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決
這話好像是在埋汰她, 但聽起來莫名好笑。
卓夢還是很配合地佯作生氣,揪着他的頭發教訓道:“那是因為我自己來,我自己怎麽能爽到我自己還不知道嗎?你想讓我快還早着呢。”
但因為手上其實沒什麽力氣了, 手心也酥酥麻麻的,所以倪航根本感覺不到痛。
他只捕捉到一句“早着呢”。
這意思就是, 卓姨是要跟他發展一段長期的關系, 甚至打算給他一段不短的時間摸索如何讓她舒服。
受到鼓舞的倪航更加賣力, 盡己所能尋找此間訣竅。
而卓夢就像跟他較勁一樣, 在感覺較弱的這段時間裏親吻他的耳垂、對他上下其手,而且變得相當話痨——
“你好棒啊小航, 你真的好會,特別有天賦。”
“真的,沒有在說反話, 你不是也說了嗎, 我就是不太行啊。”
“怎麽了, 你不是說只一邊很難受嗎?我在幫你平衡啊,你不謝謝我嗎?”
倪航快被她折騰瘋了。
他忍不住将卓夢推開:“這不公平……”
卓夢失笑:“怎麽不公平?”
“我個子比你高,你能用嘴……我不能。”
“哈哈哈。”卓夢直接給逗笑了, “那你想想辦法啊, 跟我唧唧歪歪那麽久, 都沒學上幾招嗎?”
平時能逗笑她倪航還挺有成就感的, 但這時候笑出聲來就有點傷人了。
倪航不服氣地又來了一下,忽聽得卓夢驚呼一聲,他自己也因此愣住了。
趕緊沿着原路找去,卻是“尋向所志, 遂迷,不複得路”。
看着他着急忙慌又氣急敗壞的樣子, 卓夢實在沒忍住,一抖一抖地笑出t聲音來,搞得倪航更氣了。
他又拿起了那個紫色小球,驚得卓夢要往後縮:“喂,你幹什麽,這個才叫不公平!”
倪航卻不說話,只是堅定地把它貼過去。
“啊——倪航你還要不要臉,剛才那麽快,現在用玩具輔助!”
“你不是很牛嗎?你不是年輕力壯男大學生嗎?你有本事別來陰的啊!”
“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忍不了了,你生怕自己在我之前結束,所以才不擇手段!”
倪航一開始以為她是真想拒絕,但越聽越不對:“啊,不行了,姨姨年紀大了受不這個。你停一下嘛,小航,讓我歇一歇好不好?”
那聲“姨姨”激得他又進了幾分,再次聽見那個難以忍耐的聲音。
就是這裏。
大概知道了是哪個方向,倪航便一個勁兒地找過去,不管對不對的反正就是那個角度,端得就是一個“亂拳打死老師傅”。
卓夢忍無可忍地抱住他,指甲在他的後背抓出清晰的十道紅痕:“倪航你給我等着,就你用玩具這事兒我能嘲笑你一輩子!”
倪航仿佛不知道痛一樣,更加狂亂地吻住她:“那就嘲笑一輩子!”
*
倒是很懂得變通。
反正都已經被旁人看到了,卓夢索性臉也不要了,就這麽跟倪航胡天胡地了一宿。
其實也不能算一宿吧,到後來實在沒精力了,其實還是睡着了的。
迷迷糊糊間知道倪航抱着她去清理了一下,業務熟練地換了幹淨的床單被套,可能還去做了下浴缸清潔,然後才回來抱着她一同入睡。
等醒過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床上也就她一個了。
爬起來時腿還有點顫顫的。
果不其然客人們都已經離開,倪航把他們踩髒搞亂的地方收拾幹淨,廚房剩下的打掃工作也做完了,這會兒隐隐能聞到煎蛋的香味。
“你醒啦。”倪航喚着她,把煎蛋、火腿、白粥還有草莓放到島臺上。
竟是比之前看起來還要人夫了,可能是因為怨氣消散了不少,也可能是因為有了更多成熟的體驗。
卓夢就捂着腦袋慢悠悠坐過去:“人都走了?”
“嗯。”倪航說,“我不知道你幾點會醒,早上按你平時的起床時間出來煮粥。然後胖子過來問我,我就說你回房間休息了,剛好他們也陸陸續續醒過來,胖子就招呼他們一起走了。”
他說着回頭看了卓夢一眼:“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會,但也不大。”卓夢喝着溫度适口的粥,“其實回家的路上胖子就說我跟你不是普通的雇傭關系,我解釋了也沒人信……這下我倒也不覺得被冤枉了。”
她也看了看倪航:“被人這樣講,你會覺得不舒服嗎?”
