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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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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第 27 章

    鹿蠻很舍得花錢, 開了一間相當奢華的房間,其金碧輝煌的程度趕得上燕玉鶴的那間寝屋。

    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很快就陸續擺上桌,薛茗折騰很長時間, 這會兒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不由分說捧起碗筷開吃。

    鹿蠻坐在邊上, 雖然沒吃東西,但嘴也沒閑着, 陸續給薛茗講了一些關于姜箬鳴的事。

    兩人似乎有某種合作關系的存在,先前姜箬鳴來到此地頭一件事就是找鹿蠻, 但見面之後兩人卻起了争執,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其原因就是姜箬鳴殺的人太多了, 她為了造養屍聚陰之陣,殺死很多無辜的凡人。這種邪術陣法就是薛茗今夜所見的場景, 她先将人的嘴巴縫上, 再以釘子釘穿手掌和腳掌, 最後将人置于陣法之上, 讓陣法耗幹陽氣而死,如此人的身體就會變成類似儲存罐之類的東西, 裏面儲存的都是陰氣,還是那種帶着怨恨的陰氣。

    此術法的陰毒讓薛茗嘆為觀止,陽氣衰竭的身體狀态她深有體會,那簡直堪比酷刑, 要活着一點一點感受自己陽衰而死,不敢想象會有多麽折磨。

    而鹿蠻大概是那種走修行路線的鬼,對此罪孽深重之舉極為反對, 所以兩人最終分道揚镳。

    薛茗一直埋頭苦吃,沉默着聽, 其他信息暫且不說,只是她發現,鹿蠻其實并未将她和姜箬鳴區分開來。

    照她的原話來講,是姜箬鳴察覺到燕赤霞追到鬼蜮,在無法脫身的情況下,只得棄肉身而逃,将一半的魂魄留在體內給肉身續一口.活氣,另一半則藏匿起來,所以薛茗現在才是這種什麽都不記得,且本事全無的狀态。

    鹿蠻認為姜箬鳴分離了善惡兩魂,離開的是惡魂,留下的是善魂,并趁機對薛茗表白,說:“我很喜歡你現在這樣,先前那模樣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但薛茗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她是一個完整的靈魂,從21世紀而來,根本就不是什麽姜箬鳴的一半魂魄。她并沒有反駁,抓着鴨腿啃得滿嘴油光,心含糊問道:“所以魂魄是不能離體太久的是不是?”

    鹿蠻點頭道:“若是離體太久,人的身體就會逐一壞死,最後哪怕是魂魄歸位也會變得如同行屍走肉。”

    “那你說有沒有可能,姜箬鳴根本就不想要這個身體了?”薛茗試探地問道。

    “絕無可能。”鹿蠻窺她神色,語氣稍稍放緩了些,寬慰道:“你放心,你與姜箬鳴本就同為一魂,她不會為了争奪身體而做出傷害你的事,我也會盡力助你占據主魂。”

    薛茗覺得好笑,姜箬鳴如果還想要這個身體,當初為什麽完全舍棄了軀殼?而且這大惡人剛跑她就穿越過來給這身體續命,要死要活地熬了這麽多天,然後再把身體還給姜箬鳴讓她繼續在陽間作惡,她自己去地下排隊喝孟婆湯。

    薛茗呵呵一笑,心說這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幹脆讓樂山大佛下來我上去坐得了呗。

    她咬了一大口鴨腿,雪白的腮幫子鼓鼓囊囊,牙縫裏都是烤鴨的香氣,享受死了。她笑着道:“這世上的人誰愛死誰死,反正我是要活着的。”

    薛茗悶頭吃了個飽,把嘴和手仔仔細細擦幹淨,随後搖着鈴铛将聶小倩喚了出來。

    聶小倩魂體正虛,剛出來就一臉幽怨,轉眼看見鹿蠻後又露出驚訝的表情,“阿蠻?”

