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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師尊贈他金鈴劍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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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尊贈他金鈴劍穗

    問道大會将在三日後, 正式拉開序幕。

    受邀而來的仙門百家,也已經陸續入住仙居。按照以往慣例,問道大會共有三個流程, 為期十天。

    第一個流程就是進入妖獸山脈試煉——說是試煉, 實則跟自家安排弟子試煉又有所不同。以往宗門安排的試煉,多是要測試并鍛煉弟子的能力, 可謂是危險重重, 一不留神就會受傷,因此必須結伴同行, 全力以赴。

    而問道大會安排的試煉, 說白了就是提供一個充滿了無數妖獸, 靈草, 以及奇珍異寶的地域, 以供仙門百家的弟子進入, 盡情狩獵尋寶。

    這對很多修士來說, 都是一個稀少且珍貴的機會。

    衛青檀自然也明白, 機會難得。

    而且他很窮的,真的很需要趁此機會, 狠狠撈上一筆。但依稀記得, 在原文裏此處有個劇情點:

    陸北辰在進入妖獸山脈後,由于為人張狂, 不肯同師門中人結伴同行,選擇了獨自行動。卻被早有埋伏的李承歡抓走了, 夥同其父李寒江,将人秘密藏了起來。

    李寒江将人綁在床上, 還堵住了嘴,并将陸北辰的本命劍送到了蒼雲秋面前, 邀請他赴一場鴻門宴。

    就在這場鴻門宴上,李寒江打算直森*晚*整*理接給蒼雲秋下|藥,來一出霸王硬上弓,覺得只要把生米煮成熟飯了,蒼雲秋就會依順。

    當然,如意算盤肯定是落空了。

    蒼雲秋不僅救走了陸北辰,還刺了李寒江一劍,就因為這一劍,李寒江就跟着了魔一樣,更愛蒼雲秋了。

    但這不是劇情的關鍵——關鍵在于蒼雲秋把陸北辰救走後才發現,自家的徒兒居然早被灌下了春|藥!

    還是烈性春|藥!

    不這樣那樣必死無疑!

    看着面色酡紅,欲|火|焚|身的徒兒,蒼雲秋本能抗拒,剛打算用靈力将春|藥逼出來。豈料,陸北辰借着藥性,竟力大無窮,直接抓着師尊的手腕,将師尊按倒在地……

    事後驚慌失措的仙尊,也因此得知徒弟體內暗藏魔血。為了保全顏面,也為了保護徒弟,選擇了封住徒弟的記憶。

    衛青檀想到這些時,惆悵得兩晚上沒睡好。

    當然,也不全然因為這事,還因為那夜晚宴後,師尊就不理他了——應該是不理他,否則為什麽他每次去找師尊,都被房外的結界擋住呢?

    他刻意蹲守在師尊的房門口,蹲守了足足三個時辰。屁股都坐麻了。

    好不容易等到師尊出門了,可不管他怎麽喊,師尊就是不理他,師尊走得好快,他根本追不上。

    一直追出仙居了,遙遙看見那抹白影踏上了仙主派來的鎏金香車,清風将覆蓋在香車左右的金色輕紗吹得揚了起來,銀色風鈴叮當作響。隐隐約約可以瞧見裏面坐着的白衣仙尊。

    衛青檀又跟着香車追出去好長一段路,沿途街道上的百姓約莫以為香車上坐的是神仙,還有人當街跪下叩拜,嘴裏念着祈福的詞兒。

    有個小孩兒指着衛青檀,問自己的娘:“那個哥哥為什麽追着馬車跑啊?是不是追上了,車上的神仙就會給他買糖吃啊?”

    很快就被他母親捂住了嘴,壓低聲兒道:“別瞎說!那車上坐着的,可是仙府的貴客。定是哪家仙尊!萬不能冒犯!”

