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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白蓮冒充兔兔遭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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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蓮冒充兔兔遭人打

    衛青檀被蒼雲秋“毒打”了, 反反複複狠狠鞭撻之後,就下不來床了。

    翠微峰後山确實有片竹林森*晚*整*理,但根本沒有什麽竹屋。所以當蒼雲秋揮手變出一個用蒼翠的竹條編成的漂亮竹窩時, 衛青檀是有點崩潰的。

    因為這個小竹窩看起來既不像兔子窩, 也不像狐貍窩,反而有些像狗窩。

    衛青檀不喜歡。

    衛青檀不樂意鑽進去睡覺。

    衛青檀才被師尊修理過, 現在還悶悶地鈍疼, 稍微扯腿都不行。師尊說他從天司回來後,耐力就下降了很多, 長此以往的話, 只會越來越生澀, 所以要時時調理, 經常疏通, 于筋絡也好, 于骨骼也好, 于修煉更是大有裨益。

    甚至說, 讓他事後晚些清洗。

    最好是翌日天亮了再放出來,如此更加有利于修煉。

    衛青檀半信半疑的。

    總覺得師尊是在欺騙他年幼無知。

    兩只白嫩嫩的手, 此刻掌心通紅, 倒不是師尊打的,只是他此前迷迷糊糊的, 往不該碰的地方碰了——師尊不允許他這樣,師尊就是很霸道, 衛青檀只是摸摸自己都不被允許,還把他的雙腕捆了起來, 罰他好好摸一摸師尊。

    感覺也沒有摸特別久,手心就被燙得通紅無比。衛青檀好歹也是個劍修, 為了防止用劍生疏,時常練劍。

    掌心多少也會磨出一點點薄繭。

    他的手心被命劍磨出薄繭,薄繭就會被師尊給磨掉。

    師尊倒是比他的命劍還要像把劍。

    “我不要睡狗窩。”衛青檀裹在被褥裏,臉色緋紅,汗水早已将額發打濕,此刻眼眸濕漉漉的,貓着腰趴伏在床,本身就很像一只小狗,可他還是抽泣着拒絕,“我想洗澡,師尊抱我去洗澡。”

    “你再仔細瞧瞧?”蒼雲秋施法打開了竹窩的門,見裏面遲遲沒有動靜,索性曲指一彈,一簇靈力飛了進去。

    沒一會兒竹窩就顫了顫,一只雪白的毛茸爪子,從竹窩裏伸了出來。

    衛青檀愣了愣,下意識定睛一瞧,一只圓乎乎,胖嘟嘟的小奶狗,就從竹窩裏爬了出來。

    脖子上戴着漂亮的項圈,四只爪爪上都戴了爪套,不過這些都不是衛青檀之前戴過的,而是蒼雲秋買小狗的時候,順便置辦的,他認為衛青檀會喜歡的。

    實際上衛青檀确實很喜歡。

    猛一掀被褥,就從床上跳了下來,飛撲到小狗面前,這小狗膽子大,一點都不怯生,一看見衛青檀就使勁搖尾巴,連帶着屁股和腰都甩來甩去,還不停發出嗚嗚嗚的可憐聲音,是在撒嬌。

    “師尊!這條小狗哪兒來的啊?!”衛青檀非常驚喜,一看見小狗腰也不酸了,屁股也不疼了,親膩地抱着小狗使勁蹭,高興地說,“我小時候也養過一只流浪狗,養了它好久呢,不過後來它還是離開了我,我挂念了它特別久。這只小狗就跟我養的那只幾乎一模一樣!”