    薛茗一看她這反應,馬上指着鹿蠻道:“你認識小金仙嗎?她就是小金仙。”

    聶小倩震驚地瞪大眼睛,繞着鹿蠻飄來飄去,語無倫次道:“小金仙?你、你就是那位把玉面鬼王耍得團團轉的小金仙?”

    鹿蠻揚了揚眉尾,嬉皮笑臉,“小倩姐姐。”

    薛茗的心理一下子舒坦多了,原來不止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瞧着聶小倩這懵逼樣,估計也是什麽都不知道。她低頭往錦囊裏掏了掏,掏出一堆紙錢和香燭擺在桌上。

    這些都是她之前從天上人間拿的,問過那老頭說是給死人用的,當時她是純粹出一口氣,這會兒倒真派上用場了。薛茗把聶小倩的屍骨掏出來擺在地上,朝鹿蠻借了火,說道:“聶小倩,這些東西可都是寶貝,我現在燒給你,日後你得好好保護我,要懂得感恩,知道嗎?”

    聶小倩飄過來,對着香燭研究一番,懷疑道:“這些算什麽寶貝?”

    薛茗哼笑一聲,純心賣弄,“您瞧好了吧。”

    她随手拿了個盆往聶小倩的屍骨前一坐,點燃了香燭之後,在盆裏燒起紙錢。很快就有袅袅青煙升起,煙霧飄向聶小倩,在她周身環繞,就見她那半透明的魂體開始一點一點地被填補。

    聶小倩閉着眼睛感受了一下,驚喜地贊嘆:“此等陰氣充實之感,好舒暢!”

    薛茗毫不吝啬,将紙錢一把一把地往火裏扔,她現在心裏很清楚,她自己是沒什麽能耐跟別人打擂臺,但聶小倩可以。這些香燭紙錢與尋常的不同,可提升鬼的修為,薛茗拿了很多,全部供給聶小倩。

    聶小倩的魂體得到大補,像魚進了水中,快樂地在薛茗周圍飄着,還道:“你這模樣并不虔誠,應該跪在我的屍骨前才是。”

    薛茗甩了個眼刀給她,罵道:“你別給我得寸進尺,連我媽我都沒給她燒過紙錢,給你燒就不錯了,還讓我跪着給你燒?我怎麽不倒立給你燒呢?”

    聶小倩被罵後就老實了,又飄回鹿蠻邊上,好奇地問她,“你先前為何一直在廟中,可是為了尋玉面鬼王?”

    “玉面鬼王?”鹿蠻訝異道:“他早就死了啊,廟裏何處有他?”

    “死了?!”聶小倩也頗為驚奇。

    “一個月前他運氣不好,撞到了燕赤霞的面前,當場就灰飛煙滅了。”

    聶小倩轉眼看向薛茗,眸中滿是不解,“可是……”

    薛茗已經不再感到奇怪,她現在得到一個結論後,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其中關竅。她先前還納悶怎麽會有鬼如此慷慨,會自損修為給她補陽氣,如今想來,燕赤霞根本就是活人,只是不知什麽緣由他的身體狀态極其似鬼,并且冒名頂替了玉面鬼王。

    如今想來倒還挺好笑,她是假的燕赤霞,寧采臣是假的寧采臣,玉面鬼王也是假的玉面鬼王,廟裏住了一窩的冒牌貨。

    薛茗沒忍住笑出了聲,喃喃道:“這燕玉鶴裝得還挺像。”

    鹿蠻似回想起可怕的場景,打了個激靈,轉頭對薛茗道:“你千萬記着,若是遇見了燕赤霞,什麽都別想,只管逃就是了,還沒有一只鬼能從他手下安然脫身。”

    “我可不是鬼。”薛茗道。

    鹿蠻道:“的确你現在還不是,但燕赤霞此次下山來,就是為了追殺你。”

    “不是我。”薛茗糾正她,“是姜箬鳴。”

