啊?”
我转过头,看着场中游刃有余的杰和躲避的有点艰难的棘,嘴角抽了抽。
棘作为咒言师,按理来说应该要求没那么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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