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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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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第 36 章

    浮光躍金, 靜影沉璧。

    鄉村的夜并非絕對安靜,時而響起一兩聲犬吠和小孩子玩鬧的聲音。正是夜裏涼快的時候,家家戶戶吃了晚飯就坐在家門口或是樹下聊閑話, 更有蟬鳴不斷,随着夏天的氣浪一陣一陣飄來, 因此就算關緊了門窗,房內仍舊是混雜着各種聲音。

    燭光搖曳, 火苗忽大忽小,仿佛只要輕輕一陣風就能吹熄。薛茗拘謹地坐在床榻上, 盯着那縷火苗,擔心它突然熄滅。

    忽而門被推開, 發出老舊的吱呀聲,薛茗趕忙擡頭望去, 就見燕玉鶴跨過門檻走進來。他是洗澡去了, 長發散下來用發帶随意地束着, 身上披着黑綢袍子隐隐露出雪白的裏衣, 腳上踩着一雙類似拖鞋的木屐,發尾還滴着水。

    燕玉鶴反手将門關上, 擡步走向薛茗所坐的位置。

    先前薛茗洗完澡的時候,經過燕玉鶴提醒才察覺後背又開始發熱。雖然還沒有得到确切的解釋,但她隐約知道後背的東西是姜箬鳴做的手腳,目的就是為了讓這個身體更好地采集陰氣, 所以才會在之前兩次啓動聚陰陣時,她的後背都有異樣的感覺。

    陰陽交合則能破壞極陰之體,燕玉鶴在說此地陰氣重的時候用着公事公辦的語氣, 不摻一點情欲,但薛茗知道, 這是代表又需要渡陽氣了。

    聚陰陣在啓動時,她身上凝聚了大量的陰氣,若不是先前燕玉鶴給她渡的陽氣抵消了一部分,現在她恐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薛茗心裏清楚她需要陽氣,非常多的。

    思緒轉了幾晌,燕玉鶴就已經走到床榻邊,低頭看她。昏暗的燭影下,她的面容被照得一半明一半暗,密長的睫毛在臉頰上落下剪影,微微遮住眸子,唇瓣像是被她自己舔過,顯得紅潤水亮。

    須臾,她擡眸與燕玉鶴對上視線,明若星辰的杏眼仿佛望進他的心中。

    燕玉鶴又想起當初相遇的那一夜,她慌慌張張地摔進來,姿勢不算優雅地在地上爬了幾步,發出難聽的鬼叫聲,轉過頭來卻露出一雙皎潔的眼睛,裏面盛滿了驚慌,仍漂亮得過分。

    他單膝壓上榻邊,俯身朝下,一只手壓在薛茗的後腦勺上迫使她擡起頭,迎面接上燕玉鶴落下的吻。薛茗在這一剎還來不及思考,雙手下意識擡起來,先是落在他的肩膀上,其後慢慢往上攀,摟住他的脖頸。

    燕玉鶴帶着她慢慢壓入榻中,溫熱的舌□□着她的唇瓣,這一瞬好似有些看不見的柔情纏住了兩人。薛茗從前沒感受過,因此也并不知道自己喜歡這種旖旎的親吻,輕輕地,慢慢地,有一種被人珍視愛護的感覺。

    後背散發的熱意烘烤着全身,她的心裏卻變得潮濕,似落了一場春雨,嫩芽冒出了頭,連帶着心尖都癢癢的。薛茗張開了唇,不大熟練地探出舌尖,與燕玉鶴的唇齒交纏在一起,呼吸交融間,她聞到燕玉鶴身上散發的清香,很像是荷花的味道,是洗過之後的幹淨氣息。

    薛茗閉着眼睛,感覺牙齒被舔過,唇瓣被他輕輕咬住。燕玉鶴在這些親密的事中一直都有變化,最開始的時候他不知輕重,還把她的唇給咬破了,疼好幾天,現在卻學會了輕輕地舔,像戀人間的溫存,親昵而溫柔,吻技增加了不止一星半點,攪得薛茗心跳大亂,怦怦跳個不停。