    衛青檀慢慢就停下了腳步,覺得這樣挺沒意思的。

    看着香車越行越遠,師尊也離他越來越遠。在外人看來,他不過就是個膽大妄為,追着車跑的少年。

    而車裏坐着的那位,則是高高在上的仙尊。

    如果不是因為誤打誤撞借屍還魂到了仙尊的小徒弟身上,衛青檀哪怕窮極一生,也不可能和蒼雲秋有半點交集吧。

    遠處風沙吹來,衛青檀低頭使勁揉了揉眼睛。

    ——

    入仙府後,蒼雲秋同仙主下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連贏三局之後,他還是說明了來意——育魂樹。

    仙主驟然聽到此話,神情瞬間變了。

    回到仙居時,天色已晚。

    蒼雲秋不動聲色環顧一周。

    無人。

    只怕是耐心耗盡了,又或許衛青檀并不認為違背師命是錯。那個劍穗,蒼雲秋已經替衛青檀還給了左欄玉,并命他這幾日閉門反省。算是小懲大誡。

    蒼雲秋卻不知該如何懲戒衛青檀,總覺得錯不在他,但又覺得他也難辭其咎。

    明明師尊千叮咛萬囑咐,讓他把劍穗還回去,他非不聽,又懵懵懂懂不通情愛,才讓左欄玉誤會了,還險些輕薄了衛青檀。

    實在是氣人!

    要是換作陸北辰這樣違抗師命,定要挨一頓好打。可偏偏蒼雲秋一看見衛青檀那副戰戰兢兢的可憐樣,又下不了手。

    他不是那種優柔寡斷之人,卻屢次在衛青檀身上破例。

    這種逐漸失去控制的感覺,讓蒼雲秋覺得非常厭惡。

    剛轉身進房,身後突然傳來怯怯的聲音:“師尊。”

    蒼雲秋愣了一下,方才走神了,竟不知衛青檀何時過來的。他實則并非有意冷着衛青檀,只是對那天晚上左欄玉的偷吻,尚且介懷。剛一擡腿,袍角就從後輕輕被拽住了。

    “師尊,弟子,弟子昨夜做了個預知夢。”

    見師尊駐足了,卻依舊沒理他,衛青檀深呼口氣,又道:“我夢見陸師兄前往妖獸山脈尋寶時,被李承歡暗算抓走了,然後夥同他父親給師尊設了一場鴻門宴。”

    以他的本事,就算一天十二個時辰,盯着師尊或者陸北辰都無濟于事,不如提前給師尊報信,也好讓師尊有個防備。

    “還有呢?”蒼雲秋回過身來,定定地凝視着他。

    “就這些了。”衛青檀說完後,就松了手,“夢境特別真實,一定是預知夢。請師尊看好陸師兄,還有……”他抿了一下嘴,聲音更低,“請師尊務必多加防範。”

    然後就規規矩矩拱手告退。

    還沒走出幾步,身後就傳來蒼雲秋的聲音:“劍穗是為師替你還回去的。”

    “啊,那,那多謝師尊了。”頓了頓,衛青檀回身捏着衣角,小聲解釋,“弟子那天晚上就想還回去的,只是陰差陽錯耽擱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特意解釋。

    感覺就算不解釋,師尊也不會拿他怎樣。要罰早就罰了,等不到現在。

    或許從潛意識裏,他還是很在意師尊的态度。怕師尊冷着他,更怕師尊不理他。

    衛青檀有點難受,低頭揉了揉被風吹疼的眼睛。突然想起師尊厭惡他哭,趕緊把手撒開了。還沖着蒼雲秋擠出了笑。

    “這就是你這兩日蹲守在門口,還追着車跑的原因?”

    兔兔點頭。

    其實,他還想師尊理理他,但沒敢說。

    “還有別的話麽?”蒼雲秋又問。

    “沒了。”

    “你确定麽?”

    “……”

    師尊這麽一問,衛青檀就猶豫了,以為師尊是想讓他認錯,所以他就認錯了。還小聲說:“都是弟子不懂事,請師尊息怒。”

    但蒼雲秋搖了搖頭,又繼續問:“還有別的嗎?”

    “……”這回真沒了。

    “我問你,那天晚上李承歡讓你跪下,若為師沒有及時趕到,你會跪麽?”蒼雲秋還是對此有些介懷。

    衛青檀怔住,沒想到師尊突然問這個。說實話,當時聽到李承歡讓他跪下,他很生氣來着,氣得腦子暈乎乎的,只想狠狠給他幾拳。所以壓根沒想過跪不跪這個問題。

    但如果說,李承歡一定要捏碎那個劍穗的話,或許,或許,或許……衛青檀也不知道。

    他覺得如果自己真跪下了,待拿回劍穗後,肯定會立馬反撲過去,逼着李承歡再跪回來。

    還得加倍!反正就是不能吃虧!!

    蒼雲秋見他猶豫了,心裏就有了答案。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瞬間侵染心頭。

    那個劍穗就那麽重要麽?重要到可以忍氣吞聲地給人下跪?