    鹿蠻聳聳肩,對此等辯解毫不在意。薛茗也沒有争個高低,将手裏的紙錢燒完後,把寧采臣的屍體掏了出來。

    這是在方才的混亂中,薛茗唯一保住的屍體,其他挂在樹上的約莫沒什麽好下場。她剛将屍體掏出來,寧采臣就跟着現身了,青煙凝成的身體好似一陣風就能吹散,呆呆地站在房間的角落,像個文弱窩囊的書生。

    薛茗指使聶小倩将他嘴上縫着的線解開。聶小倩原本還不情不願的,過去用長指甲将線挑開,結果大量的陰氣飄出來後她登時雙眼放光,大口大口地吸起來。

    寧采臣幽怨地看着聶小倩,一時敢怒不敢言,嘴上的縫合線跟着消失後,他這才開口道:“你既殺了我,又為何救我?”

    薛茗道:“此事說來複雜,不過害你性命之事非我所為,我知道你死得冤枉,等出去之後我會找個地方将你好好埋了的。”

    寧采臣聽得此話,嗚嗚咽咽地哭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變成了鬼的緣故,這哭聲極其凄慘,讓薛茗心裏發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乖巧地坐着,努力讓自己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大善人”的光輝,溫聲細語道:“別哭了,我雖然不能給你報仇,但日後若是有門路,我跟那些陰官老爺打點一下,讓你下輩子投個好胎。”

    話雖這麽說,但薛茗也沒什麽門道幫寧采臣走後門,不過是口頭上安慰安慰。

    “可否讓她別再吸我的身體了嗎?”寧采臣含着淚哽咽道。

    薛茗回頭一看,見聶小倩正趴在寧采臣的嘴上吸得入迷,原本還飽滿的身體此時已經癟下去,漸漸顯露出骨頭的形狀。薛茗喊了兩聲聶小倩叫她停下來,她佯裝聽不見,于是抄起燒得所剩無幾的香燭砸她腦袋,她才松開寧采臣的屍骨,還頗為滿足地舔着唇。

    這一番大補不僅讓她的傷勢完全好了,修為還大增,氣色好得近似活人。

    薛茗起身把東西簡單收拾一下,将聶小倩和寧采臣收起來,随後伸了伸筋骨,說道:“暫時就到這兒吧,我要睡覺了,先把精神養足。”

    鹿蠻不需要休息,她站起身道:“我出去打探消息,你從燕赤霞眼皮底下逃走,定然會引起他的大怒,說不定會假借玉面鬼王的勢力發通緝令。此地也不可久留,等你睡醒我們就換地方。”

    她離開之後整個房間就安靜下來,薛茗正打算起身脫衣裳,忽而面前憑空燃起火苗。她吓了一大跳,連連往後退了兩步,繼而稚嫩的哭聲傳來,“救我……救救我……”

    薛茗心中大喊一聲卧槽,脫口而出:“什麽鬼?”

    “不是鬼,是我……”卻見面前火苗熄滅,突然飄出個小小的影子,凝結成小孩子的模樣。薛茗凝眸一瞧,竟然是先前那個給她裝了神仙水,又送她一根草苗指路她來羅剎鬼市買聚陽符的游音。

    那日他進了廟後就幾日不曾再見,薛茗都要将他抛之腦後了,沒想到他在這時候找上門來。薛茗疑問道:“你怎麽了?哭什麽?”

    游音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爛,不如先前見到時那般金貴體面,他坐在地上揉着眼睛號啕大哭,“我身陷囹圄,你快來救我。”

    薛茗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小孩,又哭得這麽可憐,當即有些心軟,蹲下去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別哭,跟我說說,我幫你想想辦法。”

    游音抽泣着說:“我被惡鬼抓了,他們要分食我,現在我只能來求你啦。”

    薛茗一頓,當下有種不大好的預感,想着這小神仙本事不是很大嗎?竟然也會被鬼抓走?她問:“被哪個惡鬼抓走了?”