    她的後背躺上僵硬的床榻,燕玉鶴高大的身體壓下來,手不知什麽時候摸到她的頸邊,将衣扣一顆一顆挑開,手指順着衣襟滑進去,其後松開她的唇,順着下巴往下,在細嫩白皙的脖子上吮吻。

    原本白淨的皮膚稍微有一點紅印都顯得非常晃眼,燕玉鶴啃啃咬咬,留下了斑斑點點的紅星,連帶着她耳朵臉頰紅成一片,像傍晚的火燒雲一樣瑰麗。燕玉鶴的墨發散下來,落在她身上,觸及皮膚時有一些絲滑的冰涼,薛茗沒忍住伸手抓住一縷,緊緊地攥在手中,努力壓制着自己失控的呼吸。

    燕玉鶴一把将她扶起來,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望着她不說話,暗示得很明顯。薛茗與他對視,在這時候發現燕玉鶴那一直呈現出平靜的眼眸此刻卻如同被投入了石子的湖水,泛起層層漣漪,欲.望的波瀾相撞,彙聚成濃郁的情愫。

    好似天生是一雙多情的眼,平日裏不見情緒尚可,一旦融入了情緒在其中,就表現出了愛的模樣。

    薛茗怔怔地看着,感覺自己一腳踏空,跌了進去。

    燕玉鶴見她不動作,微微湊近了些許,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又低聲道:“給我解開。”

    薛茗晃了下心思很快回神,勾着手指去解他的衣扣,一顆一顆松開後便能窺見他精壯的胸膛。較之先前鬼的模樣,他現在恢複了正常樣貌,皮膚仍是白,但不再是毫無血色那般,反而充滿着健康的血色,偶爾指甲劃過,會留下微微紅痕。

    燕玉鶴攬着她的腰身親吻,薛茗的臉紅得滴血,掌着他的肩膀要起身,卻不料努力了兩下,根本站不起來。燕玉鶴湊近了她低頭,在她耳垂邊舔舐。

    床榻是空置許多年的木板床,本就是自己做的工藝,年歲一久各個地方就開始出現松動,所以一有人在上面動,床板要命地搖擺起來,發出響亮的吱呀聲。

    此時不知是那條狗汪汪叫了兩聲,緊接着就是孩子呼喚玩伴的聲音傳進來,而後又是有人閑話交談的聲音,這隔音效果差得簡直等于沒有,薛茗一下清醒許多,趕忙拍了拍燕玉鶴的肩膀,低聲道:“別在這裏,會被聽見。”

    燕玉鶴臂力驚人,抱着薛茗挺動也穩穩當當,此時門外突然傳來馬婆婆的聲音,“小郎君,你們可就寝了?”

    那聲音就貼着門,仿佛馬婆婆就站在外面,但是這裏隔音又那麽差,稍微有一點聲音都會傳出去,薛茗頓時吓得不輕。

    她都忘記了自己剛才是不是叫了很大聲,萬一被人發現了,當真是再厚的臉皮也頂不住。薛茗拍着他的肩膀讓他停下,但燕玉鶴卻不理會。

    薛茗緊張得不行,汗珠往下淌,咬着唇不肯叫。燕玉鶴穩住呼吸,揚聲應答:“有何事?”

    馬婆婆便道:“我方才想起我家床板硬,你夫人瞧着身子嬌貴恐怕睡不慣,我就拿了幹淨的被褥來,你鋪在上面也可軟和些。”

    薛茗埋低了腦袋,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頸窩,祈禱馬婆婆快些離去,燕玉鶴就壞心眼地不回應,等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呼了一口氣,回聲應道:“多謝,放在門口便好,我給夫人上了藥便去拿。”

    馬婆婆嗳了一聲,将東西放在門邊然後離去。薛茗濕漉漉的眼眸擡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将他雙肩抓滿了指痕,紅色的印子交織在一起,很快就在皮膚上變得明顯。薛茗有些心虛,轉而一想他也是活該,誰讓他剛剛還不停下。

    薛茗想埋怨兩句,轉頭就看見燕玉鶴隔空一抓,将馬婆婆送來的被褥隔着門抓了進來,撂在床上。

    薛茗轉頭看他,商量道:“你累不累?不如休息一會兒?”

