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了,莫莫不再像往常般等到最后才走。
她立马收拾东西,拽着链子往外走。
但是南煦像和她作对一般,不肯迈步。
于是,门口出现怪异的一幕。
女孩垂头用力拽着手里的银色链子,链子另一头是男人的手腕。
他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框,不动如山。
门被他堵住,后面的人出不来。
但没人敢催促,只是议论的声音逐渐变大。
莫莫气得双颊通红。
她明明已经答应了南煦的要求,但是南煦依旧不愿意配合她。
莫莫仰头,狠狠瞪了眼南煦。
南煦好以整暇地盯着她,眼神飘到链子上,也不说话。
她长长叹了口气,这感觉,就像余安在外面玩疯了,死活拉不回去一般。
莫莫松开链子,凑近南煦,咬牙切齿道:“差不多得了,你还想怎样?”
“牵我。”南煦理所当然地要求,“哪有男女朋友出门连个手不牵?”
莫莫感觉太阳穴突突往外冒,她忍了又忍,没在大庭广众下爆粗口。
“回去了!”莫莫憋闷出声。
十指相扣,南煦终于动了。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轻声呢喃,“回家了。”
回他们的家,回有她在的家里。
南煦握着莫莫的力道加重,心情颇好,“没课了?我记得下午还有一节大课,要不中午就在学校食堂吃饭?”
莫莫垂头不说话,拉着他径直往外走。
身边的若有似无的视线洗礼在两人身上。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网上早已炸开了锅。
【爆!南氏集团背后的女人现身了。】
【南氏集团好事将近?】
……
刚把案卷收拾完的方清姿,终于坐下歇息。
她盯着网上的消息和图片,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接着立马翻出南煦的手机号。
车上,莫莫沉默地盯着窗外,一声不吭。
叮铃铃。
车厢的寂静被铃声打破。
南煦瞥了眼屏幕上的备注,面色一沉。
他将手机放到莫莫面前,别扭道:“方清姿找你。”
莫莫诧异地瞥向南煦,拿起电话。
“喂,清清。”
“你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说?前两天打你电话也不接。”
“手机被南煦扔了,我一会把新的手机号发你。”莫莫扭头,直勾勾地盯着南煦,像在控诉。
南煦心虚地摸摸鼻尖,神色复杂地盯着手机。
方清姿当年知道她去哪了,但是方清姿骗了他,骗了所有人。
所以,这是莫莫授意的吗?
莫莫看不懂南煦眼底的复杂,撇开视线,拿出自己手机,给方清姿发了条消息。
手机对面的方清姿听到莫莫的解释后,安静了一瞬,小心翼翼道:“你还好吗?”
莫莫飘忽地望向窗外,声线清冷,“应该……还行吧。”
“那要不今天中午见一面?”方清姿语气担忧。
一个一心想自由自在的人,怎么可能一回国就去撞枪口。
莫莫瞥了眼手上的锁铐,顺着链子望向南煦,眸色复杂纠结。
良久,她终于道:“好。”
电话挂断,莫莫将手机还给南煦,“中午我要和清清一起吃饭。”
“我一起去。”南煦收回手机,说得十分自然,仿佛就该这样一般。
莫莫一阵气闷,“你不去公司?严楼这几天疯狂给你打电话,你不管公司了?”
南煦听出她的抗拒,黑眸沉沉地盯着她,“几天不在而已,公司的事情如果事事要我来决策,要他们干嘛?”
他盯着莫莫冷漠的神色,缓和嗓音,轻声哄着,“我就跟着你过去而已。”
“我和清清叙叙旧,聊聊天,你也要一直听着?”莫莫高声质问。
南煦好脾气道:“要是你俩想说些悄悄话,我可以回避。”
莫莫盯着他看似体贴的模样,拽着锁链,将南煦手腕提起来。
“你要怎么回避?打开这个吗?”
南煦瞳孔紧缩,下颚紧绷,声音僵硬,“不用打开也可以。”
莫莫轻哼一声,不屑地扭头看向车外,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
“说得真好听。”
“不打开也有办法回避。”南煦深邃的眸子黏在莫莫身上,语气不容置疑,“别想着打开它,也别想再跑。”
车厢再次陷入长久的冷寂。
南煦想缓和氛围,拉着莫莫的小手,刚开口哄人,“宝宝……”
“闭嘴!”莫莫气闷地甩开他,身子紧紧贴着车门。
被禁锢的感受真的糟透了,她不喜欢,非常讨厌。
南煦看出她的憋闷,也不敢再上去触霉头。
他垂下眼眸,呆愣地盯着细细的锁链。
除了打开锁铐,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三十分钟后。
莫莫一言不发地下车,不管不顾地拽着那条链子往御食府里面走。
南煦跟在她身后,顺着她的力道慢步上台阶。
门口的服务员特别有眼力见地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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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跟我来。”服务员对着莫莫亲切道。
御食府是家私房菜,能在这里吃饭的人都有vip权限。
每个服务员上岗前,都会认真记住每位vip顾客。
服务员的素质很高,甚至在看到他们的vip顾客被像狗一样牵着进来的时候,面色不动如山。
有钱人嘛,爱玩点新鲜的也能理解。
两人被引到天字房,服务员体贴地把菜单放下后,退出关门,一起呵成,不敢多看那银色细链一眼。
莫莫拉开椅子,重重坐下去,带着一股子烦躁。
南煦正要贴着她坐下,突然被她出声打断。
“不是说回避?怎么还想挨着我坐?”
南煦的屁股在空中僵滞片刻后,从容地坐在她身边。
他捏着她嫩白的指节,语气纵容,“方清姿不是还没来嘛,不急。”
他将菜单递到莫莫面前,“先点菜。”
莫莫没接他手里的菜单,匆匆瞥了眼,嫌弃道:“看着难吃,都不想吃。”
莫莫不是挑食的人,相反,她什么都吃。
或许是童年的经历导致她对食物的要求很低,基本上是能吃饱就行。
所以,莫莫话音刚落,南煦就察觉出她是故意的。
他也不恼,反而弯腰低头,细心询问,“想吃什么直接说,可以让他们做,菜单上没有的也行。”
叩叩。
门被打开,方清姿被服务员引了进来。
莫莫盯着方清姿的眼眸一亮,语气颇为急切,“清清到了,你总该回避了吧。”
莫莫观察过这个房间,四周封闭,连窗户都是封死的,唯一的通道就是门口。
唯一的回避方法,只能出去。
手上的锁铐也必须解掉。
链子没那么长,不足以支撑南煦走到另一个房间。
南煦盯着莫莫期盼的眼神,莫名心梗。
他瞥了眼手臂上催促的小手,无奈地笑了。
“行。”南煦答应得很爽快,但是丝毫没有解开锁铐的动作。
他起身往外走,和方清姿擦肩而过,甚至没有打一声招呼。
莫莫盯着他径直往外的动作,有些急了,“不解开吗?”
吱呀。
门被轻轻合上。
方清姿在门内,南煦在门外。
“不解开。”南煦靠着门高声道。
链子还是有点短了,莫莫手腕被拽在空中。
她重重地哼出一口气,预想的情景并没有如她所愿。
莫莫气闷地收回手,感受到链条上向外的力道也不管。
她故意将链子绷得直直的,眸色晦暗地盯着关上的门板。
南煦无奈地瞥了眼紧贴着门缝的手腕,叹了口气。
弯腰实在太累,他索性将就着侧靠在门板上,坐在地上,手腕吊在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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