    “是麽?那倒是有緣。”蒼雲秋勾唇一笑,“我不過随意挑了一只。”

    他才不會告訴衛青檀,自己找了很久,反複對比過了,才終于确定了這一只。

    反而把這種“巧合”推到了緣分二字上。

    有緣有分才能相遇相知相守,沒有緣分,那麽蒼雲秋就處心積慮創造緣分。

    除了小狗之外,蒼雲秋還把琉璃燈拿了出來。

    “我不要。”衛青檀抱着小狗,頭搖得像撥浪鼓,“這是他的,不是我的。”

    生辰宴那晚,衛青檀看得清清楚楚,小白蓮手裏就提着這盞琉璃燈。

    “我準備了兩盞,他一盞,你一盞。”頓了頓,蒼雲秋道,“我并非有意隐瞞你。”

    衛青檀抿了抿唇,知道師尊是要跟他解釋了。

    心一瞬間就提了起來。

    雖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并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實質上的傷害,但他心裏多少還是委屈的。

    當即狠狠抿唇,低頭繼續撫摸着在他懷裏親親熱熱,還伸舌頭舔|他下巴的小狗。

    “是在你動身離山,前往天司游學時,本該在雲陵就下落不明的水仙劍,突然出現在翠微峰,将我引去。”蒼雲秋彎腰将人抱回了床榻上,拉過被褥蓋住那雙沒有穿鞋襪,白如冷玉的腳,緩聲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末了,蒼雲秋伸手撫摸着衛青檀清俊的側臉,滿眼溫柔地輕聲道,“我實則是想告訴你的,只不過你的生辰要到了,見你那般開心,我不忍心壞了你的興致。”

    “是師尊錯了。”蒼雲秋向衛青檀低下了頭,“可否原諒師尊?”

    衛青檀愣了愣,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師尊居然會跟自己道歉。他從前還以為大人從來不會認錯。

    兩手捏着小奶狗的一只爪爪,隔着爪套都能感受到肉墊的柔軟。

    他只是低着頭,一句話都沒說。

    “怎樣才能消氣?”蒼雲秋柔聲問。

    說實話,衛青檀也不知道怎樣才能消氣。

    其實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要從師尊身上得到什麽,師尊睡他,他也睡了師尊,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沒什麽可矯情的。

    他以前對師尊的期望特別低,只要師尊肯垂眸望他,認認真真聽他說話,他就很開心,也很知足了。

    期待越低,就越不容易受傷。

    可是漸漸的,他就不滿足于這樣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又不是大羅神仙,也不是什麽聖賢,哪怕再鹹魚,也終歸有欲|望。

    想讓師尊多看看他,多陪陪他,哪怕多跟他說說話也好。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衛青檀有野心了,想得到更多,他想占據師尊的心,只要一想到将來和師尊在一起的人不是自己。

    他就特別難過。

    更別提是身體上的交流了。

    衛青檀無法想象,自己咬過的地方,被其他人咬過,自己吻過的唇,被其他人吻,自己用雙腿緊緊纏過的腰肢,再被其他人纏。

    光是這麽一想,他就覺得自己快要碎掉了。

    難受得都喘不過來氣。

    半晌兒之後,衛青檀才低聲道:“我沒有生氣啊。”

    我從來都沒有真正地生過師尊的氣。

    甚至都不敢大吵大鬧,生怕師尊生氣了,又冷着我。

    因為抱得太緊了,小狗吃痛,發出嗷嗚嗷嗚的可憐聲音,使勁從衛青檀的懷裏掙紮出去,跳下床後,一溜煙就跑了。

    小狗被抱緊了,都知道要跑的。

    自己要是把師尊纏得太緊了,師尊早晚會厭煩的。

    很快衛青檀就調整好了心情,仰頭揚起了一張燦爛的笑臉,滿眼信賴地道:“我知道師尊行事,自有師尊的道理。我自己別扭一下就沒事了。”

    蒼雲秋眸光閃爍,知道他心裏還是有氣的,只是在長輩面前,習慣性乖巧,不懂得如何宣洩。或許把人灌醉了,酒後吐真言,才能徹底把心裏話吐露出來。

    可翠微峰上沒有酒。

    而且眼下天快亮了,折騰了一夜,再要喝酒很傷身。

    蒼雲秋略一思忖,忽然捋起衣袖,露出一條雪白——精壯的修長手臂,橫在了衛青檀面前。

    “師尊?”