    燕玉鶴的面容染上情.欲之後極是昳麗,低眸看她一眼,親她的側臉,低問:“累了?”

    薛茗應道:“嗯。”燕玉鶴捏了捏她的耳朵,平了平呼吸,說:“快了。”

    月上柳梢頭,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安靜了下來,大人領着孩子回家,小狗小貓也進入夢鄉,整個村子變得寂靜安寧。

    房中的燭火還在燃着,将親昵交疊的人影照在牆上,沉重的呼吸聲交織錯落,在房中久久不息。

    不過屋中的這份安靜也沒有持續多久,很快那老舊的床板又開始發出抗議的聲音,燭火不停跳動着,周圍忽明忽暗,夜色掩蓋了旖旎春意,讓人在不為人知的窄榻上,沉沉浮浮到深夜。

    薛茗喜歡陽氣灌到身體裏的感覺,會讓她感覺精力得到充盈,但這個過程實在是折磨,索性她一次就多要點,盡量減少渡陽氣的次數。

    一覺睡得極沉,醒來仍舊是黃昏。薛茗睜開眼睛時身邊并沒有人,只有她自己睡在床榻上。

    她坐起身,伸了伸懶腰,揉了揉酸痛的腰板下榻,穿上衣裳和鞋子推門出去,就見西方天際依舊是千裏晚霞,偶爾窺見一些藍色的天空,金光照亮天地。

    馬婆婆坐在院中縫衣裳,聽見開門聲轉頭朝薛茗望,笑道:“醒了?身體可好些了?”

    薛茗點頭,“好了,好太多了,睡一晚上感覺精神全回來了。”

    “好了就行,你夫君給你備了水,快去洗漱吧,我去廚房給你熱飯。”馬婆婆将手裏的東西擱下,起身往廚房走,還笑着打趣,“你們夫妻倒是恩愛,瞧着還年輕,是不是剛成婚不久?”

    薛茗走到水桶邊,聽到這話便點頭,道:“是啊。”

    “真好啊。”馬婆婆嘆息一聲,也不知想起了什麽往事,又道:“當初我兒子也差不多跟你夫君一樣大,我也給他說好了一門親事,誰知還沒成家就被老天收了命,哎……”

    薛茗側身,窺去一眼,見馬婆婆臉上滿是悲切,傷懷之色溢于言表,瞧着也不像是裝的,不由心軟安慰道:“婆婆別傷心,往事如風,莫要總是挂念在心頭。”

    “小娘子,你是有福之人。”馬婆婆沖她笑笑,沒再說什麽,轉身去了廚房。

    等薛茗洗漱完,馬婆婆端上來菜粥之類的粗茶淡飯,薛茗正好餓了,也不覺得簡陋,道了謝就開吃。左右瞧不見燕玉鶴的身影,薛茗吃了個半飽,開口詢問:“馬婆婆,這村落是什麽時候建成的?”

    “許多年了吧。”馬婆婆道。

    “那這只有日落,不見日出的景象,從何時開始的?”薛茗又問。

    馬婆婆想了想,回道:“我也不知道,只記得生來就在這個村子裏生活,從未見過朝陽。”

    薛茗看着馬婆婆的臉上的褶皺,一時心裏唏噓不已,想到這村子裏還有許多人像她一樣一輩子沒見過朝陽,便忍不住嘆息。她喝了一口粥,接着問道:“那你們村可有發生過什麽怪事嗎?”

    “怪事?”馬婆婆面露疑惑,不知她為何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但還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繼而道:“好像還真有,我也記不清具體是什麽時候了,只記得村子西邊的墳坡,突然在一場暴雨之後塌陷出一個大洞,雨停之後村長帶着人去探查,結果那大洞不知怎麽回事,進去一個就沒一個,進去一雙就沒一雙,接連往裏進了十個人,都沒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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