    游音道:“就是那只死烏鴉,他言而無信哄我上當,趁機将我抓起來!”

    薛茗一琢磨,這死烏鴉說的該不會是百鴉鬼王吧?她心道剛才話說早了,趕緊又站起來,露出為難的表情:“你來找我那算是找錯人了,我現在自身難保,沒法救你。”

    這樣一說,游音又有些惱怒,氣道:“我先前可幫過你好幾回,你去羅剎鬼市時還特地贈你遮陰物件,你不能對你的恩人見死不救!”

    薛茗疑惑地想了想,忽而明白他所說的是什麽,在脖子處比劃比劃,“你是說當時我戴在脖子上的那個錦囊?所以那天我毫無記憶地出去了一趟又回來,是你所為?”

    游音擦着淚,“我是見你身上陰氣太重,若貿然進入鬼市怕是要被盯上,所以才好心送了你遮陰之物,否則你以為你能安然站在鬼市中嗎?”

    “那你也提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以為自己中了邪。”薛茗見他哭得可憐,思及之前确實得他幫助,是個心地善良的小孩,心裏也過意不去,柔聲說:“能不能救你我也沒把握,但是我會幫你想辦法的,你先告訴我,你現在身在哪裏?”

    他擡手,遞上來一根草苗,可憐巴巴地看着薛茗,“你可一定要來救我。”

    最後落下兩聲哭泣,游音便在空中消失了,薛茗握着手裏的草苗心中五味雜陳,她算是發現了,這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不過想到游音那小孩號啕的模樣,也于心不忍,打算等鹿蠻回來了再與她商議一下。

    她等了片刻,确認不會再有人出現之後,便脫了衣裳跑去隔間的池子裏泡着。池子水是熱的,冒着騰騰熱氣,薛茗的身體被水泡滿之後,神經也終于得到放松,長長地喟嘆一聲。

    周圍安靜,只有偶爾撥動水面會傳來聲響,薛茗将腦袋靠在岸邊,身體完全放松,在水裏漂浮着,忽而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她想起燕玉鶴,從相遇之後一次次在他的手裏活下來,其實也不過短短幾日,卻又感覺相識了很多天似的。薛茗從忌憚到信任他是經過了認真的思考和斟酌的,然而就在她已經認為燕玉鶴是個好鬼,可以安心相信的時候,突然間真相揭露,有人告訴她,這是一個局,他在騙人,目的就是為了剝了你的魂魄,但是他沒有錯,因為他是正派人物,而你的身份則代表反派。

    這感覺其實跟失戀有點相像,薛茗倒不是憤怒,只是覺得心裏酸酸的悶悶的,像團着一股郁氣,莫名委屈。

    她把半張臉埋進水裏,開始吐着充滿怨氣的泡泡,心說那姜箬鳴曾是燕玉鶴的師妹,難道這幾日的相處中,燕玉鶴還分辨不出來這身體已經換了主人了嗎?

    她那麽善良正直,心胸豁達,也就只有那麽一點點膽小,自當與姜箬鳴那個大惡人截然不同才是。

    薛茗正在心中埋怨,忽而感覺後頸貼上一只冰涼的手,将她的腦袋一下從水裏提了起來。薛茗吓得大喊一聲,猛地轉頭看去,就見燕玉鶴不知何時出現,泡在她的身邊,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薛茗一看見這張臉,當即吓得魂飛魄散,下意識爬起來想逃,結果剛起身一半就發覺自己沒穿衣裳,又泡進水裏往後退了些許與他拉開距離,氣道:“你是人又不是鬼,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出場方式,想活活吓死我?”

    燕玉鶴聽了她這一聲斥責,面上也沒什麽反應,只将沉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問道:“你去了何處?”