    “咬。”蒼雲秋低聲道,“咬到你消氣了為止。”

    “……”衛青檀搖了搖頭,他可沒忘記上回亂咬師尊,事後被師尊的手指修理得多凄慘。

    還下意識往床裏縮縮。

    “別怕,放心咬,不會有事後算賬一說。”

    可饒是蒼雲秋都這麽說了,衛青檀還是不敢下嘴,直言自己困了,打了個哈欠,就翻身躺下睡覺。

    身上就穿了一件素色外衣,沒有穿褲子。

    堪堪能遮掩到大腿根,一躺下隐約就能瞧見布滿鮮豔指痕的圓臀。

    “睡了,困。”衛青檀扯着被褥,要往身上蓋。可一扯之下,居然沒能扯動。

    實則并不冷,不蓋也沒事。

    扯不動就不扯了。

    衛青檀也無所謂,雙臂環胸,面對着牆閉上了眼。

    可沒一會兒他就覺得不自在了,感覺背後有兩束灼灼目光,一直盯着鮮紅到幾乎往外滲血的可憐傷處瞧。

    饒是早已坦誠相見過數回,衛青檀還是忍不住耳根燒紅,下意識伸手往後捂。

    可下一瞬,手腕就被蒼雲秋從後握住了。

    衛青檀頭頂的神經都在劇烈跳動,感覺師尊似乎又起了興致,吓得臉都有點白了,趕緊說自己真的累了,想睡覺了。

    可蒼雲秋卻并未理會,憑空變出了藥玉,仔細塗滿了藥膏之後,才小心翼翼往裏送。

    等做完這事,蒼雲秋翻身貼着他躺下,伸手摟住衛青檀窄細的腰,将他轉過身來。

    蒼雲秋同他額頭相貼,光芒流竄,片刻之後,才松開了。

    “神契解除。”蒼雲秋道,“我會與你師伯共擇吉日,當衆重新與你結契。”

    衛青檀愣了愣。

    下意識想問,要結什麽契?

    是師徒契,還是道侶契?

    轉念一想,必然是師徒契。

    師伯已經告訴他了,一旦結了道侶契,就會生命相連,此後生死與共。

    衛青檀有自知之明,就以自己的修為,放眼整個修真界,根本排不上名號。

    他跟蒼雲秋雙修,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能借師尊的靈力來修煉己身。

    可對蒼雲秋來說,區區雙修術,至多有快|感,對于修為增長上,實則裨益不大。

    再說了,衛青檀是人,又不是蒼雲秋的小挂件,随時随地都黏在一起。人有生老病死,萬一哪天衛青檀不幸死了,留蒼雲秋活着,定會想方設法将他複生。

    可要是結了道侶契,衛青檀這邊一死,蒼雲秋立馬生死相随,豈不是連複生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衛青檀覺得自己都能想到的,蒼雲秋必定也能想到。

    所以,他認定要和蒼雲秋正式結師徒契了,到時候也算有名有分了。

    就算名義上是徒弟又怎樣呢,他依舊可以爬師尊的床,跟師尊歡好。

    否則以蒼雲秋在修真界的名望,任何成為他道侶的修士,只怕都會被衆口審判。沒準還要議論他們此前假借師徒之名,行道侶之事。

    唯一不好的就是按照輩分的話,他得管小白蓮叫師兄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

    當師兄還是當師弟,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又可以光明正大跟蒼雲秋以師徒相稱了。

    “師尊。”衛青檀親膩地回抱着師尊,頭臉在師尊的胸口來回蹭,一疊聲兒地喊,“師尊,師尊,師尊……”

    蒼雲秋微微揚眉,忍不住勾唇淺笑,他問:“你不是困了麽?”