    難道說是自己會錯了意,這個孩子并非懵懂不通情愛,而是年紀雖小,情竅早開,和左欄玉是兩情相悅!

    而蒼雲秋則是夾在二人中間,棒打鴛鴦的無情大棒!

    “此物你拿去。”

    蒼雲秋一翻右手,掌心驀然浮現出一個青帶纏繞着的金鈴,表面是镂空的海棠花,綴着碧青色的穗子。通體靈力萦繞,色澤透亮。

    這是他的師父生前所贈,算是留給蒼雲秋為數不多的遺物,比玄龍纏珠劍穗更有來歷,也更珍貴。但他不喜金鈴叮叮當當響,所以從未佩劍過。

    “師尊!這,這個真的要給弟子嗎?”好漂亮!比那什麽玄龍纏珠劍穗更漂亮!

    感覺很值錢的樣子。

    “可,可弟子不知道要回贈師尊什麽。”他上回回贈大師兄的,是一個草編鳳凰。難不成也給師尊回一個草編?

    可是師尊會嫌棄嗎?

    兔兔苦惱了。

    “長輩賜物,何須回贈?”

    還當他倆是平輩麽?若真成了互贈,又贈的是劍穗,豈不成了定情之物?

    蒼雲秋沒由來的,又有點不悅。只怕正因如此,素來矜貴自持的左欄玉,才會私下做出偷吻之事!

    恐怕在左欄玉看來,衛青檀接受劍穗,就是接受了自己的情,兩人已經互許終身,只差正式結契了。既然早晚都是自己的道侶,私底下親一親,抱一抱,也就合情合理了。

    可蒼雲秋就是覺得此事荒唐。

    見他傻乎乎的,也不知道伸手接,索性就将劍穗直接挂在了衛青檀頭頂的銀冠上。

    看着衛青檀烏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微微歪着頭,劍穗就在他臉上亂晃,可能是有點癢,還鼓起了一邊的腮幫子。

    真真是明豔動人,出水芙蓉。好一副靈動狡黠的樣子,如果此刻有一對長長的,又毛茸茸的兔子耳,不知該有多可愛。

    這就是左欄玉喜歡的樣子麽。倒是挺會挑。

    蒼雲秋慢慢把目光收了回來,風輕雲淡地道:“這劍穗不是什麽貴重之物,若是來日落別人手裏。你無須卑躬屈膝向人讨回。”

    頓了一下,見衛青檀很寶貝地捧着金鈴,蒼雲秋的語氣更平淡:“凡塵俗物,過眼雲煙,不必太過在意。”

    倒不知這話是說給衛青檀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承認吧,蒼雲秋,你就是很在意這個孩子!

    ——

    當天晚上,衛青檀就連吃了三大碗飯,看驚了旁邊的弟子。

    在進入妖獸山脈的前一天晚上,消失了三天的左欄玉終于再次出現,将一些小型火球,以及從蕭師妹那裏拿來的解毒丹,補氣丹,止血丹之類亂七八糟的丹藥,一股腦地送給了衛青檀。

    衛青檀拿起一個黑乎乎的火球,十分驚奇地問:“這是大師兄自己做的?”

    左欄玉點點頭,笑着說:“無須點火,要用的時候,只須往裏面注入一絲靈力,然後遠遠一砸即可。比爆破符殺傷力大一些,但用起來的時候還是得注意安全。”

    他從懷裏掏出一副手钏似的暗器,通體漆黑,做工無比精致,輕輕放在衛青檀面前。

    “這個也是我自己做的,戴在手腕上,只須輕輕彎曲手指,就會從中彈射|出飛針。我已經在飛針上淬了毒,雖不致命,但中了此針定不會好受。”左欄玉又将一個小玉瓶推他面前,“這裏面則是解藥,還是那句話,用的時候自己小心些。”

    “謝謝大師兄,只是……大師兄送我這麽多東西,我沒有什麽可以回贈的。”

    廟會那次,大師兄回來後給他帶了一大堆吃的,還有人間時興的精巧小玩意兒,連衛青檀最近束發用的銀冠,也是大師兄送的。

    俗話說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現在他在大師兄面前嘴短手軟。

    左欄玉笑道:“都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最主要是你喜歡,而恰好又能幫到你,就算這些東西物超所值了。”

    “大師兄,你待我真好,比親哥還親。”衛青檀不禁感慨。

    左欄玉眸色一暗,意有所指道:“可我并不想當你哥哥。”

    “啊?”