“現在說不舒服,好像就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他倒很通透,“所以我現在是你的……”
“男朋友。”卓夢說得很果斷,“但是你要知道,即便我自己這麽認為,也沒人會拿你當我男朋友看待。”
這是真的。
卓夢是卓東的女兒,是美人關的卓總,她剛做成了一票大買賣,名聲在業內有了些許知名度。
無數人會敬佩她的果斷和手腕,傾慕她的談吐和舉止,像她這樣的人哪怕和自己的男家政出雙入對,也沒人會覺得這個男家政将是她的終點。
所以有時卓夢會覺得,黃毛說“如果你爸不是卓東,你還能賺這麽多錢嗎”,這話其實有點問題——如果她爸不是卓東,她确實沒有這個平臺發揮自己的實力,但事實是在她僅僅是“卓東的女兒”的那些年,她是無人問津的,甚至有點像被“雪藏”的。
直到她這一把幹成了,名聲打出去了,更多人開始以“卓夢”的名字來認識她,而不是“卓東的女兒”。
這也是為什麽她要以新酒節的形式進行第一批售賣,除此以外她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能讓那些業內大佬們看到她。她要的是一個舞臺,來讓衆人知道她究竟能折騰到什麽地步——她其實也邀請過她爸,她爸也不知道是身體不适還是看她來氣,反正是沒有到場,但是對卓夢來說,他別來其實是件好事。
她爸要是來了,“卓東”就會是全場焦點,所有人都會去和卓東拉關系,卓夢就會退化成類似秘書之類的的形象。到時即便新酒節成功,人們也會覺得“卓東在場,理所當然”。
但事實是,卓夢靠自己撐起了這場活動,和不少大佬有了“點頭之交”,酒圈之內再也不是查無此人。
說句嚣張點的,這一波之後,她的風頭,要在卓萬之上。
誰能相信一個搞出了這麽大排場的野心家,竟會鐘情于一個一無所有的大學生呢?
除了她自己,可能也就倪航了。
後邊那半段他跟沒聽着一樣,他就聽到一句“男朋友”,然後便走過來,從背後擁住她:“卓姨,你真的很能裝。”
“什麽?”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不僅幫你換了床單,還換了枕套。”他伸頭看着她發紅的臉,直言,“原來你爽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抓枕頭。所以你說你從一開始就看上我了是真的,從我住進來的第一天你的枕頭就是皺巴巴的,是想我想的嗎?”
“哎喲,你少來……”
“所以我親你的時候你根本就不抗拒,你是不是可高興了……”
明顯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抵着自己,卓夢吓得差點跳起來:“你還能繼續?”
“我也不知道,它又起來了。”他着迷地嗅着,“卓姨,你好香。”
這就是初嘗禁果的男孩子的勁頭嗎?
卓夢一本正經道:“別覺得自己年輕就可以揮霍,一開始不節制的話,以後可是會越來越不行的。”
倪航神色一緊,好像有點被唬住了:“可我昨晚才三次,三次算多嗎?”
等會兒他才三次嗎?
“當然算多啊!”卓夢嚷嚷,“你自己去網上查一查,20歲男生正常頻率是什麽樣的,別搞得跟我騙小孩似的。”
于是倪航真的放開她去一邊查去了。
卓夢還算舒服地吃了早飯,剛擱下叉子,後面人又抱上來:“網上說,‘若身體沒有出現不适症狀,則不存在較大影響’。”
“好家夥,那麽多說對身體不好的,你就只信這一條是吧?”卓夢說着把他脖子勾過來強迫他看時間,“看到牆上這鐘沒?等到晚上六點你想幹什麽幹什麽,在那之前我得緩緩。”
于是倪航就知道了,他的卓姨不僅快,而且還有點虛。
*
11月中旬,勞模卓夢莅臨她的葡萄園,觀察赤霞珠的成熟情況。
據李染所言,按照接下來一個月的天氣預報來看,葡萄應該會在下月中旬完全成熟,屆時可以開始下一批美人關的釀造。
這一批是完全不愁售賣的,因為單子已經簽出去大半了,只要釀造過程沒問題就萬事大吉。而酒廠那邊技術科已經進行了一波實驗并獲得成功,算是掌握了哈桑留下的工藝——至少在相同條件下是可以複刻的。
在無酒可釀的這段時間裏,胖子也依然被卓夢使得團團轉——既然李染已經被拉攏過來,就沒了跟她爸打小報告的人,那麽趁此機會,她想暗戳戳把人力部門和營銷部門團活起來,把美人關打造得更像個獨立公司,為她後續脫離卓氏單飛做準備。
胖子最近就是在忙這個。
卓夢有時會跟他一塊兒,但是更多時候太陽沒落山就要走。胖子也不抱怨什麽,只拜拜手道:“趕緊回吧,再不回魂兒都要被家裏那個勾走了。”
卓夢索性也不否認了:“辛苦了啊,這波幹成給你加錢。”
然後拍拍胖子肩膀,拽上手包就走。
不過這次到家時,倒沒人忙不疊地到門口迎接,倪航站在廚房裏跟人打着電話,到挂斷時還有點懵。
“怎麽了?”卓夢邊脫鞋邊問。
倪航說:“我爸判了,情節較輕,判了一年。”
他的聲音裏有些驚喜:“緩刑一年半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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