    “困過勁兒了。”衛青檀還沒意思到問題的嚴重性,依舊在為即将結契感到開心。

    直到“啵”的一聲響,驀然在黑暗中響起時,才驟然清醒過來。

    頓時俊臉通紅,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猛然推開蒼雲秋,跟兔子一樣蹿了起來,往床下跳時,還微微踉跄了一下。

    渾然忘記自己只穿了一件外衣,撒腿狂跑的時候,衣袍飛揚,腰部以下的春色,都暴|露在了微涼的空氣中。

    寝殿中火爐燒得很旺。

    燙得驚人。

    不争氣的眼淚和口水,再度糊滿了臉時,外面已經隐隐泛明了。

    ——————

    事後李寒江找到了衛青檀,見面之後,直接開門見山道:“你要如何才能離開我兒子?”

    衛青檀本以為這老東西是想從他這裏套取蒼雲秋的消息,都下定決心了,寧死也不能吐露半句。

    誰曾想這老家夥把他堵在了無人的角落裏,就為了跟他說這個?

    “李家主約莫是誤會了。”衛青檀還是很有禮貌的,正色道,“我從未與李少主在一起,又何談離開?”

    “可他一天到晚滿腦子都是你!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晝夜不分黏着你,只要你一出現,他眼裏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李寒江實在管不住他兒子了。

    罵了,勸了,關了,嘴巴抽了,屁股也打了,還吊起來抽過鞭子。

    沒用,怎麽都沒用。李承歡只會大笑着說打得好舒服,還問候他爹是不是沒吃飯,一點勁兒都沒有。

    一旦逼急了,那個逆子又是咬舌自盡,又是拔劍自刎,實在吓人得緊。當老父親的,總不能給兒子跪下罷?

    李寒江雖然風流成性,這些年男男女女玩過不知道多少個,可從始至終就只有李承歡一個兒子!

    莫說私生子了,就是連個私生蛋都沒有。

    李承歡一直說,這就是他的報應,李寒江此前不以為意,自從眼前這個少年出現後,李寒江才真切感受到,報應真的來了——再放任不管的話,他真的害怕有朝一日,他唯一的兒子要因衛青檀而死!

    “說罷,你有什麽條件只管開,只要我能做到,定會滿足你。”李寒江壓了壓火氣沉聲道。

    “……”

    可問題是,你是李承歡的親爹啊,你都管不住他,跟我說又有什麽用?

    衛青檀突然有一種被權貴人家的長輩,當面往臉上砸支票的錯覺。

    見他遲遲不開口,李寒江眉宇間的戾氣陡然升了起來,冷冷睨着他,寒聲道:“你年紀輕輕的,怎生如此不知廉恥?”

    此話一出,衛青檀的神情立馬變了,下意識反駁道:“李家主也有臉跟我提廉恥二字?這些年你在修真界的名聲,何人不知?”

    “你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懂什麽?”李寒江不悅道,“我乃一家之主,又是男修,有個三妻四妾又何妨?爐鼎就是爐鼎,不過就是修煉的工具,算不得人。我兒是風流了些,但這些年碰過的,也不過是些爐鼎,歌姬之類,任人玩弄取樂的東西而已。可你不同——”

    他定定審視着面前的少年,沉聲道:“你以一己之力,結交了玄門八家的親傳弟子,還和他們糾纏不清。只要你一出事,整個修真界都将不得安寧。你處心積慮這麽久,到底意欲何為?”

    衛青檀心裏突然一咯噔,原來在李寒江眼中自己那麽重要啊。

    仿佛他有什麽能夠號召玄門百家的特殊能力一樣。

    “若李家主今日,只是想羞辱晚輩的話,恕不奉陪了。”衛青檀知道争辯無用,索性不費口舌,随便李寒江怎麽想,自己并不在意。

    可李寒江不肯讓他走,百般威逼利誘,讓他離開李承歡。

    衛青檀着實有點惱了,直言道:“你兒子是什麽脾氣,你當爹的最清楚!我不喜歡他,我也從未想過跟他在一起!”

    “那你就不要給他任何希望,不要看他,不要理他,更不要給他任何好臉色!他膽敢碰你,你就踢他,扇他,只要不真的傷了他,怎樣都行。說難聽話逼他放手!”