    “你不是都找過來了,還問什麽廢話?”薛茗嘀咕了一句,忽而意識到什麽,轉頭一看,就見身邊已經凝聚了濃郁的霧氣,完全看不清楚周遭環境,當下明白,哦了一聲道:“又是夢境,怎麽我這夢裏誰都能進,改天挂個牌,進來的都要給我付費。”

    燕玉鶴往前些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盯着她問道:“為何要走?”

    “走?我那不是走,是逃。”薛茗哼了一聲,背過身去,開始控訴,“燕玉鶴,你可真能騙人,打從見我第一面開始就在騙,當初我跟你說我叫燕赤霞的時候,你在心裏偷笑我呢吧?我原本還當你是個可靠的好人,沒想到你跟人盤算着怎麽收拾我,我再不逃,難道被你剝魂嗎?”

    燕玉鶴沒有應聲,薛茗等了片刻,沒聽見動靜,便悄悄回頭去張望他的臉,想看看他是不是在笑話她。

    卻見他傾身貼了過來,雙手抱住她水下的腰身,将她撈回懷裏。冰冷的胸膛貼上她灼熱雪白的脊背,燕玉鶴的身體與她完全貼合住,嚴絲合縫。

    他俯下頭,氣息落在薛茗的耳邊,柔軟的手指在鎖骨上輕輕摩挲,低低道:“你扔了聚陽符,身上的陽氣很快就會被消耗幹淨。”

    薛茗撲騰了兩下,發現他雙臂如鐵,桎梏得很死,只得放棄,說:“陽氣而已,多的是門路獲取,又不是只有你身上才有。”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下巴一緊,被燕玉鶴捏住而後迫使她擡起了頭顱,露出纖細脆弱的脖子。他此時語氣終于有了些變化,隐隐有些不悅,“你想找誰?”

    薛茗被這麽光溜溜的抱得那麽緊,心裏還真有點羞恥,而且他力道不斷收縮,導致她呼吸有點困難,于是擡手掐住燕玉鶴的手腕,轉頭對上他漆黑漂亮的眼睛。

    難得在他眸中看到其他情緒,薛茗莞爾一笑,“燕玉鶴,不管你是斬妖除魔也好,清理門戶也罷,都與我無關。我從前不曾作惡,以後也不會,你要找,就去找你那個已經逃了的師妹,別來找我。陽氣一事你也不用操心,我随便找個男人都能補,又不是非你不可。”

    薛茗往他手腕處咬了一口,又道:“馬上離開我的夢境。”

    下一刻,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半躺在池水邊睡着了,身邊仍舊空無一人。她哈哈兩聲,“果然是我的夢境,我能掌控。”

    在夢裏對燕玉鶴硬氣一回,倒也挺爽的。

    薛茗爬上岸将自己擦幹淨,随手披了件寬松的衣袍當睡衣,卷着被褥睡去,這回倒是一夜無夢,睡得安寧。

    *

    燕玉鶴站在滿地狼藉的大殿中,碩大的柱子上都滿是裂痕,想來經歷了不小的摧殘,各種琉璃玉石碎落紛飛,被破壞得很嚴重。

    百鴉走進來,左右瞧瞧,笑道:“玉面兄弟,誰招惹你了,何以動大的氣?”

    燕玉鶴冷聲道:“滾出去。”

    “欸——”百鴉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拍着他胸膛寬慰,“不就是跑了個寵姬嘛?都下了命令去找了,沒跑出鬼蜮應當很快就能找到。不過話說回來,你也稍微自省一下,先有小金仙在前,後有這個也跑了,可能是你床上功夫大不如前才會如此。”

    燕玉鶴沒動,忽而空中響起淩厲的風聲,短短一下,百鴉的手臂就整個削斷,甩飛出去。

    百鴉哈哈大笑,走過去把斷臂撿起來又重新裝上,調侃道:“別為個消遣的小玩意兒動怒了,我昨日剛抓了個稀罕物,正逢琉璃和白堕也到了,咱們一同喝幾杯,順道讓你們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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