    “沒什麽。”左欄玉笑了笑,“師叔說得對,你年紀尚小。可正因如此,我總是忍不住為你牽腸挂肚。”

    衛青檀眨巴眨巴眼,心想等進入了妖獸山脈,定要好好尋寶,回頭挑一些回贈給大師兄好了。

    兩人都心照不宣,沒有提劍穗的事。

    翌日一早,仙門百家的弟子,便在仙府的道場上集結完畢。

    衛青檀一眼望過去,真是五顏六色,人山人海,要是站在高處望來,定然烏泱泱的一片人。

    他在同齡人中個子不算高,在一堆弟子中年紀又偏小,要是把臉擋住,埋在人堆裏,根本不起眼。

    反而是左欄玉,陸北辰他們看起來各個都很出挑,跟他們站在一起,衛青檀被襯托得像個小孩兒。

    忽察覺到有一束目光在盯着自己,一回眸恰好跟李承歡對視。

    李承歡依舊穿得像個花孔雀,被一群門生簇擁着,遙遙站立在一旁的看臺上,見衛青檀的目光終于對上來了。唇角一勾,冷笑着比劃了一個手勢。

    左手攥拳橫在胸前,右手只伸出一根最長的中指,兩手反複交疊穿透,又飛快分離。分明就是在做那什麽運動!

    真是好不要臉!

    衆目睽睽之下,居然就對他比劃這種手勢!

    衛青檀氣得臉都有點紅,立馬轉過身去,不肯再看。李承歡“啧”了一聲,笑得十分燦爛。

    伴随着一聲:

    仙主到——

    場上瞬間肅靜。衆人紛紛擡眸望去,就見數道光影自四面八方襲來,不過只是瞬息之間,原本空無一人的玉臺之上,就憑空多出幾人。

    為首的是仙主。

    左右立着的則是其餘七大宗門宗主,或者家主,就蒼雲秋一位長老。旁人為了彰顯身份,或者增強氣勢,都會在此等重大場合,穿得無比華麗。就只有蒼雲秋一身雪衣,白發如綢,連金冠上垂下的發帶,都一片素白。

    除了眉心三點如血般的印記之外,從他身上再找不出半點嬌豔之色。可正是因此才更顯得清冷出塵。

    遠遠一望,任何人都會不由自主被蒼雲秋吸引過去。

    就跟原文裏描述的一樣,只要蒼雲秋一出現,整個天地之間,驟然滌清,光華萬千。人群中很快就傳來驚嘆,如濤如浪,翻湧而來。

    似乎大家的熱情從進妖獸山脈尋寶,一下子就轉移到了蒼雲秋身上。

    他是人人觊觎的,亦是人人愛而不得的。

    衛青檀完全沒聽仙主在說什麽,直到又察覺有人在盯着自己,才驟然回神。

    卻見那人剛好站在師尊的下首,一襲藍衣,長身玉立,極為豐神俊朗。

    似乎在探究什麽,衛青檀覺得很不自在,趕緊往人群中躲了躲,結果不小心撞到一人。

    剛想道歉,身後就傳來陸北辰的聲音:“柳素衣真是賊心不死,居然還敢站在師尊身側!”

    柳素衣?

    哦,他想起來了。落雪宮的宮主,柳素衣!

    在原文中和蒼雲秋關系匪淺,蒼雲秋一直把他當知己好友,年少時曾經一起月下飲酒,焚香彈琴,也曾一起下山歷練,扶危濟困。關系好到可以合衣同榻而眠。

    結果沒曾想,這個柳素衣不甘心只當蒼雲秋的朋友,居然向他表白!

    結果可想而知,慘遭拒絕。

    從那往後,年少時的蒼雲秋就不太跟他來往了。雖不至于處處躲着,但再未一起結伴同行。哪怕參加清談盛宴,也是能避則避。

    柳素衣苦苦追求,屢次遭拒。

    這麽多年過去了,柳素衣依舊對蒼雲秋念念不忘。據說柳素衣座下有個徒兒,同蒼雲秋眉眼間有三分像。

    原是個孤兒,收為徒弟後,就改名為柳慕蒼,意為柳素衣愛慕蒼雲秋。

    衛青檀記得,柳素衣曾經放下狠話,誰敢跟蒼雲秋結為道侶,就要将誰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想到此處,炎炎夏日的,他還瑟瑟抖了一下。

    愛上師尊的代價,實在太大了,不是他一條鹹魚承擔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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