    衛青檀:“你确定讓我那麽沒皮沒臉地打罵他?他可是你的兒子!”

    “他只有好好活着,才是我的寶貝兒子!”李寒江冷冷道,“只要你能做到,不管是金銀珠寶,還是法器美人,我都能拱手相送。”

    “好!”衛青檀道,“我要是做到了,也不要什麽金銀珠寶,法器美人,我就要你從此不許再去糾纏仙尊!”

    李寒江:“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衛青檀氣呼呼地離開了,無緣無故被羞辱了一頓,心裏煩躁得要命。

    本打算去找玄羽淨化淨化,誰曾想小白蓮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也沒穿弟子服,一見面就撲過來,抱着衛青檀就開始哇哇哭。

    衛青檀被他哭得一頭霧水,還以為他要碰瓷,差點一腳把人踹飛出去。

    哪知小白蓮一擡頭,滿臉淚痕不說,還鼻青臉腫。

    “你這是怎麽了?”衛青檀震驚,下意識問,“你不是被關禁閉了,怎麽被打成了這副鬼樣子?!”

    “嗚嗚嗚,我,我假扮你,去,去找,找陸北辰了,然然後,被他發現了,他打的,嗚嗚嗚。”小白蓮哭得特別慘,指着自己的左眼說,“這是陸北辰打的,疼死了。”

    然後在衛青檀驚訝的目光注視下,又指了指右眼,“這是該死的李承歡打的!”

    衛青檀驚訝:“你膽子這麽大嗎?”居然還敢去招惹李承歡!

    李承歡是什麽人啊,他那種人,動不動就給人下|藥,挨幾拳頭都是輕的,最起碼沒被李承歡淩|辱了。

    等等!

    剛剛李寒江氣勢洶洶過來堵衛青檀,還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該不會是因為小白蓮罷?

    果不其然。

    衛青檀都沒逼問呢,小白蓮就什麽都說了。

    原來他氣不過那天晚上被陸北辰打了,怎麽想怎麽火大,就換下弟子服,偷偷摸摸跑去找陸北辰,冒充衛青檀打算踹他一腳,再給他一耳光。

    結果話都沒說幾句就露餡了,被陸北辰按在地上一頓錘。小白蓮好不容易才逃走了,本來想去找左欄玉訴苦,誰料遇見了李承歡,而恰好李承歡沒認出他是冒充的,立馬大步流星走過去,拉着他就急聲詢問是誰幹的,要為他報仇。

    小白蓮一聽,趕緊說是陸北辰打的,就想繼續冒充衛青檀,讓李承歡跟陸北辰狗咬狗。

    哪知李承歡突然提出:“你親我一口,我就幫你。”

    已經被氣昏頭的小白蓮想也不想就噘嘴去親他的臉,但沒親到,李承歡一把将他推開,厲聲呵斥他是冒牌貨,說他是假的,要不是小白蓮跑得快,只怕腿都要被打斷了。

    先後被兩個人揍了,小白蓮心裏苦,又要去找左欄玉,結果沒找到,又不敢去找師尊告狀,畢竟是他先挑的事。

    無可奈何之下,只好過來找衛青檀。

    哭得那叫一個山崩地裂,眼淚如同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把衛青檀的衣袍和褲子都哭濕一大片,衛青檀越掙,他抱得就越緊。

    “你說你,沒事冒充我做什麽?”衛青檀頭皮都麻了。

    自己是冒牌貨,是假的。

    結果真的反過來冒充他!

    這在真假少爺界,只怕都是一股泥石流罷。

    “嗚嗚嗚,那我心裏憋悶嘛,他打我,我又打不過他,就,就想着他喜歡你,肯定不舍得打你,所以我,我……我不管啦!”小白蓮委屈得要命,哭死哭活要衛青檀給他讨公道。還拉他的手,讓他給自己揉一揉胸口,說氣得心肝疼。

    衛青檀琢磨着,自己就要正式跟蒼雲秋結師徒契了,到時候小白蓮就是自己的二師兄了。

    得處好關系。

    抛開師兄弟身份不提,衛青檀不希望小白蓮日後惹出什麽是非,連累到蒼雲秋。

    還有溫羅,衛青檀對溫羅有愧,只好彌補一下溫羅的兒子。

    索性就出言安慰了幾句,領着他去廚房,煮了三顆雞蛋。

    衛青檀吃一個,給小白蓮一個。小白蓮很嫌棄:“我才不吃這爛東西!”

    如此,衛青檀吃兩個,最後一個剝了殼,就輕輕在小白蓮眼眶上滾,小白蓮剛開始怎麽都不肯,說雞蛋是爛東西,衛青檀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面向着自己,滾了幾下後,小白蓮就老實了。

    “挺舒服的,對吧?”衛青檀好言相勸,讓小白蓮以後別去招惹陸二牛和李小狗了。

    哪知小白蓮瞬間面目猙獰,咬牙切齒道:“我定要他們好看!走着瞧!”

    “……”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衛青檀很無奈,“你還挺有志氣嘛。”

    然而小白蓮很快又變了臉,佯裝一副單純無害的樣子,抓住衛青檀的手腕,不停沖他眨眼,讨好地道:“元三哥哥會幫我的,對吧?”

    “……”衛青檀就納悶了,反問,“我為什麽要幫你?”

    “因為你對我有虧欠啊,你占了我的身份,占了我的師尊還有師兄,難道不該補償我?”小白蓮言之鑿鑿,直接威脅他,“如果你不幫我,那你就是我的敵人,不,仇人!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把你趕走。用盡我所有的人脈,讓你無法在修真界立足!”

    “……”

    衛青檀什麽也沒說,把雞蛋直接塞進了小白蓮的嘴裏,然後拍拍手,調頭就走。

    他本來還在猶豫,何時告訴小白蓮的身世才好。可就以小白蓮的性格,得知自己是天司之主的兒子,那還不得把尾巴翹到天上去啊。

    到時候小白蓮狐假虎威,仗勢欺人,不得把陸北辰,李承歡,一道兒送上天司?

    怎麽辦。

    衛青檀不知道該怎麽辦,打算回頭問問師尊。

    他把溫羅送的生辰禮,一件不留全部還給了小白蓮。

    小白蓮難以置信,警惕地問他,是不是在打什麽鬼主意?

    比方說,前腳才把禮物送給他,後腳就跑去陸北辰,李承歡面前,說他搶走了自己的生辰禮。然後讓他被兩人追着打。

    衛青檀有點驚訝,但立馬解釋道:“只當是我彌補你的。”

    “你要是真想彌補我,就幫我報仇好不好?”小白蓮親親熱熱拉着衛青檀的衣袖,搖啊搖的,聲音嗲嗲的,很像在撒嬌,“元三哥哥,求求你了嘛,我知道你心眼最好了,肯定會幫我的。不用你做太多事,你把這個放進陸北辰喝的茶水裏。”

    他拿出一個小瓷瓶。

    衛青檀愣了愣:“這是什麽?”

    “就是吃了會肚子疼的藥,不是毒藥哦,你不用擔心。”小白蓮滿臉無害地道。

    衛青檀倒出一顆在掌心,紅色丹藥,圓溜溜的,嗅了嗅,淡淡的香,有點像合歡花。感覺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問:“你怎麽自己不去放?”

    “元三哥哥把我當傻瓜嗎?”小白蓮撇嘴,“要是被他逮住了,我會死得很難看。”

    “……”

    衛青檀拒絕了。

    小白蓮一氣之下,甩開他的衣袖,冷冷道:“好!那你就別怪我沒提醒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仇人!”

    ————

    然而第二天,小白蓮就跟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燙了一頭漂亮的卷發,塗脂抹粉過來找衛青檀玩。

    親親熱熱拉着他的衣袖道歉,說昨天是自己太不懂事了,請衛青檀一定要原諒他。要是不肯原諒他的話,就哭給衛青檀看。

    衛青檀有點樂了:“那你先哭個?”

    “元三哥哥好壞!”小白蓮扭着身子撒嬌,“我今天特意打扮得美美的,哭花了妝就不好看了!”

    衛青檀覺得他這個态度轉變太快,非常可疑。見他的一頭卷發确實漂亮,就問他怎麽弄的。

    “我把水仙劍的劍鞘放火裏燒,燒紅後燙的,是不是特別好看?”小白蓮非常得意,眨巴着大眼睛,搖晃腦袋,發出陣陣叮叮當當的清響。

    “……”很特別的卷發方式。

    衛青檀這才發現他今天紮頭發的發帶也很特別,上面墜滿了長長的流蘇,非常精致。

    小白蓮又一次問他,發帶好不好看。

    “好看,都好看。”衛青檀沒有說謊,确實蠻好看的。

    “元三哥哥說好看,那就一定是真的好看,元三哥哥的眼光最好了呢。”小白蓮笑容滿面,完全就是無辜且無害的孩童模樣,“那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

    都不等衛青檀答應,小白蓮就拽着他往道場去,哪裏人多往哪裏鑽。

    一口一聲元三哥哥,那親膩的勁兒,跟昨天放狠話的樣子截然不同。他故意把衛青檀帶到李承歡面前,更親膩地喊哥哥,還指着發帶,說是元三哥哥送的。

    然後還指了指腳上的靴子,也是元三哥哥送的。

    甚至扯開衣袍,露出裏面的綢衫。

    李承歡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冷冷道:“也是他送的?”

    “對呢。”小白蓮超級得意的,“元三哥哥對我最好了!”

    衛青檀驚訝:“我什麽時候送的?!”

    “昨天呀,你不是把那些禮物全送給我了嗎?”小白蓮非常得意,尤其看見李承歡幾乎咬碎了一口狗牙的樣子,就更竊喜了。

    衛青檀:“……”那不是我送的,那是你爹送的。

    “給我脫下來!”李承歡眸色一戾,直接上手就扒衣服,小白蓮吓得鬼叫,大喊元三哥哥救我。

    因為和李寒江有過約定,衛青檀當即護住小白蓮,反手推開李承歡,沉聲道:“李少主把這裏當什麽地方?可以任由你肆意妄為!”

    “我管這裏是什麽地方!”李承歡嫉妒得有點發狂了,“你都沒有送過我東西,憑什麽送給他?”

    衛青檀:“李少主,我想送誰東西,與你無關罷。”随後就拉着小白蓮離開。

    “不許走!”李承歡阻攔,“為什麽突然冷落我?”

    衛青檀心道,回去問你爹罷,你爹罵我不知廉恥呢。

    好在這裏是道場,問劍宗弟子衆多,很快就把上前糾纏的李承歡擋住了。李承歡不依不饒,還放狠話說:“你躲不掉的!我李承歡看中的人,就一定要得到手不可!”

    “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他更大聲地道,“你連冷臉的樣子都那麽美,我太喜歡了!!!”

    一直走很遠了,衛青檀才跟小白蓮道:“你如果想利用我,來達到報複的目的,我可以明确告訴你,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別那麽兇嘛,元三哥哥,人家是真的很喜歡你。”小白蓮笑得一臉純真,“你生得那麽漂亮,誰見了不喜歡啊,我就沒見過比你還美的人。”

    “……”

    咱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好麽?

    你誇你自己漂亮,不覺得不好意思?

    衛青檀見天色也不早了,就打算回峰。

    師尊這幾日對他可熱情了,要了一次又一次,像是怎麽都不知滿足一樣。

    花樣也特別多,還新鮮。

    可小白蓮不肯放他走,拉拉扯扯就糾纏到了峰腳,誰曾想就那麽巧,遇見了蹲守多時的陸北辰。

    一見陸北辰,兩人都有些慌了。

    不過衛青檀還是挺鎮定的,不像小白蓮,已經怕到躲他背後了。

    “好巧,咳。”陸北辰率先打了聲招呼,随即在看見小白蓮時,眸色一戾,大步流星走了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将人扯了過來,冷冷道,“狗東西,看你往哪裏跑!”

    “救命!”小白蓮趕緊呼救,“元三哥哥救我!”

    衛青檀也好想喊救命,但還是佯裝鎮定地道:“陸公子,先放開他,他也沒做錯什麽吧。”

    話音未落,小白蓮“哎呦”一聲,跌坐在地,一副非常凄慘的樣子,伸長胳膊沖着衛青檀喊哥哥。

    衛青檀下意識伸手拉了他一把,他就順勢往衛青檀懷裏倒,衛青檀立馬後悔了,可卻怎麽也推不開這黏人的狗皮膏藥。

    “好可怕。吓死我了。”小白蓮委委屈屈,“元三哥哥,陸師兄好兇哦。”

    陸北辰的火氣瞬間就竄了起來,剛剛根本沒有推他,分明是他自己摔倒的。可陸北辰死犟,又不肯放下顏面解釋。

    小白蓮順勢把掌心的擦傷展示給衛青檀看,讓他幫自己吹吹。

    衛青檀倒也沒吹,猶豫再三,他跟陸北辰說:“你以後能不能別再欺負他了?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你的師弟啊。”

    回答他的是一聲暴怒至極的吼叫:“我沒有推他!!!”

    把衛青檀和小白蓮吓的,直接調頭就跑。

    小白蓮生怕自己跑不掉,逃跑的時候還不忘記推了衛青檀一把,讓他獨自去面對陸北辰,然後自己撒腿就跑沒影了。

    要不是蒼雲秋及時出現,衛青檀都不知道自己的耳膜還能不能保得住——太吓人了,陸北辰的牛叫聲堪比魔音穿耳!

    蒼雲秋瞥了眼藏在自己身後的衛青檀,神情自若地同陸北辰道:“我已與你師伯商議好了,三日後公開結契,到時你就該懂規矩了。”

    若還不懂規矩,肆意糾纏師娘,可就是在讨打了。

    陸北辰愣了愣。

    結契?結什麽契?

    難不成是道侶契?

    師尊答應了,要把衛青檀指給自己了嗎!?

    他會錯了意,以為三日後和衛青檀結契的是自己,頓時怒火全消,心花怒放。但又不願意表現得太明顯,只是拱手道:“弟子謹遵師命。”

    然後冷漠轉身離開——等走到無人經過的角落,陸北辰再也抑制不住心裏的歡喜,砰砰幾拳,把周圍一片大樹幹倒。

    之後就歡歡喜喜回去準備結契時要穿的衣服了。

    與此同時,小白蓮也遇見了少祭官。

    一看見少祭官,他就怕到立馬跑,可無論往哪兒跑,就是躲不開。

    無可奈何之下,小白蓮趕緊保證:“我不會傷害他的,絕對不會!我只是跟你們一樣,很喜歡他而已……喜歡,喜歡也不行嗎?”

    “你不認得我?”少祭官語氣淡漠。

    “認得,你不就是他的情郎之一?”小白蓮毫不客氣地把衛青檀給賣了,“陸北辰現在跟衛青檀在一起,可甜蜜了,摟摟抱抱在親嘴!”

    少祭官微微蹙眉,倒是不信這番說辭,他告訴小白蓮:“我已有意中人,雲陵之約就此作罷。”之後就消失在了原地。

    小白蓮愣了好久,才突然想起此人是誰,不就是當初自己在春山李家,一時心血來潮女裝調戲的摘星閣弟子麽?

    原來是那個大傻子啊。

    吓死人了!

    “切。”小白蓮兩手輕輕拍拍自己的森*晚*整*理臉,“我生得這麽美,你們哪裏配得上我?”

    他從衣袖裏取出小瓷瓶,陰恻恻笑了起來,“等我把人拿下了,到時候你們全都是我的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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